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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右手不是我的双手

时间:2006/3/12 作者: 伊恋雪 热度: 86790
    “喂,愣在这里干什么啊?一边走路一边也能发呆,我还真是佩服你哎!”小艾推着我走在校园的林间小道上。

    “你看,那个女孩人又漂亮,身材又高挑,一定很抢手吧?”我出神地望着我心中的那个“完美女神”,不禁叹息。

    “干什么,羡慕什么啊!你不就比她矮了点,宽了点吗?那又怎么样?你又不打算当第一名模接班人,那还有什么好羡慕的呢!我就觉得你这样很好,再说了,偶俩是同道中人嘛!嘿嘿!”她简单的话却让我感动。

    “哎,长得不高也没办法,爸妈的遗传哎!其实有时候我还挺满意自己的‘海拔’的,呵呵!可是我的脚也太小了呀!你说这社会多不公啊,买小号鞋子居然和最大号一个价,你说我为国家节省了多少宝贵资源啊,我容易嘛我,到头来什么好处也捞不到,多大无畏啊我!”我乐观地自我安慰。

    “别说风凉话了好不好,知足吧你!要是在那遥远的古时候啊,流行那个什么三寸金莲的,你要比常人少受多少罪哦!要真到包小脚时,你还不thanks
 good ness哦!”小艾一个箭步上前同我并排,“看!正前方有一大帅哥径直朝我们的方向走来。”

    “可是我不是不生活在那个时代吗?好,就算脚小是优势,那么手小呢?一无是处。就像我的手,又小又不纤细,注定一事无成哦!”我边漫不经心地说话,边看着帅哥与我擦肩而过。

    三秒之后,我的心跳加速,因为帅哥竟后退到我的面前,他很认真地说:“不可以看轻你自己,只有你努力尝试过,才有资格说你做不到。你真的坚信没有纤纤玉手,就弹不出心的旋律吗?每天早晨上课之前,我会在第五琴房练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弹钢琴,有兴趣明天可以来找我。”

    之后他走了,什么话也没有多说。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放了一面镜子,不然刚才为什么他的脸红了,我的脸也在烧。

    “他叫季风,是和我们同一届的哦!”小艾故作神秘。

    “不会吧,我们才刚入学没多久吧,你个花痴又去调查帅哥的资料。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吧,不过抱歉,我还是没听说过。”我无谓地耸耸肩,但心里还是很在意。

    “我才没有咧!他手上拿了个笔记本,上面写有他的姓名班级。为了你的终生幸福,我都放弃欣赏帅哥的好时机了,看我多伟大好不好,你都不感动啊……”她“委屈”地说。

    “感动!感动还不行吗?老实说,钢琴哎!我做梦都爱着的钢琴哎!我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登上万众瞩目的舞台,奏出最华美的乐章,成为一个光芒四射的公主。可是我连碰它的勇气都没有。手小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弹钢琴,这就像个定理,抨击着我的心,直到听了他的话……要不要去呢?”我突然好迷茫。

    “不去?你傻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不是想放掉它吧?就算你真的没有那个天赋,有帅哥日日相伴,也算是天下第一美差了吧!去去去!一定要去!有王子的陪伴,想不变公主都难哦!”小艾好象异常激动,不然为什么两眼放光,怎么看怎么像那个长白山白眼狼。嘿!

    “干什么啊?那么激动干什么哟!是不是看上人家季大帅哥了啊,正好打发我去当义务红娘哦?哎,想的真唯美啊!嘿嘿,可是我偏不吃这一套!就不去啦就不去。”想到小艾马上一定跟母老虎似的“威胁”我,我故意挑逗她。

    可是她却很反常,“人家校草级的人物哪里看得上我,从来都只有我看人家的份。我只是觉得季风给人的印象干净俊朗,而且还会脸红,凭我多年的经验,这样的boy一定不是坏人。去吧,迈出你梦想的第一步!”

    其实我只是喜欢骂她花痴,心里根本不觉得她是。她仅仅是喜欢看帅哥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用她的名言来捍卫自己的名誉,就是“既然帅哥不能被我拥有,那么死也不让他从眼皮底下溜走!”哎,多么精辟,哲理啊!

