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漠北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从公天下到家天下,从黄帝到皇帝,无数政权更替,铁器王朝依旧逃脱不掉铁一般的定律。国强有富强到颓败,政权由兴盛到消亡。元朝末年,风雨飘摇的元王朝最终败给了朱姓人家。元顺帝在大多数臣子的拥护下,仓皇北遁,朱家叔侄几年内战后,明王朝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可追汉唐。元主孤臣逃回老家后,经过多年风霜雨雪,开始分为三大部落。西部瓦拉,中部鞑靼,东部兀良哈。三个部落在漠北之地,连年征战杀阀,白骨累累。英宗时期,正值西部瓦拉部落逐渐强盛,瓦拉首领脱欢励精图治,相继击败了其他两个部落,统一了蒙古。多年来,明王朝和蒙古部落剑拔弩张,事态严峻之极。明王朝为了防止蒙古部落南下入侵,不断加强北方建设。先后设立九边,共防北事。其中山西大同位置尤其重要,边防更加牢固。
正统四年,漠北之地人心惶惶,不少贵族官吏莫名失踪,最后找到时只有一堆白骨,凶手几经查找仍无踪影。明朝同时内部亦是如此,不少达官贵人也是下落不知,铁桶似的皇宫之地也是时常遭到不明身份人物的侵扰。英宗皇帝大为震怒,牵连了不少朝廷官员,但是凶手一点眉目也没有。朝野如此,中原武林也好不到哪去,门派相争不断,血流成河。
是夜,风清月高,威震武林的点苍派沐浴在夜气中,安静的就像是一座空城。
月光下,万鯁维脚步匆匆,穿过一条长廊,站在了师傅司马了了的门前。万鯁维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得到准许后,慢慢地推开门,轻轻地走了进去。司马了了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正在练功。听见有人进来后,慢慢地睁开眼,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道:“你来了?”
万鯁维静静的站着,一点都不敢动,表现出对师傅的十二分尊重。此时听见师傅问他,即刻回答道:“师傅召见徒儿,不知有什么事?”
司马了了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万鯁维跟前说:“鯁维,最近江湖很是不平静,玉新又死的不明不白,我又闭关在即,你要承担起一切责任来。我不在的日子,你要掌管好帮中的一切,其他事等我出关后再说。”
“是,弟子明白了。”万鯁维听了师傅的话,很是自然,因为师傅的决定就是他自己的决定,打他跟随师傅以来,一直如此。
司马了了随后又说:“鯁维,你跟随我多年了,我待你如亲生儿子。双叶和你也到了婚嫁年龄,你若不嫌弃,明日我就替你俩完婚。”
“师傅,我······”万鯁维心跳加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很轻,就像是担心她的每一脚会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师徒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外,因为他俩都知道是谁来了。很快,在师徒两人的注视下,门外出现了一个红妆少女,不施朱粉,清新自然,如出水芙蓉一般。
“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司马了了笑着说道。
“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红妆少女说完后,立刻感觉到另一双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再看时,恰好和万鯁维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吧,心扑通一下,脸哗的一下红了。,慌忙低下头,轻轻地道:“师哥怎么也在这里?”
