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没你做不到的事，只有你想不到的事，在听完老父亲的那些叙述之后，阿傻那张俏皮英俊的小脸蛋一下便给惊得目瞪口呆，他说啥也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四辈哥竟然是个赌徒。

“呃？四辈哥赌钱？他……他不是个退伍军人吗？”

“哼哼！军人？他三年的兵白当了，现在全村里谁不知道那是一堆臭狗屎？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在村里他偷人家的东西，让人家给抓住是一回两回了吗？让人家堵着家门的那么说，说的他自个儿就像个孙子似的，弄得你四辈嫂子跪在那地上一个劲的给人家磕头哇！要是人家把他给告到公安局那可咋办啊？唉！不长志气的东西啊！哼！”

谈到当兵两字，老人依偎在那窗台前，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

“当初我在家的时候，也没听说过他有这些事啊？怎么……。”

阿傻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这种事都是家丑，能随随便便对你一个孩子讲吗？万一传出去了咋办？那不得全家都跟着他光着屁股一圈圈的丢人现眼吗？再者说了，知道的人多了，他还能在村里待下去吗？都是家里人给他捂着盖着，才拖到了今天，可现在呢？这回呢？你还能捂的住吗？……捂不住了……。”

再度的伤心和失望随着老人那凄凉的话语，微微道出口。

“话是雪峰说的不假，他年轻并且当时还是在那种场合之下，换了别人可能也会那么说，可不管咋滴那事儿是四辈哥他自己做的，雪峰也是为了他好才说出那几句话，应该没雪峰一点事啊？”

阿傻的话一点也不错，可那当中的细节他知道吗？

“谁说不是啊？可事就出在雪峰那句话上啊！”

应着小儿子的疑问，老人一句话道出事实。

“爹！难道四辈哥他诬赖雪峰？”

阿傻猜到了点子上。

“小！你很聪明，就是这么一回事啊！也就从那天晚上之后，你四辈哥对雪峰便怀恨在心，总向找个茬子把那晚上的面子给自个儿挽回来，小，你想想这能吗？你想给自个儿挽回面子这不是件坏事，可你得好好做人呐？不然的话你不是越弄越糟糕吗？就那以后他在你大伯面前才那么咬着牙根的一口咬定，那天晚上就是雪峰当着人家外人的面说她自个儿，家里穷的过不起日子出去偷人家……小！你说说，这不是老大不小的犯浑吗？”

“呃？原来是因为这个？爹，那以后呢？”

总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可整个事情的过程阿傻心里还是一个谜，他继续的问着自己的老父亲，他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自己走到时候好好的，为什么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老人就变成这样了，这中间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他一定要弄清楚弄明白。

“那天晚上人家小强把他送走之后，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走了，你四辈哥输的那些钱人家也都没要，就那么地都走了，雪峰和小强很是看不惯的啦了好长时间之后也走了，他回家之后把那事也就一字不落的都说给了你全叔，当时你全叔听后也没怎么往心上放，只是狠狠的数落了雪峰一顿，叫他往后不管是谁叫再也不准去小强家里串门赌博，你也知道你全叔老实的很，一辈子都不会给人家耍心眼，所以那晚上雪峰的那些话他就没上心，他以为那都是些孩子们闲着没事闹着玩，咋会闹出啥大乱子来？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没拿着当事，可把你四辈哥却是耿耿于怀了，当晚上你四辈哥就不干了，他回到家之后把整个事情添油加醋的颠倒是非的那么一说：“雪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说我偷人家的东西，你说我得罪他来吗？”小！你说说这叫一个当哥的应该说的话吗？这不就明摆着没事找事吗？你四辈嫂子那么一个女人家，她那脑子里能装得下那么多弯弯绕吗？听了你四辈哥那些话之后，她当时连考虑也没考虑的在屋里就跳着脚的骂了起来：“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咱过的穷吗？他家里有哇！盖了新屋了就看不起人了，这么一口口的往咱家门口扣屎盆子？不行，我咋地也咽不下这口气，我找咱爹去，叫他啊给咱评评理，他雪峰为啥就这么欺负咱？靠他娘的，欺负人到家了。哼。”女人这么骂也就算了，你当男人的得赶紧压着点啊！可你四辈哥他做到了吗？“小！你雪峰叔就是这么说的我，走，咱一块去你爷爷那，靠他娘的他欺负我，我和他没完。”唉！一家子混蛋玩意不管老的还是小的没一个明白事理的，就那么地他们一家人当晚上就去了你大伯那。”

