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指乾坤定江湖】引子 | ||
第一回 秋风萧索 漫漫江湖路 白翠萍心里时常的矛盾，到底什么时候自己真能够找到一个安身之所。的确，孤儿寡母，走的一条不归路，心寒，无助的氛围总是会将她慢慢包围，再一点一点的吞噬她那已经不多的心里防线。白翠萍的确是个侠女，但是首先她是一个女人，她也向往一种安定的生活。自从周虚尘死在东洋剑客那浸染着寒气的宝剑之后，她的心里没有一天好受过。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怎样终结，但是她更不寒而栗的是，这样的生活会以怎样的一种方式终结。是自己被仇家杀死，还是能够摆脱这样的梦魇，她不愿意想，也不敢想。就在这样的矛盾冲突之下，时间慢慢的流逝，流逝了七年。 七年后的白展堂已经对这样的隐居生活厌倦了，而且他更加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没有爹爹。每当看到娘亲那种无助的眼神的时候，白展堂总是想问一问，但是他所恐惧的是，那个他期盼的答案，自己无法接受。直到有一天，白翠萍督促白展堂练武的时候，这个在白展堂心里沉浸了好久的问题，终于涌了出来。 “展堂！再加块儿绑腿！这样的轻功，连个兔子都追不上！”白翠萍总是恨铁不成钢。 练武练武！整天的就是练武！白展堂心里嘀咕，追不上兔子，追上又怎么样？但是他还是顺从了，因为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原因。白展堂咬咬牙，又开始练轻功。其实白展堂的心里是很向往能够当一个画家，能够用自己的画笔抒发自己的感情，可能是激动，可能是无助，可能是一种对生活的期盼。哎，练吧，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展堂！过来！”白翠萍似乎带着怨气。 “娘，怎么了？”白展堂听出了话里面的怨言，因此他小心翼翼的问。 “跪下！”白翠萍怒斥。 “娘。。。。。。”白展堂小声的应答着，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跪下了。 “不争气的东西！”白翠萍一藤条抽了过来。 “哎哟！”白展堂大叫一声，但是他没有躲，接下来的，是更多的鞭打。 “我叫你不争气！我叫你不争气！”白翠萍的眼中含着泪水。 展堂咬着牙，不说话。因为他理解，娘的心里一定有苦衷。 “叫你好好练，怎么总是分心！”白翠萍看到展堂咬紧牙关，自己的手便停了下来，即使是恨铁不成钢，但是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亲人。 “娘，我没有分心。”展堂辩解着。 “还说没有！娘也是练武的，娘看到了你的眼神，它告诉我你心里十分的不专一！说，为什么！”白翠萍听到儿子的辩解，心里不由得又是忿懑。 “娘。。。。。。”展堂心里矛盾了，这七年，虽然是山洞隐居，但是也会到山脚的村子里面玩耍，他受够了那种没有爹爹，被其他孩子嘲笑，凌辱的感觉。他内心在斗争，是否要问这个问题。 “说啊！你倒是说啊！”白翠萍不由得又是一藤条。这一藤条，彻底击垮了白展堂内心的防线，他渴求答案的洪水终于决堤了。 “娘！我为什么没有爹爹！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受这种被其他孩子嘲笑的痛苦！”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白展堂，终于无法承受了，那种压抑，委屈的泪水，涌了出来。 “你。。。。。。”白翠萍犹豫了，到底是不是应该告诉展堂他父亲的身世？如果告诉了，按照白展堂的性格，他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为父亲报仇，这样展堂的一生都不会平静。如果不说，自己实在是无法再面对自己儿子，白翠萍前思后想，决定编一个谎话。而且这个谎话，绝对能够让儿子接受。这就是所谓的善意谎言，即便这个谎言对周虚尘有所伤害，但是白翠萍知道，跟这个比起来，周虚尘应该更希望儿子平安无事。 “你真的想知道？”白翠萍为了让谎言更真实，决定这样开始。 “我想！我做梦都想！因为我想我应该知道这个问题！”白展堂一脸的认真。 “那我就告诉你吧，可是你知道之后，一定要冷静。”白翠萍步步深入。 “娘，你放心，我明白！”白展堂说。 “你爹爹是一个好人，娘和你爹爹真的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这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
