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电视人物和情令人印象深刻,比如《大明宫词》,那时我刚上初中,直到很多年后的现在,我仍然记忆犹新无法忘记,此段是某一次在网上看到某网友的大作,因为无法转载就摘抄而来,希望诸位喜欢,也希望和大家分享一些好的电视和电影或音乐,要知道,找到有共同点的人实在不易。
合欢是太子李弘的娈童。
即使在以开放著称的大明宫里,这原本也是需要隐晦而羞于说出口的事。
然而正是这个面容清秀宛若湘竹的男子在弘猝死之夜一身缟素闯进了议事殿,当着皇帝李治皇后武则天以及合拟祭文的朝中重臣悲恸地责问二圣为什么要太子死?为什么在用表面华丽的词藻装点太子灵魂的时候不会觉得心虚?!
那种无畏与凛然即便是强硬独断的武则天也不禁为之动容。
她大概万万想不到十五年前一时的善举,把那个瘦不伶仃的俊秀少年从待施宫刑的太监堆里挑出来,赐给自己的儿子,现在却已出落成如此一番不容忽视的模样,甚至在这冷酷而虚伪的皇宫中,将他全部的爱和生命交给了那个他侍奉和相伴的主人。
那一刻,大唐至高无上的皇帝和皇后竟会在这个微不足道的仆人面前哑口无言。甚至在他一句连着一句刮心抽骨的斥责中也只能略为不满地反问:“我们是太子的亲生父母,你是他什么人?”
于是,议事殿内,合欢以昭告天下的气势说出了那句足以将他与古往今来无数后宫佞幸区别开来的话,他说他是弘的爱人!
软弱寡断的皇帝流着眼泪呆住,铁腕强势的皇后蹙眉盯着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以礼仪道德伦常为吃饭根本的大臣们大概只顾得上强自镇定已胡乱颤成一团的心儿肝儿。
合欢的无畏与勇气没有丝毫矫饰的痕迹,那个满口鲜血死在他怀里叫弘的男子在他眼里不仅仅只是帝国权势暗涌中不幸陨落的太子;弘的生命是他在宫廷阴霾中生存的全部理由,弘的夙愿是他终日的向往,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为弘恳求一个以生命为代价的答案!
这算是正剧里最勇敢的娈童吧,全然没有附属物的低贱与怯懦,更不是被骄纵后目中无人的跋扈,单薄清瘦的身体迎着霸气萦绕的武则天,竟也不输半分!那目光,哀伤而执着,甚至逼得这位历史上最厉害的女人下意识地错开了视线。
可惜,终究不会有人给他答案。
李弘的死,千年之后仍然是个谜。
而抱守着阴谋论调的后人相信太子李弘无疑是武则天通向至尊皇位的一颗垫脚石,死了远胜于活着。
合欢是明白的。他之前就跟太子说过,不要把他理解得太过简单,他知道太子面对的什么,也知道自己坚持和争取着什么,他甚至说过他要留在弘的身边,除了唾弃和鄙夷,哪怕是来自敌人的仇恨他都会甘之如饴,因为他拥有比之一切都更加美好的真挚的爱情。
这实在是个宁人惊讶的人。
最初身着纯白亵衣在东宫寝殿内与太子弘对镜而栉,亲昵暧昧如鸳鸯交颈般情色盈溢的人,何曾流露半点此刻的风骨?!
合欢说:“请皇上赐我一死,并将我与太子合葬……”
合欢说:“世上没有了所爱,没有了太子弘的灵性,再活下去每一天都将是对灵肉的煎熬!”
合欢说:“既然我活着无法与太子名正言顺,至少死了也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同他躺在一起!”
