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病
街道上的搅拌机轰轰隆隆的响了半天,坐在搅拌机不远处的几桌亲朋好友正在指手画脚的议论着今天的好天气,房主走前走后,不时地进进出出,招呼着前来祝贺的佳宾,方桌上的茶水冒着热气,碟子里的瓜子不时地从人嘴里飞到地上,叼在嘴里的香烟扑红扑红的绕着烟圈儿,工头打开表计算着上水泥面的时间,他兴奋的爬上木梯,把目光在房上扫了一眼,所剩无几的建筑面积马上就要完工,房主兜里的那两万元现金马上就要在鞭炮声响过后兑现,工头满面春风的心扑通扑通的将喜悦表露在脸上,他下了木梯,走向人群,坐到板凳上,静等着竣工礼炮的响起。
小腿上的伤疤伴随他已有好久还不时地隐隐作痛,一会儿冰凉凉的感觉又使他不由得低下了头,只见一只可爱的小狗正在用他那血红血红的小舌头舔拭着他伤了不久的疤痕,凉飕飕的感觉使他的心跳在慌乱中平静了许多,等待中的竣工礼炮被人用打火机点燃,鞭炮引线哧哧的冒着火花,礼炮就要在这竣工的空旷场地爆响了。
忽然他的小腿伤口一阵刺痛,撕心裂肺的痛,那个快好的疤痕旁又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牙印,鲜血一滴一滴从伤口上往下滴,滴到了脚面,滴到了脚踏的土地上,伤口的肌肉分开着,一只疯狗疯狂的碰撞在人群中,桌子掀倒了,板凳碰到了人身上,人们叫喊着四处逃散,哭喊声夹杂在礼炮响起的喜庆气氛当中,有人抡起了板凳,“打死他,打死他,狂犬病”,慌乱中人们听到了一句狂犬病,开始义无反顾的各自抄起砖块,石头,疯狗在人群中咬了四五个人,每个人的小腿都印上了血色的印花,有人将板凳砸在了狗身上,疯狗狂叫一声倒在地上,口鼻冒出了血,鲜红鲜红的血冒着气泡,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嘴边,疯狗喘着粗气,跑不动了,后腿急促的收缩,喉管内发出吱吱的尖叫,“打死他,打死他”,又是一阵砖块,石头,落在了疯狗身上,疯狗在绝望的等待中断了气,体腔内弯弯曲曲的肠子摆满了一地,苍白的肺片上小气泡正在一一消失,铁红色的肝脏已裂了口,心脏长在肌肉上噗呲噗呲的上下跳动了两下就停止了。
那几个被狗咬伤的人腿上的伤口还流着血,疼痛使周围的肌肉正感觉似蚂蚁一般在爬行,骚扰着他的兴奋,捉弄着他的心跳,心脏扑通扑通了两下,顿时心头一阵紧张,人差点晕了过去,另一个人眼前一阵茫然,只是不经意的走到死狗跟前,用手狠狠的拔了一撮狗毛,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狗毛在手中燃尽,那人无从考虑的将灰烬洒在伤口上,伤口不流血了,只有工头和另两个人骑车离开了现场,他们准是到卫生院打狂犬疫苗去了。
房主眼瞅着今天这个喜事被疯狗所破坏,站在这里的,坐在这里的男女老少都一个个把心攒到了一起,惊恐地吃着这丰盛的宴席,房主生气的抄起一张锨拨开疯狗身上的石块,一锨拍下去,死狗的脑袋顿时四分五裂,脑浆溅了一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冲上了宴席,人们用鼻嗅着这血的浓味,口里咽下酸甜苦辣的回忆。
第二天,有人死了,死状像昨天的狂犬,怒目圆睁,四肢僵硬,死在自家的脚间,没人敢碰他,只是拨通了急救120,第三天又有人死了,他死在了井台前,正是在给自家的水桶打水,一个不慎掉在了井里,等村民打捞上来时,同样是一个疯狗惊恐死亡的形状,妻痛苦的扑在身上,孩子哭叫着围在四周,村民安葬了他,那天坐吃宴席的人们开始在家上吐下泻,人人自危,都一股脑的冲进了村子的卫生所,噩梦来了,真的来的这么突然。
等到第五天,打了狂犬疫苗的那两个人没有出现异状,可在家里并没见身样,从村子里人口中得知,他们住进了市里的大医院,每天狂犬血清和抗毒素的注射,身体痉挛,抽风吓倒一片人,呲牙咧嘴,四肢僵直,不时地嘴角冒着白沫,怒目圆睁,至于后来结果咋样,村子的南头升起了五个坟头,坟头上白纸的花圈在风中舞动,空气中一股血腥的味道在散发着,散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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