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着满是英文的专业文献,机械地做着实验,学习用各种软件处理数据,在工科的世界里不知是孜孜不倦还是“流水线生产”;看着各种娱乐八卦绯闻和你抄我我抄他耳熟能详的狗血剧情,不知是空虚寂寞还是痴迷于那些靓女帅男,每天疲惫不堪,永远是匆匆忙忙地奔赴这里或是那里,没有时间停下脚步,没有精力安静反省,没有时间让自己感动,没有精力和自己交流。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遇见许许多多的事,不停地作着抉择,我们一天天成长、成熟,开始学会对自己、对他人负责,开始懂得生活的艰辛和无奈,开始为生计而忙碌,开始在名利场上追逐,开始学会妥协,也开始习惯对生活麻木,开始忘记我们最初最真的笑容,开始忘记感动。 自记事起,我们做过多少让自己感动的事呢?首先听到这个问题,是在一次俞敏洪的演讲上,那时我情不自禁低下了头,不知是惭愧还是在冥思苦想。 还记得年少时,爱读诗词、古文,爱李清照的巾帼不让须眉——“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试问又有几个长于深闺中的女子敢如此的大气;也爱柳永的风流多情——“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虽流连于烟花之地,也博得个“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的美名;也爱李煜的抑郁寡欢——“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亡国后为宋君幽禁的他,胸中一江愁绪波涛汹涌;也爱曹子建的七步之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爱他笔下的洛神——“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难怪谢灵运评价“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闲来无事时还会做些打油诗自娱,颇有些“少年不识愁滋味,未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那时不自知,还为自己的“才华”而欣喜不已。后来爱上了庄子的逍遥自得独善其身,但也不忘孔子的鞠躬尽瘁为国为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徘徊于出世和入世之间,读了于丹的“外化而内不化”才好不容易找到中庸之道,不再纠结;又读了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以及《桃花源记》,也有一段时间想寻得一处僻静之地,纵情山水,于陋室中“调素琴,阅金经”,又或是隐于高山古刹,常伴青灯古佛;也想遨游世界,看尽万千繁华和大好山河。那时虽是轻狂,现在想来确是感动,感动于自己的纯真和真心。 随着年纪的增长和阅历的加深,许多事都被遗忘,那些所有关于青春梦想的主题都被幽闭在心灵的某个角落,不敢在提起,当“老男孩”唱起时,心中只剩下无限苦涩。蹉跎的岁月一去不返,那些最美好最纯真的岁月变成回忆,面对生活的无奈和责任,人世间匆匆忙忙的步伐、麻木和冷酷逐渐变成习惯,有时候甚至对人生充满绝望,只是为活着而活着,于是,崇高的理想变成阴影里的阳光,很刺眼;于是,最爱的变成闻先生的“死水”——“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最怕的是找不到自己的真心,每天忙忙碌碌却不知道在忙什么,又为什么而忙碌,不知道自己是否满足,是否幸福,是否心甘情愿,怕的是对生活失去热情,对未来失去憧憬,若是如此,那便真的是“悲惨世界”了。其实我们都还年轻,我们已经或即将成为这个国家的主力军,那些遗失在名利场里的赤子之心,那些在斤斤计较中消逝的激情,我们都还可以拣起,重新整装待发,拥抱心灵里的阳光,扫除阴霾,生机勃勃,迎接属于我们自己最美好的春天。别再郁郁寡欢,别再麻木冷漠,别再躲进角落里自怨自艾,别再忙碌中遗忘初衷,不卑不亢,不蹉跎静好岁月,做让自己感动的事,成为让自己感动的人。
2013年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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