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对我来说是灾难的一年,那样的折磨,那样的痛苦,已经不会流泪了,每天的24小时都是在咬着牙忍着,病痛根本就不会怜悯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凶残恶狠狠的纠缠着我,整整一年了,在这一年里我整天就是躺在床上,吃不了,睡不着,外面的世界我一概不知,我多想能和别人一样大步走路,大口吃饭,大声笑,有力气逛街,使劲的挤公交车,看看外面晴朗的蓝天,呼吸下清晰的空气,听听小鸟的歌声,。。。这一切都不可能,我只能躺着一动不动,唯一能动的就是我的大脑,大脑在如何的控制着病痛,一分一秒的这么熬着。在这一年里,多少个24小时我在病痛中度过,我绝望,想死,一分钟都不想活,我拿着刀片一次次在自己的手腕上试图结束生命,我拿着安眠药一瓶瓶倒入自己的嘴里试图解脱痛苦,可每每就在那一霎儿子,丈夫,亲人那些期待,渴望,深情的表情就浮现在眼前,最后我还是活下来了,为了他们我告诉自己要活着,要坚强,用颤抖的手抹去脸颊的泪水,在咬咬牙吧,在咬咬牙就好了,一遍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当一个人在临死之前才知道这辈子的泪为啥流,儿子需要我,丈夫需要我,亲人需要我,为了他们我必须从天堂回来。
有十几年来了,我总感觉人不舒服,但哪不舒服也说不上,不是失眠,就是没胃口吃饭,要么就是全身游走性的疼痛,一天比一天消瘦。在当地的医院检查过 很多次都说我没病,但症状却越来越厉害,一年到头都是吃药看病就是不见效,身边的人都说我是娇气,我 没办法只有扛着,一年一年的过来,当每个夜晚大家都睡得很香的时候,我却整夜整夜的不眠,外面汽车的鸣笛声,青蛙虫子的鸣叫声,还有家里的钟声,滴答一滴答一,我都听的清清楚楚。深夜里那种安静的恐惧感有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每当一到夜幕降临我就恐惧,那样的痛苦谁能体会,身体还伴随着全身性游走疼痛,我就是这样咬着牙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这么熬过来了,很多人叫我加强锻炼,我就天天坚持跳舞,可病没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就在去年去南昌看儿子的火车路上病发作了,牙齿里的神经不断的伸缩挪动,我的整个头就像被紧箍咒夹着,视力完全模糊看不清,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心慌害怕,整个人就要瘫倒一样,我咬着牙去儿子学校看他,把他的事处理完,瞒着他到旅社开了个房间,躺在旅社两天两夜没吃没喝,没有一个人知道,后来我怕死在那,我拖着无力瘦小的身躯坐上回家的火车,那趟火车仿佛开了一个世纪,漫长而艰辛,一到家就在也起不了床了,妈妈陪着我看牙医,结果牙医看不出什么结果,几经周折,花费了不知多少冤枉钱终于检查出来了,我患了植物神经紊乱这种疾病,这种病非常痛苦,全国有百分之四十的人因受不了这种痛苦而自杀,我也曾无数次有这样的想法,经过一年的治疗现在慢慢已有好转,可在我心里却留下了深深的一道伤疤,也在我眼角添了许多皱纹,这些是今生都抹不掉的痛。
当我几次来到天堂的时候就能见到父亲,他还是那么慈祥和蔼,一头白发,面色红光,用他那温暖的手拉着我冰冷的手,看着我苍白的脸,慈祥的笑容带着无限的心疼,父亲对我说;想我们了,我也跟他说;家里的人也都想他,我和父亲相聚了一会,父亲就对我说;“你该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人等着你。”我说;“我不想回去,天堂好美,也没有痛苦。”父亲皱了皱眉说;“孩子啊,人不可以那么自私,你还有很多亲人,他们想着你呢,在不回去就跟我一样永远也回不去了,快回去吧。”这时我害怕了,怕在也见不到儿子和老公,所以我要从天堂逃回来,经过艰难困苦我终于找到了回来的路,我回来了,我活过来了,活过来的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是痛和喜交织的泪水,我终于活过来了,我心里在大声呼喊;“我要活,我要活。”后来我慢慢能起床,慢慢能吃两口饭,慢慢能看到一些东西了,慢慢能走两步路,慢慢。。。。从此我常常莫名的抱紧儿子和丈夫,泪水留在他们的背后,现在无论儿子有多不听话,我都依着他,无论丈夫做错多少事,我都不怪他,因为我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一旦失去就什么都失去了,好好珍惜吧,为儿子和丈夫。
我是一个被天堂送回来的女人,知道天堂和人间的距离,去很近,回来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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