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呼吸 共命运

                        有只羊

此前的冬天，如果是极端天气，我们一直是用非此即彼的说法来概括的：如果冬天雪大雨水多，我们说这个冬天水太多；如果相反，我们说，这个冬天太干燥。

今年的这个冬天例外：雨水不多也不算少，不是很冷也不算暖冬。但有一样，多数日子里，我们似乎都生活在朦朦胧胧中。天气预报总是说：今天大雾、今天雾霾天气，提示市民出行开车注意安全，步行严防呼吸道感染。

以前我们也遭遇过雾，但那是偶尔。偶尔的遭遇不但让我们感觉不到烦恼，甚至还有种惬意。朦朦胧胧的时光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和期待。

但我们不需要如今冬这样多的雾，更不需要雾中的那个霾：肉眼看不到的雨珠中裹挟着细小颗粒性污染物的东西。它不但妨碍了我们的视力，更污染了我们的呼吸器官，为我们的出行平添了几分危险。

2013年的2月27日早上七时许，京珠高速漯河段，因为雾霾的出现，致使能见度不足百米，让在高速上出行的人们惊怵莫名，最终酿成3死四十多伤、四十余辆机动车连环相撞的悲剧。

几乎同一时间，从徐州到曲阜的高速路上，山东与江苏交界处，以收费站为中心，高速路成了一条蜿蜒几公里的停车场。究其原因，与京珠高速漯河段一样，因为雾霾引起高速事故。此前三天，江苏、山东连续雾霾天气。

次日，笔者一行忙中偷闲，得以朝拜地处五岳之尊的泰山。因为时间关系，我们选择上山坐索道，下山步行。意外的是，步行显然不行；除了脚下，几米之外根本看不到人；坐索道更为不幸：除了缆车里边，外面根本看不到任何景色。这种茫茫然更增加了游客的恐惧感。到了朝天门景区内，游客要拍照，困扰游客的不是摩肩接踵，而是背景统一为一个颜色：雾蒙蒙。当地的年轻小导游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冬天，她不停地问，这样的天气对身体有害吗？山上的雾和山下的雾一样吗？面对导游的发问，我们无言以对。此时，笔者想到了我们经常在关键时刻说的那句话：同呼吸、共命运。既然我们和导游一样生活在雾霾中，我们的命运当然也应该殊途同归；既然山下的雾霾对人体有害，山上的雾霾没有理由是洁净无污染的。否则，泰山顶上，那么一点点地方，能够容纳多少渴望远离雾霾的人呢？

小时候读杨朔的《泰山极顶》，文章说因为“天空阴沉沉的”，没有看到日出。但到最后，“我们分明看到另一场更加辉煌的日出。伟大而光明的祖国啊，愿你永远如日之升。” 杨朔的文章将看不到日出与人民公社、祖国的未来联系在一起，不但逻辑上牵强附会，起承转合之间也让人感觉突兀。在经历过一冬天的雾霾天气后，站在雾霾弥漫的泰山极顶上，冷风吹来，让人自惭：所有这些雾霾空气、失色江河、过期食品、问题牛奶，都是我们自己缺乏诚信、短期行为给自己下的套儿；面对大自然的惩罚，我们顿悟：对于芸芸众生，空气，只有空气，才是普适的——无论污染还是洁净。因为，同呼吸者共命运。

                            2013-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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