‘“我···我···?”万鯁维还没有从师父刚才的话里清醒过来,他不断地怀疑自己的听力,他觉着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双叶,你怎么还没有睡?”司马了了道。
红妆少女羞羞答答的摆弄着衣角,道“我睡不着,想一个人出来走走,看见爹屋子里的等还亮着,就进来看看了。”
“哦,是吗,你不会是听到什么了吗?”司马了了完全看出了女儿双叶的心事,还忘不了逗一下女儿。
“爹,你在这么说,我就不理你了。”双叶的心事显然被父亲猜中了。司马了了猜的果然不错,刚才双叶睡不着觉就一个人到外面走走,经过父亲房间时,就听到父亲说要给自己和师哥万鯁维完婚,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师哥万鯁维和他平日里暗生情愫,只是没有说出来,没想到父亲明察秋毫,这点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本想推出去,可有鬼使神差的走了进来,他明知道师哥在屋子里面,一紧张,就像不知道一样。
“师妹,师傅找我有事交待。”半天了,万鯁维才想起如火如荼回答师妹的问题。
双叶听到这里,竟然笑出了声。
“小心”。蓦然间,司马了了一声大喝,身体挡在女儿身前,右手一动,桌上的一本《论语》飞了出去,之后就听见咣当几声,四把飞刀和书应声落地,同时屋外一人惨叫一声后便倒地而亡了。司马了了在江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此时凝神听声,屋外足足有二三十人,都是练家子,有些手段。司马了了一出手就化解掉敌人的突袭,这时向万鯁维示意将双叶保护起来,自己拍拍双手,就要开门出去。
“哈哈哈,老马果真名不虚.”这时屋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老马不是别人,正是司马了了。因为他在江湖上为人忠厚,勤劳肯干,就像是一头不畏险阻常年奔驰的马,所以江湖上都叫他老马。
“梁上君子,何不下来喝口茶”司马了了打开门,站在门前,皎洁的月光下,他从容镇静没有丝毫畏惧,望着明月,道。
“不了,老马,兄弟们本是送你一份大礼,没想到你如此待客之道,我等就此拜别了。”依旧是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想走没有那么容易,雁过留毛,人过留声,你等留下身还不够,再留几根毛来。”说话间,司马了了身形一站,长长的身影倏忽之间就到了房顶,房顶出潜伏的二三十名黑衣人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大惊之余,四散逃开。但依旧有两人跌下了半空,吐血而亡,没有人看见司马了了是如何出手的,其余黑衣人,此时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司马了了也不去追,刚落下庭院,万鯁维护着双叶就走出了屋子。
‘“爹,这些人是什么人?”双叶道。
万鯁维早就揭开三个死尸脸上的黑布,道:“师傅,这些人脸上都有刺字“悲”,是不是一波门的?”
“不错,都是“一叶知秋”彭悲天的手下。”司马了了表示肯定。
时值初春,江南水乡一片好景。杨柳催生,春风和煦,山山水水在春的气息中,更加有生命。漫天的大雁放歌,忽而成排,忽而成列,不久的将来,他们会在北方安家,在明媚的春光中,畅游高空。
从江南到北方的路上,一路而行,天气渐渐有了寒意。江南水乡的秀丽,渐渐在北行的足印下消却。黄山,颓林,凋枯的花草,尘埃漫天的原野,给人另一种感受。
此时,此景,此地,一批又一批的江湖人士,离开江南水乡,或三五成群,或匹马单行,晓行夜宿,夜以继日。从扬州出发,一路北上,辗转各地,眼看就要到京师了。
如此多的江湖人士涌向京师,他们是何目的,他们有什么图谋?
京师,红天客栈。
一位青山大汉,年约四十,前额几条皱纹明显可见,领着一个八九岁男孩潇洒的进了红天客栈。小男孩,满脸稚气,一双眼睛乌黑发亮,盯着靠墙处的一张空桌子道:“师傅,那边没人 ?”随即又道;“小二哥,沏壶好茶?”青衣大汉环顾四周,客栈内茶客满座,大多数都是武林人士,刀剑不离手,脏话不离口,匪气不离身,虽是吃吃喝喝,但还不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青衣大汉对小男孩道:“小孩子,休得无礼。”说完后,就朝那张桌子走去,小男孩扮个鬼脸,跟了上去。青衣大汉坐下后,小男孩满脸堆笑的站在青衣大汉的身后,给青衣大汉捶背、揉肩,过了会功夫,又扯扯青衣大汉的衣襟,而后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暖暖的说:“师傅喝茶。”
青衣大汉一会儿被这个小男孩惹得不笑都不行,只好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才说道:“以后可不许没有样子?”
