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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庄的二手生活

时间:2013/3/14 作者: 戈壁 热度: 69792
                                                      河南庄里的二手生活(上)
                                                                      
    河南庄里住的不是河南人,而是操持着河南口音的安徽人;庄子里的人从事的不是种庄稼的活,而是聚集到这里专门收售二手货的人。凡是使用过的什么电器,机械!建材钢材!报废车辆呀!只要能收的,什么都收,就连庄里住的房子全都是报废桥车搭建的。
    二娃用氧割拆卸了一上午报废车辆,油糊糊的手擦巴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感觉口渴,打开水笼头,只见笼头冒白气,却不见水流出。奶奶个熊!娘的又停水了,于是就到车房找水,翻遍桥车房角角落落也没找到一瓶水,刚迈出车门,发现一瓶躺倒的半瓶啤酒,抓起一口气喝下,直觉得又酸又冲,和马尿差不多,双眼瞪着酒瓶子瞧了瞧,又是过期的二手货,一气之下将瓶子抛出。
   “啪”的一声!酒瓶正好摔在老宋的桥车房窗户上,“啪哒”一声音脆响!正在房内和一个白胖女人办事的老宋,以为是煤气瓶爆炸,拉着光身子女人就往外冲!
    出门一看!没好气地说“鳖孙,抽啥疯来!没看见老哥在忙呼嘛!憋的慌是吧!只要不是空心萝卜就好说!总有一天你也会象老哥一样,快活的屁颠屁颠的。
    于是回房继续,车房挟着钢板不停地响动!
    呸!二手货!到找钱我也不要。
    老宋的老婆前段时间从老家来到这里,庄稼地里的女人一看全都是冰凉的铁疙瘩,心凉半截!住的铁房房,睡的是钢板床,就连喝的都带铁锈味,撒泡尿都碰的“四壁”扑扑作响。整日和庄稼打交道的婆姨那能吃的消这铁笼子般的生活,一气之下,把铁锅摔了个八半,不过了,走人。
    老宋老婆刚走,来了个白净丰腴的胖女人。这女人虽胖,可不懒,生的一双灵巧勤快的手,小院经胖女人一折腾按序分类,小山丘一样的废品,变了样,废钢板铺了地,废扎丝串起了窗门帘,废泡沫板贴了侧所的墙壁既保温又隔音。小院变了样,收入自然比以前增加!因为废品层次分细了,价格档次拉开了。
    胖女人姓苏,名叫苏妯丽。回族,因受不了家里紧巴巴,抠门的日子才来到了河南庄。她知道河南庄的人有钱,别看是倒腾破烂的,可兜里全都揣着现金,生意是扎堆做,钱是论沓花,就连银行的押票车,风雨无阻每天光顾一趟。那象她没来之前的过日子,除了吃醋大方一点,其他的柴米油盐都是一点一滴省,割二两肉都要带排骨,上趟信用社都要走七八里。真让人受不了的是,男人吃个花卷还讲究要一盘皮拉洪,说什么有兹有味。酸了八几的,口口声声还要“有油香吗?要是有点油香,这日子真歹!胖女人受不了这样的穷酸生活,才来河南庄。在说这里的人非常实城,不搅舌根,都是收二手货的人,过着二手生活,贵贱不分。她喜欢这样的生活,过得来就过,过不来就散。最主要的是她要在这废铁堆里,能赚到票子,挣到房子,开上车子。
                        
    老宋这几天不知种了什么邪!成天的抱着女人大睡。就连肚皮上的肉都鼓了一圈,本来就拉不多的三轮摩托,硬加了个铁箱子,铁箱子还加了个扎眼的大锁。
    老宋今天特别得意,哼着河南豫剧科学养爹》的片段……我老宋从此以后一步进了天堂。唱着一折就进了二娃的铁屋。
    二娃已为老宋为扔酒瓶的事而来,就不搭理他。老宋有点窝火,顺手将活塞钢套制作的杯子往铁板桌子一摔,咣的一声!“弄啥来”我河南庄的人什么时候小心眼过,等会让你嫂子整三斤猪蹄,“懊”不对!她回民!对来盘大盘鸡,二斤手抓肉,外带二十串烤肉,今天误工的损失我全包。今天咋哥俩醉一把。
    苏妯丽可是做新疆菜的好手,不一会的功夫,大盘鸡和手抓肉就上来了。还外带几样小菜和一塔油香。
    苏妯丽朝着二娃妩媚的一笑,并挨着二娃的身子顺势在二娃身上一点!兄弟!慢慢喝,我出去溜哒一圈。
    二娃只觉的身子痒舒舒的,红着脸说!酒是人喝的,钱麻是人挣的,我二娃那能让大哥付误工钱。说者酒引子就上来了。
噜嘟,噜嘟一瓶伊犁老窖正好把活塞套缸装满!二人你夹一口,我夹一口,不一会功夫就把两缸子酒喝完,借着醉意,老宋得意地说:兄弟我实话给你说吧!这女人是我从旧货市场捡来的,这女人中着呢!
