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凌晨一点,国庆从梦中醒来,又开始了失眠,他每天夜里都要失眠,已经失眠很长一段时间了。
于是他像每天一样又开始默默地数羊,强迫自己入睡。每次从梦中醒来他都使用各种办法强迫自己重新入睡。每次都是从一只羊、数到一万只羊,又从一万只羊数到一只羊。直到数完了澳大利亚所有的羊群,国庆还是没有睡意,反而愈发清醒起来,他由雪白的羊群、联想起了天上的朵朵白云,想起了蓝蓝的天空下,朵朵白云漂浮着、舒展、翻滚、延伸像一团团洁白、柔软的棉絮。
于是他又想起了白天看见的那个洁白、柔软像白云一样漂亮地女人,那个女人是那样的美丽、白皙。
女人娇嫩、光滑的脸蛋上浮着一层淡淡地红晕。裸露地双肩就像雪白、柔软地棉絮,国庆想象着自己抚摩上去的柔软和滑腻地手感,
嫩滑、冰凉,像玉石雕刻。
国庆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无耻和下流,抑制自己不去回头看那美丽的少妇。可是那婀娜、曼妙、柔软的身姿却始终在脑海里盘旋,闪现挥之不去。
国庆开始咒骂自己的无聊,又找了无数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哪个男人不喜欢看漂亮的女人呢?特别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鲜艳、雪白和娇柔的女人?
自己要是有了心仪地女朋友还会如此的好色吗?体内的荷尔蒙还会旺盛地狼奔豘突无处释放?他无法回答自己。此前国庆曾经恋爱过几次,但是都没有成功。
不是人家看不上他,就是他感觉不那么理想,他总是觉得世界上肯定有那么一个自己心仪地温柔漂亮的女人,一定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等着他,幸运的是不久之后,国庆果真就有了那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而且更加美丽和白皙。
那是国庆在晚报上登了第一百零八次的征婚广告。相看了无数个女人之后才决定下来的。当然那女人离过婚,而且还有一个九岁的女儿。女人虽然比起国庆大上几岁。这又怎么样呢?自己日思夜想、为之神魂颠倒女人来到了面前。这一切的一切还算什么吗?
二、 美丽的女人叫唤霞,名字也是如此的美丽和娇柔。
唤霞的人生却并不那么美丽。唤霞的少女时代就是在美丽和许多追求者中度过的,有着众多的追求者,使唤霞既受用、又有着忐忑不安。
特别是自己住的那条街上,有一个管片的小警察,每天总是找一个理由来到自己的家里坐上一阵子。来了就点上一只烟,翘起二郎腿,装模作样地坐在沙发上不走。东拉西扯的套瓷,母亲则只好一边做家务一边敷衍。
唤霞感觉得到,那时时瞟过来的目光像尖利地锥子,狠狠地锥着自己。此时如万箭穿身的唤霞只好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走出去。到了院子里看见围坐在一起的邻居大妈们交头接耳的悄悄议论着什么。
唤霞一出家门,耳语议论的男男女女就像断了电的话匣子、院子里立刻静寂起来。齐刷刷地目光像一道道无线电波射向唤霞,唤霞就像无数地巨大电流通到了自己的身上,麻簌簌地不自在。
以后她就开始无比地讨厌那个警察,尽管那个警察无比的殷勤和热情、周到,唤霞都没有兴趣看他一眼。
后来,唤霞为了躲避小片警的纠缠,就故意和自己的同班同学李浩好上了。李浩是个高大俊美的小伙子,只是有些小心眼,不那么大气。唤霞虽然看不上李浩,可是病急乱投医,只好用来先遮挡一下片警的纠缠。
李浩来过唤霞家里几次,几次都恰巧遇上了片警,李浩就故意大刺刺地拿架子,还信口开河的吹嘘自己有一个当局长的父亲。其实李浩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
李浩还大手大脚的给唤霞的母亲和家里人买了不少的水果和花花绿绿地东西。
唤霞地母亲脸上笑开了花,乐的到处夸李浩懂事,体面。
后来那个片警自惭形秽、逐渐地来唤霞家里就少了。唤霞对李浩也逐渐有了感觉,两个人愈来愈近。亲密到该做的都做了的时候,唤霞却突然感觉索然无味。开始讨厌起李浩。
李浩身上的缺点也逐渐暴露出来,李浩的粗口和公子哥脾气,实在无法让焕霞忍受,李浩也开始觉得唤霞像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满足不了唤霞的欲望。
这时候许柔闯进了唤霞的眼帘,许柔是个健美的男人。嘴里的俏皮话一串串的往外溜达。幽默可笑,往往使唤霞笑的揉肚子。唤霞又和许柔好上了,李浩一气之下就和唤霞断了来往。
母亲向唤霞问过几次李浩,唤霞不耐烦地呲答着母亲说:“您老提他干吗?想他您找他去呀?干吗问我?”