小男孩忙道:“是。”
门口放桌上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精壮男子,身着一身黑袍,皮肤黝黑,圆脸,大眼,鹰钩鼻。对面坐着一个女子,面容娇媚,皮肤白皙,身着一件雪白长裙,胸前绣着一片绿色的竹叶。两人边吃边谈,显然是赶了好长路,许久不见了。与其相邻的放桌上,三个客官头戴斗笠,沿着斗笠边缘一片黑紗掉下来将面目裹得严严实实。三人喝酒行令,俨然一腔江南口音,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很是痛快。
白裙女子道:“多“年不见,大哥还是这么黑?”
黑袍男子笑了笑,满口白的发亮的牙齿和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喝了口酒,道;“多年不见,小妹依旧这么白。”
两人都笑了。
笑过后,黑袍男子道:“小妹为何也到了京师?”
白裙女子低头小声说道:“只因一份密函。”
“密函说什么?”
“只有七个字。”
“哪七个字?”
“有要事,速来京师。”
“哦?”
“二哥为何也来了京师?”白裙女子反问道。
“和你一样,也是一封密函。”
这时,两人不约而同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铺在桌子上,同样的信纸,同样的自己,同样的内容。”
两人都皱起了眉头,蹊跷的事情不会平白无故的发生,两人会心的笑了笑,黑袍男子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慢,还有小妹我。”这时门口进来一个紫衣姑娘,年约二八,声音如铜玲般悦耳,身形如仙女般轻飘。这一下,客栈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女子身上,连蒙头拨打算盘清点账目的客栈老板都忘掉了手中的活,痴痴地看着。客栈内静悄悄的,突然间,那个坐在青衣大汉旁的小男孩大声赞叹道:“好漂亮的姐姐。”紫衣少女稍顿玉足,一双动人的眸子向客栈里面看了看,见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莞尔一笑。小男孩也不忘冲紫衣姑娘一笑,但撇眼间看见师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赶紧敛起笑容,提起桌上的茶壶给师傅添水了。
紫衣女子见众人望着自己没有丝毫难为情,落落大方的坐在白裙女子庞德空位上道:“既然有人良苦用心,我们兄妹三人岂可大煞风景不领情,我一定要看看始作俑者的庐山真面目。”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有名的“紫林三客”。黑袍男子,佟言;白裙女子,“雪上霜”冷芙蓉;紫衣女子,“七彩针”曹姑子。
待曹姑坐定,三人便听到一人说道:“今日惊动‘紫林三客’,还望恕罪。”说话的正是三人身边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的客人。说话间,三人已到了佟言三人身边,像石柱一般不动弹,目不转睛的看着三人,生怕这三人逃跑似的。
佟言并不吃惊,很是淡定,抿了一口酒,才道:“恕罪从何说起,三位严重了。”
左边的那个怪人道:“有劳三位大侠屈尊片刻,家师马上就到。’
冷芙蓉眨巴着眼睛,借口问道:“你们师傅是谁?”
冷芙蓉话还未说完,三人身后已然多了一个头戴斗笠面遮黑煞的黄衫人。这人来的好快,佟言三人根本没有看清楚。这几黄衫人道:“这次请三位来,有要事相商。手段不光彩,老夫在此向三位赔礼了。”黄衫人言辞听起来很是礼貌,但是语调并不诚恳,而且双手背在腰间,身体站的笔直,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
三个头戴斗笠的怪人转过身去,面对黄衫人,同声道:“拜见师傅。”随即侧身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曹姑子缓缓地站起身,面对黄衫人站着,柔声道:“原来是‘一叶知秋’彭门主,真是罕见。”
黄衫人很诡异的笑了笑,道:“既有‘紫林三客’在,我彭某又有什么了不起?”言语中依轻狂。旋尔复道:“曹姑娘好眼力,年纪轻轻,江湖阅历却不浅。老夫今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没想到还有人能够记起。”黄衫人说话的时候,很是自豪,没有一点谦恭,即使说着客套话,显然是言不由衷。
曹姑子道:“废话少说,你费尽心机因我们前来,究竟所谓何事,不会是说来历、道名堂,扯这些鸡毛蒜皮之事吧。”
黄衫人并不生气,又是笑了笑,道:曹姑子何必动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望屈尊到寒舍一叙?”
