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半年一次的公开修为测试又一次开始了。这在叶家村可是一件大事,虽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但是叶家大院却早早地挤满了人,上至八旬老叟,下至蹒跚学步的孩童。所有准备参加测试的叶家子弟的心绪都有一些不稳,不是紧握双手绷着脸不说,就是涨红着脸故意大声说话。不过,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很特别,准确地说是另类,一身破旧的衣服虽然很整洁,但是在一群衣着光鲜的少年中显得那么刺眼,表现更是不同,神情漠然、眼神平静得近乎呆滞,仿佛将要进行的测试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参加测试的少年都躲着他,他身周丈许范围内没有一个人。那些来看热闹的叶家村村民看他的目光也很怪异,年轻一些的更是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正午一到,测试正是开始,听见叶家传功长老点名的少年,或是兴奋地小跑上去,或是强作镇定地缓步走上前去,将手按在两人来高的感应碑上,然后看着黑沉沉的碑面,等着它对自己半年的努力做出精确的判断。“炼气三层”、“炼气二层”、“炼气四层”……传功长老看着石碑浮现出的淡白色字迹,暗暗摇头,叶家真是没落了,连一个像样的人才都没有!他的目光不禁移向了那个孤零零的少年,脸上掠过了一丝惋惜:如果不是出现那件事,他也许会是叶家重新崛起的希望吧?现在……他低头看了一眼花名册,淡淡地念道:“下一个,叶知秋!”没有人应答。“叶知秋!”他的声音提高了许多,依然没有人应答,而院子中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到了那个孤零零的少年身上。同时议论声也大了起来,“他是不是傻了?”“你不知道?他早就傻了!据说摔坏了脑子!”“听说他是个天才?”“什么天才?那早已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就是叶家的耻辱。”“哥们,我做庄,赌一下他这一次能……”……“叶知秋上来测试!”传功长老陡然将声音提高了八度,将所有的议论声都压了下去。这一次,那个孤独的少年似乎听到了,缓缓地抬起头来,慢慢地走到了感应碑前,抬起手掌稳稳地印在碑面上。感应碑的碑面上没有立刻给现出字迹,过了足足有十秒钟,才有些迟疑地现出了四个字——炼气三层。看着碑上的四个大字,众人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三层?”“怎么会是三层?”“是啊!半年前还是五层来着!”“我不相信!”……不过,没有人发现碑上的四个字要比其他人的清晰得多,也大得多;更没有发现叶知秋的手掌印在碑面上后,比精钢还坚硬十倍的碑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手掌印,那绝不是一个炼气三层的人可以做的。在他往回走的时候,一个左脸颊上长着一颗指尖大小黑色瘊子的青年高兴地笑了起来:“哈哈……我就说那个‘天才’的表现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你们就是不信。这下吃亏了吧!各位兄弟哥哥,认赌服输!拿钱来吧!”说着伸出了黑乎乎的手掌。“晦气!”“还天才呢,我呸!”“狗屎!”……其他的青年一边咒骂,一边不情不愿地将少则十几个多则几十个铜板放到黑瘊子的手掌中。叶知秋似乎听见了他们在说他坏话,缓缓地将目光扫了过去。那些青年和他的目光一接触,就像被割断了脖子的鸡,一个个都哑了,因为他们从他的眼睛中看见了锐利到可以切碎灵魂的寒光。众青年相互对视了一眼,灰溜溜地走了。之后,叶知秋径直走出了大门,一边口中嘟囔着什么,一边向村子西面的树林走去,完全是无视叶山河对他投来的挑衅目光,虽然炼气五层已是所有测试弟子中最高的了。几个坐在树影乘凉的老人纷纷摇头叹息,其中一个老者摇了摇手中的羽毛扇子,晃了晃满是白发的头颅,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人呐!一个个都这么没有同情心!叶家孙少爷已经够可怜了,他们还落井下石!”“是啊!叶家孙少爷多好的一个人啊!每次见了我们这些老骨头都礼貌地打招呼。哪像叶家其他的子孙,见了我们看都不看一眼。”另一个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一个头顶没有一根毛发的老者将椅子向前拉了拉,有些不解地问道:“老李,老张,我听说叶家孙少爷是因为一年多前上笔柱山给他娘采药治病,不小心摔下来,碰了头,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我就想不明白了,叶家那么多人,怎么会让他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拿羽扇的老者向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我说老孙啊,这就是你不知道内情啦!其实还不是因为叶家孙少爷的出身不好嘛。他的母亲原是叶家大少奶奶的使唤丫头,听说一天叶家大少爷喝醉了酒,对她用了强,岂料她竟然怀上了。但是叶家大少奶奶是个有名的醋罐子,岂能容得了一个丫头,就将即将临盘的叶家孙少爷的娘锁到了柴房里。那时正值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后来,叶家老太爷知道了,才将她和孩子一起接了出来,但是叶家孙少爷的娘也落了病根,什么活都干不了,一年有大半年都躺在床上。”老者拿过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往下说:“大约是一年半前,叶家孙少爷的娘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特别严重,听说整个人都抽成一团了,盖了三条被子,架起了五六个火盆,还拼命喊冷。永兴城的黄神医看过之后都直摇头,让叶家准备后事。当时叶家孙少爷就跪在黄神医面前哭求,脑门都磕出了血。黄神医不忍,就告诉他,他娘生下他后,身体虚弱,没有好好保养,被风寒侵入,这些年寒毒早已入骨,现在一下爆发出来,已经无药可治了,除非……”还没等老者说下去,那个秃头孙姓老者就插口问道:“除非什么?”老者瞪了他一眼,摇了几摇羽扇,才接着话头往下说:“黄神医说除非找到一样灵药——烈阳藤,才能拔出叶家孙少爷他娘体内的寒毒。但是烈阳藤喜欢长在阳光炽烈的地方,据他了解整个永兴城五百里范围内,只有笔柱山的顶峰可能有烈阳藤生长。但是笔柱山路陡山高,盛夏时,拽着生出的藤蔓都没有人能够爬上去,何况当时正值寒冬腊月,滴水成冰,更要命的是,还刚刚下过一场大雪,黄神医说出烈阳藤的所在,只不过是想打消叶家孙少爷的幻想,并没有让他去冒险的意思。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去采烈阳藤了。这一去就是三天,第三天的傍晚,叶家孙少爷满身是血地回来了,手中紧紧攥着采到的烈阳藤。”说到了这里,老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但是造化弄人,叶家孙少爷费尽千辛万苦采回救命灵药时,他娘已经在片刻之前走了,他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叶家孙少爷看见他娘抽成一团的身体,当时就会昏了过去。虽然黄神医有感他的孝心,竭尽全力救治,但是之前采摘烈阳藤时他已经摔伤了,特别是头部受到了重创,加之受不了丧母之痛的巨大打击,醒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幅呆傻模样,不是喃喃自语,就是手舞足蹈,说一些谁听不懂的怪话。