合欢说:“太子他孤独一人,远离人间,他如何安眠?如何膳食?……严冬酷暑,孤苦伶仃……让合欢与太子为伴……就算是皇上与皇后对太子最后的恩典……”
……
每一句都理所当然,义正言辞。
朝臣缄默,多情的皇帝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没有人再跳出来质疑合欢的身份和僭越,不知是因为忘记还是因为不忍心以礼法的借口毁灭这样的生死相随。
然而这天下,皇帝是做不了主的,就算故作严厉地命侍卫将合欢拖出去,目光也试探着飘向旁边的老婆。
当武则天叹息之后终于开口:“恳请皇上成全他,不管怎样,让弘儿不寂寞……”
合欢正视她的目光中,含着感激。
他要的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他对李弘并非作为附属的娈童的身份去爱,而是罕见的可以对等和要求对方的男人的身份。
即使是在华丽而唯美得如同舞台剧般无处不带着夸张表现手法的《大明宫词》,合欢的存在仍然像极黑发表面鲜艳的一抹挑染,罕有,且夺目。
合欢开怀大笑,那声音使大殿倍显空旷。
太平说这是她亲眼目睹的第一次真正的爱情。她曾经不止一次与玩伴溜进东宫的寝殿,偷偷窥视她那高贵而俊美的哥哥与合欢像小夫妻一样亲密。她对感情真诚和执着全都来源于此,以至于她一生都在寻找这样一种爱情。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才意识到,在爱情上她的弘哥哥是多么的幸运,她身边大唐最尊贵的王子与公主们,竟只有弘最终得到了它。
原来最好的,就是最简单纯粹的,哪怕在别人眼里卑微而平凡。
弘,他是那样一个男人,活得隆重而典雅,并且时刻都在动员一切热情来呈现一个帝国太子所应有的骄傲与风采。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却似乎永远在担心他会突然失声痛哭。因为我分明感到那隐蔽在他优雅眼神深处的一丝挥之不去的忐忑与尴尬。弘是悲伤的,他内心荡漾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类似秋水般深刻的孤独,这观感源自我天生的直觉。弘当了太子,终日履行着新的身份所规定的繁忙。
弘庄重地端坐于妆台前,身后是娈童合欢。镜子很大,可以全面地看见身后的情景,包括正后方半掩着的门。
弘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合着眼睛,静谧得仿佛仍在熟睡。合欢正在一侧静静地为他梳头,口中含着发卡,他目光明亮清澈,专注地看着自己长长的手指鱼一样俏皮地出没于手中的乌发。他不时地瞟一眼镜中的弘,风情在光滑的镜面上蔓延。弘睁开眼睛,望着镜中合欢热辣的眼神,目光有一丝迟疑。
弘:合欢,帮我修修鬓角吧!
合欢:(抚摸着弘的鬓角,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镜子)前天才剪过,今天就这么长了,而且长得没什么规矩,荒草一样。
弘:(笑)长得确实欠规矩,但也不至于像荒草,我还没那么老!
合欢仔细地为弘修剪鬓角,弘依然闭着眼睛。合欢将头俯向弘的脸,试图吹去粘在弘面颊上的发梢。弘感觉着合欢浓郁的鼻息沉重地迫近……
弘是一个真正狂热的理想主义者。于是,他就总感到委屈,搞不清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这正是他的悲剧。他内心蕴藏着的丰富连绵的爱意,永远表现得顽固笨拙、不合时宜,由此最终蜕变为一件武器,在伤害他人的同时,也结束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他似乎本来就不属于这个讲求效率和策略的世界。
合欢正在为弘梳头,手中还是那半只梳子。他关切地望着镜中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动的弘。
合欢:太子,您太累了,应该好好地休息,我看《丛台玉览》的事是不是缓缓再……
弘猛地张开眼睛,满腔怨怒随即奔涌而出。
弘:不,《丛台玉览》,树天地之正义,匡扶人间真情,这书的修编绝对不能停,而且还要编好,要广采人间英词丽句,广纳民间挚意真情。这将成为帝国百姓行为之本,大唐的国政指南。编这样一本好书,错在何处?难道仅仅因为我用了长孙侯,就要遭如此非难!难道大唐的胸怀就真的这么狭窄吗?
