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总对父母讲:两个孩子太单薄了,无论生男生女给一个做伴。在奶奶不断地声声讨骂中,父母中年时期,一九七七年四月十五日,又得一子——我的爱弟,众人称其乳名:三儿。
三儿成为我家兄长的伴,而我上有哥哥疼爱下有弟弟呵护,自己扮演着即当姐姐又为妹妹的角色。
三儿,性格活泼、顽皮幽默、开朗大方、仁慈宽厚、坚强智慧。
幼时的节章随着记忆的闸门开启了岁月的留痕:三岁时与盖楼房的工人下井,一起吃着用钢盔帽子煮熟的面片;四岁时和七旬老者称兄道弟,笑声里谈天说地;五岁时与兄长放风筝,一不小心线丢筝飞,惊恐中脱口而出:哥,追……那时候家家迷恋霍元甲电视连续剧,霍元甲死了,爱弟伤心的哭了,有一天,母亲在我们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声的告诉我们,三儿,今天忽然跑到厨房叫喊着:妈妈,霍元甲又活了。天真可爱的三儿啊,感情如此真挚,其实,那是又换了一个电视台在播放——无论何时提起这段三儿成长的印记,都会令人回味无穷。
少年的三儿上一年级时,元旦第一批少先队员没有他的名字,疯狂的跑回家哭闹着要父亲去找学校说老师不公平,为啥九十八分的他没有,隔壁邻居九十九分的就能当上少先队员。他很理直气壮的讲:数数都是97、98、99,明明九十八分在先啊……五一节那天他兴奋地钻进奶奶的怀里说:我也戴上了红领巾;
学校里加餐,回民的同桌不吃的包子他吃了,回家说:妈妈给我两毛钱,我不能白吃同学的包子。加餐多了或者胃口不好时,多下来的食物,总是拿回家说:妈妈我没有浪费粮食。九岁时得了一场大病,在病床上对妈妈说:不哭,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为了让妈妈开心,他学说的西北笑星张宝和的快板有板有眼,字字不差语气相符,逗得妈妈开怀大笑、心里的宽慰尽在不言中。电视里的许多明星搞笑段子,只要播出,他会很快就随口模仿的淋漓尽致。
读高中的岁月里,书桌前不断有他奋笔疾书的身影,我说:三儿,有时候可以出去走走,他回声:我玩哑铃锻炼身体、节约时间,我练习毛笔陶冶情操、练造耐力,我读课外书籍调节大脑、高瞻远瞩。
随着光阴的飞逝,寒窗耕耘里大学的校门敞开了,爱弟如愿地踏上了人生第一段辉煌的路程,美好的青春就从这里开始生根发芽。二零零二年八月,三儿大学毕业后进入了省级重点学校当上了一名高中历史老师。参加工作的第二个月,十一国庆节那天,自己安排第一个月的工资:一份给奶奶和姥姥,一份给父母,然后,请全家老小吃了一顿火锅,父亲也在脑血栓失语一年的日子里,笑容满面地牙牙学语般地说出了:三儿,上班了。那时我的女儿七岁,如今女儿一想起爷爷,就会记得那个场景。
过了五天,十月六日的那一天,天上刮起了黑风,太阳流着血色的泪,我的父亲提着一股劲吃上了他最小儿子的饭,松懈了他的精神,缓缓地闭上了他的双眼……
父亲走了,丢下母亲在风中漂荡。
父亲走了,哥哥挑起了家庭责任的角色。
父亲走了,爱弟依旧伴母昼夜,努力向上工作。
三儿工作的第二年当上了班主任,已经送走了两届学生,工作中为人师表,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学子们离开校门,还是会在平常的日子里惦记着雒老师对他们的好,带着雒老师的嘱咐:走进大学踏进社会。但,无论在哪里、无论有多远,都不断能接收到学子们频频的祝福和汇报的短信及QQ空间的留言。
在二零一一年元月二十二日,三儿,订婚了。我不仅有了善良贤惠的嫂嫂,还有了一个可人美丽的弟媳。我们家又多了一位聪慧温和的女性,她,披着洋溢的青春,踏着绿色的朝霞,借着时光倒影的缘与圆,在众人的欢呼中姗姗而来,来时感人肺腑,聚时沁人泪下。
五月二十二日,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是三儿的结婚大典。五月花开,花开成海。
三年的情爱,三年的等待,你可知道,在你经过的路途中,那洒满一地的春秋落叶,那不是落叶,那是我多年的期盼的相思果。三年的情爱,三年的等待,当你回顾所来径,发现不仅有粉红色的恋情,还有,还有那青涩多愁的雨季;不仅有丁香般的温暖,还有,还有那白云飘过的青灯;不仅有酸涩枣红的草果,还有,还有那满山红遍的玫瑰。三年的情爱,三年的等待,终于,三儿含情脉脉的说:认识你真好,可以嫁给我了吗?有你陪伴最精彩;让我们执子携手与子携老。
五月花开,花开成海。
红地毯上玫瑰花儿开。
八年了,中国八年抗战;
八年了,父亲离开母亲八年了;
八年了,父母的意愿在开满鲜花的五月季节里,乘着清风,在百鸟啼鸣中,母亲踏着红地毯,迎着荡漾在春末夏初五彩玫瑰,牵着疼爱的小儿子的手,托付给一位仁慈善良的女人,轻语道:好孩子,谢谢你。好孩子,接力赛的跑道有你真好。
三儿即将跨进人生路上最精彩的旅程,青春好年华,热爱生命,珍惜拥有。
如此珍贵的时刻,除了摄像机能够美好的印记外,做姐姐的我,欣喜若狂却哑口无言。只好写段文字以表心情。就算送给爱弟的结婚纪念物吧!
写于201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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