唉,可怜啊!”这时羽扇老者口中的“傻子”叶家孙少爷,正站在一座整理得十分干净的坟墓前,坟前立着一块青石墓碑,上面刻着两行字“一位伟大母亲之墓”、“一个儿子立”。此时的叶知秋目光清澈,表情平静,哪有丝毫呆傻的样子。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将采来的一束鲜花放在墓碑前,温和地说道:“我没有见过您的样子,但是我从您儿子的记忆中知道您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你儿子虽然已经走了,但是您请放心,我会替他完成了您的愿望,好好地活着!”说着,又鞠了一个躬,后退两步,一转身,迈着大步离开了。叶知秋给叶张氏献过花后,并没有立刻就回对他来说毫无感情,只能算一个落脚点的叶家,而是绕过一座百十多米高的小山,来到了一块灌木围绕,明显整理过的篮球场大小的空地。在空地边上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墨绿色的古镜。古镜呈圆形,包浆厚实温润,品相完好,没有丝毫的残损。镜面十分平整光滑,照人照物几乎与玻璃镜子一样清楚。古镜的背面没有一般古镜常有的镜钮,在境钮所在的位置是三个微微凸起的图案,像是花纹,又像是文字。在三个图案的周围则是一圈圈花纹,乍看起来像一些东西,仔细一看又什么都不像。叶知秋看着古镜,脸颊上爬上了一丝怨气,用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对着古镜的镜面说道:“镜子,你究竟怎么样才肯认我为主?”古镜的镜面浮现出一条条黑色的细线。细线很快组合成了一行行的汉字:“你已经完成了九十九项考验,只要你能够在七秒钟内复原三阶魔方,你就能获得了我的初步认可。还有,我要提醒你一点,你现在还不是我的主人,请不要叫得那么亲热。”“七秒钟?复原三阶魔方?”叶知秋心中暗骂,我去!世界纪录还七秒多呢,你当我是超人啊。该死的破镜子,你不是故意难为我吗?这一年多的时间你净拿我耍着玩了,最后居然给我来这么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叶知秋心中一阵气恼,举起手就要将镜子扔到一边去,镜面上突然喷射出一道白光。白光中一行汉字欢快地游动着,最后组成一张小丑的笑脸,“温馨提示:请不将自己的无名之火发在无辜者的身上,这样会降低我对你的评价。”“身份?我有什么身份?”叶知秋将镜子揣进怀里,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任谁发现自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做某一件事情,突破重重关卡,眼看就要成功了,末了却发现自己的一切努力全部是无用功,因为最后的关卡无论如何也没有突破的可能,都会生气。如果这样还不生气,那他叶知秋的前世就不是一个有着正常喜怒哀乐的凡人,而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无欲无求的圣人了。过了一会,叶知秋的气也消了,不禁又从怀里掏出了古镜,习惯性地拿在手把玩着。镜面上不断闪过的各种图标,前面九十九个全部都是亮的,只有最后一个魔方的图标是灰色的。看着古镜,叶知秋心中涌起了一丝说不出来的的感觉。在前世,一天他看了一档鉴宝的电视栏目,发现里面的古董,动辄几十万几百万,乃至上千万,就连那些不起眼的小小铜镜也身价不菲。这让他暗暗吃惊,也心生羡慕,如果自己也能够像那些幸运的家伙一样,拣一个漏,那岂不是够他这种小人物辛辛苦苦忙大半辈子的。看了电视节目后,他就走出了家门,想到外面平复一下心绪,掐灭心中那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他知道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要不然从小到大他也不会连超过五块的钞票都没有捡到过。他在平时经常走的路上散步,走着走着,却在路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摊铺,卖的居然就是一些古旧的物件。他心中一动,难道他今天真的要走大运,该他发上一笔。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靠谱,还是禁不住发财的诱惑,推开人群,挤了进去。但是他打眼一看,心中立马凉了半截,就是以他的眼力也可以看得出来,那些旧东西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因为大多数东西他不但认识,甚至他家里就有,比如几十年前的搪瓷缸、老式的收音机、一些破烂不堪的小人书……就在他满心失望,准备走开时,一件东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块巴掌大的墨绿色圆形铜镜,完好无损,小巧可爱,透着一丝古意。难道是一件老东西?他伸手拿了起来,举到眼前仔细观看。当他看清楚了镜面后,立刻推翻了心中的猜测,因为镜面太过光滑,照起人来实在太清楚了,都快赶上玻璃镜子了。他可不会傻到相信古人可以将镜面打磨得如此光滑平整,还能让它一直不生锈。他原本想将镜子扔回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那面镜子产生了一种喜爱,觉得买回去即便不具备什么升值空间,拿在手中把玩把玩也不错。于是他问了问摊主,不贵,二百块,而且摊主还一个劲强调这是他祖传下来的宝物,要不是缺钱,他坚决不买。他心中冷笑,祖传宝物就卖两百块,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价自然狠狠地砍,最后他用二十块钱买了人家的祖传宝物。不久后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件事情,让他明白那块铜镜确实是一件宝贝。如果不是宝贝的话,怎么能让一个人从一个世界跑到另一个世界呢,而且还能在一个刚死的人身上复活。叶知秋摩挲把玩了古镜良久,才有些不舍地将它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开始他来到这里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修炼,准确地说是炼气。他爬上了那座百十来米高的小山上,无视岩石的灼热,在小山顶端,大约一张八仙桌大小的空地上坐下来,摆出一个五心朝天的架势,顶着炽热的太阳修炼起来。不一会的功夫,他的周围就刮起了一阵旋风,吹得他的衣角猎猎作响,接着丝丝缕缕的白气从远处飘来,围着他的身体直打转,并从他的鼻孔和体表钻入了进去。如果让那些懂得修炼的人看了叶知秋修炼的情形,绝对不会相信他今天上午测试的结果——炼气三层。炼气三层根本不可能具有如此强大的抽取灵气的能力,要想像他这样在修炼时这样抽动灵气,最起码也要有炼气九层的修为。但是,如果他的修为不止炼气三层,那些负责测试的族中长老没有理由看不出来啊,更何况感应碑根本不可能出错,只要他将真气输入感应碑,即便想隐藏自己的修为也做不到,感应碑会将他的修为准确无误地显示出来。那么叶知秋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异常情况呢?其实答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如果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有人告诉他植物的种子可以融入人的身体,他一定会摸一摸那个人的脑袋,看看他有没有发烧。