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很幸福,很温馨!”屈怀羡慕的看着小雅说。
“是的,我也觉得!”小雅看了一眼屈怀得意地说。
“听你父亲讲,你是因为觉得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才不上高中的,是不是?”屈怀小心翼翼的问她。
“是的,我不是一个能忍心让父母流血流汗供自己读书的孩子,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可能一次供得起两个读大学的学生。”这次她放下了自己,真挚的告诉了他。
“那你哥呢?”他问她。
“我哥是男孩子,男孩子当然要志向远大点,如果条件再差些,我宁愿不读书也要他读。”小雅说,“你们大学毕业后会不会有很多人继续考研,不过,”(她马上意识到不该讲这个会让屈怀敏感的问题:家里经济条件下差,能读完大学已经不容易了,他成绩那么优秀,不考研心里又遗憾。)所以她话锋一转:“不过,继续考研与不继续考研也没多大关系,学习嘛,只要有心进不进校园又何妨,无非条件艰苦一些,但最后的能力还不是一样?像我,虽然只读中专,无非起点低一些,你说是不是?”
小雅偏过脸真诚的看着屈怀,屈怀看着一脸天真的小雅笑了笑说:“其实我当时也考上了你的学校,但后来被一个有关系的人把我挤掉了,我爸爸很生气就找到学校,一定要学校给个说法,后来那一家就做了我爸爸的工作,把我弄到重点高中,还减免了两年的学费。你知道吗,我考大学时考了全县第一名,其实我本来可以报考最好的政法大学的,但当时不够胆大,没敢报。”说到这些,屈怀很是得意又有些失落,“你那个学校到底怎么样?”
“哎呀,不要提了,你知道我现在上课天天三点一线呀,没一点自由,学校间要做评比,成绩是最重要的一个方面,我们是分数的工具呀!我真的好痛苦啊,面对那个学校您真是因祸得福呀!”说到自己不喜欢的学校,小雅真的满腹委屈,同时她真的羡慕屈怀能有上高中考大学的“机缘”。
“是啊!我到高二分科的时候,是我爸到学校给我报的文科班,他希望我将来从政。”
“那你自己呢?”小雅很吃惊心想:原来我们都是不能自主的人!
“我当时糊里糊涂的,但我总觉得我应该是搞科研的!”屈怀耿耿于怀地说。
“怎么会糊里糊涂的呢?那时你已经上高二了,年纪都不小了,我上初二的时候,自己以后想做什么都已经很清楚了,你不是因为‘糊里糊涂’,你是因为无奈吧!”其实,小雅也觉得老实的屈怀应该搞科研。
屈怀笑了笑说:“也算是吧!”
小雅眼中的屈怀人有些内敛,他笑起来带着点腼腆。那么高大的人又稳重又腼腆,诚实有时候还有点点的笨,小雅感到他看起来很可爱。
“小雅,你喜欢政治吗”他突然问她。 “不喜欢!”她回答他。这次她讲的可是她的心里话。
他们都陷入了思考中。小雅真的不喜欢政治,她喜欢和平,温暖和爱。
“我们学校每天上早读,五点多就起床,还要上晚自习,一天九节课,没一点自由时间。”小雅喃喃的说。忽然小雅好像想起了什么神秘的说:“你知道吗,我特别讨厌写毛笔字!因为我写毛笔字,手都会发抖的!我本来不是这样的,就因为上学期期末考试时,写字老师盯着看我写,本来我就有些写不好,结果心里一紧张,手就抖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抖动的手,就对他说‘老师,我手颤抖得厉害,可不可以后补交’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可他竟然把眼神回避了说‘不行!’我说‘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的手呀!’他说了句‘慢慢写!’就走开了,我无助的交了卷,你可以想像一下我当时是多么的狼狈呀!满头大汗!”
小雅无奈得向着青天闭上了双眼,沉浸在她的痛苦里,余惊犹在。没想到屈怀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开心,仿佛小雅的痛苦是他开心的原料。小雅嗔怪着瞪了屈怀一眼,屈怀立刻不笑了耐心的讲道“我们写毛笔字是要有耐心的,毛笔字讲究运笔与笔锋。其实你不要总是厌烦学校,你还要在那里上两年呢?这只是个开头呀!”
