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第一次上这样的早班,阿傻就怕误了时间晚了点,他把手机的闹钟定在了六点,当天还不亮手机就响起来的时候,他便赶紧一骨碌身的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穿戴整齐洗漱完毕之后,便推开宿舍的房门独自一个悄悄的走了出来,宿舍的其他朋友还在沉睡,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他们,所以他在伸手开门的那一刻动作很慢,同样关门的时候也是一样,轻轻的将门关紧之后自己便裹紧衣服迈步朝着那个公交站点走去。
昨天晚上下雨了,就像是老天爷故意那么做的,白天还好好的可到了晚上就无故的飘起了小雨,那是青岛初春的第一场小雨,恰恰下在了阿傻第一天上班的头天晚上,是不是老天爷真的为此预感到了什么别的不好?不然为啥它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就在阿傻已经找到工作并且办完手续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就下了呢?这世间的事真的是好难说,你迷信也罢不迷信也罢,反正那一切来到都实在是让人费解的太巧合了,远处的天还不是很亮,所以那些路边的高个子路灯的光还是那么明晃晃刺人的眼,小心的穿过公路,抬起头向站点的方向看看,隐隐约约几个模糊的身影在哪里来回晃动着,一阵小小的风迎面吹来,把初春那一丝仅有的微寒由远至近打在人的身上感觉好冷。
又是一路无话,那辆379同样在那个站点靠站的时候,阿傻自己下了车顺着那条公路径直的向着员工通道走去,在更衣室找到了自己的更衣柜换完衣服之后,又在门岗出打上指印,一切办完之后他这才迈开步子朝着超市卖场走去,他要在开门之前把一切肉分割好把牌面补满等待开门之后第一批顾客来挑选,这就是他的工作,剔骨分割始终保持牌面的丰满不缺货,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并不轻松,又脏又累不说最主要的是,由于他这个职业的特殊性才使得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办公人员,时不时的都在走后门开小差,打声招呼说买块肉可你能给他一般的吗?同样的价格就必须要给他最好的他才能够满意,不然的话别说是不会给你露出笑容,张嘴给你穿个小鞋你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在那中场合下求真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相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成了最聪明的选择,人人都在这样做,那个员工都是那个领导更是。
“你是昨天来报的名是不?是你自个儿找来的吗?”
正在他忙着剔骨的时候,一个听起来不是怎么陌生的声音从柜台外边传了过来。
“呃?呵呵!是啊!昨天我们见过。哥,你贵姓啊?”
阿傻赶忙一下的抬起头,稍微一怔的做了如实的回答。
“我姓蔡,你叫我老蔡就行,小费他们都喊我老蔡。干自个儿的活其他什么也不用管,这本来就已经两个刀手了,现在加上你正好三个了。”
那人就是昨天和费主管抱怨的那个姓蔡的,今天他也是早班,他比自己来到稍晚一点,在外边正忙着补货,原本新老同事之间随便打声招呼也就是了,可偏偏那老蔡在话语最后竟然又有意无意的来了那么一句,你说这能不让别人停在耳边记在心里吗?
“呃?三个?蔡哥你是说这里已经有两个刀手了?”
接着那老蔡的话,阿傻停下自己手中的活,站在剔骨桌子的里边完全不知的问了一句。
“是啊!已经三个了……这里边挺乱的,你刚来还不知道,等你过上几天不用打听你就都清楚明白了,不过你是刀手你干你自己的活就行,其他不用管。三个刀手中一个姓李另外一个姓管外号连长,此外还有一个女的是去年评出来的优秀员工,生鲜部的经理也换了是从沃尔玛请来的一个年轻的,以前在这干过,是在那边负责买菜的主管,后来因为工资问题走了,走了又来了来来回回倒蹬了多少遍了,这次又回来真他娘的不知道寒碜丢人这几个字咋写?在他上边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也是个女的姓刘,她原本是采购部的经理现在也不知道咋回事竟然变成了比店长还大的官,刚才给你说的那个优秀员工和那个连长都是她们的人,还有那个生鲜部经理他姓冷叫她娘的啥来着我给忘了,反正以后你干活自个儿注意点就行,别让这帮玩意给钻了空子,啊?小费这个主管是好样的,再说了咱是为了挣钱来的,那些烂事咱去管它干啥?是不是?干吧,我去冻库拿点货。有空再给你聊。”
“呃……?呵呵。”
那老蔡说完那些话之后便转身推着一辆购物车拐弯去了冻库,看着他转身走开的影子,阿傻站在那里再次紧紧地骤起了眉头,他不明白那老蔡为啥会给自己说出这些,更不明白自己这次的工作会不会又是一个错。