母亲欲言又止,嗫嚅着走开了。
许柔诙谐、幽默,很让唤霞开心,可是许柔对别的女孩同样热情洋溢。特别是看见漂亮女孩,许柔妙语连珠,如喷涌的山泉滔滔不绝。这就让唤霞不快,唤霞使小性和许柔闹了几次,许柔收敛了一段时间又萌故态。过了一段时间唤霞毅然决然地和许柔断了。起因是许柔开始对焕霞撒谎。凭焕霞的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以为是,开始欺骗别人。实际上往往是欺骗自己的开始。
焕霞和许柔的来往断了,唤霞的名声也就不好了。甚至有人开始议论焕霞说:“唤霞是水性扬花,和所有的漂亮女人一样、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吃一个,就像小辣椒、小烙铁,沾不的,沾上就掉一层皮”。
流言蜚语气的唤霞欲哭无泪,满肚子委屈。
这时候那个片警也郑重其事的敲打唤霞的母亲,要严加管教自己的女儿,要注意群众影响,最近街道群众对唤霞反映挺大,不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唤霞母亲气坏了,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那种人。可是和谁去辩白呢?都是街道门口这些老娘们乱嚼舌跟。唤霞妈气不过,骂起了闲街。
唤霞却在街坊面前更加抬不起头了。这就等于宣告唤霞承认了自己的不正派。
唤霞姥姥家的三个姨赶紧给唤霞介绍对象,唤霞短时间内像走马灯一样见了几个男人。
所有的男人唤霞都不满意,高大可人的条件不好。有钱有趣的又靠不住。好不容易有一个银行的副处级干部叫冯永让唤霞看上了,交往了一段时间,唤霞觉得冯永太过内向。每天都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一点情趣都没有。
老姨开导唤霞说:“ 这年头像冯永这样的好男人已经不多了,有车有房,有学历、有地位,模样也斯文。你还想找什么样的?”
唤霞正犹豫的时候,公司里调来一个风流潇洒地副总。唤霞竟像初恋地小女孩一样,不由自主的有了麻酥酥的触电感觉,唤霞爱上了新来地副总。
只要听到副总那有节奏的脚步声,唤霞就脸红心跳,有如小鹿乱撞,头脑像喝醉了酒一样的晕旋。待到副总经过唤霞的面前,唤霞的半边身子就像通上了电流,麻酥酥地,不由自主地颤栗,嗓子眼也像噎住了一样地无法说话,这也许就是爱的感觉吧。
唤霞为此做了许多的铺垫,生平第一次,唤霞开始了爱和追求男人。
唤霞真正的初恋很快就完结了,唤霞很快就了解到副总已经结过两次婚。而且身边周璇着N个情人。这让唤霞很是伤心,是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地伤心。唤霞从此不再相信爱情。
而冯永对唤霞的不懈追求,一波一波地高潮迭起,正好填补了唤霞此刻对爱情的饥渴。一年之后唤霞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冯永的新婚妻子。
结了婚的唤霞像真正地贵夫人一样开始享受有车有房的奢侈生活。灯红酒绿下的豪华商场,拥有各种高级会员的俱乐部,都是唤霞和冯永休闲的处所。在别人眼里唤霞美丽、高贵,冯永斯文、潇洒、、、风流、倜傥是非常令人羡慕的一对。
不久唤霞怀孕了。唤霞幸福地腆着肚子去医院的时候。冯永开着奥迪汽车像一个呵护倍至的好丈夫,跑前跑后,忙的大汗淋漓。
等到唤霞生下了女儿,几天后冯永却没有了踪影。
唤霞是被母亲接出了医院。母亲对唤霞说:“冯永那个混蛋才几天就勾搭上一个女护士,现在两个人去彩云之南旅游了。”
唤霞一声都没吭,只是久久地亲吻着襁褓中的女儿,默默地流着眼泪,等到出了满月,唤霞和冯永办了离婚手续。
唤霞得到了三居室的房子和一部奥迪汽车。
不久冯永和那个小护士去了泰国,旅行结婚去了 。
三、唤霞和女儿相依为命生活了九年,也为女儿挑选了九年继父。
认识国庆这一年,唤霞已经三十二岁了,可是唤霞依然那样年轻。肌肤丰腴、润泽,美貌依然的唤霞仍然像二十三岁那年一样的娇嫩白皙。
她之所以选中国庆,是因为国庆有一个豪华的酒楼。看上去国庆不苟言笑,像个正人君子,特别是国庆只有二十八岁,却成熟老练和唤霞的娇嫩特别的般配,这让唤霞极其满意。