但是当他从叶家原孙少爷的手中继承了这具身体后,他就不得不接受植物种子可以融入人的身体这一看起来很荒谬的事实,因为在他修炼内视时他发现在这具身体的丹田里居然漂浮着一颗鸡蛋大的植物种子,而且它还充当了让他修为连连倒退的罪魁祸首。不过,当叶知秋了解了那颗种子的作用后,他不但没有因为修为持续下降而生它的气,反而心中隐隐泛起了一种捡到宝了的喜悦,因为他发现那颗种子虽然会将他辛苦修炼出来的真气全部吞掉,而吐出来的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不到,但是它吐出来的真气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好像被提纯过一样,变得极为纯净,没有一丝杂质,更重要的是威力也提高了很多。叶知秋相信这样虽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减慢修炼的速度,但当他的体内充溢着的是比别人纯净强大的真气时,他一定会比别人走的更远。一直到日头偏西,叶知秋才完成了白天的修炼进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依稀有一丝锐利的亮光从他的眼底闪过。叶知秋双腿一使劲,身体弹射而起,然后在山顶上那块小小的空地上打起拳来,拳出如炮弹出膛、腿出如铁犁犁地、腾身如蛟龙出渊……动若脱兔、静若处子、气势赛过猛虎,打到酣畅之处,只听咝咝空气破裂的声音和隐隐的虎啸声,身形已然看不清楚,只剩下一团淡淡的影子在闪动。半晌,叶知秋收招定式,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两眼开合间精光闪烁,身体内更是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爆豆似的脆响,久久不绝。如果有人仔细观看就会发现他的身体要比之前高出整整二寸。叶知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古镜之前的考验也不是没有效果,如果换做一年前,想要将这套虎啸拳打得如此酣畅淋漓,非有数丈见方的开阔地不可,哪能在此方寸之地挥洒自如。更让叶知秋高兴的是,那颗神秘的种子对他体内真气的提纯终于结束了,虽然修为从他刚接掌这具身体时的炼气六层降到了现在的炼气三层,但是他完全相信可以将一年半前的自己打得满地找牙。叶知秋直接从小山顶部纵身跳下,完全无视三四十层楼的高度,脚尖在陡峭的山体几次轻点,轻飘飘落在了地上,没有惊起一丝的灰尘。叶知秋对自己的表现比较满意,点了点头,迈开大步,向“家”走去。但是当他走进村子,来到叶家大宅的门口时,他的好心情彻底被破坏掉了。他对叶家村那些无知村民的指指点点并不生气,因为这个世界的生活是如此单调,如果不找一些乐子,他们会无聊死的。真正让他心情变坏的是一群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准确地说是一个被一群少年围在中间的满脸倨傲的少年。少年看见他走了过来,推开围着他的少年们,背着手,迈着方步,踱到他的面前,眼珠子翻翻着,用一种充满嘲讽的口吻说道:“哎呦,这不是我们叶家的‘天才’吗?怎么了?是不是又一个人躲到一边哭鼻子去了?要不要我让下人给你多准备几条手绢啊?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叶知秋眼皮都没有撩一下,淡淡地说道:“谁家的狗没有拴好,跑出来乱叫?”说着,他将头转向叶家的大门,瞟了那两个一脸看好戏的看门家奴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厉声叱责道:“叶三、叶四,你们两个狗奴才眼睛瞎了不成?没有看见你家孙少爷被疯狗挡住了吗?难道你们想卷铺盖滚蛋了?”“……”两个看门家奴面对叶知秋的叱责全部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那个倨傲的少年为他们解了围,对着叶知秋大声怒骂:“叶知秋,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自己还是原来那个叶家的天才?你现在就是叶家的耻辱!一年半的时间,修为不仅没有寸进,还从炼气六层跌到了炼气三层,现在叶家随便找出一个子弟都比你强,你还有什么好嚣张的?”“我嚣张?”叶知秋的眼睛中掠过了一丝寒光,“那总比某个比试输了就尿裤子的小鬼强吧?我说的对吗,我的‘好’弟弟?”“你……你……”被刺到了痛脚的少年跳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羞臊,整张脸涨得通红,“叶知秋,我……我……要和你决斗!谁输了谁滚出叶家,永世不得回来。”“放肆!叶山河,你什么时候能够决定叶家子弟的去留了?”伴着呵斥,一个留着两撇小黑胡的中年人从叶家大门内走了出来。斥责完叶山河,又转过头来,对着一个跟随在身后,和他相貌依稀有些相似的中年人冷声质问:“二弟,你平时是怎么教育山河的?这么不懂事理!”中年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大哥,你是不是太过苛责了?山河只是一个孩子,他也是一时情急,才说错了话。你又何必和一个孩子计较呢?那岂不是显得你太没有气量了吗?”见小胡子冷哼一声后不再说话,中年人目光在叶知秋的脸上扫了一眼,眼珠一转,又开口说话了:“大哥,眼看十年一次的仙门大会又要开始了,知秋侄儿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说该怎么办?”小黑胡的神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二弟,你这话什么意思?”中年人神情突然郑重起来,“大哥,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这些年我们叶家的子弟越来越没落了。当然了,瀚海侄儿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惜在十年前与黄家的决斗中死于黄天宇的暗算。还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新一届的仙门大会就要开始了,可是以知秋侄儿现在的修为到时候恐怕连参加仙门大会的资格都没有,去了也是白白浪费宝贵的名额。所以为了我们叶家的兴衰着想,我看有必须重新考虑一下参加仙门大会的人选。”小黑胡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冷声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家的意思?”“自然是大家的意思,不过我也这么想过。”中年人语气显得很轻松。小黑胡转过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十几个族中的长老,冷声问道:“你们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些长老纷纷转过头去,不看他的眼睛,但是从出他们的表情上看,他们明显是支持中年人的。小胡子咬了咬牙,一跺脚,有些不甘地说道:“既然大家都认同二弟的提议,那么你们就说一说怎么确定参加仙门大会的人选吧。”长老中一个银须飘摆的老者向前迈了一步,高声说道:“族长,我看山河孙少爷的提议就不错。山河孙少爷是叶家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而按照族规参加仙门大会的名额是应该属于知秋孙少爷,那就让山河孙少爷和知秋孙少爷来一张公平的比斗,谁胜了谁就代表叶家参加仙门大会。自然有赏就有罚,为了体现公平,失败者也要受到惩罚。