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值得记住的日子,1982年9月5日,我与萧军老先生有过一次短暂的交往,萧老先生给我的教诲---“努力学习和工作”使我永生难忘。
那天中午,我和哥哥在父母处一同吃饭,哥哥提起下午要陪萧军老两口到松花江边走走,对于正在哈尔滨业余文学院学习的我来说,这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因为我们正在学习现代文学史,授课的内容就有萧军与他的作品《八月的乡村》,还有女作家萧红与她的作品《呼兰河畔》、《生死场》,而且在介绍作品时,每每都提到了萧军与萧红6年恋情对他们文学创作产生了重大影响。这次能够拜见萧老先生,当面请教一些问题,岂不是乐事。
下午两点整,我随哥哥开车准时来到马迭尔宾馆,萧军老两口早已等候在宾馆门前。当哥哥向萧老表示歉意时,萧老把手一挥,说到:“你们也没来晚,道什么歉。我是中午睡不着了,就让老伴陪我又逛了逛中央大街,这里的变化还真大。”说话间,萧老就自己上了车,也没顾老伴上前的搀扶。车辆行进间,哥哥把我向萧老做了介绍。当萧老听说我是慕名而来、又是一名文学爱好者时十分兴奋,鼓励我要多听多看,勤动笔写作。
汽车停放于九站公园附近。车刚刚停下,萧老就急匆匆的下了车。我真的有些不相信,这可是快80岁的人了,腿脚还这么利索。当萧老来到铁路江上俱乐部时,他停下了脚步,低声和老伴攀谈起来。过了一会,他才缓步向防洪纪念塔方向走去,行进中还忘不了与我和哥哥闲聊上几句。当他听说我们正在学习现代文学部分有他的《八月的乡村》时,他说那是他早期的作品,他还告诉我哈尔滨是他第二故乡,他曾经在哈尔滨工作过几年,还主编过《文化报》……
我和哥哥担心萧老累着,几次劝其坐下来休息一会,都被萧老谢绝了。看到萧老兴致勃勃的样子,看到萧老身板那硬实劲,真为他高兴。其实,我在学习文学史时知道萧老坎坷的人生经历,特别是“文革”对他政治上和肉体上的摧残,是他那刚直不阿的性情毁掉他的前程,是那乐观的秉性使他又获重生。书本上看到的东西有时会有虚构成分,现实中见到的萧老才是真实的。
听哥哥说,头一天萧老已到呼兰走了一天。看到他疲劳的样子,满以为今天会休息一天,起码简单看看松花江就可以了,没想到今天又走了一下午,明天还要去《文化报》旧址瞧瞧,是需要保持体力了。当哥哥与萧夫人说出他们的想法时,萧老欣然同意了,当即我们回到了宾馆。吃饭前,我提出能否给我留下亲笔签名时,萧老也爽快地同意了。他在我准备的笔记本扉页上写上“努力学习和工作”,并鼓励我加强写作训练、多多观察,多多练习写作。
说来惭愧,自从文学院毕业后自己疏于文学写作,辜负了萧老的期望,一直忙于应付繁杂而琐碎的工作。直至去年才给自己放了假,利用业余时间写些小东西用于消遣。
如今,萧老去世已24年了,可是我还是能想起当时的一些情景,还能记得萧老对我说过的话。虽然没有建树,可也有所收获。我会按照萧老的教诲,继续“努力学习和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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