那一天也就那么在同事们嘻嘻哈哈大呼小叫的叫卖中很是开心的过去了,那一天那个女的优秀员工和那个连长休班没来,所以阿傻那一天听到了不少关于她们(他)两人最让人讨厌痛恨的话,也许就是因为他们没来的缘故吧,人们传说的哪两个领导也没有下去看,有的只是那个费主管来来回回忙前忙后的身影,阿傻觉得自己是第一天来上班干活,用那句老蔡的话自己是来挣钱的不是来和别人怄气的,那些事都是他们的事跟自己无关,自己只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没有必要去和别人斤斤计较争风吃醋,至于他们传说的那个连长和那个女的优秀员工,人家有本事就去给领导拍马屁往上爬,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跟自己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好也罢坏也罢自己都没有机会去参加也不想去参加,自己眼下能做的也就是听从主管的吩咐和安排,和同事搞好关系把工作做到最好,这样自己也就足够了,阿傻这样的想法确实最完美不过,因为这年月就是自个儿顾自个儿的年月,雷锋没有了好事不敢做了好人不能当了,只要感觉着能行自己就干感觉不行就走,谁还有那个闲心去管别人的闲事呢?这是实话更是每一个老实人的心里话,他们不求别的但求一份工作安安稳稳的干下去,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高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人早已失去了他原有的本性,变得畜不畜、牲不牲不伦不类无利不图视土为金,为了金钱爹娘都可以不要至于兄妹那就更不用说了,人民币面前亲情都能舍得还能有什么舍不得放不下的脸皮吗?中国人就是一把散沙,好多事情和好多的话当面不说背后乱说胡说,这是千百年来的老传统,新一代人能改换的了吗?你弄我我就想尽方法折腾你,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你活的舒心,原本一个团结的群体但就是因为那么几个个别的领导的别有用心,拉帮结派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弄的到最后想不解散都不行,在这其中获利的是他们那些精明的人,可受害的却是那些真正想为人们做点事的老实人,可能是科学发展了这个社会再也不需要老实人的存在,因为在那些聪明人眼中他们实在是太单一,他们的身影只是那一面不变的水墨风景,会欣赏的人懂得他的美知道他多少金钱也买不来,不会欣赏的人他只不过就是一堆无用的垃圾,自己用完了便随手一丢,至于他以后究竟会怎样,谁想去管就去管谁想去问就去问,反正自己不去,因为在自己的眼中他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他只是一堆垃圾,对于垃圾的处理方式,除了丢进垃圾桶或者蛮郊荒野,自己还能对其给予更好的安抚方式来敷衍世人那雪亮的眼睛吗?你想安稳那绝对不行,因为你的特殊位置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切身利益,所以即便是你本不想招惹是非,她或者是他还是要去做的,因为他们担心你知道的太多终有一天你会取代他或者她,所以晚下手不如早下手,带着祖辈给自己的那份天赋和聪明才智,就在你根本不知道和没想到的情况下他们便对着你笑呵呵的下手了……。
真的不明白当初的老祖宗咋就这么不小心,给人间竟造出这么一批恶畜来。
快乐的开始总是维持不到最后,不管是别人的也包括自己的。
转过眼来的第二天,那个优秀员工和那个无事不管自觉能力高于任何一个的连长终于出现了。
“咦?你不是……你不是在乐天玛特干过来吗?也上这来了?这边工资高啊!是昨天来的?在这干吧!这边的领导都很好,管的也比那边松没那么多事儿,比那边强多了。”
上午九点半前后那个女的去了,她从员工通道刚刚进到柜台里边还站定身子,一眼便看见了正在那边正理牌面的阿傻,她先是怎么也没想到的一怔之后,便赶紧笑呵呵的来到那台离着阿傻最近的台秤前,带着无比亲切很是久违的腔调和阿傻打着招呼。
“哎呀!帅哥干肉?干点别的多好,这刀手是好干的吗?尤其是在这莲花……真是的。”
从早晨就站在肉案子里边的那个黑高个,看见阿傻后就没说过一句话,这下眼看着优秀员工也就是那个女的来了,他一下的来了精神,赶忙的抬起头就在那女的刚刚说完,自己便赶紧阴阳怪气的插了那么一句。不用说这肯定就是那个连长老管,虽然从早晨他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但就他整个早晨那争抢着干活的样子来看,阿傻断定他就是连长,所以当他听到连长这番话之后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畅自然。
“呵呵!超市也没规定是帅哥就不能干肉啊?呵呵!张姐是你呀?你……是九点半的班?”