说到这，阿傻的父亲轻轻的咳嗽了几下，看样子他有点累了，因为坐的时间实在太长，自从自己病重躺在炕上，那有坐起来说这么长时间话的时候哇？都是因为小儿子的归来啊！一年了，能不牵挂儿子吗？想想过去的那些事，老人心里难受哇！就像是一万把刀子在自己心尖上乱扎，那叫一个疼啊！谁能理解的到？风烛残年的自己，如今也就是早天晚天的事了，可儿子的婚事呢？听听窗外那首自个儿再熟悉不过的歌曲，老人的蜡黄的脸上堆满伤心，那谁也看不透的伤心。

“爹！我在大哥那里的时候，他也给我多少的说了一些，他说他们两家打起来了，并且还闹到了村里的大街上，这是那天的事？他们一家也来找你了吗？”

“第二天。你四辈哥一家子在你大伯那，从这你大伯把雪峰一通不黑不白的连裤带骂的说了一通之后，你大伯当时就火了，但是由于那个时候已经太晚了，人们多数都已经睡了，尤其是我每晚上睡的就更早，所以，就在第二天，把你大伯就让孩子们把你三叔你全叔、五叔连同你四哥、小明，还有他那边的兄弟好几个，其中你那边的二哥两口子自然也在当场，因为他们一家子除了你大伯精明，剩下的也就是你二哥了，这种事你想想他能少了你二哥吗？所以那天早晨咱一大家子老的少的不管男女都全了，唯独少了我，因为我早早吃完饭之后就带着小鹏上望花台去玩了，你大伯把他们都叫过去是在我走了之后，所以那天早晨我没赶上，不过你大伯到是让孩子们过来叫我的，只是听你三叔说我早早的就出去了，这才就此算了，就那么地他们在那个早晨，就在你大伯的家里，你大伯当着你三叔你全叔还有你五叔的面，把雪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那一通臭骂……你全叔是好样的，不管你大伯咋骂雪峰他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因为真是经过他知道，雪峰给他说过，他只想等着你大伯说完之后再问问，你四辈哥这事到底是咋回事，可谁想到，就在你全叔还没张口说话问你四辈哥的时候，雪峰经不起你大伯的再三追问和臭骂，竟然一口承认了，承认了那句话就是他自己说的。小！你说这不是把事给闹大了吗？因为雪峰承认的是他自己的那句话，可你大伯让他承认的是那句吗？不是啊！是你四辈哥说的那一套哇！当时你三叔一听是这么一回事，他当时就站起来说：“大哥！你也别光数落雪峰了，这事到现在我看也不光怨雪峰一个，因为四辈他自个儿这么老大不小了，在村里他自个儿做的那些事他自个儿不知道吗？我相信雪峰这孩子虽说是说话孩子气，可他也绝不可能当着外人当面，无缘无故的就说出这种话来，这当中肯定还有啥别的事，或者是啥别的话，你我咱们这些当老的都不知道，所以我建议咱等等，等等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闹清楚之后再说咋办，不然的话在事情还没闹明白以前就这么光针对一个，这对不管那一个孩子都不公平，你说不是？大哥！”你三叔本身是出于好心意来站在一个公正的立场上说这些话的，可他那里知道也就是他的这些公正话，才招来了以后的那些不素净啊！这些事从头到尾也没你三叔一点瓜葛，可他为啥还站出来说话，都是一家子，他能看见那个孩子无缘无故的受委屈吗？换了我也是一样啊，小！就那样，你三叔发了话，可他的话刚说完，旁边你大伯那边你二哥就紧跟着长了口，他说：“三叔！叫你这么说的话，俺大哥这就纯属是自找的了？咱一家人不管是大的小的都能以随随便便的当着村里外人当面，说他这说他那了，是不？”向着自个儿的大哥说话这也在情理之中，要是连这点也做不到的话，那还叫一个娘生的亲兄弟吗？可不应该的是，你二哥不该把矛头对准你三叔啊！刚才我说过你三叔在这整个事情的过程里，没有他一点瓜葛啊！你对他说这些话有用吗？你不是光让他伤心难受吗？别人能想到这些，可你二哥就没想到，就那么地当着你大伯的面，他直接的把矛头对准了你三叔，弄得你三叔好长时间也没说出别的话来，还是在最后你四哥，他平时那么不爱说话，可那天要不是他一句话，恐怕那早晨还不知道闹到啥时候，当时你四哥就说：“这事要是你们愿意闹，你就闹，俺们也管不了你们，要是你们愿意听别人劝，那就等着城里三哥回来再说，看看他能不能给你们解决，俺们给你解决不了，也说不来。”就因为你四哥这一句，人们这才都散开走了。”