“你别打断我，但是你的爷爷和奶奶不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说我出身卑微，不配给你爹当媳妇。你爹爹决定跟我私奔，但是事情败露，被发现了。而且你爷爷奶奶给你爹爹另外找了门亲事，目的是要牵住你爹爹的心。但是你爹爹不是个始乱终弃的人，他认定了要和我在一起，就不会变，因此，他没有答应你爷爷奶奶的要求。你爷爷恼羞成怒，把你爹爹囚禁了起来。你爹爹性格刚烈，他找来了一个心腹的佣人，给我传来了一封信，说是他要以死来面对这件婚事，要我好好的把你带大，他。。。。。。”白翠萍哭了，但是绝对不是因为演的更逼真，而是想起周虚尘临死的嘱托，想起他死不瞑目的表情。
“娘。。。。。。”展堂也哭了，七岁的孩子对这样的谎话，当然信以为真，他内心深处似乎已经明白了娘亲对自己的要求不仅仅是恨铁不成钢，而是有一种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但是这种寄托，为什么一定要是习武呢？白展堂不明白。
“娘，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习武呢？”白展堂继续发问。
“因为。。。。。。”白翠萍又语塞了，她当初要白展堂学武，怕的是有朝一日，万一仇家真的找上门来的时候。不求真的能够保命，但求能够有反击之力，以免到时候任人宰割的强。但是现在怎么回答呢？的确是一个问题。白翠萍心想干脆还是一骗到底。
“习武最能磨练人的意志，而且现在的世道十分的不太平，老实人总是被人欺负，娘希望你处处强与别人，不要受人的欺负。”白翠萍这句话说完之后，自己心里也十分的矛盾，她不知道这样牵强的话语，能不能让儿子相信。
“娘，如果我将来当个画家的话，就会被人欺负嘛？”白展堂十分天真的问。
“孩子，这样跟你说，相画家的人多了，会画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但是画家却是寥寥无几。但是学武，只要能够懂得一招半式，不求大家，也能应付小场面。娘不是反对你画画，但是我希望这是一种业余爱好。”白翠萍知道，对孩子的兴趣只能应该是鼓励，当娘的怎么能够打消积极性呢。但是，也许这就是不平淡的江湖，这就死一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觉吧，白翠萍这样安慰着自己。
“娘。。。。。。”白展堂毕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对这样的话语，没有办法太好的理解。
“孩子，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白翠萍用这句含糊的话语安抚展堂。
“娘，我知道了。”白展堂虽然心里不理解，但是他明白了父亲的身世之后，他不想再给母亲添加烦恼，因此，他不再追问。
“好孩子，继续练吧。”白翠萍继续督促展堂练习轻功。
“嗯！”白展堂懂事的又加了两块绑腿，因为他已经或多或少的理解了娘亲的苦衷。
白翠萍心里现在很不是滋味，因为展堂的突然发问勾起了她对周虚尘的思念之情。一段本来可以延续的感情就这样被江湖的明争暗夺给终结了，而且自己陷入了隐逸和逃遁的痛苦的轮回之中。她实在是仇恨这个以侠义作为掩饰却杀人不眨眼的江湖。按道理，她不应该再让展堂习武，应该让他逃脱出这样一个仇恨衍生复仇再衍生仇恨的怪圈，可是她实在又是害怕，怕那些被周虚尘杀过的人复仇。没有了男人，没有了依靠，那些仇家应该更能找这对孤儿寡母的麻烦。
秋风萧瑟，寒风乍起。无助和恐惧，再次笼罩了白翠萍。
夜里，白翠萍躺在石床上，心里暗忖，是该找个靠山，找个依靠的地方了。从自己出道以来，一直是独行侠，之后结识了周虚尘，二人便开始闯荡江湖，自己一直没有什么朋友。是该加个门派的时候了，但是那些大门大派似乎跟周虚尘都有仇恨纠葛，到底改投靠什么地方呢？是个问题。白翠萍就在这样的思考之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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