佟言三人还未说话,就听黄衫人道:“怎么了,怕了,难道我会害你们不成?”
夜幕降临的时候,京师之地已在一片灯海中,繁华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这个夜融在了一起。忙了一整天的百姓,吃过饭,没事干,找几个人拉拉家常,会几个朋友喝喝酒,约几个朋友逛逛街。商贩的叫卖声,酒楼的喝酒行令声,街头艺人的杂耍声,充斥着京师之地深邃的夜空。
红天客栈东侧二三十步远的地方,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满脸稚气,一双眼睛黑的发亮,东瞅瞅,西瞧瞧。一会儿到卖木偶的摊位前晃晃,一会儿到花灯铺里转转。就这样,小男孩一抬头看见钱面围了好多人,只听着喝彩声一下比一下高。但是里面到底是什么好看的玩意他是看不清楚的,往里面挤了半天都没有挤进去。小男孩挠了挠头,看见眼前一个大个子的庄稼汉,扛着一把锄头看的正认真,撇嘴一笑,两三步到了庄稼汉跟前,伸出小小的手在庄稼汉的腰间捏了几下,庄家汉看的正美忽然觉着腰部有什么东西在动,但还是舍不得回头看个究竟。小男孩的小手还是没有停下来,依旧在庄稼汉的腰间乱抓。庄家江实在忍不住了,刚转过身想要看个究竟,小男孩就从庄稼汉的裆部钻了进去。还是看不着,但他就如法炮制,很快的就站在了人群前面。
城西处,三个白衣青年走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在说什么。三人并排而走,左侧那人身体微胖,背上挎着一个三尺多长的木匣,中间那人虬髯满腮,左脸一处黑,一处白,右侧那人身材高大,英俊魁梧。细看之余,左侧那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八九岁模样,扎着个马尾辫,身穿红色外套,看着周围的一切,满脸的新鲜感。
人群中,那个刚才千方百计挤进人群的小男孩看的正欢。人群中间的空地上,是一个杂耍团正在表演杂技。之间十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打起一座人塔,十几个姑娘同样的年纪,同样的身高,同样的体型,同样的表演。十几个小姑娘手中有无数个铁环同时抛向空中,又同时落在手中,还在不停地走动,看的人眼花缭乱,看得人胆战心惊,看得人称口叫绝。
江湖艺人,靠手艺吃饭,吃的是辛苦钱,吃的是本是钱。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些江湖艺人如此表演也是为了一口饭吃。这时两个小男孩,一个拿着铜锣和铜锤,一个捧着个盘子。拿锣的小男孩边敲边喊;“各位叔叔阿姨,各位哥哥姐姐,今日我兄妹初到贵宝地,多多献丑,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后面的小男孩,双手捧着盘子,开始围着人圈转。
围观之人纷纷慷慨解囊,有钱的给的多,没钱的给的少,也有不给钱的,盘在到了他们面前,他们佯装凑巧看了两眼有要事就要离开,等两个小男孩走过了又都转过身期待更精彩的表演。
一会儿工夫,敲锣的小男孩站在人群中间,大声道:“接下来表演的是”口入长剑。”
欢声笑语的同时,总会有几个落寞的身影。不远处的地方,一个秀才手里提着一个酒坛,边走边喝,从城西处而来。秀才走两步,跌倒了,趴在地上喝上几口酒后,又爬了起来。爬起来后,还未走多远,又跌倒了。秀才喝酒的同时,还不忘念叨几句宋词。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不一会儿,秀才身后五个人人像疯狗一样追了上来,最前面的一个手里挑着盏灯笼,灯笼上赫然书写着一个大大的“杨字,后面四人手拿木棍,气势汹汹的跟在后面。最前面挑灯笼的男子看着就在前面的酩酊大醉的秀才,回过头对身后的四个人说:“大家快点,那酸秀才就在前面,老爷说今后不再想见到他。”说完话,气喘如狗,跑的更加卖力。转眼间,无人将醉倒在地上的秀才围在中间,二话不说,五人就对秀才拳打脚踢,手中的木棍不停地打在秀才的身上。秀才好像人事不知,不知道疼痛。对别人的毒打浑然无知,口里始终念叨着先前嘴里念叨的宋词。很快周围就围满了人,那三个从西城出过来的白衣男子也站在人群中看着。大家都指手画脚说着这些人怎么如此歹毒,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
