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放假了,门口和她同龄的孩子很少,所以在她无聊孤独的央求下,我同意陪她随便出去玩。我们原本的打算是去附近的琴韵广场,在途经的路上被罕见的奇景拦住,就停下了脚步。
平时,很少这么早或是像今日礼拜天的这种时候经过这地方,所以眼前的景象可能是此地的常景,在我们眼中却成了盛大的奇观。
去琴韵广场,要途经分城的潘河桥。潘河桥是我们小县东西两部分的分界线,桥东称东关,桥西称西关,就在桥西下桥三十米处的十字路口西南角的路旁边,是常年贩渔的集市,大塑胶盆装上水,通上进气管。两三斤中型的鲤鱼,和大小的鲫鱼天天都有。然而今天,我们看到在下桥二十米处,椭圆围起三四间房大面积的一个临时鱼市,周围围满了人。女儿拉我去观看,至近处,最抢人的是一个矫健的渔嫂,她一个人招呼着五六个大水盆,其间不停的推销自己的渔,不停的过称帮客户收拾渔,收钱。更在这忙碌中,不停地捡起欢跳蹦出盆外的鱼儿。女儿被不停蹦出的鱼儿吸引,兴奋异常,一边欢呼一边惊跳的去捡。渔嫂在百忙中朝女儿投过一脸微笑。我忍不住问:“这个集市什么时间有的,渔嫂热心的答,这是早鱼市,平时要在八点前全部撤掉,今天礼拜天,城管不来查,所以可以晚点撤。我看着精悍的渔嫂,竟有说不出的感受。渔嫂高高瘦瘦,黧黑的面庞,有高高的颧骨,粗糙消瘦的脸,穿着艳丽碎花的衣裤。左手戴着银镯子,和金戒子。不停地在翟渔其间把戒子往指根处推旋固定。百忙中不忘解释。:”这戒子遇水和鱼身上粘液就打滑”。这中间渔哥回来了,朝渔嫂投来爱惜的眼神,渔哥身穿灰黑退色的格子短袖,灰黑胖大短裤,通身像蒙了一层灰尘。沧桑的脸,但望向渔嫂的眼神是温柔询问的。渔嫂做生意的精明和利落是一种极致的美。她搞定一个顾客,在帮顾客善后的同时,会不停的向围观的顾客推销,当再次搞成,就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为新客户称渔收钱。使成交的生意排成了队,当看到渔哥投过的眼神,就利落的把成交后的另外一档生意的渔扔过去让渔哥收拾,渔哥看起来笨拙许多。渔嫂做完了自己手下的所有工作,再把渔哥没有做完的要过来做。百忙中向我推荐了三四回,在终于闲暇的空挡,又仰起头来对我说:“大姐,买一点吧,看女孩帮我捡鱼,这盆十元三斤给你”。我只是微笑,因为那盆原本就是十元三斤的。我没有意向卖鱼,就叫女儿走,女儿却呶呶的说:“我想要鱼玩”,渔嫂看我没有买鱼意向,竟忽然慷慨的拿过一塑料袋,捞了四条小鱼装进去,并用手捧进水,我要给钱她却执意不要。看着女儿高兴地欢呼,渔嫂仿佛从中获得极大地乐趣,并不精致的脸笑的像花儿开了一般。挥动着骨节粗大蒲扇样但却灵巧异常的手,向女儿道别。
我想,渔嫂是幸福的。在这种艰辛却简单的生活中。收获着成就的愉快,和单纯的幸福。当太阳的金黄透过云层偶尔射出,渔嫂眯起眼睛观看,用沾着鱼鳞的手的手臂在额头擦拭。微笑的说:“今天有爽爽的凉风,老天爷作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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