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凄冷的风,漫野萧条的枯槁芦苇,在废墟灰烬中沉重的呼吸着。脚下是枝叶腐烂的黑色淤泥,空气中充斥着绝望悲恸的味道。
前面突然有光,像冰凉的湖面映照的冰凉的月光。光圈,光晕,光线,氤氲温柔的漩涡。
仓促的苇叶划过裸露的身体,留下一条条红色的线。和着水气的风把线撕裂成带,染红了一把把锋利的刀。
手伸进漩涡,光,却从手掌中透过。
我看着一颗颗晶莹的星光轻快地,没有任何阻碍地穿过手心,就像这只明明有疼痛有麻木的手,根本不存在。
我眼前的光涡,身后的芦苇还有能感觉到水面弥漫着寒气的身体,突然变得那么的不真实。
我轻轻地飞过湖面,一束光透过胸口,留下哀痛的虚空感。
我拨开湖对面更深更黑的苇丛,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凌乱地躺在暗影里,陈腐、绝望、悲痛、恐惧、压抑地将要窒息。
我拼命大喊,空洞的回声却被这渐黑的夜吸尽。我听不到,除了震耳的静寂什么也听不到。我想撕裂这冰冷、肮脏、烂臭、恶俗、虚伪的画面。
我发疯地搅动凄黑的湖面,混沌的水花砸向凝滞的空气,一切都如烟花般碎裂成尘。我睁开眼,光涡依然静止在湖面中央,比之前更刺眼。
而手心的水,正慢慢地透过手背归落无边的静默。
没有漾开圈纹,没有任何声音,没有生命。
到底,谁是不真实,什么又是无所谓存在?
透过云照进窗的阳光,野鬼般啃噬着,蹂躏着我仅存的侥幸和希望。
被现实丢在马路上的鱼,暴晒在所谓光明的烈日下,挣扎着一点点皱缩,一点点流失掉命运压在身上的光阴。
2014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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