事情的经过在父亲伤痛的话语声中慢慢铺展开来。

“大伯为啥就不把事情搞清楚，就那么随随便便就认定那都是雪峰的错呢？雪峰很老实年纪又小，他不可能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啊！再说了，自个儿的孩子是个啥性格，当老人的大伯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啊，怎么可以那个样子呢？三叔只不过就是说了些所有人都想说的公正话，二哥他用的着对他那样吗？这一家子到底是咋了？”

阿傻怎么也闹不明白，原本简单的一句话竟然会闹到那种地步，他脑子里的问号一个接着一个。

“自从那个早晨之后，咱这个大家庭就分成两派了，那一派就是你大伯一家子，她家男孩子多人眼旺啊！这一派就是你全叔你五叔再加上你四哥还有你三叔，他们在家里商量他们的，你三叔他们便一块来到你三叔的家里，这个一句那个一句的说着议论着埋怨着，最后你三叔便拿起电话拨通了你三哥的电话，当晚上你三哥就骑着车子回来了，他在你三叔那边听你三叔说完了那些经过之后，又详细地询问了雪峰，这到底是咋回事，雪峰就一五一十的给你三哥说了，当时你三哥也没吭声，就那么连屁股也没坐稳当的起身就去了你二哥那边，那晚上他在你二哥那边说了好长时间才回来的，等他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快半夜了，你三叔他们都还在等着他，问他到底怎么样了，他们究竟想怎么处理这事，当时你三哥就摇着头说，他们自个儿也拿不出个想法和说法来，就是一个劲的在那胡闹腾，一看是这样，你三叔就说让你三哥先回去，毕竟夜已经深了，就那么样你三个连夜走了，连我的面也没见就走了，他害怕我知道以后会上火生气，所以就干脆没到我这边来，原本这事就这么过去散伙吧！可……也不知道是你二哥的主意啊还是你大伯的主意，就在你三哥走后不一会，你三叔他们也都各回各家睡了，就在这个时候，你四辈嫂子哭着喊着的在外头砸我的大门，当时我听见了可就是懒得起来，你临走的时候给我说，不让我管家里的大小事务，所以我不起来，你自个儿哭够了就回去了，时间一长了你也就不会再来闹腾了，可是我也没想到哇！转过天来一大早，我和你娘正在屋里吃饭，你四辈嫂子和你四辈哥又来了，一进门两口子就哭，跪在地上的那么哭，当时我就没怎么往心里去，我总是以为两口子肯定是又闹别扭了，可等他们起来把那事给我说完之后，我这才愣了，因为那个早晨我没去，那个场景我没看见，究竟是为了啥是我总算是真不知道哇！所以，当你四辈哥两口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完之后，我就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去，这事让我想想再说，就那么地他们走了……小！这就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老天爷给你安排好了的事，你就是想尽办法的想躲你也躲不开，他们走后我立刻就去了你三叔那边，当我两只脚刚踏进你三叔的家门，你五叔你四哥他们就早坐在那里了，他们没想到我会冷不丁的闯进去，一时间人们都愣了，你三叔还想刻意的瞒着我说，二哥你过来有啥事吗？当时我往那椅子上一坐，张口就告诉他们说，四辈两口子哭着刚从我那走了，并且昨天晚上也哭着砸我大门去了，我听见之后没给他起来开门，可今天早晨他们又来了，把整个事情的经过给我说了一遍，我过来没别的就是想问问这事你们肯定已经都知道了，这到底是咋回事？你三叔刚要开口说话，旁边你四哥就急了，他站起来就要去找你四辈哥算账，说她两口子为啥就那么不懂人情理，为啥平白无故的把我给拉进去，我长病他们不知道吗？是我拦住了你四哥，我给他说小我没事，不要紧，你不用去找他们，就那样你四哥才没去找他们，看着你四哥总算是潇静了下来，你三叔这才把那天早晨的是事给我一字不落的都说了出来，话到最后他也不由的叹了口气，为啥？你是不知道哇！小，自那天开始算，还有不到半个月你三叔那边的你妹妹小花就要出嫁了，原本我和你三叔打算着要红红火火派派场场把你妹妹送出门，为啥？