    “干嘛那么沮丧?自信点!谁证明了帅哥美女相配是个永恒不变的定律?再说啦,托勒密那号子伟大人物,所提出的‘地球中心说’不照样错了,何况你个小平民,心中的那个小定理还不被我这个英勇大无畏的人所推翻啊!哎,这么说来,我还真是天才呐!哈哈哈……”我怎么觉得我的笑声那么像那个大“白痴”——樱木花道!

    “安慰我时,说的头头是道,那么看看你自己呢,到底要不要去?”

    “好啦,我去!其实我也很想去。”

    “哦,终于露出本性了,还是对帅哥恋恋不舍吧!我就说呢,那么大的诱惑你怎么可能不为所动呢,嘿嘿!”

    “哪有啦!”

    乌云散开,阳光依然明媚,洒下一片温暖。

    第二天.第一次发现去琴房的路是那么漫长,或许是因为小艾没有相伴吧。

    由于长期受小艾的“陶冶”,经过篮球场时,我习惯性地扫了一眼,等一下,季风?他怎么会在打篮球,不是说好了在琴房见的吗?

    一个优美的弧线结束在篮框,眼前的他已经完全占有了我的视野。可是今天的他,为什么和昨天有那么大的差别?

    我跑了过去。“季风!”,他过来,“你剪头发了吗?连穿衣的风格也换掉了?现在的你难看死了,昨天的样子才帅!”为了“报复”他的失言,我故意这么气他。其实这样子的他,也很好看。

    “我的发型很难看吗?没有人这么说,你还是第一个,有个性!对了,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本帅哥的大名啊?”他很在意地拨着他的头发,对他狂笑不止的同伴们说着“不许笑”。

    可能是这样的boy,女孩子们吹捧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说他的不是。

    “你怎么这样子?该不是有短暂性健忘症吧!我是昨天的那个女孩,不是你说,不可以因为我的手小,就认为自己什么都不行吗?说好了教我弹钢琴,你却在这里,拿我开涮是不是?帅哥又怎样,就可以目空一切了吗?告诉你,我不稀罕!”我生气,转身离开。

    “哈哈哈……I see,一定是我老弟季雨惹出的事吧!老大,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光论外形上,我们就有那么大的差别了,你不会没发现吧!”他狂笑。

    仔细回想昨天见到的那个人,忧郁气质,简直是花泽类的翻版。而眼前的他,头发短了许多,缺少了季雨的清雅,取而代之的是阳光明朗。但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却诠释了同一个字——帅。

    “相信你!我要去找他了,抱歉对你发脾气。”为了不让他看见我比花都红的脸,我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季雨教你弹钢琴是吗?手小居然引起了他的注意,神奇!要知道那家伙冷得跟什么似的。钢琴我没兴趣,但我可以教你挑战我的最爱——篮球。Ok,我决定了,除休息日为,每天上午季雨教你弹琴,而我这个篮球天才,将在每天下午放学后给你免费单独辅导。怎样?兴奋死了吧!”他得意洋洋地说。

    他的伙伴们开始吹口哨、起哄。一个二个比捡到200块钱还兴奋,季风也在笑。这突然让我觉得很尴尬,于是迅速跑开。只听见身后他喊着——下午等你哦!”

    “砰!”因为刚刚那件事,我带着气愤猛地推开第五琴房的门。看见空荡荡的琴房里只有季雨一个人,奇怪,别的琴房都是很拥挤的啊!就好象花泽类拉小提琴般赏心悦目。忽然发现,我不该破坏了这种漾着琴声的寂静。

    “我……想跟你学弹钢琴……”

    还没走到他的身边,我便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难道没有人教你要懂礼貌吗?这种做法很令人讨厌你知不知道?”

    我真的愣住了,向来温柔的他为什么对我大吼大叫?好奇怪哦,为什么眼中有种暖暖的东西在涌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含泪跑开,只是委屈,即使他心情不好,为什么要向我发泄?我也在“心不晴”啊!

    我向小艾诉苦:“昨天……就是这样。姓季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她倒快乐:“那今天由我充当你‘护花使者’好了!”什么要保护我啊,明明想看帅哥才是真的。

    “不去不去……”我被她拖着哀求着,你说这什么人呐!