二娃一惊,并带点羡慕的眼光,望着老宋!心想,老宋搞女人真它妈有一套,尤其这胖女人,虽胖,可耐看,仔细一看还是个美人坯子,刚才在身上那一点,有点仙人指路的感觉,心里痒痒的。
老宋得意地说:那天我正好路过旧货市场,正好这女人在那里买锅,我那闷那女人为一口旧锅和老板砍价,口口声声说:旧锅可以倒三手,烂了还可以倒二手,这是什么逻辑呀?她说:别人卖给你一手,再卖给我一手,我要是不过了,分了家又得到一手,锅烂了没法过了是一手,在当废铁卖又是一手!我开个玩笑说,我把锅买了,你跟我过是几手,对卖货的老板是三手,对你和我就是二手呀!就这样我就把她和二手锅领回来了。
这女人虽然胖,有福呀!你看哥哥我这几天就发了!你猜哥哥我这几天挣多少?
二娃惜笑地说:最多超不过五佰!
老宋半拉着头,狗屁!你太小看我了,我是尿壳螂爬上了牛类堆,一步登天。这个数,整整一沓,一万多?
二娃惊呀把眼瞪的溜园!乖乖!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让我二娃摊点!
老宋凑到二娃的耳朵下小声呧咕几句!
二娃似呼听明白老宋这几天搞钱的路子!摇摇头!不中,不中!哪那成,这和偷有什么区别!
老宋猴急到!有什么不中,那些小煤窑老板!黑着呢!政府下令关闭小煤窑,他们又开起来了!这不,前段时间,那煤窑出了事故,死了几个人,一夜之间多出了几个寡妇,还有腌老乡,多俊的姑娘,也变成了二手货。咋们这次去,就是帮助政府,把井下那些铁家伙毁
了,断了他们的后路,让那些小煤窑彻底地玩完,让他们永世不翻身,这叫替政府解愁。
  再说当官的搞腐败搞情人允许,我们搞点下角料有啥!再说他们为啥封了小煤窑又开了起来,这下好!死了人又关闭了,还不是为了多敲点煤老板的杠子,我们搞点废铁那是让腐败分子少争点!这年头老实就是笨蛋,挣钱要有路子,和政府保持步调一致,才有钱赚。
   二娃借着醉意!管他妈的腐败不腐败,就冲她妈的那些寡妇,干!
