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临近冬至的天空透着淡淡的薄雾,阳光拼命地照射万物。泛黄的树叶稀稀落落地在寒风中飘零,如精灵般的舞者悠荡在寒气中。望着眼前景象,如画般的至美。有一种不能言表的冲动,或文字或画笔或泥沙,怎样才能表达这份人间至美。而我尽是这样的力不从心、无能为力。
这不禁让我联想起那些突如其来,前赴后继拥挤的,如潮水般轮廓清晰的作家、画家、音乐家、舞蹈家等艺术殿堂的大师们的形象,一跃眼前。这些熟悉多年的陌生人,伴我走过如春的岁月,如花的求学之路。艺术是神圣的,艺术家是令人敬佩的。古来多少圣贤用生花之笔抒写人生及生活百态,而我此时此刻,只能以谦卑恭敬、以薄弱微力的笔尖,在落满花瓣的鹅卵石弄堂中,挤进这万人仰慕的艺术殿堂,瞻仰大师们。——徐悲鸿、齐白石、张大千、三毛、张贤亮、路遥、老舍、王洛宾、鲁迅、萧红、茅盾、巴金,,,,,,呀!全跳出来了。您们好吗?您们走了,岁月残酷无情地将您们抢走了。然您们却给人类留下了大笔艺术文化的精神财富,一代一代的传承。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生命是短暂的,而大师们在承载中国艺术文化基业里写下的是:永恒!
我敬仰艺术家,喜爱他们的作品。此时窗外景象最让我想念的是清新婉约而舒展的当代画家、诗人、散文家——席慕容。席慕容的作品多写爱情、人生、乡愁,写得极美,淡雅剔透,抒情灵动,饱含着对生命的挚爱真情,影响了整整一代人的成长历程。
席慕蓉1943年10月15日出生于重庆城郊金刚坡,那是一个动荡不安的战乱年代。自幼随父母辗转重庆、上海、南京,最后到台湾,之后又去欧洲留学。每换一次环境,孤独便增加一重,她只好通过写诗作画来抒发重重寂寞,也正是颠簸流离的生活境遇,由此诞生出诸多的诗歌、散文和不朽的画卷。
诗人,散文家,画家集于一体的席慕蓉,她以她的独立的精神气质和风格,感染着每个读者。每个字、每句话、每首诗、每幅画,以一个生活的留意人,感悟着、品味着,以她的细腻情感、如月华般的文字表达着她的爱情、乡愁,这些似乎都渗透品读者的心扉、融进品读者的点滴生活里——如乘扁舟泛清荡漾。
席慕容的诗歌多写爱情、乡愁、时光和生命,而爱的抒发成为席慕容诗歌的第一主题。在爱的情感中,有甜蜜、有忧愁。席慕容以一个女性特有的细腻的视角,体验着生命中的温存。如诗如画般姹紫嫣红。
《无怨的青春》——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长大了以后,你才会知道,在蓦然回首的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青春是人生最美的季节,巴尔扎克说过:恋爱是人生中最难懂的一门学问。而在诗人作品里读到的是那样清新、愉悦、透析和警示。恰如海棠般眼前一亮。她的这首诗带着我走进一个最唯美的恋爱季节里,若能一直拥有是一种幸福,若不能,又何尝不是一种印记、一份回忆,一份无悔的青春之歌。
《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品读这首诗的时候,情窦初开时的思绪被打开,如诗般地等待心中的王子的到来。邵红的脸颊、羞涩里跳动的芳心如海如潮涌动不停,这是对于爱情的期待,是对爱的奋不顾身。或许我们心中的那份爱一路走来并不如意,但是席慕蓉细腻的语言就像是吹进我们内心的一阵微风,阵阵凉意却不失继续期待爱情的那一份甜美。
席慕蓉的文章呈现舒缓的音乐风格而充满了田园式的牧歌情调,都以人物作中心,在浅白的诉说里,很容易品出她的真诚,词藻的华美,具有冲淡型散文的特点。
《外婆和鞋》——外婆每次上山时,总会替我反拖鞋洗干净,晒好,有时甚至给我放到床前。然后在傍晚时分,她就会安详地坐在客厅里,一面摇扇子,一面等着我们回来。我常常会在穿上拖鞋时,觉得有一股暖和与舒适的感觉,不知道是院里下午的太阳呢,还是外婆手上的余温?