咱家人多啊！谁不知道咱家兄弟们团结和睦啊？所以就早在多少天前我就和你三叔都安排好了，只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欢欢喜喜的把你妹妹送出门就是了，可谁想到眼下竟然闹出了这么一庄子，你三叔他心里就不难受吗？再说这事原本又没他一点事，他只不过就是说了一些该说的公道话，可就是这些公道话竟然招来了自己侄子们对自己的那些怨恨，你说这能不让他伤心吗？听完他这些话之后，我转过头又问了问你五叔，他也是给我那么说的，和你三叔说的一样，在确认你三叔和你五叔的话之后，我二话也没说起身就去了你全叔的家里，我想再找找雪峰，问问他那个晚上到底是咋回事，毕竟他在场啊！可我去了之后你全叔和雪峰都不在家，雪峰去了无棣县那边，你全叔则是又去了村子西边的砖窑厂干活去了，他们得都到下午时候才能回来，就那样我从你全叔家出来，也没上你大伯那边去，径直的去了周家小强的家里，在他的嘴里我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之后我回家来就再也没出去，一直等到天黑，确认你全叔和雪峰都回来了，我这才又出门去了他们家里。当我两脚一踏进你全叔的家门，正在吃饭的你全叔和你婶子当时就愣住了，你全叔站起来就问我说：“二哥！你吃饭了没？没吃的话在这一块吃吧，你妹妹熬得地瓜粘粥。”当时天已经很黑了，屋里都亮起了灯，我也没说话径直的来到他里屋的沙发上慢慢坐下来，你全叔一见我不说话就知道，孩子的那件事我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便跟在我身后一块进了屋，当时我就问他说：“全！雪峰没在家吗？”你全叔一看我问雪峰，他就知道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就对我说：“二哥！小峰他出去了，一大早就去了无棣要工钱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这差不多这时候也该回来了，有啥事吗？二哥！你找他。”你全叔说的都是实话，他从来都不会撒谎，尤其是在雪峰这件事上，小你想想你全叔他能给我说谎话吗？他巴不得有个人出来给孩子们说句公道话啊！所以当他问我找雪峰有啥事的时候，我就直接的问他：“小全！我听你三叔给我说小峰和那边他四辈哥闹了些别扭是吗？”我问你全叔这些没别的，就是想知道那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强给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可就在我要问的还没问完，你全叔对着我想说的还没说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你四辈哥和他那边的那好几个孩子们，再加上他兄弟四个一块谁也没想到从外边的院子里推门就闯了进来，其中你四辈哥的孩子小龙，冲到屋里凶神恶煞般的二话也不说，张口就和你全叔说：“俺和你已经出了五伏了，俺爸爸的事你必须给出个结果来，不然就是不答应。”小，当初你离家走后小龙还是个孩子啊！可这短短的一年，你看看他从你四辈哥身上都学到了些啥？一听到这些话，我立刻就火了，我就对你四辈哥提高了嗓门的吼道：“四辈！你不是让我给你管这件事吗？那你今天到你全叔这来闹腾又是为了啥？啊？你给我说清楚。婊子少的。”当时我就对着你四辈哥开了骂口，你四辈哥抬头看了看我他自知道理亏与我，张着口吭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坏就坏在你二哥身上，他当时就给我说：“二叔！俺大哥这事用不着你管了，俺们自个儿来解决，你即便是管也管不清楚。”小！这叫成心捉摸我这么一个病人啊！