“嗯,你也不要总想着自己应该是搞科研的,你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小雅乖巧地回劝他。
屈怀点了点头,又笑了笑,纯朴腼腆,让人觉得他很憨厚!夏天上午的太阳很明亮很耀眼,杨树叶逼人眼的青碧,知了却悠然自得得唱着它们自以为动听的歌。天有些热了,上午不觉得过了大半,这可与他们无关,外面的世界好像离他们很远。屈怀用低沉的音调给小雅讲了很多他自己的事:他的家庭,他不愉快的童年,父母的离异,他对父亲的不满,以及让他揣揣不安的他的未来……。屈怀长小雅五岁,但小雅觉得这个1米8几的他就像个满腹心事的大男孩。他是稳重而伤感的,内敛而忧郁的。“其实我的童年也和你一样有太多的不愉快;以前我的家里父母也不和;我没机会读书,对未来也很迷茫!”小雅在心里想,“如果小时候我们能认识,也许大家会互相关心,我们的幼小的心灵也许会找到些安慰,我们在不同的地方承受着太多相似的痛苦。”他和她的经历是如此的相仿,她没告诉他,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思想着。
“小雅,你去过我们那儿没有?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呀?”他怅然若失地问小雅。
“我很少去,我父母不喜欢女孩子多出门走动,但是我去的时候也没见过你!”小雅调皮的说。
“哦!……”屈怀若有所思的就了一句。
(二)
所以自此以后,小雅在所有的爱情模式里,最喜爱“青梅竹马”的爱情了!
——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
两小无嫌猜。
她喜欢那种纯洁的感情天长地久!她向往能有无比宽大而深厚的爱。她怕孤单,喜欢有人呵护!
屈怀给她讲他的感情经历,倾诉道:“我上大学的时候,还是非常的苦闷!”
“我想你在学校一定有比较谈得来的朋友,不妨向他们说说,心理会好受一些。”小雅指的是好朋友的那种。她柔软的心真的很想为他排忧解难,如果她能够的话。
“是的,我当时非常胆大,我告诉那个女孩,说我喜欢她,其实到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她,她现在总是缠着我,说毕业后要我和她结婚,我很害怕她,到处躲!”
他大学的“女友”,听到这,小雅的心冬冬的跳,她怔住了,她好失望,好伤心,他真花心他有女朋友!她真想捂上耳朵,不再听他说话了,但是出于礼貌,她没这样做!
但屈怀好像真的那么痛苦,那么迷茫,就冷笑道:
“谈了几年了,分了对人家不住,娶回来算了,实在过不了,以后就离婚呗!”
“不行,绝对不能离婚,不成就不结婚,也不能离婚”他近乎自言自语的说着。
看来他真的是认真的了,看到他那紧张的样子,小雅真想偷笑:这个人呢,浑身是伤,哪里都能触到他的痛处。
“以前考学是我爸决定的,今后成家无论如何我都要自己做主,慎重考虑。关于工作,我一定要靠自己奋斗!一定要靠自己奋斗!”屈怀望着大门外远远的淡蓝色的山的影子,近乎自言自语的说。这个人是沉重的,不像二十几岁的人,小雅觉得心里很堵。我们都很年轻,前面的路谁也看不到呀!
“小雅,你对社会上的人谈恋爱怎么看?”屈怀突然抬眼看着她问道。
“我觉得他们实在是闲得无聊找个事做做!”小雅闪烁着的明亮的眼睛里充满着天真。她不知道自己讲的对不对,但她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她觉得他们无所事事,好好的时间在那儿浪费着不学习,不做事,很无聊,她觉得他们必然是怕自己闲得快要疯了,所以必须找个事作做,于是就找个人谈恋爱!
“等你再长大二三年,你就会理解,他们这样是很正常的。”屈怀幽幽的说,眼睛傻傻的看着远处,好像还想说什么没再说了。
小雅疑惑的看着屈怀,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为什么跟自己的看法不一样。
后来过多一年关于谈恋爱的问题小雅又得出了新的结论:那些人想找个伴,但又一下子找不着,就试着找啊找,那个找的过程就叫谈恋爱。后来直到三年后有人要和她谈恋爱了,她就很苦恼,到底怎么才叫谈恋爱呢?她总是告诉人家自己喜欢这,不喜欢那,让别人明白她。所以在恋爱的季节真正到来之际,小雅的恋爱就是说爱,说到最后无疾而终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爱情?纯情的爱?”他忽然问她。
“我才不喜欢呢!”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纯情。她想,纯情就是纯感情,那人们谈恋爱不是出自纯感情还是能有什么原因,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要恋爱的理由来。
“你是不是很喜欢音乐?”他又问。
“不喜欢!”其实她喜欢,在学校她是文艺委员呢。
“你是不是喜欢诗?”他问她。
“不喜欢!”其实她也喜欢诗,他真的说对了,这一年在学校的图书室,她读了一年的诗。
“我家里有很多书,你喜欢的话都可以拿走,古今中外的名著都有。”他幽幽的说着,他不再问她了。他还给她讲了他喜欢的书《复活》。他说他喜欢这部书,因为这部书的男主人公最后良心发现,救了那个可爱可怜的姑娘,这本书让人感到生活其实很温暖!小雅告诉屈怀她最喜欢一幅叫《卡秋莎》的画:背景是农场,晴朗的深蓝色的天空下,柔软的金黄色的草地上,匍匐着一个身着一袭白裙的清雅而柔弱的年轻女人;她的小脸洁净,黑的发髻松松的挽在脑后;小雅告诉屈怀她最喜欢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善良。
小雅和屈怀都开心的回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年龄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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