背负木匣的男子是在看不下去了,怒道:“这是些什么人,这么无法无天。”说完就要上前抱打不平。可是脚步还未动,就被中间的男子拉住了。只听中间的男子小声道:“三弟,不要冲动,莫忘了父亲的叮嘱。”背负木匣的男子。一听这话,不得不讲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怒道:“京师之地,难带就没有王法了吗?”只见他们前面站着的一个花白胡子的来人回过头,小声说道:“王法,什么是王法。钱财就是王法,权势就是王法。”老人说完这些话,看看四周,发现没有人看他,这才回过头去。
“慢着,你们五个人打一个人,还讲不讲道理了,难道娘没有教过你们以多欺少吗?”众人一惊,寻声看去,见是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满脸稚气,一双眼睛黑的发亮。手挑灯笼的男子见是一个小孩子,气不打一处来,顿时骂道:“哪里来的毛孩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小男孩鼻子抽了抽,冷哼道:“我只知道以多欺少不害臊。”
五人一听,个个就要像吃掉这个小男孩,扔下血肉模糊的秀才不管,像饿狗一般扑向小男孩。
小男孩见五人扑向自己,毫无畏惧,就地一滚就到了最前面那人身前,右手递出,一掌拍在那人的小腹。那人见是一个小孩,哪里会放在心里,没想到小孩身手很敏捷,可惜小孩人小力薄,并不吃痛。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小孩打了一掌,脸上却是火辣辣的的。心一狠,当即挥拳,打向小孩脑袋。小孩一点也不后退,还没有等他拳头打到,双脚一动,已到了男子身后,小拳头就在男子的背上打了一拳。男子一起的四人眼见如此,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等这四人反应过来时,这男子已狼狈不堪。四人发一声喊,扑向小男孩,眼见小男孩要被四人哦昂达的身躯压在中间,可是只听一阵惨叫,四个人头脸相撞,霎时鼻青眼肿,而小男孩已在包围圈之外。
“好啊,好,好,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大坏蛋。”只见那个红衣女孩不断拍手叫好,随后挣脱开那双拽住自己的打手,跑向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秀才跟前,想将秀才扶起,可是接连几次都没有成功,秀才人已经软了,但是嘴里还是念念不忘那几句宋词.。三个白衣男子见自己的小妹妹这样做,那还能再无动于衷。中间那个虬髯满腮的男子将秀才扶起,盘膝坐在起身后,调养气息,将一股内力缓缓输入秀才体内。过了一会儿,秀才睁开了眼睛,看见身前那个红衣女孩,勉强的笑了笑,随后才用微弱的气息说道:“多谢各位英雄了,可惜我时日不多,这本《蝶恋花》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说完就从手里掏出一本书来,灯光下,书上三个字,映入众人眼球:蝶恋花。
就这样,小男孩游走在五个打人中间,一会儿骑在这个家丁的肩上,一会撕住另一个家丁的头发,一会扮个鬼脸,将这杨府的五个奴才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刚才那个花白胡子的老者看的高兴地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声说道:“这些看家狗,平时仗势欺人,今日有受的了。”
背负木匣的男子见老者这么说,不禁问道:“敢问老丈,这些是谁家的奴才?’”
