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与二哥分完垃圾股份,做了“跪客”以后,事业蒸蒸日上。虽说小女小疾给大哥大嫂的自尊带来一末末伤感,但这也不是大哥嫂的错,但他们好像始终不敢面对,宁愿自欺这是父母没给看孩子造成的也不愿承认这里有遗传因素,好像承认了遗传,就等于承认父母自己有毒似的。何况现阶段可以在钱财上找补找补,因此那段时间大哥大嫂拼命工作加班忙事业,可能就发了吧,好像是大发了。二哥与大哥分完垃圾股份后也没闲着,又买了台拖拉机继续自己的垃圾事业。好像不是很顺利,最后还与雇请的司机有了要毁掉车手续的矛盾,据说此事的解决最终成就了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司机,此司机紧抓二哥引领的这条发财线索不放手,最终成了大富之人。只不过二哥做的这件好事受益人不是很领情,我也听二哥背后讲起过说:如果不是我给他领上路,他能有今天。
二哥向大哥借钱了,不是一次,而是好多次。每次好像大哥都能满足二哥的急需,二哥好像也能守约守信按时还钱。大哥是放款人,因为不收二哥的利息因而不作登记。二哥是借款人,因为借大哥的钱不用写欠条因而自己有账目记下何时借何时还。好像是二哥很久没向大哥借钱了吧,大哥突然回家守着母亲和我说了句:亲兄弟,明算账。借了钱,不要不还,早晚等着要才还,不自觉。“亲兄弟,明算账”,什么意思?我没明白,这是我第一次很真切很仔细地听到这句话,却始终没有体会。
大哥好像私下里找了二哥说他上次借的五百元钱没有还,二哥说好像记得还了又说回家看看勾帐了吗,大哥说你每次借钱还钱都是去我单位都有人在现场作证你就是没有还钱,二哥回家看了自己的账目后说是何时何地去你单位还了钱有谁在现场看着回家后早把账目勾了。大哥二哥为这五百元钱轮番到父母面前各说各的理又坐不到一起当面锣对面鼓,父母和我听后一头雾水如坠五里雾都是自己的儿子都是我的哥哥你们互相借钱又没通过我们这不叫我们左右为难没法品评吗。最后通过假定前提俩哥哥都没说谎那肯定有一个是忘记了记错了,又通过缜密的逻辑分析风俗演义和反复推导我得出一个结论:二哥是借款人,既然双方都拿不出有效证据证明自己的主张,按常理,二哥应该还钱,因为你不止一次借大哥的钱,这次你也承认借过了。我为此说服了母亲:为了大局安定,为了兄弟团结,请母亲拿出这五百元钱给二哥,叫二哥还给大哥以平息矛盾。因为我相信兄弟之间的矛盾过不了夜,我们兄弟小时候打架吵嘴从来不用过夜就好了忘了。我叮嘱母亲说:不要说是我出的主意。后来,后来二哥拿了母亲给的钱却没有给大哥送去,因为据说二哥想得很清楚铁定是还大哥五百元钱了,他怕送去钱后没落下好再赚个混账的名声,不合算。事情没完,但后来我才发现我的这个结论不成立,不符合民事案件“谁主张谁举证”的基本法则。如果此事大哥不能拿出有效证据证明二哥借的钱没还,大哥败诉。嘿,幸亏我没吱声咬牙装猫,不然落下埋怨不说,又要让俩哥哥笑话了。
据说大哥后来有次回家看到才几岁的大侄子正在吃饭,他先是火冒三丈,那怨气就从七窍冒出来了,又骂骂咧咧地跟大侄子讲理,最后还死切白咧地要大侄子父债子偿。可把大侄子吓得够呛,母亲一边劝大哥停止一边捂紧大侄子的耳朵,大哥说的很直接我不是对你有意见我是对孩子他爹有意见,因此母亲的话大哥根本就不听。但二嫂也不是善茬,更不是好惹的,她那张嘴大哥早有耳闻却没有亲自领教过,这回知道了。二嫂只身一人来了个替夫勇仆单刀会,她当着大哥全车间人的面一五一十的讲起来,她没给大伯哥留情面,细数其不是,猛揭其老底。那道理直讲得大哥哑口无言,无处躲藏,最后大哥恶狠狠地对弟媳妇说道:你记住啊,以后只有你们用着我,我绝不会用你们。大嫂知道丈夫在人前受了气,她自告奋勇要为夫报仇雪恨。大嫂自不是一般的妇道人家,她是七仙女之首,她有六个妹妹撑腰,她个头高过二嫂一大块。她领上双胞胎妹妹就冲到了二哥的摊子上,这里的人更多,她也没给二哥留一点面子,一通山南海北八大碗胡乱顿,酸甜苦辣咸脑耳眼口手骂下来也是够一大些人跌眼镜掉鸡皮疙瘩酩酊大醉的,最后大嫂没好气地顺手拿了几样东西愤愤然离去。从此,大哥二哥不见面了,母亲父亲面对两个不听话的儿子谁的不是也不敢说,家里过年过节团圆不成一堆了。
后来,后来我想起来就笑,大笑不止:伍佰,五百,正好两个二百五。
再后来我就听大哥说了句:哼!五百块屌钱,我都不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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