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周末
今天又是周末。
连着艳阳高照了几天,今天终于有了变化。早上醒来,一阵凉风袭来,夹杂着久违了的泥土芬芳,在天空中浮躁了几天的尘土分子终于还是本本分分的降落,收起了那不可一世的傲慢,重新被人踩在脚下,粘在鞋底,被奔走四处的人们带去了四面八方,像蒲公英追随着风的脚步,漂泊,不知何处是归乡。
以前的自己总是望穿秋水地等着周末的到来,特别是上高中后,因为学校综合各方面考虑后决定两星期放一次假,也就是我们12天归一次家。那时候就每天盼着,算着第二个周末的到来,临近放假的那几天的课几乎就别想有人会听得进去,归心似箭。那时候的周末对我来说意味着totally relax ,作业都是返校后的那两节晚自习相互copy下来的。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两天的假连这点作业都没做完真是罪孽深重,无颜以见江东父老,后来才发现这根本就是正常情况嘛,因为全班的同学没一个在假期里碰过书,呵呵,果然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学啊。那两年的周末就是疯玩,狂吃加TV,把过去了的和即将到来的差不多半个月的三点一线的枯燥生活下的压抑集中在那两天统统排遣掉。我在那两天假里是不用睡觉的,比在校时起得还勤,为什么?因为我要抓紧这两天里的一分一秒玩,玩个够。我把这个原因告诉告诉朋友被她们笑了很久,她们说我的周末过得真疯。我则不以为然,人生能有几回疯!
果然,在后来一年的周末里,我再也没有那样疯过了,因为那年我高三。高三的周末也疯狂,但疯狂的是试卷,是考试,是纠错,是背诵,是水笔芯在那或一本本或一张张的被叫做“冲刺题”的纸张上不知疲倦的滑动,永不停歇,海枯石烂;是那埋在各色各样的参考书里的一颗颗黑色的脑袋,从讲台上看下去,一望无垠的壮观,偶尔见有同学胡乱地搔动那短短的头发时冒出几缕银丝,万黑从中一点白显得格格不入的悲壮。那些周末,缺了左边桌角的书桌上的那盏10w的天蓝色台灯是我忠诚而默默的朋友,有时候陪着我,一夜无眠。那些日子的繁忙使我忘却了周末的味道,只有越来越沉重的脑袋和越来越少的深眠应证着那份苦涩。
还记得高三时我们是三周才放一天半的,偶尔一次放整整两天,那消息一出简直就像“新皇登基,今大赦天下,减赋三年”一样让人欢欣鼓舞。其实三周放一次是因为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放次假,很多住校的同学就没钱吃饭了。因此按照这个频率,我们通常是一个月放一个周末,一位很有创意的同学称这是我们学校的“月假”,很特殊的日子啊。那段时间很少再看电视了,只要一靠近电视机坐下超过十分钟就会出现奶奶的声音“你这个娘诶,都快要高考了还在看电视诶,别人都在杀力地学,你争气点吧,考完了之后随你怎么看我都不管你!”,屡试不爽。那段时间让我深刻地认识到了某运动品牌口号——“一切皆有可能”绝对是真理。
因为一直认为自己没了电视就活不下去的我在高三的下半年一直没碰过电视也活得好好的。
高三,没有周末。
那大学呢?
肯定的,有。
现在上大学快一年了,对曾经的周末的感情已经多少有些忘却,少了曾经的渴望,因为我知道周末总会如期而至,尽管那些疯狂补课的日子只过去了不到半年,人总是健忘的,不然怎么会有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少了曾经的疯狂,因为我日常的生活已经够懒散了,不必再计划着争分夺秒地玩到舍不得睡觉,于是就这样我渐渐失去了周末的感觉,只知道那两天结束前的傍晚要去晚点名。
现在好像越来越赞同孟子的那句“生于忧患,死于安逸”了,以前我可只记得这是语文考试的必备课文,现在好像有体会多了,因为从高三的忧患中走来的自己逐渐在现在这种安逸中丧失了吃苦耐劳的勇气。
我想说,我怀念那份对周末的渴望和疯狂,因为那说明在周末之外的那些日子我过得很充实,而现在那种感觉正慢慢消退,我不想要荒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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