                           三
煤矿的夜晚闷热异常,沸腾的空气夹着煤尘味蔓延过煤区的扬肠小路。
   老宋和二娃开着三轮绕过煤井的主井区,来到了僻静山丘后,将三轮停下,从车箱后斗子里取出一瓶煤气罐和割枪。
   二娃望着老宋那干活的家活,觉的有点可笑,就不是一罐气吗?还整得那么神秘,又是上锁,又是打造铁箱,就连割枪都包了套子。
   老宋跟探雷似的,用割枪在土丘边敲打着,敲着敲着便说道,二娃过来帮个忙,二人一起将废虚的盖子打开,一个深深的大洞出现在二人眼前。
二娃在上面把风,老宋拿着割枪下了洞子。
    不到一根烟的功夫,二娃听到了井下有动静,下井口一看,不好!井下有好几个人的声音,觉得不妙,就开着三轮摩托朝着小路奔去。
    刚过一间简易的小屋,突然迎面一个挑水的女子走过,来不及闪跺,正好与这女子相憧将那女子挑的两担水撞翻!弄啥了没长眼睛吗?听口音看来那女子没大碍,“只应了声,对不起大婶,忙着赶路,忘开灯,伤着没有?那女子咦的一声,黑灯瞎火的跟作贼似的,灯也不开,莫非是来偷煤的吧!大兄弟,我知道这里的煤那儿质量最好,又没人看管,二娃纳闷!弄了半天还来了个帮忙的。大审我不是来偷煤的,我是送水路过这的,“哎呀大兄弟,这里的煤矿都关闭了,干活的人都没了,你这水送给谁呀!说着瞧着车上的那件水,二娃心急,看了那女子顺手将那件矿泉水递给了那女子说:这是政府给你发的慰问品!这女子一听政府!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说着“我那短命的尕西木呀”!二娃一惊,心里还店记着老宋,慌忙开着三轮摩托极速消失了。
    二娃走着走着又退了回来!那女子不是说这矿上没人了,老宋莫非遇上了同伙,于是就拆回原路。
    我的乖乖!三四个壮汉架着老宋正往面包车上走!二娃刚准备喊!突然背后一双手将嘴捂住,二娃只闻到香酥酥的雪花膏味!大兄弟!别喊我是来帮你的!漆黑的夜突来的举动,二娃象中了谜魂散,差点倒在这女子的怀里。大姐你饶了我吧!刚才的莽撞造成的损失我全赔。
   赔什么?悄悄不出声音就行。
女子是安徽人,名叫玉兰,在矿上打工认识她现在的丈夫。丈夫是个回民!从小在矿上玩耍长大,读书不怎么样。但对古兰经痴迷,家里准备送他到伊斯兰经文学校学习,不料他非但去不成,而且染上了抽烟喝酒的毛病,这对回民村穆斯林来讲可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于是就送到煤矿当了矿工。在煤矿上认识了玉兰并成了家,玉兰至今也没见过他们的公公和婆婆。不是不见,而是想见不敢见也不能见。他的父母知道儿子和一个外地的汉人成了家,非常生气,“你抽烟,喝酒对我们这个穆斯林家族就是一个非常忌秽的事,如今天又找了个不清真的汉族,你让我们老脸往那里放。这个家看来你是彻底不能进了。
儿子在煤矿上出了事,他们家人派人把他送回家,按穆斯林风俗葬了。抚血金也被他们领走了。找矿上,矿上说,钱我们还多付了,多出来的,人家说捐寺里了。找法院,自己连个证都没领过,这算什么,不成。到男人老家找找看来那更是行不通,也不敢。弄不好人家说我是丧门星。只好在矿上打打工、等等看。白天打工,晚上有时跟偷煤的人放鸽子,也就是把把风。矿上出事了,井封了,水也停了,正赶巧遇见二娃。
老宋这次彻底裁了,整整三年牢。他的废品站也没收了。
                       四
二娃“老宋把我撂尕子了,我现在连个窝都没有”。说着将行李往二娃房门口一堵,你看着办。二娃那油糊糊的手拿也不是,往外扔也不是。心想,“老宋这人够哥们,进去了连自己一字未提,我如让她住这,我就得搬出去,不让她住也对不起老宋呀!左也难右也难,不成,我这不能住!婶子不好意思,这真的不方便。苏妯丽说道,哎呀!二娃你行呀“一泡尿屙不出三尺高”,我知道你想啥,老宋交待过,把我交给你了,真的!还煮的呢?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那铁疙瘩,住定了。你要是把我当婶子,你就拉一道帘,你要是把我当哥们你就让我和你一起背床板。
腌个娘!真遇上八屏道了。
 
“收废东西了”,凡是家电,器械,电线,电揽,什么都收,价格公道!苏妯丽要是在平时看也不看,这几天闲着,四处转达,看到远处蹬三轮的,突然想起什么?喂,老乡都有啥东西可管收?啥东西都管收,你没看见上面牌子写着吗?好得,孬的,成品的,半成品的,废的,你有可不要的东西没?
有。有个市场你收吗?那可不管收,我们是小本生意,市场?想都没想过?
 
二娃?你醒醒!耶我的个娘呀!有啥大事,日急慌忙的,
好事,好事,比作梦取媳妇还好的事。
你拂说,你当腌媳妇真不中。
我不当你媳妇,我也不是老妹抽头炸骨髓的人。
有钱麻?有一点。
快说,到底有多少,三四万吧?