弘腾地站起身,在屋中烦躁地来回奔走。
弘:我们看过了太多的同室操戈,太多的友朋相残,这不仅是百姓的悲哀,更是王族统治的耻辱。子不孝,父之过,民不仁,官之患。我们如果不是罪恶的成就者,至少也是阴暗的守陵人。
合欢倾慕地望着弘,脸上掠过一丝委屈的神情。
合欢:我……只不过随便说说,您最近太爱动肝火,这样不好,很伤身体的…
弘望着愣得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指的合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怨气似乎没什么来由。他终于第一次鼓足勇气长久地注视着合欢,他冲动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弘:合欢,答应我一件事…。
合欢:什么?
弘:今天晚上就走,回家去!
合欢:(惊异地)为什么?
弘:因为我正在把自己抛入一场战争,尽管这很可能将是一次以卵击石的尝试,然而,它却值得我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那哪怕是注定的失败。因为那是我对于自己教养及血统从儿时就有的承诺,但我却没有资格胁迫任何人同我一起忍受即将来临的苦难,我宁可选择孤独,而不愿与愧疚共眠。
合欢:您把我理解得太简单了,其实我早已把自己投入了一场更为持久的战争,我连敌人的仇恨都无缘享受,得到的仅仅是唾液和鄙夷,并且永无胜机。但是,我明白世上只有一样东西甚至比胜利更加美好,那就是……爱情!不论是遭受了伤害,还是伤害他人,只要是以爱情的名义,并且真诚,就已经是崇高而尊贵的了。原谅与否从来不是爱情的话题。您刚才所表现出的令人感动的宽宏,倒令我怀疑起您对于我的感情。弘,把你的一半儿梳子给我!
弘深情地望着合欢,手习惯地摸向腰间,然而却一无所获。他突然变得异常神经质。
弘:梳子,我的梳子呢?我的那一半儿呢?
弘完全失控地胡乱抓自己的衣服,几乎在瞬息间剥光了自己。合欢惊恐万状地拦阻他,两人厮缠在一起。
弘:我的梳子……不!梳子,她拿了我的梳子!
合欢意识到弘的混乱来自母后的压力。
合欢:弘,我在这儿,你安静一下,安静…梳子不会丢的…… 合欢温柔地把弘揽在自己怀中,弘颤抖地哀鸣。
弘:他们为什么不理解我?!我不结婚!
合欢感动,眼眶湿润了。
合欢:我懂你,我答应你,今晚就离开…
弘:(猛地抓住合欢的手)不!我不要你走……
合欢:你的压力太多了,你这样是会垮的,让我们分开吧。为了你,为了我们……
弘:你要把我一个人留下?在这偌大的东宫,让我一个人…… 合欢:(捂住了弘的嘴)你不会是一个人……
两人都含泪相视。许久,弘突然转向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非常亢奋,满脸潮红。
合欢焦虑地望着他。
弘:如果把民风民智比做水,那么学问教养则为渠。知书方可达理,知理才可育人。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期盼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唐山河?我需要我们的人民敬爱他们的父母,善待他们的友人,珍视他们的妻小,看到我们的大臣…
弘突然不语,他僵直地立在那儿,像一具瞬间被冷冻的尸体,一股血从他的嘴里缓缓流出。
合欢:弘,弘,你怎么啦?
