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现代著名文学家林语堂给学生上课,开学第一天,上课铃响了好久,才见林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进教室,学生以为是讲课用的资料,谁承想打开一看竟然满满一包花生。林先不讲课,开始便笑语盈盈大讲吃花生之道,而后,话锋一转:花生也叫长生果,希望大家吃了我的长生果,能有长记性,不要逃学,实乃师之所幸。林上课没有固定课本,多是从报刊杂志上精选的美文,生动有趣且实用;林上课有时坐在讲台上,有时坐在椅子上,双脚搭在讲台上;林语堂因为平时在课堂上和学生讨论互动的多,对学生熟悉,所以,到期末通过相面给学生打分,神奇的是学生都心服。
评:大师,一定有本事,有特点,有故事,舍此,不叫大师;
按现行高校评课标准,上课铃响了好久才进课堂,坐在讲台上、双脚搭在讲台上、相面给成绩、不使用国家规划教材、不按教学大纲要求、上课给学生讲怎么吃花生、没有时间分配设计、没有多媒体课件,凭此几条,高抬贵手的话,应该给D级,再严重点,责令停职,赶出课堂,永世不得上课。由此反推,钱学森之问,似乎有了解答的视角和思路。
大师的课堂既有趣又实用,所以学生才愿意听;我们的课堂要么有趣没有内涵,笑过一无所获;要么有用但枯燥,提不起兴趣怎么可能收到实效;要么既没用又没趣,那就对学生是一种摧残了。
■ 现代著名作家、文物研究家沈从文第一次登台授课,既兴奋又紧张,准备了能讲一个小时的资料,上到台前,面对台下黑压压一片人头,大脑一片空白,结果1个多小时内容的课,10多分钟就讲完了。最后,只好拿起笔,在黑板上写道:我第一次上课,见你们人多,怕了。大家哄堂大笑。课后,师生们议论纷纷,一致认为,这样的人,还能在大学的课堂上讲课,简直不可思议。议论传到校长胡适那里,胡适竟笑笑说:上课讲不出话来,学生没哄他,这就是成功。
评:大师都有趣、可爱,和普通人一样,第一次也露怯,甚至不如常人;
胡适轻轻一句话,力比千钧,显示了多么广阔的胸怀、修养和境界,如果领导听风是雨、用各种各样的条框来约束、修理和整治,恐怕大师早被扼杀在摇篮中了。
■现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和诗人郁达夫本喜欢文学,但在北大让他讲的却是统计学,自己一点不感兴趣,他记下自己的心里感受:我一拿到讲义稿,或看到第二天不得不去上课的课表,胸里忽而会咽上一口气来,正如醉酒的人,打转饱嗝来的样子。精神物质,两无可观。萎靡颓废,正如半空中的雨滴,只是沉沉的坠落。
评:自己不喜欢又不得不做,这是人生的最大痛苦;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又由此过上体面充实的生活,人生之大幸。兴趣,在孩子小时,父母注意帮着培养;孩子大了时候要注意自己去发现并专注。
■现代散文家、文学翻译家、学者周作人 给学生讲课:表情木呐,声音很小。浓厚的绍兴口音,极难听懂。走上讲台,手足无措,许久才能站定,然后把两手分别插入棉袍兜里才开始慢慢讲课。在燕大讲课,给学生打分全是中等,教务人员要求应分出等级,结果他全给了E级后,从此不再去燕大上课。慕名听课的100多人,一节课下来,所剩寥寥,周作人依然故我。
评 :按现行标准,这又是一个反面典型,为大家议论、耻笑提供了谈资;
大师各有其特点和特长,真有本事和魅力,不一定靠说得好 ;
教务是服务,不是管制;
■现代文学家鲁迅讲课尽管自己表情严肃,但是无论讲什么,总“要将那奇异的特点,用常人所不大有的语句,形容出来,听的人会有一种兴味感”,鲁迅善用幽默,在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总会听到学生的一次哄笑。鲁迅善用肢体语言,一次讲一个情境,鲁迅示范:仰着面、弓着腰,身子后仰,结果身体一弯曲身子就晃了起来,学生见了此情形,非常感动。许广平回忆,一次上课,前几排的同学说:周先生,外面的天气真好!鲁迅不答;一会儿学生又说:树枝已经发芽了,鲁迅仍不答;学生又说:“屋里的空气没有外面的好啊”,鲁迅笑了笑。学生受到鼓励,说:“课听不下去了”。鲁迅说:那就下课。学生接口说,不要下课,要去参观,于是鲁迅领着去参观了博物馆。
评 :据说鲁迅讲课非常成功,尽管表情严肃,但是口如悬河,善用幽默和肢体语言;
总将那些奇异的特点,用常人所不大有的语句形容出来,注意:讲课一定要扼要、要有新的东西,最大忌讳是没有自己的思想,讲的都是大家知道的、不感兴趣的。
那时的师生关系好令人羡慕,当然更应该感谢幕后的提供宽松氛围的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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