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万米长城脚下,仰望着那灰白色的长龙似的长城,没有前人所说的雄伟壮观之感,反而有一股凄楚之情从心底幽幽的冒出。踏上长城,我仿佛像脱了缰的野马,在天地间自由地狂奔。起初,爬地欢呼雀跃、手舞足蹈。慢慢地,从山脚到了半山腰,从四个人变成了两个人。我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那些头戴七彩花环、手拿零食的陌生人,或者大声说笑或者唉声叹气,吵闹喧嚣声淹没了脚下沉默的长龙。 极目远眺,天地间跌宕起伏的群山,散发着古老而静谧的气息。像经历了沧海桑田的老人,表情永远庄严肃穆,如同朝圣的人。所有的山,本该居住在世外桃源里的,不应沾染世俗的烟尘,那些灯红酒绿的味道,它们都是抗拒的,是反对的。它们用那老泪纵横的双眼抑怨地看着那些上蹿下跳的如尖嘴猴腮的猴子似的人。突然,我感到后背一阵凉意,手心居然冒冷汗。我把这种想法给我同路的人说,他毫无感觉地笑着。于是我把头转向群山,为它们的沉默默哀。万里长龙的头顶有个寺庙,人声鼎沸,香火旺盛。那些人装模作样地拿着大红香,表情虔诚地拜着,可谁知道心里在打着什么鬼算盘。人是最虚伪的动物,所以也是最可怕的动物。可以在背后杀人,可以在笑里藏刀,可以杀人不见血,可以残忍之至。这万米长城是他们的牺牲品,这庄严肃穆的群山是他们的牺牲品,这伤痕累累的大地是他们的牺牲品,这污烟瘴气的天地也是他们的牺牲品。
顿时间,仿佛听见了群山哭泣的声音,看见了群山的眼泪。那些花花绿绿的色彩在纯粹苍翠的图画中是格格不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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