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被动里面找主动巧施计谋惩元凶
井上第二天返回凤城后,趾高气扬地来到联合司令部,端木厷一对他重创中国少年铁血军的辉煌战绩大加赞赏。而坂津则因为尖山窑被突袭而垂头丧气,在端木厷一和井上面前抬不起头,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端木厷一说:“井上君出师大捷,凯旋而归,功劳卓著,贡献不小,真乃大日本帝国之荣光。”
井上:“司令官过奖了,多亏司令官建立的内线及时提供了准确的情报,才使我捕捉到了中国少年铁血军伏击我先头部队的信息,才能将中国少年铁血军一个整建制旅彻底打垮,如果说功劳,也有司令官的一半。”
端木厷一:“吆西,我要为你接风洗尘,为你庆功。”
井上:“谢谢。”
端木厷一:“尖山窑丢了,井上还得多费心思,运筹帷幄,折日一举收复。”
井上:“司令官下命令吧,井上一定尽心尽力,马到成功。”
端木厷一:“不急,休息休息,明天下午出发。”
战东出来进去为端木厷一和井上打水泡茶、倒茶,当听到“明天下午出发”这句话的时候,倒茶的手抖动了一下,但端木厷一和井上谁也没有发觉。
苗可秀、王者兴、赵臣和几位旅长齐聚司令部,苗可秀严肃地对大家说:“弟兄们,文征明今天来过了,他带来了非常重要的消息,端木厷一对坂津失去尖山窑非常生气,计划今天下午进攻尖山窑,我们研究一下,一定要打好这场保卫战。”
杨之冰:“我们的对手是谁?”
苗可秀:“我们的死对头,井上。”
杨之冰:“这个日本关东军有名的老鬼子,不但是个中国通,而且懂得陆战常识,善于用兵,是个难缠的对手。”
赵臣:“据内线报告,他目前拥有一万多人的重兵,十几辆装甲车,十几门大口径山野炮,几十辆汽车,实际上这是一支机械化部队,还具有很强的战斗力。”
姚曳:“要打好尖山窑保卫战,我认为应该抓住敌人最薄弱的部位,猛敲他的软肋,才能够取得胜利。”
苗可秀:“详细说说你的想法,我感兴趣。”
姚曳:“我们要看到,敌人强大的地方正是他的软肋。比如说他有大炮,他有装甲车,就我们目前的武器装备,很难和他拼个高低。要想把他打垮,我们必须先破他的大炮和装甲车,敌人失去了他的优势,我们就有条件和他抗衡了。”
苗可秀:“有道理!我们怎么个破法呢?”
姚曳:“司令不必着急,这个任务我来完成,到时候你就擎好吧。”
这时,包全闯了进来,对苗可秀说:“司令,我听说井上要攻击我们尖山窑,我们三旅也要参加。”
苗可秀:“不行,三旅刚刚受到重创,许多兄弟都带着伤,好好养伤,伤养好了,有你们的仗打。”
包全:“那行,我带着没有受伤的兄弟参加,这行了吧。”
苗可秀指着包全的鼻子:“你也是伤员,我还不知道吗?”
包全:“我没事,就一点轻伤呗,一点事没有。”
苗可秀:“你小子心里憋着一股气儿我知道,好吧,你带着没受伤的兄弟参加,就随司令部走吧。”
包全敬礼:“是。”
苗可秀:“弟兄们,我宣布一下作战计划,第一旅守住大门口阵地,正面阻击敌人;第二旅占领山口两侧阵地,切断敌人的后退之路,关门打狗;第四旅守住营房工事,并从两翼策应一旅;第三旅,警卫大队及司令部守住营房后山,据高掩护四旅,为反击作准备。各旅下午一点进入阵地,散会。”
刘奎:“我说浪里翻,你可要为你的话负责呀,敌人的大炮和装甲车要是不及时解决,我的营房工事就得先上天,那我可就惨了。”
姚曳:“放心吧小弹弓,战场上哪能有儿戏,把心放肚里吧。”
包全举起拳头:“浪里翻,小弹弓,报仇!”
杨之冰、姚曳、刘奎也握紧拳头:“报仇,加油!”
