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瓷呆呆地看着地面,地面上有一滩粉色的血。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自己在某个地方弹着棉花。而棉花漂在空气中。
“他们失却了重量。”二牛说。
“怎么还是不醒?”阿兰的声音有些着急。
“他总是不醒,那又有什么奇怪。”母亲说。
二牛总是在梦里看见一朵云,那是一朵长着牙齿的云。它啃噬着二牛。二牛开始日复一日地浑身发起痒来。头顶,脖子,然后遍布全身地痒痒起来。
“怎么挠也不管用。”二牛委屈地说。
后来的某一天,痒毫无征兆地止了。二牛高兴极了。他脱掉了身上的衣物,从他那间阴郁的房间里奔了出来。天暗暗的,大雨不期而至,二牛改奔为走,步调缓慢地只顾前行。雾气笼罩了一切。前途一片昏暗。
阿兰说,她能触摸到二牛,他的手,他的脸,他的每一寸肌肤。这个世界开始灼热起来。一只螃蟹横在门口,舞动着一双钳子。
母亲看着那滩粉色的血说,一切都是枉费心机。
雨过天晴,天空中飘浮着一朵长牙的云,二牛坐在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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