家人的温暖总是牵着我们走向回家的路。只要你细心、真诚的去感受,就能发现生活中只要是你走过的路上都有家人的脚印,他们不会替你去走属于你的路,但会本能的为你探好前方的每一个歇脚点,为你准备一份即使不丰盛却是你最爱吃的一道菜,你会尝出家的温暖。
《想您在夏日的午后》——两年后,我出国了,妹妹写信来,说:“妈妈仍然一趟一趟地在信箱和客厅前的石阶之间来回地走着,院子里的花长得比以前更高了……。”而我就会想到,那好大的太阳,好蓝的天,和您在下午眩目的阳光下微微地闭着眼,从大门口穿过花园往屋里走回来的样子,手里空空的,而我就又会听到那信箱门碰在石墙上的空空的声音。尽管在那时候,姐姐们和我,写信都写得很勤,可是仍然不能使您在每一次打开信箱时,都会看见一封蓝蓝的信,而在慈母的心中,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蓝啊!
我也步入了大学,母亲总是告诉我想抱抱我、亲亲我,即使我隔两三天都会和爸妈视频,却也总是听到母亲告诉我,我的父亲一直都在等待我的视频、总是能在中午接到父亲的电话,用一句“宝贝吃了吗”来表达他对我的想念。父母总在牵挂着我们,而年少没有为人父为人母的我们,总是在牵挂外面更精彩的世界。父母的心在我们这里,而我们的心又在哪里。
在1989年的蒙古之行,是席慕蓉创作的分水岭,之前她活在父母的乡愁里,而后她活在自己的乡愁里。
《没有见过的故乡》——小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听父亲讲故乡的风光。冬天的晚上,几个人围坐着,缠着父亲一遍又一遍地诉说那些发生在长城以外的故事。我们这几个孩子都生在南方,可是那一块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地的血脉仍然蕴藏在我们身上。靠着父亲所述说的祖先们的故事,靠着在一些杂志上很惊喜地被我们发现的大漠风光的照片,靠着一年一次的圣祖大祭,我一点一滴地积聚起来,一片一块地拼凑起来,我的可爱的故乡便慢慢成型了。而我的儿时也就靠着这一份拼凑起来的温暖,慢慢地长大了。
从这里感觉到女诗人,这个随着历史背景的不断演变终究没能在故乡的土壤里所闻所看的思乡人,全凭着父亲怀乡时的一点点资料,通过自己的想象放大故乡的感知,对故乡既有浓厚的向往也有深情期盼着何日能够相见?
席慕蓉的父亲生前跟她在欧洲旅行的时候,曾经说太闷了,他不喜欢有东西挡在视野前面。那时候席慕蓉还没去过蒙古高原,“我觉得欧洲好大,风景好漂亮,怎么会闷呢?我不理解,难道那么远的山也会挡你吗?”
直到回到蒙古高原之后,席慕容才知道,什么叫眼前有东西遮挡。
回到老家的第一天,远远地看到一个牧民从草原上骑马过来。“他穿着蓝衣服,那么远的距离,我能看到他腰间那根黄腰带的光芒,就像一根针尖在太阳下发出光芒一样。其实我是个近视眼,可是在草原上,我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哦!我的天,我明白我父亲的感觉了。”这时,席慕蓉才深切地懂得了她父亲。
“这是一种世世代代传承的记忆。”席慕蓉曾说。
近视眼却看得很清楚,这种心理作用还是激动的心情潜意识中的遐想,都不能让我狠心地去揭开,就让草原大漠的那风那绿带些许宽慰吧!席慕蓉的乡愁情怀就这样从文字的定格中跃入夜夜不眠的思念中……
席慕蓉一个如诗如画的女人,以柔和、甜美、忧郁、质疑的的笔触,写下了诸多诗歌、散文作品,同时,用艺术文化的内核,一种精神气质,渲染了一代人的成长历程。
席慕蓉的个人生活是顺意的,一如她诗中的个性,唯美、祥和。在她的青春岁月里幸好遇到了一个温柔、敦厚的男子,为她孤独的心开启了一扇光亮的窗。他们没有选择繁华的闹市生活,而是在乡下住了整整10年。从小到大,漂泊已久的席慕蓉没有在一个地方住这么久。他们种下很多槭树,春天时一片葱绿,到了深秋一片全红,在孩子熟睡后,两人会携手散步、共度夕阳。这个世上最美好的事,不过是有一个人能如此地懂你,与你一起分享生命的美妙和感动,正如她诗中所写道的:“我只能来这世上一次,所以,请再给我一个美丽的名字/好让他能在夜里低唤我,在奔驰的岁月里,永远记得我们曾经相爱的事。”真敬佩她的才华,也羡慕她的好命。那个出现在她生命中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夜里低唤时,是多么惬意而又令多少少女神往的事情。能够读懂诗人的伴侣是世界上多么令人尊敬。
席慕蓉,那么,何时我们不小心相遇的?何时你走进了我的世界或者是我走进你的世界。如夏荷般的清凉,婉约、灵秀、温馨。那么,就让我们一直这样相依相伴,陪我走过春夏秋冬、花开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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