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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人生之幸运的女子1

时间:2015/8/1 作者: 一路相随 热度: 84947

      之所以说我是一个幸运的女子,是因为我曾经拥有一个伴我成长的摇篮——我的工厂。

 

     (一)我的工厂情结

            由于父母的缘故,可以说,我自有生以来就与工厂结下了不解之缘。我出生在洛阳矿机厂——当然我对自己的出生地早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并在那里入托,上幼儿园。1966年随调回原籍工作的父母一道驻进了一个建于1964年的小小的工厂。从此,这个工厂整整伴我度过了一生中至关重要的三十四年。这个工厂既是我成长的摇篮,也是我的生活中点点滴滴的见证者;我对它总是怀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尽管它己不复存在,我仍然在心里称它为“我的工厂”。

            工厂,让我很小就养成了一种特有的团队意识。小学时期,我和许多本厂职工的子弟一道就读于同一所小学校里。那时候,无论是读哪个年级的,总是上学,放学大伙儿一起走,就连在课间休息的时间里也总是在一起做游戏。小伙伴们相处得就象是兄弟姐妹一样,很少闹矛盾,一直很团结。这种令外单位和那些街道居民的子弟羡慕的情形一直持续到我小学毕业。也许是父母的为人让其他的家长都很乐意自己的小孩与我和弟弟一道玩耍,所以我就自然而然地当了几年的孩子王。后来,看到在我们毕业之后的工厂子弟再也没有象我们那个时候那样的团结、友爱,还让我为之惋惜了好一阵子。

            工厂,也令我们这些职工子弟拥有过别的孩子不曾有过的得意。那个时候,因家家经济都不宽裕,很少有钱买玩具的,但这并不表示我们那时就没有可玩的东西。因为我们的父母多是能工巧匠,他们教会我们自己动手制作很多玩具,如滚动的铁环,用鞭子缠打的木螺旋,木手枪,木汽车等等。不仅如此,我们还有一样最独特的玩具:圆形矽钢片——那是工厂在生产过程中产生的边角料。我们用它们做各种游戏,在家里(工厂范围内)玩还嫌不过瘾,又把它们带到学校去玩,很快就引来其他同学们的极大兴趣。从此,为同学带圆形片就成了我们厂小孩最乐意也最为得意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时兴看坝坝电影——尽管那时的电影票并不很贵,但要一家人都去电影院看电影,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几乎所有的人家都乐意看到那种不花钱的电影。地方单位除了逢年过节,平常是很少放坝坝电影的,而部队驻地却是常有的事。八八一五——原铁道兵的一个基地就是这样,而且还常常允许地方老百姓去看。因为这种坝坝电影是很随意的,并没有固定的放映时间,所以若能提早得到消息,不仅可以看到整场电影,还可以抢占一个有利位置。当然有内线消息,并能帮忙占个位置是许多影迷希望的事情。因此,学校里的那些部队子弟自然就成为许多同学羡慕并极力讨好的对象。后来,本厂子弟就用圆片片作了交换的条件,自然也就不再愁看电影的事情。随着玩圆片片的同学越来越多,我们被越来越多的同学所需要。当然,我们的衣裤兜和书包的磨损也越来越快,所以受家长责骂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但我们仍然乐此不疲——因为圆片片,使得我们更容易得到同学们的亲近,这也许才是我们那时屡教不改的原因吧。

            我和伙伴们的童年乃至少年时期正处于我们国家英雄辈出的年代。广大的社会成员在那被广泛掀起来的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的学习英雄的浪潮的推动与冲刷之下,自觉不自觉地都经历了一番洗礼,似乎脱胎换骨,从此变得纯洁起来。而对于原本就洁白无暇的我们,那些从上小学起就开始不断学习的各路英雄,如邱少云、黄继光、罗盛教、雷锋、王杰、欧阳海、门合、麦贤德、金训华、戴碧荣、草原英雄小姊妹、刘文学,……,则更是象烙印一般地留在了我们的心灵深处。英雄们的事迹至少给我们稚嫩的心灵强化了一种意识,那就是祖国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当祖国和人民需要的时候,我们也应该象英雄们那样毫不犹豫,奋不顾身地献出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

            社会倡导“学英雄,见行动”,我们似乎比其他的同学更容易做到这一点。因为我们是工厂的子弟——既然我们的父母们是那个工厂的主人,我们自然就有理由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工厂的小主人;既然“为国家或集体作贡献”也是一种英雄行为,我们自然就会认为可以通过我们的工厂来实现我们“当英雄”的愿望。

            那时的工厂象个四通八达的工场,大人们也没有多少安全生产的意识,生产车间常常出现孩子的身影。因为,作为本厂的职工子弟随时都可以自由地进进出出。因此,对我们而言,门卫如同虚设。所以,我们的愿望也自然很容易地得到了厂里的首肯。于是,几乎每一个假期,我和小伙伴们都会自行组织起来到工厂去做义务小工。然而,真正在厂子里干起活来,感受的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滋味。因为厂子里再轻的活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都是很重、很难的,所以我们的小手时常被工件或使用的工具磨起水泡、血泡,甚至割破出血。但我们都没有喊痛的,也没有打退堂鼓的——因为我们知道英雄是不会喊痛的,更不会当逃兵的。那几年工厂生产的产品无论是煤车,打谷机,还是浇注预制板用的金属框架,上面都有我们流出的汗和血。虽然我们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行为——尽管在全民安全意识大大加强的今天看来那应该属于蛮干的行为而成为英雄,但这样的行动却不仅让我们实实在在地体验到了劳动的欢乐,也让我们更加熟悉了我们的工厂,更加热爱我们的工厂。我总是对“我的工厂”怀有一种类似恋“家”的情结,也许就是起源于儿少时期那种种相关的体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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