老者看着小男孩将这五人如此捉弄,心中大为畅快,说道:“是西街杨员外的,秀才家住东街,素日为人和善,乐于助人。几个月前,秀才和杨员外家的千金机缘凑巧,暗生情愫。杨员外知道后死活不同意两人往来。杨员外的女儿再三恳求父亲都没有被同意,昨天夜里只好上吊自尽,香消玉殒。杨员外记恨秀才,派出府里的所有家丁寻找秀才,扬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背负木匣的男子听后气道:“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
老者道:“只是可惜了那个姑娘,年纪轻轻就……”
两人说话间,夜空中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倏忽间,横空掠过一条人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拳为掌,直取小男孩面门。小男孩正骑在手挑灯笼的那个家丁肩上,不妨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眼看就要头颅粉碎,但是一声惨叫后,倒在地上的不是小男孩,而是刚才要取小男孩生命的这个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倒在地上,双手手心俱有一个大洞,血流不断。手掌旁,各有一枚木制的象棋子‘士’。
背负木匣大汉身旁那个高大英俊的白衣男子看着倒在地上痛的满头大汗的那人斥道:“蒋材金,想你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贝蒂出手对付一个孩子?”
蒋材金一看说话的男子,全身一颤,忍着疼痛,无比敬畏的道:“柳大侠,你什么时候也来京师了?”
高大英俊男子没有回答蒋材金,而是问道:“蒋材金,三年前留下你一条命,本想希望你改邪归正,没想到你还执迷不悟。”
蒋材金低头不语,沉默了会,才嗫嚅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高大英俊男子一双眼睛射出一道逼人的光芒来,道:“废话少说,老实说来?”
蒋材金摇摇晃晃站起来刚要张口说话,却听一声惨叫后,蒋材金向后翻倒在地,等背负木匣男子冲过去看时,已经一动不动。而此时,刚能开口说话的秀才又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等满腮虬髯的大汉看时,也没有了活的气息。同时杨府的那五个家丁死翘翘的躺在地上。这只是一刹那的功夫,无声无息之中,七个人已经丧命,而这七人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围观之人大都是城中百姓,这时见死人了,都慌慌张张的跑开了,一时间街上人心惶惶,混乱之极。虬髯满腮的大汉一把将挤在人群间的小妹拽住交给身边背负木匣的三弟,一边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抓住两个慌慌张张的庄稼汉,道:“这些银子给你俩,找个地方将这几个人埋了吧。”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财的作用不是一般的,两个庄稼汉心里一盘算大有利益可图,满脸堆笑的答应了,那里还在管死人不死人。
慌里慌张的人群间,那个小男孩一动不动,就像铁铸的一般,刚才他英勇,并不代表他不怕什么。现在有七具尸体横在他面前,他开始有点怕了,因为这是他不曾想到的结果。红衣女孩再次挣脱三个的手,跑向小男孩跟前,拉着小男孩的手轻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刚才真是厉害。”小男孩神情恍惚之间,回过头来看时,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扎着把:”马尾辫,睫毛很长,眼睛水灵,脸上有两个淡淡的酒窝,穿着一套红衣服,跟自己说话,一下子忘记了一切,笑着说:“我叫殷北辰,你叫什名字?”
红衣女孩刚要说话,三个白衣男子一前一后到了她跟前,那个背负木匣的男子拉住她的手说:“小蝶,你在这干什么/”
“没干什么,三个”小女孩到。
三个白衣青年到了小男孩跟前,满腮虬髯的大汉俯下身问道:“小英雄,你叫什名字?”
“他叫殷北辰。”小女孩替小男孩回答道。
满腮虬髯大汉看了看自己的小妹,冲两个兄弟一笑说:“小蝶第一次出门,就交到朋友了。;说完后,对殷北辰道:“小英雄,江湖险恶,你以后要多加留心,我们先走了。日后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小男孩笑了笑,好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三个白衣那你就领着小女孩走了。小女孩走了好远回过头,冲殷北辰笑了笑,随后做个鬼脸,殷北辰愣愣的站着,好长时间了,嘴里才重复道“小蝶。”
这时街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却来了二三百名士兵,身穿铠甲,手拿兵刃,分几批沿街搜寻什么,一个银甲将军骑着一匹健硕的白马,走在最前面,扯着嗓子喊道:“各位乡亲父老,我等奉旨查案,如有窝藏盗贼者,罪加一等。”
此时,沿街两边所有商铺,酒楼和客栈等地都在被一家接一家的排查。小男孩了看着这么多士兵,心里想,盗贼在哪里,他长得什么样。随后看着远处的红天客栈门前的灯笼,自言自语道::“不知师父回来了吗?”