    路上,从小艾口中得知,之所以第五琴房里只有季雨一个人,是因为他喜欢安静和孤寂的空间。而我真是足够幸运,因为和他一起练钢琴的,我还是第一个。综上所述,火气全消,我笑了,其实我知道,昨天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轻轻的来到他的身边,他起身,“昨天是我太冲动,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扑哧”一声我笑了出来,当今社会,人都死要面子,道歉比登天还难,尤其是帅哥,让他们道歉还不如直接让他们跳楼。所以,我为他的诚恳感动。“我早就不生气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下一秒,他收敛了他短暂的笑容,因为他看到了小艾。

    “让她留下来陪我,可以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为了表示歉意,答应你。但这必须是唯一的一次。”

    “哦耶!仅此一次足以今生无憾了!”小艾欣喜若狂。

    我偷偷瞟了一眼季雨,好在他依然漾着微笑。

    季雨示意我坐到他的身边,因为这里仅有一架钢琴。

    心跳加速,这真的是钢琴哎!只要我向前伸伸手,就触碰得到。那一刻,我的手悬在了半空——我不敢!

    “去,伸手感受它的美好……”

    “不,我怕!怕我一旦触碰到它,这个美丽的梦便如尘般溃散,不要,不要……”我拼命地摇头。

    他站到我的身后,一股暖流轻轻压在了我的手上,是他温暖的大手握在我的双手上。那一刻,我仿佛被扎了一针镇定剂,惊讶,不痛,却让我瞬息沉寂。毕竟,这是第一次男孩碰我的手。

    “砰!”一指下去,清脆之声被震耳之声所覆盖,是猛推开门的声音。我们显然被吓了一跳,动作还僵在那里。

    “你们在干什么?”是季风的吼声,他飞奔过来一把抓起我,“为什么昨天下午你没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走,跟我去篮球场!”

    忽然另一只很温柔的手抓住了我的右手,“哥,放手,”温文尔雅,季雨顿时像个完美的守护神,“我们正在练琴,你很清楚我不喜欢有人打扰,即使是你也不例外,请你离开。”

    我回过神来,用力甩开季风的手,“放手!很痛你知不知道?你生个什么气啊,我说过我会去吗?谁要跟你学那个鬼篮球?”

    “你闭嘴啦!”他朝我大吼,“雨,昨晚我们是怎么达成协议的,你不是想耍赖吧?”

    “你先回去,我会处理好。”

    “好,这是你说的,还有,你们的手该放开了吧?”我的手被季雨匆匆放开。一阵风后,季风消失,空气中还弥漫着火药味。

    “你们拿我达成协议,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好难受,他们干什么,又把我当作什么?

    “没有,我只是答应说服你跟他学篮球,仅此而已。“

    “Oh,my God,太棒了!时下最流行是就是女生玩篮球,好cool哦!季雨,不用你劝,她一定会去的啦!”小艾“鬼嚎”道。

    “要我去面队那个‘强盗’?我有毛病!”

    “如果我真心希望你去呢?”季雨坚定地望着我。

    “为什么?”

    “女孩子多学一门技艺,总会有好处。手小也可以打篮球,不是吗?证明你自己做得到!其实我哥人很好,相信我。”

    我无法抗拒他的眼神,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那种眼神稍显忧伤,让人心疼。“好,我去。”

    下午,我还是哭天喊地地被小艾拖到了篮球场。好神奇,只有他一个人,把喧闹取代。

    “来了?开始吧!我先教你一些简单的。”

    “好。”来之前我已经准备好要对他很“不屑”,可是面前这个如此低调的他,总会让人措手不及。

    “看好了,用大拇指和小拇指轻轻控住球,拿求的手臂和投球是手腕都要成90度,要贴近耳朵,高高举起。明白吗?”他摆出相应的姿势。

    我摇头,“那么麻烦啊?简明点好不好?”

    “双腿弯曲,在支地的一瞬间轻轻一跃,手用力投球出去。你试试!”

    我模仿着他的样子,心中窃喜,我的模仿能力真强啊!用力一钭,三秒钟后球在地面上下地跳,天啊,不仅是三不沾,而且也不知歪到哪个美国去了,晕!我“白”了场边的小艾一眼,因为她在喊着“切”!

    “笨蛋啊你!”季风把捡回的球放回我手中,“应该是这样!”刹那,他握住我的手,把我的手姿摆得很标准。直觉告诉我,他没有揩油,而是全神贯注地当我的老师。紧张,毕竟他是我眼中的危险人物啊!