下午,井上果然带着部队拐过尖山头,趟过腰堡河,跨过猞猁岭,轰隆隆地开到尖山窑。部队停在沟口,井上从装甲车里钻出来,观察了一下地形,抽出指挥刀,往营房一指:“前进。”
装甲车在前,满载日本兵的汽车在后,排着长长的队伍,向营房扑来。
姚曳接受任务之后,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战前准备,他命人把库里的炮弹拆开,倒出了炸药,打成包,装上雷管和导火索,制作了若干个炸药包。同时组建了十个爆破组,每组两人,每人怀里一个炸药包,提前隐蔽在路边。井上的部队刚刚过来,姚曳就把爆破组叫到一起说:“看见了吗?每一组要找准自己负责的装甲车,等枪一响就冲上去,必须保证炸毁装甲车,清楚了没有?”
爆破组:“清楚了。”
姚曳把战士们也编成组,专门负责掩护爆破组和袭击汽车上的鬼子。一切准备就绪,姚曳高举手枪向天鸣了一枪。阵地上响起一片枪声。爆破组一跃而起,直奔自己负责的装甲车,把炸药送到车底下,拉着了导火索,就势滚到道旁的水沟里。几十包炸药几乎同时炸响,十几辆装甲车瞬间瘫痪,横七竖八地挡在路上,拉着大炮的汽车只好停了下来,胡乱地摆好了射击角度,大炮就轰隆隆地响了起来,有几发炮弹落在营房院里,炸起的泥土飞上房顶,飞向天空,三旅几个在房上的战士头部和手上被擦破了皮,受了轻伤。
姚曳大喊:“爆破组,上。”
十几个爆破组战士抱着炸药,一齐扑向大炮,顷刻间就把大炮送上了天。
车上的日军呼啦啦跳下车,弃车跟着井上向营房涌去。
姚曳见敌人已经全部过去,装甲车和大炮也被彻底解决,就把部队调到路上,排成一字形阵地,跟着屁股向敌人扫射,后边的许多敌人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送上了黄泉路。
杨之冰根据阵地比较狭窄的情况,把周长发的一团放到正面,把武俊的二团放到路的左边,把单彪的三团放到路的右边,采取阻击和夹击相结合的方法,有效地杀伤敌人。
井上带着几千日军拥挤在小路上,几乎是人靠人,人挤人地往前挪动。这时,一旅打响了。周长发指挥正面的五挺机枪同时吼叫起来,把前边的日军打倒了一片。卫兵赶忙把井上保护在人群里。武俊和单彪指挥二团和三团把井上的队伍截成数段,大门口各种枪支的响声,手榴弹的爆炸声,战士们的呐喊声响成一片,日军在枪声中东一头西一头乱拱乱窜,就像木捅里的蜜蜂,乱翻乱搅看不出个数。就在这样的混乱中,日军死伤已经过半,井上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杨之冰见敌人已被打死大半,就命令停止了射击。井上听不见枪声,就从地上爬起来,指挥敌人继续向营房攻击。
刘奎:“对战士们说:“看见人家一旅和二旅了吗,就学着人家打,把剩下的鬼子咱包圆了。”
冲进院里的鬼子还没站稳,房上的子弹就劈头盖脸地泼了下来,好几个鬼子就倒在井上的脚下。
井上见前进受阻,后退无望,他狗急跳墙,指挥鬼子从营房西侧撕开个口子,拼命逃窜。包全居高临下,发现井上哟跑,就率领战士们冲了下来,与日军展开了肉搏。几个日军围住包全刺刀发出咔咔的碰撞声,包全奋力突杀,把几个鬼子一个个捅倒。他举起带有刺刀的步枪嘶哑着嗓子说:“弟兄们,拼力地杀呀,为我们的战友报仇。”说完又杀入敌群中。
杨之冰见敌人从西边突围,就带着战士们追了上来,他发现包全杀红了眼,在敌群中左突右冲,锐气大震,有点担心他的安全,就喊:“钻天猴注意,我来了。”
杨之冰手里的驳壳枪左右开弓,枪口点到之处,敌人应声而亡,不一会儿,鬼子的尸体就躺满了一路。
鬼子冲到一个山梁上,凭借几处凹坎,架好机枪向战士们猛烈射击。姚曳见沟里战斗激烈,也上来帮忙,战士们一阵排子枪,把日军的火力压了下去。包全再次跃起,向井上扑了过去。
