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们几天前组团到北京旅游,回来时除描述首都煊赫的人文胜景外,还说他们在一些问题上受到了北京人的冷眼和嘲讽。他们很是愤慨。特别是在听说他们有礼貌地向一位书香老者问“八大胡同”,那老者却用“我们北京人向来不知道’八大胡同’”来回答,且将“我们”和“向来”故意强调时,我也怒火中烧了。原以为只有北京的新生一代会在“现代”和“发达”的时代洗礼下变得恃优而骄,目空一切的非北京。却不曾想这些习染了浓重旧北京气的“老北京们”也有意无意地流露出“我是北京人”的得意。大概是强烈的地域归属意识在作祟吧,北京的与北京外的界限线泾渭分明,绝不含糊。人们戏谑地将这种现象称为:大都市的“排异风”。这是一种可与心脑血管疾病并列的现代文明病之一。据说在上海的大马路上压死人时,北京人的赔偿金高于其他地方的人。向来生命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在考量它时却因所属的籍贯而被分为三六九等。
北京人的这种“优越地域观”不仅在他们心中已经根深蒂固,并且也慢慢渗透到北京外的其他中国地区。外人看北京犹如一座城墙高筑的宫堡,城外人觉得门槛高得不能企及,城内人安逸过活享受无尽歆羡。能证明这一点的例子有很多,比如说例年的高考。早在两千多年前,孔老夫子就说人人都享有接受教育的平等机会。咋我们发展到今天就变了样子?每年进到清华、北大深造的全都是来自各省的“优中优”学子,他们的高考分数搞得令人咋舌,并且下放到各个省的招录名额有年年减缩的趋势,但对北京当地居民的子女却大开“方便之门”。这难道是在为维护“北京社会的纯正”做着不懈努力吗?好想回到北魏拓跋宏时代,他的汉化政策成功促进了民族的融合与共同繁荣,这又是一种怎样的胸襟?而北京人没有汉族人吗?这比拓跋部面临的民族问题其实简单多了,这只是一个民族的内部问题。
有人曾开玩笑说,若北京因为风沙问题而迁至山东,是不是我们也会像北京人那样因为自己是山东人而趾高气扬?或许吧,但越是地域的,越是全国的。北京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的。愿地域和谐早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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