那就按山河孙少爷说的那样,失败者滚出叶家,永世不得回来,毕竟叶家不是慈善堂,不养活废物!大家认为我说得对不对?”其余的长老纷纷附和,叶山河父子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已经看见叶知秋被灰溜溜地赶出叶家的情形。“好!好!好!”小胡子气急而笑,用饱含讽刺的口吻说道,“难为你们能够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来。为了叶家你们真是费劲心机啊,我得说的对吗,我的‘好’二弟?”中年人一脸严肃,朗声说道:“大哥,此言差矣!大家都是叶家的一份子,为了叶家理应殚精竭虑。既然大哥同意了各位长老的提议,那么大哥你就为了两位小辈的比斗定一个日子吧。,这样也好安叶家上下的心!”“既然离仙门大会还有一年多的时间,那么这场比斗就定在一年后的今天吧。”小胡子将目光从族中长老和叶山河父子的脸上一一扫过,冷笑说道,“你们这下满意了吧?如果没有什么的话,大家就散了吧。”小胡子走过叶知秋的身边,用略带伤感的语气低声说道:“秋儿,我知道因为你母亲的事情,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否则你恢复了神智也不会不告诉我。不过,你不是族长,有些事情你……好了,以我的能力也只能为你争取一年的时间,希望你好自为之吧!”小胡子陡然苍老很多,背影中也透露了一丝凄凉。这时叶山河也昂着头,走过了叶知秋的身边,冷笑着说道:“叶家的‘天才’,希望一年以后,你输得不要太难看,到时候不要连爬出叶家大门的力气都没有。”叶知秋冷哼了一声:“希望说的不是你自己!”叶知秋回到显得有些荒败的住处,自己打来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换了一件宽松的衣服,在占了半个房间的书架上抽出一本记载着奇异生物的书,躺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悠闲地看了起来。看了大约十几页,一个跛腿少年悄无声息地走进屋子,放下饭盒后,又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叶知秋没有理会,继续悠闲地看着书。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那个跛腿少年再次走进了屋子,提起桌子上的饭盒走了出去,对叶知秋没有吃饭一点也不奇怪,表情依然木木的。等夕阳最后一丝余晖也沉入了地平线下,叶知秋手中的书也正好看完。他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将书本放回了原处,转身走进了里面的卧房,朝光溜溜的睡床上一躺,接着身体向里面一滚,身体立刻从床上消失不见。叶知秋顺着秘密通道来到了房子下面的密室。密室是他无意间发现的,空间不大,只有十几平米,却分为两间,里间很小,只有不到两米见方的样子,除了正中间放着的一个不知道什么植物编成的垫子,空无一物。外间则像一个厨房,炭米油盐、锅碗瓢盆、各种调料、时令蔬菜、风干的肉食……厨房所需的东西一应俱全,而且密室设计的十分巧妙,不但有通风口,而且用的水也是从天下渗出的地下水。叶知秋来到密室时,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好几道菜肴,其余的菜肴也正在陆续上来,而做菜的厨师则是一个一米半高的小木偶。小木偶的做工极为考究,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未成年的小男孩呢。叶知秋吃饭的架势极为威猛,筷如雨下,一桌子的菜居然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被消灭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些骨头散落在桌子上。小木偶收拾残局,将汤汤水水倒进密室拐角的石槽内,顺着设置好的管道流走,叶知秋则一边悠闲地喝着香茶,一边眯着眼想事情。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收拾完毕的小木偶走到靠墙的一个长条箱子前,自己躺了进去。叶知秋也喝完了茶壶中的茶,走进里间,在垫子上坐了下来,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开始了晚课的修炼。叶知秋通过记忆知道,原来的叶家孙少爷其实并不是一个天才型的人物,他的资质充其量也就比普通人强上一些,而他堪称天才般的修炼进度完全靠的是‘刻苦’二字,除了吃放睡觉外,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而他如此刻苦修炼的原因却不是为了他自己,仅仅是因为他的修为高了,叶家的掌权者会给他常年卧床的母亲请来好一些的大夫,为她治病,让她不那么痛苦。所以叶知秋知道要想在一年以后的那场比斗中赢得胜利,获得参见仙门大会的名额,走上他憧憬的修仙之路,他除了防止不被叶山河父子暗算外,只有刻苦修炼一条路可以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密室中除了叶知秋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只剩下一片沉寂。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丝丝缕缕的白气从叶知秋身下的垫子中冒了出来,缠绕在他的身体周围,渐渐形成了白色的雾气,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只能依稀看见他模糊的身影,随着白雾越来越多,最后只剩下了一片雪白。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白雾慢慢散去,不,准确地说是被叶知秋吸入了体内。叶知秋将白雾完全吸入体内后,又修炼了一会,直到那个那颗神奇的种子将他修练出来的真气完全提纯过后,才缓缓收功,睁开眼睛。叶知秋站起身,开始检查垫子和垫子下的地面,他想知道他刚才吸收到的浓郁灵气是从哪里来的,刚刚结束的修炼居然抵得上他平时半个月的修炼。但是检查的结果让他很失望,垫子下的地面没有任何异常,根本不存在他想象的灵脉之类的东西,垫子也没有什么问题,很结实,不过并没有储存灵气的功能。最后他找到了灵气浓度大增的原因,但是这对他以后的修炼并没有任何帮助,因为垫子中那些可以释放灵气的灵石小颗粒已经完全失去了灵气,变成了普通的小石子。等叶知秋走出密室,来到外面休息时,已经是深夜了,皎洁的月光将院子照得一片雪白。叶知秋并没有欣赏月光,而是大煞风景地设置了一些陷阱,而且相当的毒辣,如果有人不听他的警告闯进来,保证会搞得伤痕累累,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东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叶知秋就起了床,擦了一把脸,下到密室吃完小木偶做的早饭后,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通过叶家的后门快步走了出去。为了防止被跟踪,他并没有径直走向村子西边的练功场,而是在一些开阔地上转了几圈,直到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才向目的地走去。