月光斜撒,夜凉如水。
殷北辰进了天红客栈,绕过喝酒吃饭的客人,径直来到二楼自己的客房门前。屋内没有一点灯光,殷北辰猜想师傅还没有回来,推开门,掏出火褶,点燃桌山的蜡烛。过了会,屋内渐渐地亮了起来。殷北辰刚想坐下喝些茶,却看见地上有你、斑斑点点的血迹,一直到床前。再往床上一看,床上本来叠好的被子平铺在床上,被子中间微微隆起,时不时的还动一动。他一想到师傅,心里越发担心,就赶紧跑向床跟前。掀开被子刚要叫师傅,没想到一把长长的利剑剑尖抵在自己的喉咙处,凉凉的。
这时一楼大厅内吵得更凶了,听声音就是官兵已经搜到天红客栈了。客栈内大多数江湖汉子,这些官兵低头商量了一番,也不多事,何况根据线索奉旨搜查盗贼是个女的,所以官兵们对这些江湖汉子也没有太感兴趣。楼下查看一番,三四名官兵就向二楼走去,只听楼梯板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殷北辰这才看清楚床上有两个女子,一个身穿白裙,另一个身着紫,脸色苍白,看样子受了重伤。殷北辰见是上午在一楼大厅见过的,听师傅说过,白衣女子叫冷芙蓉,紫衣女子叫曹姑子。殷北辰见是曹姑子用剑指着自己,不怕反而笑了,小声道:“是你呀,漂亮姐姐。”
冷芙蓉和曹姑子也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小孩,而且这个小孩就是上午在客栈见到的,但是两人还是没有丝毫松懈,曹姑子一手用剑指着殷北辰,一手放在嘴边示意不要出声。这时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已快到了门口。殷北辰又冲两人笑了笑,反身走向门口,他不害怕曹姑子手中的那把剑,因为他知道曹姑子是不会对他用剑的,事实也是如此,曹姑子见殷北辰走向门口,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这小男孩是不会对自己不利的。
殷北辰从身上摸出三四锭银子来,轻轻地将门拉开一条缝,放在门口的地上,再将门轻轻地关上。过了会,殷北辰听声音知道外面的官兵到了门口,他就在屋子里面装出很着急的样子,大声说道:“我的前到哪了,我还要用这钱给爷爷买酒呢。”殷北辰在屋子里念念叨叨说了半天,他听见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会才响起,知道办法奏效了。赶紧到门口将门一把慌里慌张的拉开,简艳倩是两名官兵,做出一副在危难时刻抓住救命稻草的神情来。急切的说道:“两位大人,我银子找不见了,只要见了一定会记得,因为它上面有几号。”两名官兵听后微微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说道:“你银子在什么地方丢的,我们怎么会见,我们还有任务,就先走了。”说完,两名官兵就像逃跑似的下了楼梯。
殷北辰还不忘伤心的叫一声苦:“我的银子,你在哪?”
冷芙蓉和曹姑子见小男孩就这么打发掉了官兵,更加觉得这孩子不简单,就忍着疼痛,向殷北辰道谢。殷北辰连忙道:“两位姐姐严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两人看着这小孩年纪虽小,谈吐却不凡,日后定是个可造之材。两人又都再三做谢,曹姑子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殷北辰”,殷北辰抱拳说道、
冷芙蓉和曹姑子见殷北辰这般举动,相视一笑,只听冷芙蓉道:“日后若有缘,咱们再见,我们先走了。”
“芙蓉姐姐再见,漂亮姐姐再见”殷北辰回答道。
两人又是一惊,没想到这小小年纪知道的这么多。
曹姑子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俩的名字?”
“我师父说的。”
“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就是我师父。”
两人见小孩有意不说,也就不再追问,曹姑子笑道:“真是个鬼灵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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