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犹如一面面棱角分明的镜子,折射出人世间情与爱,恨与怨,性与欲。对也好,错也好,都是一场春雨秋烟。当青春伴着斜阳远去,散尽的不仅仅是属于你的名字,还有这一世你曾剥离的风尘。----题记,寒石。
北方的秋天总是来得那样快,秋雨也是很应节令。仿佛在一夜之间金色就长满了枝头。雨柔若无骨,却带着层层寒意,催落了落叶与地面的距离,让遥望不在是咫尺天涯。掉落的叶子被风雨推来推去,如同飘摇的小舟,不知道哪里才是可以停靠的渡口。大多的树枝还是挂满了葱郁的叶子,摇曳在空旷的街头。风不知何时停止了脚步,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停留在屋顶的雨水顺着房檐滴滴答答的像珍珠一样滑落,整个小巷,整个屋子都被这场清冷包裹着。成群结对的鸽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三三两两落在了屋顶上,在喝水,在扇动着有些潮湿的翅膀,还在四处观望,时而落下,时而飞到了另一家的屋顶。
柳絮推开窗户,靠着紫色的窗帘望着屋外的世界,望着这雨后的秋天,就好像秋雨是因为自己潮湿的心情而下。雨后的风是凉的,觉得身子有些冷,随手拿起一件披肩围在了肩上,在脖子下简单的挽了一下,觉得暖和了一点。或许是旗袍太薄了,所以觉得秋雨太过于无情,侵蚀自己柔弱的身体。这是一件浅蓝色的旗袍,配着蓝色荷花的图案,褐色和黄色交错的花蕊,臂弯处的袖子,矮些的紧领,浅蓝色的盘扣映衬着蓝色的裙边,在这样的秋景里柳絮宛如是荷塘里纤柔的仙子,不修饰一点红尘世间的胭脂水粉。
这是一栋两层老式洋房,据说是以前某位显贵所居住的,几经易手就到了成了她的家,卧室就是现在柳絮所站的屋子,整个房间不是很大,两扇明亮的窗户,有一扇被紫色的窗帘遮挡,靠近窗户是一套木质衣柜,前面是一个四扇的屏风,绣着一组梅花映雪图。一面梳妆镜对着硕大的铁质双人床,洁白柔软的幔帐从四周散落到床边,如清澈的瀑布一样。一席绸缎粉色带着小碎花的床褥整齐的码放在床的内侧,枕边无序的堆放着几本书。床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丝绸百合绣品,宽宽的画框画着青翠的叶子。一丝凉风划过柳絮乌黑整齐的刘海,不由得闭了一下眼睛,上身微微的一震,随即关上了半扇窗户,坐到了窗户跟前的桌子旁,桌子上除了一些信纸,一瓶墨水,还有一个空空的相框,就只剩下一套茶具,除此就别无他物了。
柳絮从茶罐里取出几粒圆球状的茶叶,放在了杯子里,倒入了些水,看着茶叶在热水里浮浮沉沉舞动着腰肢,慢慢的舒展,屋子里格外的寂静,只有一座座钟在滴答滴答的发出声响。抬头看着窗外的云彩,从抽屉里拿出钢笔,书写着---倾城,雨蒙蒙。
倾城、雨蒙蒙
你是我遥想的那座倾城
此时是否也是雨蒙蒙
悄然挥手、消瘦了谁的身形
那城里的花,院外的小溪人家
那年的明月映着斑驳的黄信夹
雨滴如盛开的莲花
荡起清澈的涟漪
如今、倾城在
雨蒙蒙下
多了一个我,少了一个他
看着纸上的文字,眉弯舒缓了许多,端起茶杯,在鼻尖处闻了一下,轻轻的喝了一口,粉红的朱唇透着茶水的滋润格外妩媚,犹如晨露下的花蕊。雨真的停了,就连刚才还在滑落的雨滴也无处可寻,云彩稀疏的拉开了距离,有了浓淡之间的层次,在安静的天空里闲游。可以隐约的看到太阳穿过云层的光芒。
柳絮端着茶站了起来,打开了那是关闭的那半扇窗户,院子里的果树,葡萄架上的果实,如五彩珍珠一样镶嵌在树枝之上,苹果树,柿子树的枝头被成熟的果实压弯了枝桠,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压断一样,有几只麻雀在树下啄着被风吹落的苹果。
一阵咚咚的敲门声从外面传了进来,这也打破了小院的寂静,也让柳絮的目光向门口望去。
吴妈麻利的从屋子里跑到了门口,“谁呀?”。
“吴妈?柳絮在吗?我们来看她,我是翠霞”。
吴妈打开了大门,笑声说道“是翠霞呀,我家太太在家,你们进来吧”!。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留着短发,头戴白色帽子,身穿白色长外套,下身浅绿色裤子的女人,刚进了门就喊柳絮姐我来看你来了。后面跟着进来的是一个走路不紧不慢,黑色披肩卷发,穿着青绿色带小粉花旗袍的女人,脚下的高跟鞋发出咔咔的声响,随着脚步的节奏,玲珑的腰肢在轻轻的摆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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