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什么?死又什么?我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自己,思考了近于十八年。我想生之本质在于死。
我又问自己:你为什么要想到死?为什么,我却找不到答案。幼时的我必须睁着好奇的眼睛来看这个世界,我也不清楚自己在看这个世界时为什么会流泪。我痛恨我那“成人式”的大脑.双眼.还有悲哀。我无法理解人与人之间那些欺骗,无法阐述人与人在金钱面前为什么显得冷 酷而懦弱,我一直相信儿童的世界是干净的,于是,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长大。可是,我无法阻止成长的脚步。
成长在继续,我也在失去,我失去了什么?一切不是我可以数过来的。
别人说我是大幸的,原因是我出生在一个他人看似富有的家庭,我却认为生长在这个家庭是最大的悲哀。然而没有人相信我所说的。我渴望拥有同龄人所得的适当物质的抚养,渴望拥有同龄人所得的家人的爱。这一切我都没有。必须穿着别人流放的衣服,必须看着别人吃零食却一定 高喊那些都是垃圾食品我不希罕,必须睡在一张小得可怜的床上却要感恩叩谢赐予栖身之地,可笑吗?我依旧麻木的这样的生活着,甚至更另人感到可笑的是我记不清哥哥的模样,另人感到荒唐的是在十六岁之前竟记不得父亲的样子。因为他们生活在大都市,我一个人守侯在农村。
突然有一天,父亲告诉我家产已分,分给了我的两个哥哥,我的心出奇的平静,后来他又讲他的所有花销由我们兄妹三人平摊,我努力的睁大眼睛不使泪水模糊我的双眼,随后说好啊,那时我十六岁。
绍曾经说过,无论富有还是落迫,都希望过着只拥有我的生活;现在,他早已忘了这句话。
绍说这句话时他才十一岁,我十岁,我们却是那么相信爱情。他是一个才华.英俊.金钱集于一身的男孩,他对我的好让我不愿长大,甚至忘记了要长大,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我只想得到,在他的溺爱下我忘记了要付出。十五岁,我失去了绍。
绍太优秀,优秀得另我害怕。十五岁,香闯进了我们的生活。她很漂亮,漂亮得可以让人看一眼后漂亮得可以让人看一眼后不会忘记,让每个男生喜欢她。她去与我这个邋遢的女孩做了朋友,成了我为数不多中最要好的一个朋友;从她的眼睛中我看到了绍,但我天真的以为绍不会离开我,香也不会背叛我。
现实,何岂残酷!
绍说:“雪,我们分手吧!”我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颔首点了点头,绍又问,雪你有爱过我吗?我摇了摇头,因为我想给自己留下一点尊严。绍从容的离去,没有看到他身后的我泪流满面。香高举着胜利的爱情旗帜示威她拥有了最优秀的男孩;那一刻,我只想哭,大哭大哭一场,但我没有。
绍也许早已把我忘记,我却依然深爱着他。
活着为了什么?为什么我还要活着?我再一次想起了死亡,可我依旧活了下来。
我不会唱歌,也不会听歌,可在分手后我有股想要唱歌的冲动。
紫衣靠者我的脊背,顶着深得穿不透的黑夜。她说雪,我在寻找一种结束生命而毫无痛苦甚至无感觉的方式。我盯着那稀疏的星星,泪水悄悄滑进口中,咸咸的。紫衣哼着一首优美的歌曲。一场游戏一场梦。那晚,天空下起了稀稀淋淋的雨,而我与紫衣坐在校园宿舍楼顶一直到天亮,紫衣一直哼着那首歌,歌声永久的驻在了我耳旁。
我们两个人很自然的感冒,很自然的输液。紫衣躺在床上调侃这是她快乐的假期,我想挤出一丝微笑,可我感觉太累了,只想睡。
紫衣离开学校的那天我没有为她送行。我是不会去的,紫衣早就知道。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以致我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是因为分别伤感还是因为天气而流泪。
紫衣走后,我没有给她写信,因为我认为怀念使人憔悴。日子就这么淡而日子就这么淡而麻木的过着。春节刚过,天空还散发着烟花的味道。
云儿死了,死在这个还散发烟花味道的春天。紫衣回来了,紧紧抱着满身血渍的云儿,紫衣的哭声刺得我的耳朵发疼;云儿母亲躺在我怀中哀嚎着,那种声音有撕裂我心脏的力量。她拼命的要扑在云儿身上,我紧紧拽着她,似是在拽一笺四处飘摇的风筝,直到她昏倒在我怀中,我的泪布满了我的脸,我却哭不出声。
云儿埋在她家的黄土下,盯着坟墓仿佛又看到盯着坟墓仿佛又看到了云儿张扬的笑。毫不遮掩的大笑。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我说紫衣,你找到了死亡的方式了吗?她望着我淡淡的一笑说没有。我嘘了一口气。紫衣又哼起了那首歌。紫衣抱紧我,像个委屈的孩子似的哭。雪,别做傻事,活下去,再难也要活下去,你连绍都可以忘记,你一定可以熬过去,五个月后的高考又算什么。我问她你呢?紫衣什么也没说,踏上列车再也没有回头,我盯着驶动的列车一直在流泪。
那晚,我梦见了云儿,朝着我张扬的笑。惊醒后,枕巾湿漉漉的。打开窗棂,任冷风吹拂自己。用试卷折叠成飞机掷出窗外,它在黑暗中飞舞。一瞬间,我觉得它就是自己。。。。。。
生命太脆弱了!一个纵身,一个闷响,一个生命就消逝了。
短暂的时光,经历了太多的事,我竟忘记了自己曾试图选择死亡,可现在,我依旧选择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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