不够?耶,三四万还不够,这钱是腌存着取媳妇的?
取媳妇的事,你先别急?
你要是急了,就先把我当媳妇用好了。你觉的不好用,就随时抬脚。说着朝二娃肩上咬了一口。哎哟,痛死我了。这算痛呀,等会让你痛的想哭都哭不出来。
苏妯丽道:我准备把房子都卖了。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二娃头嗡的一下,想说什么,一对白兰瓜一样的大奶子将二娃嘴堵住。
真快呀?看来你……,
二娃想解释,又不知怎么说。
男人最忌秽在床上女人说这话。苏妯丽说的快,那是二娃在惊梦中才显得那么快。苏妯丽又白又胖又嫩身体像遭了电击似的,炙烤他慌乱无措,就这么一下子泻了。
河南庄的男人没见过女人那是假的,二娃说,下次一定让你见试见试。今天是一不小心上了你的船,苏妯丽安慰他说,没关糸的,你不是上的船,你可是上了航母呀?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要在这个建个大的旧货交易市场,不是我,是你和我。把房子卖了,把你的全钱拿出来,在贷些款,不出二年,就能大赚。
二娃犹豫着说,能行吗!那怎么不行,河南庄上这么多人给你交租子,你等着数票子吧。我以为你考虑好了,你投的资我们到公证处作个公证,就是赔了,房子还在,现在房子可是一天一个价涨,保你本是有余的。
哎呀,小弟弟又涨了,苏妯丽指着二娃那个家伙说:这回你可不要牛犊叫街劲蒙人哟,要把本事亮出了,面子争回来哟!
二娃说;中,有航母护着,它就能日月同辉。
                      
苏妯丽的计划开始实施。钢材吗可以用废品到扎钢厂去换,建筑设备料,租赁站到处都是,而且开租赁站大多数是靠废品站起家的,什么钢模,卡子,钢管,扣件等只要盖个单位章,所有设备料就能租回。等正负零起来了,逐多问题就能解决。水泥,沙石料这是大事,看来得她亲自去办。
近期。水泥都出口中亚五国,水泥价涨,水泥紧屑。厂销售水泥的散户跟疯了一样,大清早堵在办公室门前等经理签批提货合同。可经理总是不在,只有一个“八平柴”在那里上班,苏妯丽听懂了八平柴是什么意思,八是女人,平是指女人胸平,柴就是脾气大。人们都说抬头婆娘低头汉吗?有这样的女人她肯定能当一半的家。
五月天气不是很热,苏妯丽穿着件黑色的无袖衬衣,乳房半遮半掩露着,来到水泥厂销售公司,销售公司会计是个身材很高,脸蛋长的还可以,就是皮肤有点黑的年青女人,她唯一的缺陷就是胸脯长的象平板一样,苏妯丽故意用胸朝女人身上蹭了一下,那女人眼一瞪,“你这人真怪,大冷天,你在这显山显水,不怕结冰呀”,苏妯丽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从包里拿出一份复印的运费欠单,你厂欠我们车水泥运费钱至没结。那女人眨巴眨眼球,这个要让我们经理签字才行。经理不在,说不上那时来。
“没关系”我在这等他好了。苏妯丽坐在沙发上,拿出个小铜境子朝脸上照了照。铜境很精美,是古时大户人家小姐用的,市场是见不到得,这是从废品站里捡得,她用柳木将镜壳擦得很亮,让它恢复原样。故意说“哎呀我跟别人约好的去做美容,这下好了去不成了”。女人爱美是天生的,那女人一看苏妯丽的那雪白肌肤,尤其是那对让人羡慕又妒忌乳房说道,你皮肤真好,是吗?我每天都去做美容的,我原来比你的皮肤差远了,自从去了那家美容店三次皮肤就这样了。
