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自己无人理解,就像在某个戚寒的冬夜瑟瑟发抖地看完冰冷的《白夜行》一样难以捉摸。
那不过很偶然的一次,知道东野圭吾的《白夜行》,是在考研失利之后的事。
曾经在考完之后成绩未出的某天回到一教,看见厕所门上用蓝色圆珠笔画的史努比,有好多的星点般的幻影,仿若隔着时空的海市蜃楼一般模糊不清,似乎是梦中的情景,也许是在“为霞尚满天”的黄昏。
好像时光在黄昏的时候就变得特别柔美,就像处在青春期的人一样娇艳。我觉得美好的事情出现的背景必然是在黄昏,落日必会使子期聆听伯牙的《高山流水》更凄然,凄然一样的美。
那凄然的美就像雪穗,亮司般地照耀她在白夜前行。
有人说,白夜没有太阳,只有雪穗般的冷漠。亮司般的阴郁。
也许是有道理的,不然为何辛苦一年的努力就这样化为泡影。“嘿,你居然报了北师大呀”的人们终于可以光明的笑出声来了。
也许吧。
于是,我就这样踏着找工作的道路,为了忘却那么多天在天色阴暗的林子里幸福苦嚼的日子和内心煎熬的苦楚。如果没有考上,它们势必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没什么好可惜的了,结果已经如此,只能想开些。”那是一个同我一起经历考研的高中同学,此刻,我正拖着她的行李箱送她上火车,她找到一份还挺满意的工作,要立刻过去了。
“你应该感到幸运哦!”我回来的时候差几厘米就被公交车撞上了,听到的同学如是回应着。
是了,是了。我像行尸走肉般的答应着。
“她考上人大了,心韵好像能去广州那边的大学呢!”我上楼梯的时候他们谈论着。
“我觉得你的学习方法上可能出现问题了,你比他们都努力好多呢,你要好好分析原因。”警察叔叔一向非常关切地安慰我。
我闷闷的答着,忽然想起丹姐因为买了一双很贵的凉鞋所说的心绞痛,顿时心电感应起来,痛的不知所措。
空心菜的菜梗子不知为何用那没有叶子的触角漫山爬行着,更恐怖的是,一个梗子断了之后居然还能变成两个,一直追着我跑,我没命的逃。逃醒了,才发现这是个梦。
第二天,我将这梦告诉萍子,她宽慰道:“亲,你压力太大了!”
那事发生在考研期间炎热的暑假,那时候,我还正在复习古代文学阶段。
一晃而过,是坐在电脑桌前困顿的我。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大家都在忙着毕业,写论文的写论文,工作的工作,考公务员的考公务员……还有考研准备复试的准备复试,哼,我苦笑一声。
于是想起昨天去面试的遭遇,还对着一位同学大发感慨“在黑暗的角落里容易碰上野蛮色狼,在大多数人不认为黑暗的同样黑暗的地方遇上的多是‘文明色狼’”。那同学并未回我,估计也无从回复,这简直像《老友记》中同瑞秋约会的那个男的面对她说“Russ and his cat”一样窘迫。
“不过你终究是幸运的,不是么?”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另一个好友时,她如是说,“毕竟没有受到伤害,God bless you!”
“可是我以前从未碰到这种事情啊。”我反唇相讥,“虽然是言语上的冒犯,但感觉很恶心。”
“也许吧,但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呢,你真的因考研而自杀(我曾经跟她说过考研没上就去死一死),你真的被公交车撞上了,你真的被那个老色鬼怎么了,那事情又会如何呢?”
我竟无言以对。
于是又有想起了《白夜行》,想起有人说,这是一部关于爱的小说。有人说,亮司爱雪穗。有人说,亮司很可怜,白白死去,雪穗却爱上了别人。有人说,雪穗这女人冷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时,我却注意到小说的封面是两个小人手拉着手在太阳底下散步,而那太阳之于他们似乎也遥不可及,就像凌叔华送给徐志摩的“海滩上种花”,因为白夜的关系。
可为什么雪穗会说“这就够了呢”?如果白夜没有温度,她怎么可能满足?
于是,我想,白夜也应有星亮,是白天之于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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