这不是叶知秋过度小心,其实他是不得不防,叶山河的父亲叶流云觊觎族长的位子在整个叶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昨天他伙同族中的长老,逼着叶知秋和他的儿子叶山河比斗就是夺取族长之位的重要一步,只要在一年后的比斗中,叶山河赢了叶知秋,获得了参加仙门大会的机会,他就可以稳稳地压住族长一头,即便他不能立刻获得族长之位,也可以拥有叶家的话语权,慢慢架空族长,进而获得族长的宝座。如果叶山河再通过了仙门的考核,成为一名仙门弟子,那时他就可以一步登天,直接获得整个叶家族人的支持,成为新的族长。而以叶知秋对叶山河父子的了解,为了稳保叶山河获得参加仙门大会的机会,对他用一些卑劣的手段是完全有可能的。时间在叶知秋紧张的修炼中飞快流失,转眼就到了金秋时节。在过去的两三个月里,虽然叶知秋修炼得很刻苦,但是修炼进度依然不是很理想,就差临门一脚,迟迟不能突破炼气三层,这让他很着急,因为听佣人们的议论,叶山河已经达到了炼气六层。尽管叶知秋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叶山河,但是他却听到了一个坏消息,仙门大会上仙门选拔弟子有一个关键性的指标——必须达到炼气六层。换一话说,没有到达到炼气六层,根本就没有参加选拔的资格,人家才不管你的实力是不是很强。叶知秋知道修炼的事情急也急不来,只好耐着性子,努力修炼。直到不久后,一件事情的发生才打破了僵局。一天清晨,叶知秋正在小山的顶部打坐练功,突然一阵动物的哀鸣惊醒了他。他急忙收功,探头向下面看去,眼前的一幕让叶知秋杀机顿生。一个三十来岁的粗壮汉子正站在小山下面,腰间挎着一把钢刀,怀中则抱着一只狐狸状的动物,而哀鸣声就是由那只动物放出来的,它用爪子挠着鼻子,显得很痛苦。叶知秋认识那个粗壮的汉子,叶七,叶流云叶山河父子最忠实的走狗。据说以前是一个采花贼,坏了十几个姑娘的名节,还杀死了两个敢于反抗的烈性女子,后来被永兴城的捕头铁手抓住,关进了死牢,准备审理后严惩。但是不知道怎么被叶流云知道消息,听说叶七一身轻功和踩点的本事很是了得,就出五百两银子买通了牢头,用一具病死犯人的尸体将他换了出来。他对叶流云父子忠心耿耿,很是为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叶七怀中的狐狸状的动物则是一种异兽,名叫追风狐,据说可以从风中嗅出要寻找目标的踪迹,嗅觉最是灵敏不过。现在叶七带着追风狐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他练功的地方,想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要不是他事先洒下的药粉,刺激了追风狐的鼻子,他绝难发现他的踪迹。据叶知秋的推测,叶七出现的最大可能是,他是受叶流云父子的嘱托来打探他的虚实,甚至是找机会让他人间蒸发。叶知秋看叶七快发现他藏身的位置了,略微思考了一下,纵身从小山的另一侧跳了下来,装出一副无意间闲逛到这里的样子,然后故意在叶七可以看见的位置一晃,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叶知秋一边走,一边仔细聆听身后的动静,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身后不远处传来了细微的沙沙声。为了看清楚身后的情况,叶知秋故意装作不小心被树枝绊倒,在爬起来的时候,借助眼睛的余光往身后探视,在他身后大约十丈远的一棵大树边,他看见了一片衣角,和叶七衣服的颜色一般无二,确定跟踪他的人就是叶七无疑。为了探知叶七究竟想干什么,叶知秋决定继续将他往深林深处引,引到一处他发现的天然陷阱中。他要利用那座天然的陷阱抓住叶七,从他的口中逼问一些事情,叶七作为叶流云的忠实走狗,他应该知道叶流云的一些想法。叶知秋很清楚无论一个人怎么谨慎总会有松懈的时候,而是叶流云父子就是躲在暗地里伺机进攻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对他发动致命一击。要想摆脱这种危险,他就必须要知道他们进攻的手段和时间。两人一前一后,各怀心思,快速地向树林深处推进。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走在前面的叶知秋陡然在一处奇特的地方前面停住了脚步。那是一处花的海洋,在大约十个足球场大小的范围内全部是碗口大的花朵,颜色殷红,一眼看去就像一片燃烧的火焰。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片花海的诡异之处,离它们最近的树都超过了五丈的距离,而且长得也比普通的树矮小,叶子也稀疏很多,而在花海中更是没有其他任何植物的存在,连生命力最强的野草也不见一根。叶知秋背对着叶七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牛奶般的乳白液体,抹在鼻尖上,才慢慢悠悠地转身来,对着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的叶七冷声喝道:“叶七,你这个狗奴才,你一路跟着本少爷,究竟想干什么?”叶七迟疑了一下,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一边“啪啪”地拍着巴掌,一边大声说道:“天才就是天才!主人没有轻视你果然是正确的。至于奴才的心思,以孙少爷的聪明应该不难猜出才对。”“这么说叶流云那个奸贼是准备对我动手了?”叶知秋恨恨地说道。“孙少爷,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主人这么做也是为了叶家。叶家自从传到你的父亲手中,可谓是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堂堂永兴城三大家族之首,居然在不到十五年的时间就沦落到如此境地,需要躲到这种穷乡僻壤,苟延残喘。我实在看不出来,叶家在你父亲的手中还有什么出路。主人雄才大略,一心振兴叶家,重现昔日辉煌。孙少爷你作为叶家的一份子,理应为叶家的振兴出一份力才对,为何要曲解主人,出言不逊呢?”“为了叶家的振兴出一份力?”叶知秋冷笑了起来,“你倒说一说,我怎么为叶家出力?”“主人说了,只要你自愿离开,会给你一千银子作为补偿。反正以孙少爷你现在的修为已经完全没有成为仙门弟子的可能,又何必太过计较呢?就算你非要和小主人比斗,你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听奴才一句劝,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足够孙少爷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了,这种好事不是什么人都能遇到的,孙少爷就不要不知足了。”叶知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笑容,“如果我不接受他的好意呢?”“那就别怪奴才不念同族之情。”叶七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狰狞。“那我倒要看一看你怎么不念同族之情?”叶知秋嘴角的那丝讥讽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叶七显然是被激怒了,拽出腰间明晃晃的钢刀,向叶知秋直扑过来。虽然的他修为不高,只有炼气六层,但是对付这个剩下炼气三层修为的敌人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叶七似乎已经看见他提着叶知秋的人头向主人请赏,而主人则将他一直朝思暮想的小丫头碧桃赏赐给他的情景。