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阿傻和小刚快要出院了,出院便意味着自己的病好了,出院便意味着自己能回家了。那天上午医院的大门口上,阿傻和他的刚哥哥两个童真童趣的孩子,昔日的那些欢欢笑笑此刻都化为了无有,静静地站在那里谁也不说一句话,他们也不懂得啥叫离别,更不懂得啥叫重逢,只是知道曾经和自己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要分开了,彼此之间的心里都深深的藏着一种每一个大人都明白的舍不得。谁也舍不得谁,大冬天的上午也不见得那么暖和,冷飕飕的风能把人的棉袄打透,吹得那骨头节都发凉。
“梅子别等了走吧!啊!等有机会再和你弟弟一块到俺家来玩,你看他们两个都闷着头不说话,还真是舍不得呢?呵呵!来……这是小刚的那顶帽子,我刚给他买的他也没戴过,就送给小君让他带上吧!今天冷!”
刘阿姨说着话,从自己的那个包袱里拿出一顶崭新的皮帽子,给阿傻的姐姐递了过去。
“谢谢你阿姨!君,人家阿姨给你了个帽子你还不谢谢阿姨?”
“谢谢阿姨!”
听了姐姐的话阿傻很乖的叫了声阿姨,而后站在那里又一句话也不说。
“君!把你的那个小手枪给你的刚哥哥!好吧!”
“嗯!”
他又听话的抬起头,伸出手把那个自己心爱的小手枪给姐姐递了过去。
“刚!来!自己拿着玩吧!啊!呵呵!”
阿傻的姐姐接过那个小手枪,蹲下身子笑呵呵的对着小刚说着,把那个小手枪塞到了小刚的手里。那个小刚紧紧地依偎在他妈妈的腿上,脸上早已没有了那往日的淘气和不服输,那双曾经多么淘气的眼睛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小伙伴,自己曾经豪言壮语要带着他一起去当警察的小伙伴,心底的那份小心思恐怕是人都能看的清。看着自己的儿子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还是刘阿姨赶紧弯下腰替儿子接过了那把小手枪。那把小手枪是医院里的那个张大夫,看见阿傻的病完全好了之后,让阿傻的姐姐买的,主要是锻炼阿傻手臂的力气,刚开始的时候阿傻根本就掰不开那把手枪,只是随着一天天病情得好转,他从开始的两只手一起使劲,到最后的一只手就能掰开,也就是看到这一点,医院才允许了他出院回家。
又是简单的说完几句话之后,他们便离开医院的大门踏上了各自的回家路。
在阿傻的日记里,关于他童年的那些事,那里面只有很少的一段记述,只是寥寥草草的说他自己确实很真实的经历了那段日子,至于以后他再有没有见到那个小刚,却没有很详细的记述。现在四处漂泊的阿傻,随着岁月流逝他也早已由那个呀呀学语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让岁月老人刺伤过也不知多上次的中年人,走在街上每每看到那些活泼可爱的身影和那些童真无邪的欢笑声,他就不由的深深想起那个曾经要带着自己一起当警察的玩伴小刚哥哥,还有那个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又比着自己起先早早“出院”从未蒙面的好朋友。
在这个世界里总会有一些这样或那样的事,随时不断的充实着自己那深深浅浅的记忆,不管那曾经儿时的呼唤,还是如今生活中那些熟悉又模糊的身影,只要错过,便再也见不到了,也许这就是人生,也许这才是生活,虽然处处裹着伤,我们却因此活的更精彩。
死的死了
走的走了
只留下那段童年的记忆在后来的人生路上慢慢变成叹息,将岁月的尽头抹的一塌糊涂。
珍贵的时光
短暂的记忆
难以忘却的经历,随着人的不断成长也就那么悄悄过去了,会不会淡忘?不知道,只是知道阿傻的姐姐她领着自己的弟弟在那惠民车站上上了车之后,经过好长时间的颠簸她们终于到了阳信,下了车之后,姐姐把那个帽子给弟弟戴在头上,而后伸手挽起弟弟的手离开那车站门口慢慢的一起朝家里走去。那个时候的阳信公路,也就只有那么仅容两辆汽车,那宽度仅次于乡间的马路,路边又高又大的杨树、柳树乱蓬蓬的枝条儿早已脱光了叶子,干巴巴的在那寒风里摇摇摆摆。从县城到自己的家足足有八里地远,这段距离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不成问题,可对于刚刚出院的阿傻来说,那可是真难啦!虽然他的病确实已经好了,可也并走不了多远的路,他还需要好好的养一阵子才行,可眼下到不了家在路上你去哪养病啊?他的姐姐小梅着急的抬头看看天,天那边又慢慢的刮来了北风,冷飕飕的北风一会功夫,便把整个天都染成了暗暗地灰白色,铅块一样的压在自己头顶上,自小就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对于这种天气都很敏感,这分明就是要下雪的兆头,当时阿傻的姐姐小梅她心中是又着急又担心,她着急父亲也不知收没收到自己给家写的那封信,要他今天一定来县城接自己和弟弟,要是他不来接自己,这么远的路自己和弟弟可能就得要冒着雪回家。自己的家又正好在北面,而现在正好刮得又是北风,她担心自己能受的了可弟弟呢?
“不行,得快点走!君咱爹可能还得等一会才能来接咱,要下雪了,姐姐怕你冷,来你把帽子戴上姐姐背你回家。”
说完姐姐蹲下身子,把那顶帽子给弟弟戴好,而后转过身子双手倒背在身后使劲一拖,便把弟弟背在了身上,一步步的朝自己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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