闻声阿傻赶紧转过身子,一看原来和自己打招呼的不是别人正式当初自己在乐天玛特认识的那个张青,自己还记得很清楚,就在自己干了不几天之后那个她便无缘故的走了不干了,听人说是因为家里有急事,从此后就再也没看见,真是这个世界太小了,阿傻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他个子不高黑黝黝的脸庞,身体微胖,说起话来大说大笑的,不管和那个男人都能够说到一块拉到一块胡扯到一块,当初在乐天她究竟是怎么走的自己不知道,可就眼前的她来看,说她就是那么一个阴险狡诈的人,真的打死自己也不敢相信,所以就在刚才说话的同时阿傻的语气才会有了那么一会的犹豫。
“啊!可不咋滴?靠他娘的给俺安排了这么个班,两头不见太阳家去以后啥也干不了,还不如干脆就上个早班或者是晚班呢?就跟你这个似的……哈哈哈哈哈!”
其实这话一点可笑的地方也找不到,可是滑倒最后她竟然笑的那么开心那么风骚浪荡不着调,让人看了无名的感觉着那么厌恶至极恶心至极。
其他人都不说话,都不愿意说话,只是在默默的干着自己手中的活,为顾客尽心的服务着。
柜台外边的顾客比较多,期间一个个子不高的穿着一般身材瘦小的女人在外边来到柜台的跟前。
“小伙子!你是刚来的刀手吧?呵呵!不错,干的很好,继续努力啊!呵呵!”
三角形的脸庞,那副眼睛几乎就遮住了上半边脸,话语不多夹杂着那几声不高的笑,让人咋听咋就觉得那么干巴巴,没有一点湿润的色彩。
“人家干的很好哇!这个不用你嘱咐和夸奖,昨天主管还不早就嘱咐好了?呵呵!”
后边又是那个黑高个,他一边忙着剔骨一边照旧着他的阴阳怪气。
“喂!刘娜!小雪他以前在乐天干过,干的很好,很能干,这是昨天才上咱这来的。”
那张青先是侧着脸拿眼角的余光斜了一下那黑高个名字叫老管的,而后声音比较低的对着外边的那个女人悄悄地说。
“呃?好好好!呵呵呵!你们先忙着我去那边看看,啊呵呵!”
看来那个叫刘娜的一定是听到了张青的话,她一行笑呵呵地答应着一行再也没多说一句话地转身走了。
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阿傻站在那里在心里静静的想,这个女的看来就是那个比店长还要大的官了,他一边这样默默的想着一边转身又来到肉案子后边重新拿起了自己的剔骨刀。
“老于哥你看看上边那些不好的肉该打折打折,还有那边的那些排骨,一块该便宜就便宜卖出去,别留着明天黑了就没人要了,蔡哥你到外边看看那冰柜里边的货该补就补点,别空着冰柜让领导看见了又好叨叨了,刚才领导来了也得亏她没看见不然咱们肯定有得挨训,袋子还有没有?没有的话就赶紧上办公室去找小费要,陈哥你去吧!啊!呵呵呵!”
刘娜走了,主管还没过来,领班休息,上早班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连长真的担起了不是自己的责任,一边忙着一边张口好不忌惮的吩咐着所有人,只有那个张青除外,再就是刚刚到来的阿傻。
“真他妈的什么鸡巴玩意儿,真把自个儿当领导了,轮的着他说话吗?他妈的。”
“别吵吵,忍着,现在他和优秀员工最红,几乎连小费都得听他们的,走吧!”
“有点太猖狂了,不过这并不是好事,你记着老蔡老于,人在做天在看,别看你现在得势总有一天让你倒霉的时候,啥也别说——干!走!”
这些话就是老蔡和老陈老于三个人离开柜台后,在那个操作间里相互之间说的,操作间离着柜台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你说阿傻他能听到吗?
他们三哥刚走后不一会,柜台外边又来了一个高个子男的,他来到之后把阿傻交道跟前,两者隔着那个一米宽的柜台,他看似很是有经验的嘱咐了阿傻一番,柜台商品该怎么摆放,肉怎么分割才能受顾客青睐之后,便同样笑呵呵的转身走开了,他走之后不一会从超市大门口的方向,费主管倒背着双手也朝着这边慢慢走来了。
“雪!干着怎么样?该咋干咋干,不用管别人,懂吗?”