    一阵尖叫声——“季风,好想学哦,也教我们好不好?”四五个女生蜂拥而上,将我们围住。

    不知是谁那么大力气,一把将我推开。可是季风紧紧将我的手抓住,“你没事吧!”我点了点头。“你们有没有礼貌啊?”他向他们大吼。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可是她们不放松,略带埋怨地问道:“她是谁啊?你那么在乎她干什么?”

    “学篮球只有她有唯一的特权,因为理由很简单,她是我喜欢的女孩!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尴尬至极,这不是打发她们的好理由!无语ing!

    “季大帅哥的所恋,就叫她‘季恋’吧!”小艾得意地说。还是她最了解,知道我讨厌自己的名字被传得沸沸扬扬,可是这个假名也太……”

    “开什么玩笑,季之所恋?那么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

    “Go!”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被季风牵着手逃到了安全地带。我立即摇开他的手。

    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他还勉强笑着说:“哎,帅哥就是麻烦。”

    我转身离去,“喂,”停下脚步,“你的绰号不许改掉,我喜欢!”

    随后在季雨那里也出现了类似的情景。总回有N个MM们比见Jay还“热情”地等在第五琴房外,不屑地望了我一眼后,撒娇道:“为什么教她不教我?”而季雨只是很冷漠地拉我离开。

    很久后,我和风、雨的友情也升温到一定地步。我习惯了这种生活,习惯了他们成为我的左右手。有时我会向他俩抱怨,那么多漂亮MM的白眼与不屑,要打击我的自信心啊!姓季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然后则听到一阵狂笑声,季恋也姓季吧!

    为了免费品尝KFC一周,小艾早早地把我的生日当作重要机密卖给了风。她这个败类,我就值这些啊?

    生日那天,雨递给我一份礼物,包装纸上写道:“恋,喜欢你,从那天起。”震惊!他那么内敛的boy要说出这三个字,蓄了多久的勇气?我笑了,喜欢雨,答应面对风,都是为雨!一个大大的拥抱,温暖!

    下午,雨陪我去篮球场。而风在把礼物塞到我手上之后就飞笨不见了。我低下头,诧异地发现一行字:“小恋,你可愿意死后埋进我家祖坟?”没有任何美感的话,却为何让我感动得泪如雨下?

    雨轻轻地为我拭着泪水,“喜欢他,对吗?孪生兄弟真是很奇妙,连第一次用心喜欢一个人,也是在同一天,喜欢上同一个女孩,但自从你出现后,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不是吗?他很专一,也很痴情。协议的那晚,他说喜欢你,让我帮他。我矛盾,后来为了证明我不喜欢你,我答应他帮他,因为他会给你幸福。他很霸道,连你的心也被占据。今天我表达了自己的感情,因为我发现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现在看到了你的泪,我知道我曾忍痛割爱是多么愚昧!不管你最终选择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并永远为你祝福。恋,一定要幸福!”

    他走了,丢下了哭得更凶的我,好像是最后的道别。为什么一向忧郁的他,说了那么多让他让我都心痛的话?他不是最贴心的吗?为什么他要把一切都藏起来自己流泪?

    泪光中依稀看见一个身影朝我奔来,是风。他一把将我拥进怀中,任凭我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他说,从今以后要保护我,不会让我再掉一滴眼泪。

    一整夜的失眠,好累好矛盾。我承认自己迷上了雨的气质,恋上了风的霸道。可是我不能一脚两船,不想兄弟相争,但我不要背叛自己的感情!沉浸在痛苦中,却无力挣扎。

    “喜欢是一种单纯的美好,应该把这种美好永远印在心底。我们这样的草样年华,根本承受不了爱之‘轻’,也根本不会长久。想达到for ever很简单----just be a friend,现在彼此珍惜才是最重要的。”我谈吐洒脱,三人静无言。

    没有人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如果伤害一个人,可以换得他们相安无事,愿意!

    此后,我再没有和雨弹钢琴,不是因为我已奏得出美妙旋律;我也再没有和风打篮球,不是因为我已投得进三分球。偶见风、雨时,依然单影孤独……对不起!

    从那以后,我失去了一双手,一只会弹钢琴,一只会打篮球的手。我真的好喜欢这双手,可它们终无法成为我的双手,所以我放手。

    短暂的停留后,放归它们应有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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