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流浪的异乡客,直到遇见那片薄绿的田野,那泓戈壁中的清泉,遇见你那亩小小的心田,种着往昔,梦想,满满的快乐,我听到有人悄悄地说:这是你动了凡心的地方了,这是你永远不及的梦”。
要怎样表达,才可以清晰地诠释我对你——三毛,那隔着天与地的仰慕。虽然我深知,即使望穿了仍要分离,更何况,我只能透过陌世而来的感伤来缅怀你。正如雨中的一切,都潮湿了灵魂,分秒的停顿,也犹如跨世纪那么遥远。
如果俗世里的事物无法驻入你的灵魂,那至死也从未落世的天堂鸟定是你来世的化身。我知道你的色彩曾明亮,但更多的时候,它却是一种类似于铅一样的东西。就如同人生必经的生与死,钢琴琴键中的黑与白之间所夹杂着的千万种色调一样,随时间,随地点,随人物,随心情都可以变化的万花筒。
这辈子如果我可以遇见那棵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没有悲欢姿势而却站成永恒的树,我一定要和它来一个久违的拥抱,像个故友却是初识那样。那时,我可以没有眼泪,因为眼泪早已被时间的龄轮风干,我也可以不语,因为拥抱,足以把一切讲明,用我所有的温情。
童年时,我们最向往的事情,莫过于长大,再过42天,我将迎来你童年时最向往的年龄。即使远在20岁之前,我早已拥有属于我自己的丝袜,口红,高跟鞋,但那些都只是在一些场合所必须而应付出场的工具,那些我一点都不喜欢,一点都不。想想已过的那么多的岁月,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厌倦催人老的年龄。其实,最可怕的是催人逝。一转念,昨天你还深情亲吻过的那个人却不见了,那是一种绝世的恐慌与无助。我讨厌30岁这个字眼,或许你也如此,对于你,你失去的是一个疼你,爱你,懂你的丈夫,而我却是失去了一个守护我的父亲,在我乳牙还未长齐之前。这种分离,没有告别,而且是一别便是永远。
三毛,你是我不及的梦。似乎从前,在我最小的时候,你就将这一世所有的愁与苦都埋在了我的潜意识里,只是那时我尚小,心还从未遇见过雨滴,所以那些东西才一直没有萌芽。你是我的一个梦,那里住着曾昔,过往,只是一直没有听到过你的来信,我猜你一定仍在旅行,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忘记了疲惫,就如天堂鸟,永不愿沾染俗世的一滴尘埃。因此我也不敢再希望你有一天会重回旧地,来体味那轻雾旧梦里浮荡着的各种伤心,但何处的天际都有我们旧识的微云,请记取那里寄存的我殷勤的祝福与温馨的叮咛。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那里都是流浪。在这么美好的年龄,说这么感伤的话语,或许在别人眼中,那是一种多么浪荡的情绪。但那些,总有幽伤的血液,由心底出发,迸涌全身,那种势不可挡,那种绝世的荒凉,时隐时现,像个不听话的娃娃,更多的时候,顺从多于反抗。三毛,我佩服你的勇气与执着。一个人去了那么多的地方,看尽世间所有凄凉的美景,即使是别人眼中荒凉的撒哈拉,你也在那里安了家,拥有自己的朋友,即便黑奴已把自己没有人权看作理所应当,你也闷闷打抱不平。或许在撒哈拉的那些日子,你拥有了从未有过的自由,拥有最独特的记忆,所有的一切,或许一场风暴便有可能倾于毁灭,但我们的生命仍像长河,从不会因为自己而停止奔流,那些干瘪的记忆,或快乐,或忧伤,因此,更多的时候,除了自己,我们并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自己想要的,喜欢的,只有自己努力着,才会有可能得到,这个得到的过程或近或远,但只要坚信,想要的,喜欢的,会有的。
谢谢你,让我感受那些由心而生的画面,那些风景或许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遇到,但它会像天堂鸟一样,在我的梦中,偶尔飞到我的窗前浅唱,在一个清晰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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