话里分明套着话,阿傻听出来了。
“呃!谢谢您主管,我知道。”
阿傻多少已经看出这其中的那些苗头了,他感觉这小小的肉品课真的就像老蔡说的那样,乱极了,可自己刚来就是为了干活挣钱而来,实在没心思去和他们瞎搅合,所以当着那个连长和张青的面他的话语很干脆一点也没犹豫。
就那样,在那些不尽的相互提防、相互猜疑、不敢轻投以信任的肉品课里,阿傻一天天快乐的干着,转眼间便到了八月份,这期间他很是清楚的认识了连长究竟是怎样的认真负责,怎样的想独揽大权,怎样的容不下任何一个比自己能力强的人,更是怎样的把自己今天和他推心置腹说的话,转眼第二天便通过张青很快悄无声息的传到了那两位级别最高的领导的耳朵里,之后又亲眼看着那几个刚刚被人事部招进来的新员工,又怎样让那个刘娜给以莫须有的罪名开除的,接下来他又看见那费主管看着那些老兄弟离开的背影,他脸上是怎样露出那种别人无法想想的愤慨和深恶痛绝的,他要和那两个抗争,他要放下自己的眼线,所以一次两次……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在那个底下停车场里他和阿傻以心交心的说了一遍又一遍,弄得阿傻低着头好长时间不知所措,他说一切都怪自己怪自己太心软,最不该相信了那些不该相信的人,他说那些他们都是狼,吃人肉不吐骨头的狼,他一定要下决心将它们一个个都除掉,可除掉他们自己必须要有自己的帮手,所以年轻帅气的阿傻便跃入他的眼帘,他恨自己悔不该当初没听那个大姐的话,把那个张青早早的给开了,不然就不会有后边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一切都起源于那个张青,也许是为了自己能够往上爬?也许是因为自己习惯往裤裆里塞肉偷回家的次数太多,别人看见了而没说她自己心虚了,就怕丢掉那份工作,所以就在那个领导班子刚刚调整的时候,她便瞅准机会的给上级领导偷偷昧着良心告了下边那帮老兄弟们的黑状,说啥都不干活就她自己干了,今天这个往家弄点肉又打了便宜价了,又是谁谁谁背地里说领导的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了,反正是很多很多,都是与她自己有利与别人无利的话,而那个领导也就是那个刘娜她真的就相信了,所以才有了刚来的员工被开除,没被开的几乎上个厕所也有人偷偷盯梢的场景,那张青得势了在领导跟前更红了,她从九点半的班被改成了早班,整个大早晨她除了这看看那看看手脚不停的跑来跑去之外,再也看不见她主动去干一点活了,都是那些老兄弟老蔡或者是老陈他们去忙去干,而她只是站在一边笑呵呵的说着拉着,超市准点开门之后那个领导刘娜过去视察的时候,她的精神头又来了,扯着个嗓子那叫一个劲的喊啊!不知情的人还不知道她真的有多卖力,可事实上呢?那分明就是专门喊给领导听的,因为那个领导就喜欢她这一套,因为那个领导和她一样也不是啥好鸟蛋。
那个姓冷的生鲜部经理应该什么都不干,可她自从重新回来之后莲花的蔬菜便由联营转成自营了,他是那个刘娜亲自打电话调过来的,他和刘娜是一路的,而那个黑高个子老官也就是连长,则就是他亲手带过来安插在肉品课,为自己以后踏平生鲜部做铺垫的,所以那个连长才会无事不管,所以那个连长才会那么嚣张跋扈如同那个张青一样无恶不作,弄得整个肉品课整天都是那么怨声载道仇恨连篇。
被开除的都走了,最后也就剩下了老于老蔡老陈再就是干了还不到一年的阿傻。
阿傻的职位很特殊,再加上主管早已把他当成了兄弟无话不谈的兄弟,所以无形中刘娜和冷经理的那张网便开始向着他的身边悄悄展开。
一切都是暗涌,人们最不易发现的暗涌,老实人陷进去就会丧命的暗涌。
他们四人每天都在为自己的圆满计划而沾沾自喜。
原本开心的工作环境再也回不来了,阿傻再次陷入了每天的沉默不语。
“阿雪!我费日成在这干了八年了,我比谁都上火,无缘无故就来折腾我我得罪谁了?我只后悔当初没把张青给开了,这一切都是她造出来的,如果让他们得逞了我就不叫费日成,你相信我。”
“我……!”
昏暗的底下停车场里,阿傻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所以就在那费主管说完那些心里话之后,他欲言又止把一切的苦水又重新给死死的咽回了肚里,说来也是巧合啊!也就在那个下午后的当天晚上,他接到了家里大哥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他说家中的大伯母过世了,要自己尽快的赶回去,这无疑又是一个噩耗,他当机便给主管费日成打了个电话将这一切说明,之后便在第二天还不亮的时候早早起床搭车忙忙活活的去了青岛四方车站。
就在汽车离开车站的那一刻,阿傻那伤感的心思又来了,上次是为了自己的三婶子,这次又是为了自己的大伯母,真的不愿意再有下一次,可世间轮回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的吗?亲人一个个都相继离去,自己回家的路也随之越来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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