国庆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丽人竟像仙女一样,飘然而至。虽然比自己大几岁,还带着个孩子。可是五岁的年龄差距根本看不出来,再说年龄又有什么关系呢?爱就是不顾一切,爱就是爱对方的一切。何况唤霞的女儿璇珠漂亮的像一个洋娃娃,珠圆玉润,玲珑剔透。清爽地像山野的泉,夏日地风。沁人心脾,荡人魂魄。
国庆像失去了魂魄一样的爱上了唤霞母女。
国庆对于唤霞言听计从,唯唯诺诺。彻底失去了自我。
四、 结婚后的国庆确实幸福了一段时光,温柔地闺房里国庆和唤霞享受着死去活来,欲仙欲死的幸福生活。
每天夜里酣畅淋漓,筋疲力尽地国庆也不在失眠。可以一觉睡到太阳升起。眼皮仍然涩涩地睁不开。
可是国庆经营的酒楼却每况愈下。那些大厨好象商量好的,开始将菜品质量搞的乱七八糟。本来是川菜馆,失去了川菜风味。
无奈又改良成鲁菜。鲁菜又不像鲁菜,有点像粤菜。反正独居口味的老顾客越来越少,新顾客也口口相传、闻讯不再登门。国庆开始对每天开门就陪钱的状况一筹莫展,只好更换大厨。换来换去,更换地厨师一个不如一个,经营地菜系更加混乱。
唤霞也急了,只好亲自出马。甚至将自己的奥迪卖了三十万赔进去。高薪更换了来自广州的粤菜大厨,月薪一万二。
新来的厨师叫建华,建华确实身手不凡,高超的厨艺使国庆的酒楼又红火了起来。火了不到半年,大厨建化的脾气也一天天大了起来,要求国庆加薪。
国庆和唤霞商量,唤霞说每天的流水也不过三两万。刨去成本我们每个月的利润也不过一两万。如果给他加了薪,别人也要加薪怎么办?
国庆说:“不给他加薪,他可就猪八戒摔耙子-------不伺(猴)候了”。
唤霞说:“这么着吧,给他一成的干股。如果利润上去了他可以分10 %,如果利润下来了,扣他10%的工资”。
结果,国庆谈判回来,告诉唤霞。10%的干股变成了20%。
唤霞说:“你真没用,以后我管酒楼。你给我当助理。”
国庆说:“你管就你管,你以为酒楼那么好打理?”
唤霞没说什么,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
唤霞接管了酒楼,酒楼逐渐有了起色。
广洲来的大厨建化格外地卖力,而且带了几个助手将酒楼的生意搞得红火起来,好的不得了。
唤霞每天打烊的时候结帐数钱,数得手抽筋。流水上到了五六万,焕霞的脸上流光溢彩,云霞漫天。
每到此时,厨师建华都笑眯眯地看着唤霞,十分得意,十分受用的样子。
国庆也暗暗高兴,只是看到大厨色咪咪地目不转睛地看唤霞就有些愤然。有一天他终于控制不住了。
他不耐烦地对建化说:“你忙了一天了,累不累!累了就歇着去吧。”
呲答几回过来,大厨建化就上了脸。
国庆没有读过多少书,不知道“君待臣之礼,臣待君以忠。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的道理。
国庆不是什么君王,老板的脾气还是有的。大厨从此见了国庆也就侧目而视,脸上淡淡地,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唤霞暗地里说过国庆,对大厨客气一些。
国庆说:“够客气了,反正已经有了嫌隙,怎么弥补也不行了。”
唤霞说:“那怎么办?酒楼还是离不开他。”国庆不以为然地说:“离了谁地球都转,急了我就换了他。”唤霞忧心忡忡:“换人容易,但是经营要受影响。经济损失就大了。也许我们还有倒闭的风险。”国庆无奈地依赖唤霞说:“你说怎么办?”唤霞说:“要不你再开一个小点的酒楼。一来咱们留个后路,二来你闪开一段时间。咱们看看哪里经营好就经营哪个,哪个经营不好就关闭那一个。”国庆雄心勃勃地说:“也可以!”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国庆忙了一个月,租了店面雇了员工。一家崭新的山西菜馆开业了。
唤霞经营的粤菜酒楼越发火了,简直是蒸蒸日上,顾客盈门。大厨建化和唤霞的关系也日见亲密起来。唤霞和国庆的晋菜馆相比,国庆就有些郁闷。
国庆那里逐渐地门可罗雀,一天天的萧条。最后国庆只好关门歇业,少赔一天是一天。
五、大厨建华,长的高高大大,勇武有力,他早就看上了唤霞惊人的美貌。一直在心中盘算怎么才能将唤霞搞到手,这一天机会终于来了。
夜里十二点打佯以后,建华给唤霞做了一碗莲子羹,端到了唤霞的老板台上。唤霞也没有多想,和往日一样慢条斯理的喝了。建化故意坐在沙发上东拉西扯。
