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后,他生活的依赖是一辆三轮车,红色的油漆有的部分已经脱落了,不知道是自然的脱落还是非自然的,像他的那颗已不知道掉落到哪里的牙齿。宽松的血红大布裤,仅仅是为了搂住膨胀的棉裤;不合适的透红的棉织帽子,舒服地窝在头顶;被生活撕扯而憔悴的棉袄,裹着他一脸的疲惫与哆嗦。
“你自己看吧,就一一来回运输费给一一七八十一一搬费就一一算了一一”
两个十四多岁的人,一个是女老板,一个是临时运输工,几经推让后终是他终止摆动。他走了,却忘带走了他留下的:他和她是同学。她什么都不知道,和她不知道应该给搬运费多少一样。
我或许怎么都相信不了:耳朵、眼睛,三十年及三十年后所推让的陌生的八十块钱。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