一口鲜血如泉一样喷涌而出,弘猝然倒地。
弘的猝死始终是宫里的一个谜,很多人说是他的母亲害死的,就像你听到的那样,然而我却不相信,而且永远也不会相信。但死亡,寒冷的死亡,却以弘为形式第一次真切地闯入我的视野。大明宫从此再也不是我所认识的那片无牵挂的乐土,它由于弘的灵魂而开始变得如迷宫一般含义深刻,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向生存。
黑暗中只有细雨伴随着一个凄郁、舒缓的声音念诵祭文。
永徽三年,高宗皇帝登基伊始,万象更新、百废待兴。恰当其时又喜得贵子,道取名弘,以喻大唐之前程弘远。太庙中高宗大帝面对列祖列宗信誓旦旦,誓以呵护婴儿之精细打理社稷。二十年寒暑春秋,似水流年,如今国业终如所愿,蒸蒸日上,国力充足富强,如婴儿长成精壮少年。然人有旦夕祸福,命运无常,当年之婴儿却不幸英华早逝,撒手人寰,于国事人气欣欣向荣之际。追怀往事,感念斯言,悲泣哽咽,难以自持。
合欢身着孝服,秀发披散。本来生动的脸颊由于极度悲伤而失去了颜色和内容,只一双眼依然炯炯有神。他走得沉稳庄重,全然不顾时缓时急的雨水打击。
李治、武则天及几位老臣正聆听祭文。李治痛不欲生,双手掩面,泪水纵横,佝偻着身体不住地摇头叹气。武则天面容肃穆,与沉浸在悲哀和无奈中的众人相比,倒显得相对平静。
当大地备降甘露,举国欢庆丰收;当战祸远去数载,百姓共享和平,是什么像阴霾的天色笼罩千万人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哀愁令普天下沉浸于悲痛?呜呼,皇太子弘,英年早逝,虽宏图未展,却一应上苍召唤,追随永逝流星。皇太子弘,处理政务,勤勉不辍,通宵达旦,日以继夜。常日出而眠,浅梦未稳,又要为国操劳,日累月积,内忧外困,终积劳成疾……
武则天:(打断)停!这句不好,拿掉它……
李治和大臣们皆不可思议地盯着武则天,目光中甚至有一丝愤怒。武则天:……改做:太子虽身患恶疾,依然鞠躬尽瘁,勤勉不辍。繁星有知,夜夜陪伴其孤灯只影;晓日无情,朝朝打断其未酣晨梦。其打理国政之诚心挚意,情深意切,当感动天地;如苍天有眼,实应补其早逝康健,偿其未尽长眠。
李治重又低头,哭得更伤心。
武则天:加上了吗?继续……
太子一生勤俭,并以身示则。常洞开府仓,救济贫穷。太子坚信,仁义为治国之本,良善为做人守则。其随身之物,惟一卷《尚书》,自弱冠之年立太子,终目相伴,须臾不离,直至最后时光,如忠诚挚友,默默相送。太子常与近臣谈及身为帝王,应以《尚书》为鉴,每日研读,当可省身正己,感悟天理公义。当此人神共泣之时,人亡而书在,页页如铭文丰碑,见证逝者之德……行……昭……彰。
这时合欢从容走入,站在门口,脚下很快就积了一摊雨水。议事殿里的视线都齐齐地投向他。
合欢的目光牢牢地抓住李治及武则天,然后径直地走近。脸上大无畏的神情震慑了所有人。卫士以手扶剑,欲上前阻止,武则天抬手止住。合欢走至近前,跪下。
合欢:弘临终有一遗言托臣禀报二圣!
武则天:你是谁?
合欢:弘的书童合欢!
武则天:……你不知道这是朝堂圣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吗? 李治:你就是合欢?
合欢勇敢地直视李治的眼睛,大义凛然。
李治:太子走前说了什么?
合欢:太子说他死得冤枉,太子托我问二圣一个问题,为什么要他死,为什么?
沉默。
李治:太子死时你在他身边?
合欢:只有合欢一人伴其左右。
李治:告诉我……当时的…情景!
合欢:太子的鲜血沾满了前襟,比狂风中即将凋残的牡丹还要哀愁。太子的面孔无比苍白,似乎世事的冷酷无常令他内心失望而彻底冰冷。太子的眼睛正视苍天,好像有无穷的诘问。悲凉与冤情要诉诸神明,太子的双手剧烈地抽搐、挣扎,把我的胳膊抓出条条淤血,仿佛在抓住那能挽救生命的稻草,又似乎要抓住暗中施暴的黑手…
李治:(悲恸地)别说了!……别说了,你……下去吧!
