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耳边听过的歌曲;五月是那女孩被风吹起的裙边;五月是有人经过走廊的声音;五月是在食堂吃下的糕点;五月是图书馆的那张旧照片;五月是晴天的艳阳高照,也是雨天的阴雨绵绵;五月是回忆带出的思念;五月是走在街上的少年。
我不喜欢低头看地上的一路风尘,也不习惯抬头看云层里时光穿梭拉出长长的影痕,我只想平视,那是目之所及之处,那是脚步能到的地方。我看不到更高的风景,感觉不到比我高一米处的空气与温度。在人群中用双脚走路,用鼻子呼吸,然后任胸膛高低起伏不定。从东边走到西角,路过两个人的旁边,一个他比我高,一个我比他高,后来我意识到我的世界刚好一米六,不多不少。
当年龄变成一排有规律的数字,还没有超过一百,可有时却数不出来。当世界的高度也变成了一个确切的数字,就注定自己再也上不去,同时也下不来。然而这并没有使我感到难受,因为在那高一米六的世界里我能看到自己本身,他是在站着睡觉,躺着行走,他是在笑着生活,横着生长。
可能是生长了十年,然后有一天突然停在了某一高度。于是开始在那里咀嚼生命中稍纵即逝的浮光掠影,细数无数多个日夜堆积的青春年华。
在那高一米六的地方,自己犹如轻舟,之于时光洪流中,以宿命的姿态,不断向世界彼岸推送,去寻找灵魂永恒的居所。没有更低的洼地,亦不会出现更高的顶峰,有的只是眼前的平原之境,一望无际。我想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世界,它们是有高低有时差的,能看到不一样的落日黄昏,能够听到不同声音带出的微风,能呼吸到不一样的空气,眼里满是不一样的风景,你的刚好明媚,我的刚好秀丽。
曾也试图努力生长,想让它在升高一厘米,而那一厘米的高度就可以用来安放一个人对远方的思念,就可以用来藏下后来对于你的情感和为爱积累下的勇气,还可以用来调节梦想的高度。也曾想过在某一瞬间就停止生长,那样我的世界就不会长到一米六,那还是一个孩子的身高,少去了很多的得与失,也没有高出一厘米里所带出的迷惑与烦恼。还可以放心的在各个地方游走,也不用担心会与谁的遇见换来甘愿只是擦肩。在那种高度有说忘就能忘得回忆,有一场不懂爱也敢爱的曾经。
只是现在的我的世界刚好一米六,既没有在一瞬间就停止生长,也没有在后来还长高一厘米。也许正因为这样,才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让我看到的是盆栽里开花的春天;让我看到的是牵手走过的夏季;让我看到的是落叶包裹大地的温暖和白茫茫一片是对一个人的思念。
伸个懒腰,换个发型,重新选择一条路,从这里穿过一切到自己要去的地方。这里所说的一切包括路旁的树苗草地,包括人群街区,还包括所有晴天与阴雨。
一首歌也就那么几分钟,却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在按下单曲循环的那一刻就注定它会陪你走一程。其实有很多对白都只在和自己说,四周环绕还自带音效。别人毫无知觉,自己早就感动的痛哭流涕,你认为他是一个故事,而在别人眼里其实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片段。
现在我知道我的世界只有一米六,好在自己能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一路风光。你没人懂很正常,因为有时候你自己不是也不了解自己吗,好在可以看到自己能看到的东西,做自己还可以做到的事情。我的一米六,你的世界有多高?
2015.5.19 by 黄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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