突然叶七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和叶知秋之间的距离只有区区不到十丈远,以他的轻功也就是三蹿两蹦的事情,但是他却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那么遥远,遥远到他似乎奔跑一生都到达不了,接着他发现叶知秋的身体开始打转,并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他自己则一头栽进入,沉向了无底的深渊,而他的意识也被黑暗吞没。叶知秋看着叶七歪歪扭扭地跑了几步,就翻身摔倒人事不省,不禁对着那片落魂花又多了一丝敬畏,大自然的奇迹真是无处不在。要不是他的灵魂格外强大,他第一次误闯这里,恐怕就会像叶七一样再也没有离开的机会了。叶知秋提着叶七的衣服领子,就像拖死狗一样,将他脱离了诡异的花海,将他在一棵大树上绑好,将之前他涂过的落魂花的汁液滴在他的鼻孔中。不一会的功夫,叶七醒了过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叶知秋。叶知秋这一次则没有说任何废话,开始对叶七进行逼供,要他说出叶流云叶山河父子是不是想过要谋害他,如果有,又准备采取什么的手段,在什么时候实施。一开始,叶七还很硬气,挺着脖子,翻着眼睛,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但是当叶知秋在他身上试用了几样,他前世在网上看到的刑罚后,他就什么都说了,包括他五岁时偷看过邻居阿姨洗澡,二十岁还尿炕等一些极为隐私的东西。但是结果却不能让他满意,尽管叶七是叶流云的忠实走狗,可是出于谨慎,他依然没有将实情告诉他,只是在谈话中隐约提到在必要的时候,他会对叶知秋采取手段。同时叶知秋还发现一件对他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事情,他原来还有如此的冷酷的一面。他对叶七使用的那些刑罚中有不少是相当残酷的,甚至说是血腥的,但是当他用的时候居然没有什么不适感,也没有出现什么心理负担。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天性中独有的,亦或所有人的天性中都有,只要有一定外因激发就会出来,比如说生存、危险。接下来,叶知秋又干了一件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邪恶的事情,他将叶七击昏,丢到一窝恶狼的窝前,直到确定他已经被恶狼咬死才离开,至于那只千金难求的异兽追风狐则被他拧断了脖子,美美地吃了一顿烤肉。叶七死亡的消息是在五天后传到叶流云父子的耳中。那是一群叶家村的猎人,结伴到树林中狩猎,在杀死一群恶狼后,在它们的窝中发现了人的骸骨,还有一面叶家家丁佩戴的腰牌,于是他们就将骸骨送到了叶家,经过辨认是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的叶七的腰牌。叶知秋听见家丁议论时,发现他们是从叶七的腰牌获知叶七的身份的,心中泛起一丝懊恼:还是没有经验,居然让这么重要的证据遗留在了现场。他从家丁的议论中还得到一个看起来对他很有利的消息,大家大都认为叶七是误入树林,迷了路,不小心闯进了狼窝才遇害的。但是,叶知秋知道这只是那些不知晓内情的人的猜测,那些对叶七知根知底的人绝对不会这么想,比如叶流云父子。炼气六层在一般人中也算得上高手了,加之叶七还有一身不错的轻功,绝对不是区区几只普通的恶狼可以杀死的。所幸他对叶七的处理还算妥当,在对他用刑时,也尽量选择不伤害他的筋骨,加之他的身体已经遭到恶狼的啃食,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动过手的痕迹才对。不过,叶知秋却不敢放松警惕,他知道即便叶流云父子找不到任何证据是他杀死了叶七,他们也会将怀疑的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因为只有他们知道叶七为什么会到树林中去,更何况他还从叶七的口中证实了他们早有对付他的打算。叶七的死,叶流云父子表现的很平静,但是特意观察的叶知秋还是从他们的眼睛中发现了一丝阴郁,同时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他心头萦绕不去。这丝不祥的预感在三天后得到了验证,先是黑塔死在了他的院子外面,接着是白发苍苍的叶伯死在了叶家后面的排水沟里,死状都极为恐怖,显然他们死前都受过可怕的折磨。叶知秋愤怒了,他认为他再也不能躲在家里不出来。否则的话,还会有更多和他关系密切的人死去,而黑塔和叶伯之所以最先遇害,就是因为他们和他关系最亲密,在他来到这个世界,在被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傻了的一年半时间内,正是他们悉心照顾他的。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坐视不理。叶知秋在做了一番精心的准备后,在一天的黄昏走出了叶家的后脚门。那时夕阳如血,将天边晕染得一片血红。但是当叶知秋看见要杀他的杀手时,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后悔,还是太冲动,他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中,等待着永兴城的大捕头铁手来缉拿凶手,那样他至少不会落到如此危险的境地。因为呈三角形将他围在中间的三个敌人他全部认识,虽然准确地说,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真人,但是他对他们的相貌和恶迹却一清二楚,因为在村子中间那个大柳树下的布告栏中就贴着他们的悬赏通告。黑山三匪,天通院弃徒,作案四十八起,杀人五百四十七口,掠夺财物白银二十万两,炼气十层以上,极度危险,生擒一人赏白银一万两,杀死一人赏白银五千两,后面还附着整整五大张小桌面大小的文书,历数三人犯下的累累恶行,手段之残忍毒辣令人发指。悬赏通告的最下面盖着的是刑部通红的大印,说明三人是全国通缉的要犯。叶知秋苦笑了一下:“叶流云为了对付我真舍得下本钱啊!”不对,叶知秋突然眉头一动,想到了不合理的地方,叶家虽然曾经是永兴城三大家族之一,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自从和黄家的比斗失败后,已经被赶出了永兴城,所用的产业几乎损失殆尽,不得不返回叶家的老家叶家村苟延残喘,这些年可以说是坐吃山空,家中根本就没有多少余钱,否则族长也不会明明知道他和叶山河的比斗关系到叶家大权的归属,依然没有掏钱买一些丹药让他提高修炼的速度。叶流云父子这些年虽然借着族长对家族控制力大减的良机,搂得不少好处,但是要想请动黑山三匪至少也得五万两白银,他们是断断拿不出来的。那么他们是凭什么打动他们的,难道……叶知秋将目光在三匪冷酷的面庞上一一扫过,冷冷的说道:“叶流云可真够大方的,居然将叶家参加仙门大会的名额让了给你们。而各位也打得好算盘,让自己的子嗣混入仙门,让他将修仙功法传给你们,让你们也得享长生,真是好算计!但是我有一点想不通,你们凭什么认为自己的子嗣可以逃过仙门监督者的眼睛,要知道登仙牌可是要与之对应的血脉相匹配才能使用;即便你们用我不知道的手段骗过了监督者的眼睛,但是你们的子嗣将修仙功法传给了你们,他又如何能够逃过仙门对他的不定期的检查?”三匪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最后还是由领头的老大开口说话:“娃娃,没有想到以你小小的年纪居然能够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我看叶老二真是失算了!如果全力帮助你通过仙门选拔,进入仙门,几百年后说不定叶家又将是一个司空家族。就看在你的这份聪明上,我破个例,在你死前回答你的问题,让你做个明白鬼。