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麻戴孝的人集体肃立,自觉让出道来,看着我下了车,却忘了招呼我,都在看漂亮又漂亮的女司机。爱美之心,出大殡与悲伤有关吗。这哪里是在出殡,有几个竟然忘不了了,一遍一遍的叮嘱,也打电话:千万别忘了叫司机去吃席。我感觉怪怪的,好像是一朵鲜花插在一大片牛粪上了,牛粪还各不相让了。
那少年记得那一夜四处投宿的时候有了一些些变化,没事就没事吧,反正就一夜。
三十多年的记忆,三十多年的寻找,三十多年的牵挂,仅仅在一线对视的目光里就发现了宽慰和满足而且写在了脸上。人事繁杂阻止了一些希望,各自在水一方不得出语却又是思念终日在心头,于是就事不成,更向往。
那一夜,那少年记得月亮也来了,她爬上树梢之后就偷偷渡到屋里那一汪清水之中了。她浮上水面,密笑不语。她思绪万千,容颜不改。她靓影婆娑,舞而不蹈。
“月亮啊,我知道你是才子佳人的千古情人,也知道大众万古钟情于你。但我不敢也不想当你的情人,请你不要来乱我···”。
那少年已经不记得那一夜慌乱之后那张有情的脸了,幸亏他还没有忘记那个事件,那个真切发生又梦回牵绕也在忙乱中流产的事件。那是一件他始终记挂又终不明白有惋惜也有点后悔的事件。这是个失败的第一次,却是个终生不忘的第一次。他看不见传过来的目光里有责怪的针,他看不见传过来的目光里那责怪的针上有没有飘一条红线,这目光却一直想振醒他的茫然,刺醒他的长梦。虽然一切不会大白于天下,但一切必须或明或暗地开始,如果这也是人生的一个果子,却结了三十多年而且无花。
当你有了一点年纪,你才能有一点记忆。如果你有了三十多年的回忆,你的人生就快过百了。那少年不能忘却那个慌乱之夜,因为他要为那次不明就里地首偿失败找一个理由再由他去。那一夜月亮一直没说话,那少年从安静到心跳再到入睡到梦醒月亮就不见了踪影。整个梦里没有嘴巴没有眼睛只有无知和僵硬在一起厮打,失败抓住热血不放,激情放任了羞耻在缠绵,真实和虚幻如履薄冰却成就了一个从少年到白头的牵挂。终于看见了庐山真面貌了,那少年一个箭步冲上去大吼一声:妖怪,哪里去。···可惜那妖怪没有回头就远去了···有了机缘才能偶得事件,记住了事件才有理由去寻觅前因后果···我看见在空中疾驰而来的飞针上飘着一根长长的红线了,这是一根从古至今惑乱人心的红线。你乱我乱轮着乱,乱因只为这红线。那少年心道:一针封喉不可怕,可怕的是让这根红线缠住,那可就剪不断理还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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