一群日军死死地护着井上向西边撤退,一旅、二旅、三旅、四旅追着敌人的后屁股穷追猛打,护卫井上的日军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用身体挡着子弹,护卫着旅团长的安全。
太阳落山的时候,中国少年铁血军才停止了追击,井上带着不足三百人的队伍,留下两千多具尸体和十几辆装甲车,几十辆汽车,十多门大炮的残骸,狼狈逃窜。
井上垂头丧气地回到凤城,趾高气扬的气势没有了,威震八方的傲骨不见了,盛气凌人的神态看不着了,他像个一个受气的孩子,抽泣着,呜咽着,憋憋屈屈地缩在墙旮旯里,不敢做声。
坂津走到井上的跟前,眼上眼下地审视着井上的沮丧表情,不无讽刺地说:“怎么了井上君,出师不顺利?你也不比我强多少哇,你输得比我还惨。”
井上:“少说风凉话,你要去比我败得更惨。”
坂津:“那也不至于把几千人扔在荒郊野岭,你知道吗,由于你的无能,使几千条生灵涂炭,他们会回来找你索命的。”
井上:“坂津君,你用不着这么刻薄,你那几个虾兵蟹将也长远不了多久,你等着吧,中国少年铁血军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端木厷一:“别吵吵了,还有心思打架吗?你说你们俩,一个丢了尖山窑,一个收复尖山窑失利,大日本关东军的脸都要叫你们丢尽了。”
井上:“将军阁下,我知错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补充兵员,我都快成了光杆司令了。”
端木厷一:“亏你还是个旅团长,你以为大日本皇军是中国游击队呀,缺员了就补上来,我们离本土远隔千山万水,上哪去补充兵员哪,糊涂你。”
井上:“那怎么办?”
端木厷一:“你等着吧,军事法庭一定会审判你!”
坂津:“听明白了吗?由于你指挥不利,几千大日本皇军葬身中国,军法是不会饶过你的。”
井上:“将军阁下,请救救我。”
端木厷一:“井上君,你不是不明白,日本皇军的军法是无情的,我怎么救你?”
井上瘫软地坐在椅子上。
杨之冰和姚曳、刘奎、包全回到营房的时候,苗可秀正带着司令部的人收拾破车烂炮和院里的残砖碎瓦,几个人就带着战士们干了起来。
一个战士来到苗可秀的面前报告说:“山下来了两个人,说要找司令。”
苗可秀说:“快请。”
邹大鹏在战士的引导下来的苗可秀跟前,他抢前一步,握住苗可秀的手:“苗司令,我终于找到你了。”
苗可秀:“你是……”
邹大鹏:“我叫邹大鹏,是山东省委派来的党代表,他叫阎生堂,是东北人民革命军的阎生堂闫团长。”
苗可秀:“我可等来了,今年九月份中国共产党山东省委就通知我,给中国少年铁血军派来个党代表,我就盼,就等,一直到今天,我终于等来了,不仅等来了党代表,还有幸结识了闫团长。”
阎生堂:“我也是凤城人,我家住沙里寨,这回好了,我们三十五路军又可以和中国少年铁血军并肩战斗了。”
苗可秀非常兴奋:“中国少年铁血军前一段时间结识了辽南抗日义勇军司令李春润,他是边门人,也是我们凤城老乡,这回好了,在凤城聚集了中国少年铁血军、东北人民革命军、辽南抗日义勇军三支抗日的队伍,我们的抗日救国伟业一定会成功。”
阎生堂:“这次我完成了接应、护送邹代表的任务,要回到我的驻地,和抗联一军一师师长程斌复命后即刻返回凤城,与苗司令共谋辽东抗日之大业,不知苗司令是否欢迎。”
苗可秀:“欢迎,欢迎,过几天辽南李春润也要过来,那时召开一个联席会议,好好研究研究我们的合作大事。”
阎生堂:“好,我就盼着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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