其实,它的学名叫爬山虎,但我却见到的都是爬在墙上的,就叫它爬墙虎,也是它的俗称。
那一天,在戒毒所院内,我第一次那么细致的观察了那爬在墙壁黑板报上的爬墙虎。
本来吸引我眼光的是盛开在花坛内的各色月季。各种颜色的花开,都在最好的时刻,各种颜色都呈现到最美的那一分,深浅浓淡恰恰当时。可惜了手机被留在所外,只好站在花坛的水泥边沿的台阶上,攀了一个个花枝细细欣赏着不忍放手,想让那色那彩再多一分留在我眼里。转第三圈时终于不好意思,一个前来工作的人员如此花痴,自觉不是合适时候。
跳下台阶,围墙根下的南瓜花开得真大。黄色的喇叭状真如一个挂在家里的小喇叭那么大,黄色的花蕊柱头细蕊如粉,一只蜜蜂在几朵花边飞来飞去,不知道该先在那朵花上采蜜。
平铺在地面的南瓜蔓挨着的围墙上,整个墙壁都被爬墙虎铺满。环视院门口那面围墙,深深的绿色让我感觉出那好象铜墙铁壁,森森阴郁。回头看向房子挨围墙的那面墙,已经被从围墙漫延过来的爬墙虎铺满,漫到边缘。一些超过墙边的枝头,在空中摇摆。一些枝条顺着墙壁拐弯,转到另一面墙上漫延伸入墙面上的黑板报栏面。我才会得以更清晰看到那爬在平平黑色板面上的,那爬墙虎的脚。
在那长长的爬墙虎的枝条上,每每生一片叶子,那叶子根部就同时生出一支带五个小小圆圆吸盘的脚。五个小小吸盘分散着紧紧吸住脚下的面,五个吸盘由细丝相连再归为一支在叶子根部和茎相连。五个小小吸盘,就似这只虎脚上的五个脚趾,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实现了在墙壁上的爬行。那些老茎枝上远离梢头的小小吸盘已经老去,变成土灰色,却还紧紧贴在墙壁上。大多时候在墙壁砖上,老去的吸盘缩小变色而又和砖的颜色相近,让人无法可能观察到那清晰的五只小小吸盘。今天这娇嫩的枝梢上的新鲜的五只活生生的吸盘,吸在了黑色的平细的板面,就让我得以仔细的观赏到它精致的脚。
我不知道是脚带着叶走,还是叶在指挥着爬墙虎的脚步,我看到黑板上的一支支枝叶梢头并排向上爬伸而去,虽然步伐不齐,却方向一致。每个叶子下的一只脚五趾扎扎实实贴在板壁上,独留稍头上娇嫩的两三个刚展未展的叶子,下面那脚趾还没来得及着落在壁,乘机扬头看看天与地。或者看看院里都住着什么人?为什么那么多花和树都在地上站立?南瓜花为什么开那么大呢?
它说:我还是脚步向上伸吧,上到更高处,去找风一起唱歌。我虽然没有高大粗壮的枝杆从地上站起,但我有你们没有的脚趾,借站立着的墙,一样可以在高处扬起我高傲的头,和风起舞。没有花没有果,郁郁葱葱的叶子,爬在高高的墙壁上,不怕风吹雨打,是我独一无二的本领。
久久站在黑板报栏下,我也多想也有一双攀墙爬岩的脚,带我去领略无限风光。我于是知道,自然界,万物自有各自的生存本领,独领各自领域的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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