合欢:(失声地)我不能下去,皇上,皇后,你们是他的生身父母,难道就不为自己的骨肉不明不白的惨死动容吗?你们拟写几条祭文,用表面华丽的词藻装点他的灵魂,不觉得心虚吗?他的灵魂在九泉之下痛哭流涕,在恳求你们给予他一个答复,一慰自己,二慰天下…
武则天:(不悦地)合欢,我们是他生身父母,你是他什么人?
合欢:我是太子的仆人,又不仅是他的仆人,我还是他的……爱人!
所有人都惊异地重新审视合欢。
合欢:你们不必这样看着我,其实这在宫里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只不过没有人挑明而已。是的,我是他的爱人,我今天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事实!皇后是否记得,十五年前,是您把我从将被施官刑的太监堆里挑出来,赐予了弘。而您可曾料到当年的那个少不更事的俊俏少年现已出落成人,并且把自己的所有心情都彻底交付给了您儿子。太子的生命就是我生存的全部理由,太子的夙愿即是我终日的向往。是爱情神圣的力量支撑着我跪在这里,以了却太子临终的遗愿……我想这已是世上最充实的理由,皇后还以为我没资格吗?
合欢盯着武则天的眼睛,居然令武则天的目光有些游移,转向别处。
李治:(悲愤得目瞪口呆)……你,你给我下去!……
合欢:圣上,不给合欢一个满意的答复,合欢是不会罢休的。
李治(明显烦躁)你太过分了!
武则天:合欢,你如果再不从命就不能怪我们不通人情了……。
合欢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李治,即使是在武则天说话时。
合欢:(淡淡一笑)皇后是想处置合欢吗?合欢正有一愿相求,请圣上恩准!
李治:抬起头来!
合欢:请皇上踢我一死,并将我与太子合葬……世上没有了所爱,没有了太子弘的性灵,再活下去每一天都将是对灵肉的煎熬。既然我活着无法与太子名正言顺,至少死了也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同他躺在一起!请圣上赐我一死,恩准我的请求!
李治:这……把他拉下去!
卫士强行拉起合欢向外走。合欢大声哭叫。
合欢:皇上,皇上,请准了合欢的请求吧!皇上!
合欢挣脱了卫士又重新跪在李治面前。
合欢:皇上,您就忍心太子他孤独一人,远离人间,他如何安眠?如何膳食……严冬酷暑,孤苦伶仃……让合欢与太子为伴……就算是皇上和皇后对太子的恩典吧……
李治被说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武则天:(眼泪也夺眶而出)我恳请皇上开思成全他,不管怎样,让弘儿不致寂寞……
合欢第一次正视武则天,似乎有些吃惊。
李治:我准了…
合欢随即被拉出去。
合欢:谢二圣恩准!随后合欢开怀大笑, 声音极其凄惨、空旷。
武则天:(平静下来)接着念祭文吧!
故皇太子弘,有德有行,克勤克俭…
东宫已是一片萧条,尽管一切依旧,家具摆设也被合欢临走前擦得窗明几净,但由于人去楼空,物件摆设似乎少了灵魂,失去了往日的活气和神采。院子里熙熙攘攘,太监们正忙碌地往出抬东西,整理弘的遗物。在庞大的妆台前,那半只梳子,上面还挂着弘的几缕头发。这遗失的另外半把梳子,对上去拼成了完整的一把。
合欢终被赐死,如愿同弘一起上了天堂。
这是场大唐时代的爱情,爱情似乎也让人有了宽容的胸怀,只是这种宽容,似乎只能发生在悲剧之后,放逐逝去的灵魂,在虚幻中去圆那毫无意义的梦。
这是我亲眼目睹的一次真正的爱情。真希望他们在那里能够堂堂正正地生活。因为我相信他们的感情真诚而高贵,你知道,我一生都在寻找这样一种爱情,现在才意识到只有弘最终得到了它。在爱情上,弘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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