其实苏妯丽根本不作美容,她的皮肤是天生的。现在作生意不能按常规出牌,那家经理能把水泥卖到俄罗斯,可见攻经理的关是行不通的,那俄罗斯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大清早她就找了一家高档的美容店,忍痛花了八千块,买了一张美容卡,心想“这次一定要成功,如果不成功”,那二娃脸还不跟“鳖孙”一样,说不定一下就“嗝”过气去了。
妹子要不要去那试试,那女人道,想去也没那么多钱呀!没关系的那家老板跟我熟的很,苏妯丽亮了一下卡,搂着那女人的肩,那女人心随所动跟着苏妯丽走了。这时她的电话响起,是二娃的,“晚上在说吗”,我不能天没黑上炕就干,那女人道,你忙呀,晚上都上班呀,是的呀,晚上工地那坑子加班,我得先走了。
那女人没作几天美容,皮肤就容光焕发,高兴地主动打电话,大姐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呀,我们这什么也没有,就是水泥多,你那不是有工地吗,工地上的水泥我们包了明天派车就送了,苏妯丽回答道,那钱了,提它作什么,你八千块钱想都不想就给我了,我还怕你楼建好了没钱付,你说那个运费的事,我查了已付过了,你可能搞错了。苏妯丽道,这太谢谢你了。
二娃你也不省着点,留点给你新媳妇用。二娃道,白想夜盼,累的我腰酸腿颤还不是都为了新媳妇呀!苏妯丽道,你就不知道心痛新媳妇呀!那沙石料还没搞定,那沙石料的老板是老宋的朋友,知道他进去了,我还好好的,我去不中呀!在说那老板就好女人这口,还是你去适合。苏妯丽答到,人家都说大姑娘脱裤子不简单,你让新媳妇去脱裤子你没脑没脖更呀!
二娃去了几次都摇头而回。对苏妯丽说媳妇还是你去吧?那家嫌我不鸲小资,兜里没钱。在说我确实是裤衩子当布料不是那块料,佘帐的事干不来。
苏妯丽在市场整整称了5斤豆腐去找沙石料的老板,那老板见了豆腐,很惊奇。新鲜真新鲜,开这么多年的沙厂,票子见了不少,头一回见人提着豆腐来买沙子的,苏妯丽开门见山的说,我是老宋的老婆,这是老宋让我给你买的。老板一看就明白了,老宋知道我好女人这一口,老宋女人这块豆腐吃不了,她现在是开发商,搞不好吃不完要兜着走。老板有点犹豫,苏妯丽又说,坝子庄那尕蛋是我亲戚,他会关照你的。那尕蛋是什么人呀,那是管这片派出所所长,人们都说吗,沙厂是老板,派出所就是老板娘,占一半股呀!露出那不齐的黄牙笑容可掬地好说,好说,只管拉。顺手朝苏妯丽屁股上摸了一把,豆腐吃不上,油水不能少呀。
正负零起来了,苏妯丽收了一笔租房定金,二娃那闷呀!不是买房吗,怎么变租金了,苏妯丽解释道,现在不象过去了,房子还没盖就能售房,在说我们没有资质售房,要办个房产公司那需要多少注册资金……总之难。我们现在既是开发商,也是房产商,说明白点就是包工包料全权负责的工头。“哎呀我的妈呀,这样下去不累死别孙了”。二娃你明天过去把租来的建筑设备料还了,你疯了,房子不建了,肯定要建呀,你没看见废铁在可劲掉价吗,把租来的还了,我们买新的,以我的估计不出三个月,那废铁就涨起来了,等涨起来。我们的房就建成了,我们就买出。这个主意不孬,我的乖乖儿呀,你快成了“老K”专家了。二娃所说的“老K”指得是期货K线图,也就是做期货生意的,苏妯丽道,我们现在连散户的孙子都不是,还梦想做期货。不过这对苏妯丽来说是高兴的,至少她有期货这个梦。
我说老婆子,你刚抽疯又发颠了,怎么把建房的人都撤了呢?我不是撤,那是换,现在人都欢喜当老板,什么土建老板,钢筋老板,瓦工老板,木工老板,粉墙老板。大小都叫老板,我们把这全包出去,二娃说“这不是成了老婊子抽头炸骨骼了吗”?二娃我告诉你,你在这样,我今晚就不让你上炕。好,好听你的。现在你在外面找些工头来,这个好说我去办,现在不是都说,四川人打砼,做钢筋可带劲他们会算,河南人做瓦工可斩劲他们边干边算,陕北人彻石头不孬,他们干的漂亮干完拿钱就滚蛋,江苏人搞装饰可他们重活不来不干,新疆人甘肃人出力可掏劲他们干了在算。哎哟,我的娃子哥,靠过来,跟着我有进步呀!那我们回族人咋舌,不仅只是会作饭,而且还管饭吧。