一会唤霞面色潮红,体内深处的欲望像潮水一样阵阵的涌来。
她有气无力的对建化说:“你走吧,有事情明天再说。”建化故意说:“你脸色不对,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说着话建化走到了唤霞的面前,看着唤霞桃花一样娇嫩的脸蛋布满了红晕,伸手将唤霞扶了起来。唤霞此时像燃烧的稻草一样,软绵绵地瘫化在了建化怀里。
建化急忙锁上了房门。
经过了那样疯狂的一夜,唤霞像开闸下泻的洪水,无法把握自己。
此时她这才知道男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国庆像温柔的小溪,而建化则更像汹涌的大海,可以将自己淹没。
她喜欢温柔,也喜欢惊险的刺激,那是一种熔化了的刺激。那种快乐是一种妙不可言、欲仙欲死的快乐。当自己酣畅淋漓地晕旋着瘫化在床上,特别是和国庆的温柔交替享受和比较。使自己更加迷恋那种疯狂。
等到冷静下来,她才逐渐意识到建华也许在自己吃的食物里放了什么东西。自己才像一个荡妇一样迷恋着建化的雄壮。
由此她开始对建化起了疑心,欲罢不能时。建化适时地提出要承包酒楼。唤霞说:“我和国庆商量一下。”
建化阴骘地笑着说:“有什么好商量的,你还是看看这些再和那个王八商量吧!”
唤霞看着电视里的录象,自己赤裸裸地在床上翻滚。疯狂地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声。立即羞臊的无地自容,目瞪口呆、她像失语一样,无法做声。
唤霞和建化签了承包合同,自己躲在家里哭了一个星期。
国庆奇怪地问唤霞:“你怎么不去酒楼了”。唤霞说自己累了,对酒楼已经没有了兴趣。国庆说:“那我去吧!”
唤霞急赤白脸的说:“酒楼我已经包了出去,你去干什么?还想再赔钱呀!”
国庆被揭到了短处,立刻嗫嚅着不再说什么了。好在每月的承包费是一万八千块。足够国庆和唤霞的花费了。
建化承包了酒楼,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继续纠缠唤霞,唤霞躲避着、一度后悔地想自杀。可是看到自己聪明、漂亮地女儿清脆地喊着妈妈,无论如何也无法决断。
她每日里以泪洗面,滋润地皮肤很快黯淡下来。唤霞和国庆地关系也日趋紧张。不久唤霞和国庆分居了,她无法和国庆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肮脏的女人,她经常在豪华地浴室里长时间地冲洗自己地躯体。
常常神思恍惚,发呆地像一撙泥塑。她想如果自己像泥一样的融化,能够重新塑造一个自我多好。可是流逝的岁月不会再来,失去了地永远也不会再得到。
她说:“国庆我现在不行了。可能我的年龄比你大吧。已经没有性趣了,你要是想离婚我也随你”。
国庆不明所以,茫然地说:“离什么婚呀!我们分开一段,等有了感觉再合吗。”唤霞有了深深地负罪感,
她悔恨自己怎么会那么放荡,自己曾经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事实上却处处上当,往往被那些用金钱包装的华丽外衣所欺骗。
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看重金钱还会有这么个结果吗?她果断地拒绝了建化的再次纠缠,毅然决然地举着录象带说:“你如果不遵守咱们之间的协议,我只好和你拼个鱼死网破了。我告诉你,你现在涉及强奸和敲诈,你还想怎么样?建华见唤霞如此决绝。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六、建化苦思冥想怎么才能彻底霸占唤霞和唤霞地酒楼,机会终于来了,他精心地设计了一个圈套。
国庆对当年的伙计当上了自己酒楼的老板分外不平。可是看到每月地承包费节节上涨,愤怒地心也就慢慢地淡了。
实际上建化将自己每月应得的利润也大部贴给了国庆,目的就是为了搏得国庆地好感,继续自己地阴谋。国庆笑眯眯地数着钞票,高兴地说:唤霞!这些钱可比咱们自己干合适。”
唤霞不置可否地说:“建华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当心。等到承包期到了,尽快想办法赶走他。”
国庆说:“那干吗呀?谁和钱有仇呀!他能干就让他干,咱们就等着数钱呗。”