当时我就断定，那个场面肯定就是你二哥亲手安排的，你大伯闷着头抱着哥不哭的孩他一句话也不说，就任由着下边的孩子去闹，所以你二哥他们才敢那么胡作非为的闯进你全叔的家里，并且连我一块捎带进去，他们为啥把我也一块捎带进去，原因很简单——这事当我知道真情之后，凭我的脾气肯定不会向着你四辈哥说话，既然我不向着他们那一家子说话，很明显也就成了他的死对头，其中也包括你三叔，因为他们要想给自个儿的大哥出这口恶气，因为这口恶气不出憋在心里自个儿又气不过，总觉着比人家矮了一头平白无故让人家给欺负了，所以他们就事前商量好了，在闯上门去找你全叔算账的同时，先找个机会除掉我就成了他们心里头等号的大事，他们先让你四辈哥两口子哭着闹着的找到我，不管咋滴也让我给他们管这件事，当我答应给他们管这件事以后，他们就知道我肯定早晚要去你全叔家里找雪峰问话，就这样他们在一万不顾的一块闯进来，把我和你全叔堵在屋里，一块戴上一个大帽子：我和你全叔一块串通好了要算计你四辈哥。他们知道我的脾气，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肯定就会生气，因为我当时就会明白他们的那种目的是为了啥，唉……他们这步棋算对了，我当时就生气了火了，当我听完你二哥那句话之后，二话也没说转过头就命令你全叔：“小全！拿起巴棍给我打东西。”就那样你全叔也是伤心加难受，你想想当初你们这一帮兄弟们在你全叔眼里那可都是谁也不能碰一下的好孩子啊！可如今呢？你全叔当时擦了擦眼角的泪，回身在墙角里抽出那根擀面杖冲着你二哥他们就狠狠的打了过去，你二哥他们也不傻，他们见你全叔拿着擀面杖真的要打了，于是他们就一块回身赶紧的从屋里跑到了外边的大街上，后边你全叔和你全婶子也一前一后，一边骂着一边紧紧地追了出来，我当时病刚好了跑不快，就那么远远的跟在你全叔和你婶子的后边，一块来到了村里的大街上，当时天早就黑透了，各家各户都吃完了饭没啥事的在屋里闲说话，乍一下的听到街上这么热闹，人们同一时间便都从自个儿的家里跑出来，瞪大了眼的在那道边上看着，看看这到底是谁在打仗，当他们最后看见你全叔一个人拿着擀面杖从巷子里哭着追出来的时候，道边上所有的人们都愣了，你全叔是村里人们公认的老实人，咋就一下得罪了自家院中的孩子们呢？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一会的功夫就连个人也挤不过去了，我从巷子里跟出来，站在个电线杆子下边，冲着你四辈哥他们狠狠的骂道：“你们这些婊子少的……。”之后我就再也一句话说不出来了，小，我刚做了手术我气力不足啊！我再也没一点力气喊出后边那几句话来了，当时还是你东头的吉星哥两口子，他们一块搀着我把我慢慢的送回了家，当我到家之后你四哥才知道外边你全叔和他们打到大街上了，你四哥二话没说从屋里跑出来在院子里拿起铁锨奔着外边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那边你五叔和小明，就那么样当你四哥和你五叔、三叔还有小明赶到的时候，你全叔已经在村里人们的相劝之下，只剩下了站在路边上难受的哭着骂着，小峰还没回来，要是当时小峰就在家里，小，那个场景你就可想而知了，非打起来不可啊！唉……事就那么闹起来了，也就从哪之后我一气之下躺在炕上就再也没能起来，一直到今天你回来，小，你记着，人这一辈子要想活的问心无愧，那就必须要处处踏踏实实、堂堂正正，就是在金钱和权利面前也别心动，不然的话你稍微有一点不好就让人家给你抓住小尾巴了，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你能对人家好人家自然也会对你好，除非那些不长人心眼的人之外，谁不愿意别人对自个儿好哇？千万记着啊！小！”

听完老父亲最后拿一些叮嘱，阿傻又想起了当初自个儿离家时的那个夜晚，偷偷转过脸看看小屋的周围，一切都还是那个老样子，只是不同的是父亲在自己走时还好好的，走路说话尚且没有任何问题，可如今呢？低头看看他那日渐消瘦的身体，和那张堆满皱纹的脸，阿傻再也忍不住轻轻地哽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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