不过在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想我应该澄清一个事实,你二叔叶流云还没有你想得那么混蛋,将关系叶家兴衰的登仙牌作为杀死你的酬劳。他请动我们的条件是,在他的儿子叶山河进入仙门后,竭尽所能为我们三兄弟搞到筑基丹,他想我们作为天通院的弃徒,一生都没有再获得筑基丹的机会,而筑基成功后又可以凭空增加一百多年的寿元,尽管这个条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画饼,但是他自信我们兄弟不会不上钩。”“说到这里,我是应该解答你心中的疑问了,不过我最先回答你的是你的第二个问题,因为第一个问题关系到一个叶家的大秘密,说起来有些麻烦。你说的仙门弟子不能向亲朋好友传授仙门功法的问题,其实是你对仙门的规矩不了解,只要一个人的修为够高或者对仙门的贡献够大,在得到仙门的允许后,他就可以将修仙功法传给别人,只不过他发展起来的势力要成为仙门的附属,比如现在的司空家族的瀚海书院就是浩然宗的一个下院,而将我们兄弟逐出门墙的天通院则是由通天寺的天通大和尚建立的,说起来天通院只是通天寺的一处下院而已。这些你应该明白了吧?”说着,三匪老大的脸上露出而一丝奇异的表情,“娃娃,在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前,我先告诉你一个,不,是两个秘密。第一,叶山河那个小崽子即便获得了参加仙门大会的机会,他也绝无可能通过仙门监督者的考验,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叶家的种,是叶流云出外做生意时,他婆娘耐不住寂寞,和一个小白脸私通的孽种。这也是为什么叶惊风会同意你跟叶山河比斗的原因,你能战胜他最好,战不胜他也没有关系,只要他请出叶家的验血盘,就可以轻易揭穿叶山河的身份,而且还能让叶流云永世不得翻身。至于叶惊风为什么会知道叶山河的身份,因为那个小白脸就是他派去勾引他的弟媳的。叶家子弟的手段从来都是如此毒辣!第二,我的爷爷就是被叶惊风的爷爷阴谋陷害,才被赶出叶家的。娃娃,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想已经明白事情的一切前因后果了吧?真是可惜!如果你不是叶惊风的儿子,我决不会杀你,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叶家的希望。可惜了!那么我就送你上路吧!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面对着逼迫而来的三匪老大,叶知秋没有露出一丝的惊慌,只是淡淡地说道:“谢谢你告诉了怎么多秘密!后会有期了!”“后会有期?”黑山三匪听了叶知秋的就是一愣,弄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功夫,噗地一声,叶知秋仿佛突然变成了一条乌贼,居然喷射出一大蓬黑色的烟雾,将身周数丈方圆全部笼罩其中。黑山三匪看见黑雾突然出来,暗叫不好,纵身向叶知秋所在的位置扑了过去,并连连挥掌,希望可以借助掌风吹散雾气,当然要能劈死叶知秋就更好了。三匪刚刚扑进黑雾中就不得不退了出来,因为那团烟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构成的,不但稳定性极佳,强烈的掌风根本吹不散,而且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即便他们屏住了口鼻,也没有丝毫作用,味道直往他们脑子里钻,熏得他们头晕脑胀,眼泪直流。不得已,黑山三匪只好围住黑雾,准备等黑雾散了,再去杀死叶知秋。大约过了一刻分钟,黑雾全然散去,但是让他们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叶知秋根本没有在黑雾之中,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匪相互看了一眼,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在三人的围堵之下居然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家伙逃跑了。三匪的老大懊恼地自责道:“都怪我多嘴多舌的,要是一上来就动手,这个小东西早死多时了。”三匪分头寻找,但是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根本不知道叶知秋逃到什么地方去了。片刻之后,他们又回到了刚才围堵叶知秋的地方,显得很是泄气。就在三匪准备走人的时候,三匪中的老三突然站住了脚步,从地上抓起来一把枯黄的草叶,上面有几个红色的小点。看着他递过来的草叶,其余两匪眼睛一亮,三匪中的老大更是掏出了一个罗盘模样的东西,将草叶上的红色液体拨到盘子的正中间,盘面上黑色的指针滴溜溜一阵乱转,最后直直地指向树林深处。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一挥手,招呼着其他两匪,沿着盘子指出的方向追了下去。在三匪找到追踪叶知秋的方法时,叶知秋正在靠着一棵大树上,在包扎着身上的伤口。他虽然用他从古书学到的,用好不容易得到的狼妖粪便为主料制成的狼烟,侥幸逃出了三匪的包围圈,但是也付出了代价,三匪的掌风就像钢刀一样,在他的右背上和左肩上留下了两道半尺来的伤口,鲜血淋漓,所幸没有伤到要害。一开始,他被危机感驱使着,只知道拼命地逃跑,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现在停下脚步来,只觉得伤口就跟针扎火燎一样,痛得他头冒冷汗,眼前发花。还好古镜的前九十九项考验中就有如何包扎伤口,所以背上和肩上的伤口的包扎得还算顺利,不到十分钟就包扎完毕,加之敷上了在古镜指导下制成的伤药,伤口的疼痛也就慢慢地缓和了下来。不过,叶知秋不敢休息,更不敢回去,按照习惯,在包扎伤口的地方设置一个他已经向另一个方向逃跑的迷阵。在古镜的训练下,他设置迷阵的手法已经极为高明,可惜三匪是靠他身上的血液定位的,否则他还真的有可能避开三匪的追杀。叶知秋皱着眉头,稍微想了想,转身向那片落魂花所在的位置走去,他想故技重施,如果黑山三匪没有追踪他的踪迹自然最好,如果他们咬着他不放,他也可以利用他们不知道落魂花的特性,将他们一网打尽,永除后患。但是事实证明他的想法过于天真了,当黑山三匪看见火焰一样的落魂花海时,不仅没有踏入死亡陷阱,反而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三匪中的老大更是夸张地大笑着:“哈哈……引魂花?居然是引魂花!我没有做梦吧?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居然有这么多的引魂花。那些仙门如果知道这里有这么多的引魂花,还不争得头破血流啊。娃娃,谢谢你!没有想到你居然送给我们兄弟这么大一笔财富,我决定……哦!娃娃,你以为你逃到引魂花之中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受死吧!”说着,手腕一抖,一道银光奔着叶知秋的面门激射而去。冒死躲进引魂花丛的叶知秋一见黑山三匪的老大有远程攻击武器,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向旁边一闪,但是银光速度实在太快,还是在他的鬓角留下了一条手指长的伤口,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当叶知秋看见其余两匪也分别拿出一个圆盘和一柄短剑要向他攻击时,心中暗骂一声,大概分辨了一下方向,向远处的天狼山上狂奔而去。