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摸俏人腰,水映桃花红。
河间,船上,两人。
天海沉思了半刻,才轻唱:“江水映碧,泛轻舟,仰头酣歌,啼笑俗人多梦,试问周郎,小乔情,何时归还?清风徐徐,黄鸟喑喑,卧龙诸葛《梁父吟》,饮泪至今。”
唱到这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微有些伤感。
忽有人以同样的曲调唱:“白云鸿空,几行鹊,附音低垂,沉叹英雄壮志,山高水长,一朝夕,魂折冷土。姜公兴周,子房富汉,数代天娇射天狼,大地弯腰。”
雪望去,江畔一艘鱼船驶了过来,忙问天海:“江上一个渔翁也会唱这曲调,这首歌很出名吗?”
天海说:“不出名,这首词名《龙虎音》,作曲填词是一个有姓无名之人:何氏。我在一卷古曲谱知晓,词曲音律婉转清幽,却不乏悲壮。三国时代,周瑜英年早逝,小乔独欢,何其寂寞,诸葛亮爱《梁父吟》,出芦助刘备建蜀国,感人致深。周朝姜子牙,汉朝张良等英雄,令人敬畏,无不折服他人。我刚唱的是上阙,他唱的是下阙,划船过去瞧瞧。”
船近,那戴斗笠的渔翁站在木船上,望着这对俊俏年轻人说:“小伙子壮志,令老人家佩服,有兴致过来喝杯酒吗?”
天海说:“老人家忧国情怀令人感动,那小子就打扰了。”
渔翁让童子端来炉上煮的热酒,说:“这是首乌酒,请两位品尝。”
飞雪端起酒杯喝下,不禁称赞:“很好喝,不知老人家怎么酿制此酒。”
渔翁笑道:“我常居独秀峰,采物酿酒,优闲垂钓,此酒以首乌和酒相泡十年以上,清纯渴口。两位既是游玩,独秀峰是一处奇景。”
天海从他刚才走动的步伐,已知渔翁怀艺在身,且微感这人不寻常,和他有一种亲和感触,便是:“恩,那正好游历一番,只是怕打扰老人家。”
旁边斟酒的童子插嘴:“我家主人好客,爱交友。”
天海心想:当今时代已没有主仆之分,看来这渔童的手下,这说明这里有一个组织,会不会和狂龙门有关。
飞雪是爱动之人,听说还有更美的风光,当然高兴,一路上多问起景色。独秀峰平地突起,孤峰险峻,四壁峭削,如擎天石柱,号称“南天一柱”,是桂林诸山之冠。每当晓日初升,霞光万道之际,独秀峰似身披紫袍,腰围金带,所以也称作“紫金山”。
天海他们沿石麓顺古道蜿蜿而上,登上峰顶,举目四望,桂林全城尽收眼底,路旁多有石刻,经过独秀峰偏北时,有一座清丽雅致的亭桥通向一个水池,池边用石刻红字“月牙池”。
飞雪赞道:“好美丽的地方呀!”
经过一段丛林后,进入一个岩洞,这里每十步就有一人站岗,都是手握长刀的精明壮男,阵容严肃,像似训练有素的精兵,他们胸前的衣服且都绣有一朵纯白的白云,天海一看,察觉这标志曾在哪里见过。
眼前洞中宽阔,俱是层层古屋建筑,金碧辉煌,进到屋里,天海见石壁左右给左右各罩一个太极八卦,更奇怪的在前方石座上方悬挂一副字画,上书《雪里藏春》,突然天海脑海里闪过一个虚影,不禁有些兴奋。
此时,飞雪也发现了古怪,“啊”张大了嘴,天海连向她使了使眼色。
渔翁脱下外衣,两个手下接住,天海见这渔翁衣服绣着两朵白云,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后门走出一个数帅气十足的年轻人,朗声说:“爹,你回来了,这位是?”
渔翁说:“这两位是我江上遇到的贵客,你带他们下去休息。”
这蓝衣年轻人恭敬地:“好的,两位请跟我来。”
天海和飞雪连忙道谢。穿过前屋,来到四合院的南面房舍,天海问:“这位兄弟不知怎么称呼?”
蓝衣年轻人微笑答:“小弟姓颜,名秀峰。两位来的正好,过几天是我的大婚,要请兄弟畅饮几杯。对了,还没有请教两位姓名,真是不好意思。”
天海说:“颜兄弟客气了,我叫天海,她是我师妹飞雪。”
颜秀峰恭手摆礼,说:“幸会,飞雪小姐真是一位绝色佳人啊。”
飞雪害羞地说:“过奖了,颜大哥才是难得一见的帅哥。”
颜绣峰哈哈一笑,说:“是吗?比起你的师哥来,谁更帅些呢?”
飞雪红着脸,又看天海炯炯发亮的眼睛,连忙低头。
天海和颜秀峰忍不住一起哄笑,飞雪抬头便说:“没想到,颜大哥快结婚的人,还是色性不改。”
天海和颜秀峰一听,又是一阵大笑,经过这一闹,关系亲切了些。
良久,颜秀峰才说:“和天海兄弟一起真是一件乐事,两位赶路劳累,先休息,我先走。”
走了几步,又折回头说:“后通向紫金峭崖,晚上没事不能乱走动。”
飞雪刚想问为什么,天海连忙答道:“知道了。”
颜秀峰走后,天海坐在石凳上,飞雪走了过去问:“你为什么不让我问?”
天海说:“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飞雪皱眉,说:“怕夜黑我们走错路?”
天海则说:“不,不止这一处奇怪。你想,一个渔翁要这么多的手下干什么,衣服上白云标志又表示什么身份,好像我曾见过师父衣服上也有类似的标记。同时,这渔翁总是处处小心,神神秘秘,似乎隐藏着什么,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会有《雪里藏春》的字贴。”
飞雪微思,猜测道:“难道和爹爹有关系?”
天海摇了摇头,说:“太复杂了,不过可以肯定这渔翁绝对不是寻常人,我们要见机行事,等夜深一探究竟。”
飞雪回到屋,躺在石塌合衣而眠,但难入眠,这几天游玩的快乐时光,她的心事更确定了,听了那日江面上缠绵情歌,她的心在悸动,阵阵涟漪荡漾,虽然病时听他说过情话,可他那么优秀,会不会……怎么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呢?
……烦死了……如果有人和我抢,他也……怎么办?
不能没有他的……翻了几个身侧睡,强逼不去想它,终是克制不住。
“雪儿,走了。”天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马上上窜了出去,天海正在一边警惕,一边等她。
人轻功卓绝,一起奔向紫金山崖,那儿已经人影重重,天海和飞雪立刻藏身杂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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