主体就要封顶了,材料款已预支一部分,暂且稳住崔材料款的人,可这砼土工和钢筋支模工可是个大头,按规矩要放便炮,要给工人发工资,便炮好说,可这工钱确实拿不出,工头是个四川姓李的包工头,资金是有一点,就是太抠,也爱贪小便意。平时见了苏妯丽笑咪咪的,知道苏妯丽不抽烟,见了她总是掏最好烟,噬一根吧,这一棵5块钱一棵烟,满贵的,可顶得我抽三天烟的钱。可到关键时刻一点不含糊。用他的四川话说,“老子平时是个哈娃,关键时候是个憨包,如果拿不出票子来,老子把房的帽儿开个窗窗。于是工人把电停了,把进料口封了,胆大的,爬到了塔吊上。苏妯丽知道现在政策好了,民工血汗钱是欠不得。
二娃说,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找几个“小妹”跟他搓一下把,不行,现在小姐都进菜巴扎了,再说他跟我们高不出多少,都是衬饭的,实在不行找几个巴郎子把他们“拾剁”一下,现在巴郎子都会唱川句了,吃羊肉的并不比吃大肉的憨,那也不中,这也不成,难到任由这些川猴子跳吗,他们总是说要给我们讲“法律”吗?我们也可以给他们上一课。二娃你先给那些民工先拿些米和羊肉,我到事务所咨询一下。
二娃脸长的好长。奶奶的,老子一年吃不了几回抓饭,他们却上脖更了。那李工头见了二娃嘻笑道,不会是筑路子吧!是不是白吃的呀,二娃说你以为我们河南庄的人是砍老壳?“活要干,脑带也要喂,钱吗也要给的”。
这时苏妯丽已把施工记录和合同及图纸复印好。给老李打了电话,老李的的嘴笑的贝甜,“哎哟!老板娘,客气啥子嘛,吃个拉条子就成,用不着那么破费上饭店吃那个赖瓜子”?苏妯丽妩媚的一笑,青娃有机会吃,但“麻婆豆腐”还得偿偿。
李工头来到了饭店,苏妯丽只点了一样菜,一盘地产的“姑娘牌”干抄大豆,一盘“麻婆豆腐”。老李半天才咬碎一粒大豆,差点把大牙都要咬掉,偿了一口“麻婆豆腐”,麻的他直打哆嗦!老李心里想,这娘们看起来满大方,怎么出手这么抠门,简直是抠到脚指母尖尖上了。
苏妯丽把图纸一滩,老李,我们先算个帐,差你的一分会不少,但话说清楚,不该得的一分你也拿不上。
算就算吗?饿屎的还能让尿憋住。你看,28个立柱,有七根偏10个厘米,这是你支模的问题吧?108个连系梁,有20个梁钢筋放反了,这是钢筋制作的问题吧?还是这,楼梯间踏步出现了弧度,你是你浇筑的问题吧?你虽不是大包,但这些活路都是你承包的活路中出现的。
老李一看傻眼了,这出现的一系列问题他心里最清楚,想当初是摊点小便意,自己在劳务市场上找了几个不懂行的,兖当大工,而自却把小工与大工的级差钱入了自己口袋。
按合同规定,老李分文得不到的,还得卷铺盖走人。老李低下头,把大豆咬的脆响,算了认栽吧!
苏妯丽看出了老李的心思!从身上拿出三万,别泄气,工作量才完成了一半,抓紧点,损失肯定能找回了。
老李很感动!必尽苏妯丽给足了自己面子,这三万块钱,还是白捡的。
啥也不说!上菜,我请客!好好地孝敬苏总一杯。
 
女人吗?尤其是从废品堆摸打滚爬的人,这是她第一次感到胜利的喜悦。她开始想到了老宋,是他用一口锅把他领回,是他们在零乱的车房作爱,欢快的呻呤和那钢板吱嘎声交杂在一起,是那么贴切入耳。也不知老宋现在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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