唤霞无法说的过多过细,只好另开了一家贸易公司。躲避建化的纠缠。
国庆和建华的关系越来越近,以至到了吃喝不分的程度。
建华总是热情、谦卑地吹捧着国庆,国庆愈发飘飘然。
国庆将建化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中秋节这天,建化又将国庆请来喝酒,喝着喝着建华喝醉了。罗里啰嗦地哭诉着自己的艰难和不幸。背井离乡地到外地打工,谁也看不起自己。
国庆说:“兄弟!谁看得起谁呀?这年头有钱的充大爷,没钱的是孙子。有钱的人看不起没钱的,没钱的人也看不起没钱的,有钱的人也看不起有钱的,没钱的人也看不起有钱的。谁看的起谁呀,谁看得起谁都是假的。真正的是,看的起你有没有利用价值,你的钱,等你没了钱谁还理你。人情不如一张纸,狗屁!就说你吧,你一个臭打工的凭什么和我坐一块喝酒,还平起平坐的称兄道弟,美的你,你要不是能给我交钱,我早就赶你走了。
建华强按捺住怒火说:“国老板,你真是爷们,说的都是真话,实话。平时你可是谨小慎微,不苟言笑。今天酒后吐真言,你拿我当兄弟才说出大实话。我还得敬你一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国庆大着舌头说:“说实话,现在他妈的有实话吗?谁和谁说实话谁他妈的就是傻B。我就是因为说实话才总是上当。再说了、说实话能挣钱吗?这年头没有一千万就别说有钱。钱从哪来?就得坑蒙拐骗。”你小子要不是有点手腕能当上酒楼的老板?”
建华心里一惊,脑海里快速地旋转,他以为自己诱奸唤霞的事情败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陡然起了杀心。
他急忙端起了酒杯说:“我还不是靠哥哥你这棵大树,你就是我的亲哥。来!哥!喝 了这一杯,当牛做马我也得报答你。国庆一饮而尽,喝了酒,手机铃声的悦耳音乐响了起来。国庆拿起手机说:“喂!喂!”他妈的,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说:“什么破手机,不会说话!”一扬手将手机扔了出去。打电话的人是唤霞,听着手机里的胡言乱语就知道国庆又喝醉了,她急忙开车赶往酒楼。
国庆大着舌头问建华说:“几点了,你嫂子又不高兴了。我该回去了。说着国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建化也摇晃着站起来说:“我送你。”国庆推开了建化说:“你别扶我,我没醉。别人看见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地以为咱们是同志呢。说着拉住了楼梯的栏杆,国庆腿一软,扑通坐在了地上。建华看看周围没有人,费力地将国庆扶起。国庆像一条软塌塌的破麻袋,一头栽到了楼下。红的白的液体汩汩地流着,建华自己也顺势软瘫着躺下呼呼地睡了过去。
等到唤霞赶到酒楼,员工们已经报警。国庆伤重不治已经死去。
建华酩酊大醉,软瘫如泥地睡在楼上。
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就是当年那个片警,他现在已经是分局警长了。他看着凌乱地现场说:“有没有目击证人”。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唤霞冷笑。唤霞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良久才哭叫着扑到国庆尸体上。她怎么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察拉开了唤霞,勘察完现场,将尸体送走。将建华送上了急救车。警长对唤霞说:“你和我们走一趟,到所里做个笔录。”
唤霞到了所里仍然没有清醒过来。
警长说:“你交代吧,你和建华是什么关系?你和国庆为什么分居?”唤霞痴呆呆地嗫嚅着说:“这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警长严厉地说非常有关系!你必须交代。唤霞突然疯了一样扑向警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我要见我丈夫!警长立刻用手拧住了唤霞说:“你敢袭警?我立刻就拘留你。”唤霞愤怒地说:“我要求见你们领导,见督察,你公报私仇,挟嫌报复。”警长狞笑着说:“随便!你叫啊!你以为领导是你随便见的?督察是给你开的,告诉你我就是领导。”终于分局督察来了,郑重对唤霞说:“经过我们调查,没有证据警长对你有什么私仇。而你撕扯警长的行为就是袭警和妨害公务。应该拘留你,考虑到你丈夫的案子和你有一定的关系所以就必须拘留你了。”
