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的骑着车,感觉路上象少点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了十字路口,被擦肩风驰而过的车一路训斥着。才意识到路口少了吹哨,举旗的。多年的交通协勤,已习惯了不看路灯,只看举旗的了。
日头像相思时的她,怎么也躲不开。
路那边的地铁口,透着森森凉气,张着黑不见底的嘴,嘿嘿的瞅着他笑着。落寞的停了车,上了锁。
不是上下班时间,地铁里的人不多,星星散散。
见一女的,在一角蹲着整理着报纸,翻了半天,才从后兜里翻出一张满是伤口的纸币,递给她,那女的连看也没看,继续弄着她的东西,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人,随走随拿的走过,才恍悟,是免费的报纸。跟着几个人后,排着队,看着无聊的报纸.许久,感到前面不再有人动,从八卦新闻中抬起头,才知道就剩自己了,看了半天花花绿绿的按钮和说明,确信,看明白后,把那张卖报的都不要的纸币,伸进右手边的一条窄窄的缝隙里,手放在出卡外,等着,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二分钟,终于意识到不对了,晃了晃售卡机,没反应,用手扣了扣那缝隙,没反应。见钱还是没影,无计可施的上脚了,这回有反应了,不是售卡机,是另一边的女服务员,一路碎步的,急急地跑来,问明了原因,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用青葱似的指,指了指正中的一个口,说,钱应往这里放。
“那,那,塞那的钱,乍办”他结巴的问,
“塞进装饰缝里,没法了。”青葱同情的看着他。
“没有人工的?”
顺着青葱指的方向,边走边得咕着:
“还是一手交钱,一手给卡,这样稳当,”
买完票,在八卦阵般的刷卡处,停住了,转了半天,不知把卡放在哪,才能把那两扇深红的小门打开,乱笔乱划中,误打误闯的开了,却怔怔的不知乍进,等意识到应该进了,门却已经关了。拿着那张三元买的卡片,一头露水的不知所措。
又花了三元钱,顺利的把卡放在了正确处,小门也笑盈盈的开了,急匆匆的往里闯,却撞的疼弯了腰,旁人怪怪的看着他,不走已打开的门,却走一边没开的门。
缓缓了心情,想不坐了,想上去接着骑车,走到电梯口,又不甘的转身,再花三元钱,走到刷卡处,死盯着阵口,门开了,心花怒放般,飞了过去,刚想走,身后一女孩喊着,我刷的卡,不是你刷的。
心怡气爽的站在站台边,兰花指般翻转着磁卡,玻璃窗上映着一个个埋着头,不知想着心事,还是看着报的帅哥靓女们。才想起,自己的那份早已在闯阵时,不知落在哪了。
车缓缓驶入,玻璃门缓缓打开,人急急涌进,凭多年挤车经验,准确的站好位,挤进车,找到座。看着后上的人,急切的寻,失望的看,再无奈的靠着窗,倚着椅。车厢里,情人相拥,陌人相离,挤的挤,松的松。长长的白白车厢,排排的黄黄吊环,一左一右地晃,个矮翘脚勾的,个高揽胸前的,挂满了各样的手,大若蒲扇的;小若初生的;汗毛丛生的,滑润含香的;手单影也单的,指指相扣,影影相叠的。
听着银铃般的报站声,象儿时的歌谣,昏昏的想睡。忽的醒了,蹦到车门口,看着一闪而过的站牌,“刚刚是哪一站?”
没坐过站,是坐反了。
一张票,坐了两次车,心满意足的,清清凉凉的出了车厢,又到了八卦阵前,怯怯的不想向前,环视四周,也只有那儿,有可能走出,被簇拥着挤到阵口,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莫名的看着别人都空着手,只有自己手里还拿着那粘满汗渍的卡,慌慌的,忙揣进兜里,放着旁边的电梯,视而不见,急三火四,三登并二登的登着楼梯,逃了出来。
见了天日,长舒了一口气。转眼却又忧忧的,躲着寻他半天的那痴痴的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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