唤霞进了拘留所,每天审问地都是一个话题,和建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和国庆分居。唤霞痛苦地快疯掉了。接近了崩溃地边缘。
唤霞的母亲和女儿急坏了。娘两个东奔西走营救唤霞。
冯永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托人给警长家送去 一万元。不久尸体的死因报告出来了:“颅脑外伤,酒后死于重力跌撞,有外力作用,不排除意外死亡。”
这么一个摸棱两可的鉴定报告,是建华送去的一万元起了作用。警长和建华谈了几次,了解了国庆死前那个晚上的详细情况。
然后以意外死亡的结论结案。
国庆的父母当然不干,儿子如果是意外死亡。从楼梯上滚下来,身上应该有多处搽伤。而法医却视而不见,避重就轻的做了结论。
而国庆确是脑浆迸裂而死,属于重重地撞在了地上。如果没有外力的作用怎么会摔地如此之重?联想到儿媳唤霞和建华的暧昧关系,老两口上访到公安局,然后一层层逐级上访。艰难困苦地上访坚持了两年。
在现在的官僚体制下,群众上访有什么用呢?国庆的父母又给市委书记写信,也如石沉大海。
今天的上访体系就是层层下转,转到原处理单位,就像画了一个园圈,重新回到原点。没有人会深入细致地调查、研究、处理问题,小官僚们只想怎么官升一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给自己找麻烦,因此得罪了人更划不来。所以下级拿上级当傻子,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上级拿下级做挡箭牌,只要自己太平做官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升迁。有谁会理会老百姓的疾苦呢?
唤霞也有苦难言,她如果将建华谋杀国庆的嫌疑揭露出来。警长说了,自己也有共同作案的嫌疑,很可能要重新入狱,接受调查。
警长多次问讯过唤霞。暗示唤霞只要按照警长的口径,警长将保证唤霞没有麻烦。
在警长的安排下,建华又给了唤霞五万元的赔偿金。唤霞没有更加直接的证据,为了避嫌只好隐居了起来。不久警长威逼利诱使唤霞当上了自己的情妇。
国庆父母也只好草草地掩埋了国庆地尸体,期盼有一天上帝睁开眼睛时国庆的冤屈才能昭雪。
又过了一年,唤霞用自己的耐心。从警长的醉话里探悉了事实的真相。暗地里透露给国庆地父母,经过几番周折,国庆的父母化钱托人,层层运动,在某一位上级领导的干预下,国庆致死事件才重新立案。
法医经过开棺验尸,证明他杀的可能占70%。
最大的嫌疑人建华被逮捕了,在强大的攻势面前,审讯室里建华不得不交代说。两年前自己嫖娼落在了警长的手里,警长说:“如果将国庆灌醉了,从楼上推下弄死或弄残。都有警长包着。自己也不会因为嫖娼劳教。
结果警长果然以国庆是意外死亡结了案。
后来建华听说唤霞做了警长的情人,建华十分恼火,原来自己被利用,给警长当枪使了。建化几次找警长发牢骚,警长竟狠心将自己送了进来。
办案的警察冷笑着说:“你就编,你不是会编吗?我让你编个够。你以为我们是傻子,你有证据吗?拿证据说话,你纯粹是报复警长。”
经过连续多天的审问,在不断加大的审讯力度下,建华终于承认是自己为了霸占酒楼单独谋杀了国庆。
唤霞在警长的威胁下,为了摆脱自己和谋杀案的牵涉也改了口。
建华被押上了刑场,警长因为破案有功荣升了局长。
几年后那个局长当上了副市长。
2007年,副市长61岁那年因包养情妇涉嫌腐败在双规前夕,用手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自杀身亡。
唤霞又背上了一个罪名,每天都生活在泪水和悔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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