这一刻叶知秋按照古镜的训练的方法榨取了全部的潜力,五感灵敏度和速度整整提升了近一倍,他甚至不用眼睛就可以判断出来三匪攻击的方位,也能靠着身体的本能反应躲开绝大部分的攻击,这是他平时完全做不到的。别看一道道寒光嗖嗖射来,而他上蹿下跳,左躲右闪,一一闪过,动作流畅娴熟,颇有几分潇洒的意味,但是他知道这种饮鸩止渴的方法根本不能长久,最多一刻钟,他将失去一切反抗能力,那时三岁的孩童都可以杀死他。但是叶知秋在赌,赌一线生机,如果他能够在失去行动能力前,没有被三匪杀死,并跑上天狼山,而且他从叶家村老人口中听到的那个传说是真的话,他就有反败为胜,甚至是杀死三匪的可能。之所以他先前不跑向天狼山,是因为这个办法太过危险,成功率也太过底下。虽然叶知秋有心去赌那一丝生机,但是现实却生生地掐灭了他最后一丝希望。眼看天狼山就在眼前了,他榨取全身潜力的后后遗症却出现了,身上的骨头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全身变得软绵绵的,抬一抬腿都做不到,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看着三道刺目的寒光迎面射来,叶知秋暗叫一声完蛋了,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双手撑地向后躲闪。让叶知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个撑地躲闪的动作让他重新获得了一线生机。叶知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身充满了力量,顾不得姿势难看,一个懒驴打滚闪过了三道夺命的寒光,爬起身来,就向天狼山冲去。跑了一会,叶知秋才发现居然是那颗白吃白喝他近两年的神秘种子救了他,此时它就像一个能量释放器,源源不断地为他的身体提供能量,并修复他满身的伤口,让它们停止流血或者少流血。在又被黑山三匪的武器在后背和大腿上各留下一道伤口后,叶知秋终于冲上了天狼山。在冲进天狼山的那一刻,叶知秋回头看了黑山三匪一眼,目光是如此森冷,让三个杀人如麻的匪徒都心生寒意,但是三匪只是略微愣一下神,还是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天狼山。叶知秋从随身携带的满是口袋的小皮包中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黑乎乎的东西和一把半尺长的小刀。看着手中的两样东西,叶知秋露出了冰冷的笑容,“黑山三匪,你们还债的时间到了!”一边说一边用刀子割开了左手的手心,鲜红的血液立刻喷涌而出。叶知秋用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堵在了伤口上,接着往山上跑。由于周围都是岩石,黑山三匪的远程武器对他的伤害大减,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完全无视那些那些树木,让武器直接穿透或砍倒,对他进行直接攻击。现在小一点岩石他们的武器还能直接穿透过去,但是当它们遇到巨大的岩石时,就有陷入其中的情况,要费他们不小的力气才能弄出来,最后他们索性收起了武器。当一前三后四个人先后来到天狼山顶峰时,叶知秋手中的黑乎乎的东西已经被鲜血浸透,他看着一步步迫近的黑山三匪,将偷偷取出来的红色粉末涂在那个东西的表面。叶知秋突然一扬手,将黑球扔进了身后一个黑黢黢的山洞,然后身体猛地向左侧悬崖边急退,眨眼功夫冲出了山崖,向一眼望不到底的崖底坠下。在落下山崖的瞬间,当眼睛余光看见暗红色烟雾已经从山洞中喷涌而出时,对着被他突然跳崖弄得有些发懵的黑山三匪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容,“三位,祝你们好运!”黑山三匪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叶知秋的身影刚刚从山崖上消失,“嗷!”一声嘹亮的狼嚎声就从山洞中传来了出来。伴着狼嚎声,山洞中的暗红色的烟雾好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推着一般,快速涌出了山洞,狼嚎声停止时,山洞中的雾气也消失得干干净净,而黑山三匪也看清了山洞口站着的一个怪异生物:身高近丈,披着一身血红色的皮毛,像狼却肋生双翅,额生尖角,一双金色的眼珠子寒光四射。“独角血狼王!”黑山三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和雪一样白,瞪大的眼睛中满是惊恐和绝望,腿也似乎支撑不住身体重量,摇摇欲坠。独角血狼王就像一个王者,迈着稳健的步伐向黑山三匪走了过来。黑山三匪终究是杀人如麻的匪徒,没有完全被独角血狼王震慑住,相互对视一眼,一抖手腕,三道寒光分别射向血狼王的双眼和咽喉。但是结果却让他们很失望,只见血狼玩一晃脑袋,居然将他们的兵器叼在了口中,一用力,只听嘎嘣嘎嘣几声脆响,那三件黑山三匪视若生命,仗以为恶的兵器就在血狼王的利齿下化作了碎片。这时黑山三匪才真正认识到传说中王族妖兽的厉害,想跑。但已经晚了,三人只看眼前红光一闪,就听见咔咔的骨骼碎裂的声音,低头一看,自己的胸膛整个塌陷了下去,只觉胸膛发热,嗓子发甜,一口鲜喷射而出,血液中夹杂着大大小小的内脏碎块,翻身摔倒,瞪着无神的眼睛,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血狼王杀死黑山三匪后,并没有吃他们,而是人性化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看不上眼,最后更是将他们的尸体踢到了山崖下。血狼王在山洞前走了两圈,对着皎洁的月亮长嚎一声后,咧开大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就准备回到山洞中继续休息。将要走进山洞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歪着头走到山崖边,探头向下看了看,才懒洋洋地走回山洞休息。它朝山崖下随便看一眼不要紧,可将用特殊装备将自己挂在山崖下的叶知秋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它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血狼王那一眼已经发现了他,因为他依稀从它的目光中看到一丝笑意。但是叶知秋可不敢爬上山崖,看一看血狼王对他是不是友善。因为他对它用的手段带有严重的挑衅意味,他将一块虎妖的大便浸血扔进它的巢穴中,代表的就是虎妖要和它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浸上他的血就意味着他要和虎妖一起跟它进行决斗。这在妖兽之间是一项非常严重的挑衅行为,他可不想让血狼王误会他是代表虎妖来和它决斗的,从而被它毫不费力地干掉。这些都是他从一个号称对妖兽很有研究的人写的笔记上知道的。尽管叶知秋已经很累了,但他依然不敢在悬崖峭壁上久留,他知道一些像老鹰一样的大型飞禽可是非常喜欢攻击挂在挂在悬崖峭壁上的生物,在前世他就从电视上看到过大型猛禽攻击攀岩者的报道。所幸,他的运气还不错,直到他下到崖底也没有遇到攻击。叶知秋顾不得休息,借着皎洁的月光,找到一条清澈的小溪,开始清理身上的伤口,虽然不少伤口已经在神秘种子提供的能量的治疗下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他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全部都用清水认真地清洗了一遍,敷上了刀伤药,用干净的绷带绑好。这个世界可是没有青霉素之类的抗生素,一旦感染了可就麻烦了。绑扎完伤口,摘了几个果子填饱肚子后,叶知秋发现东边已经有些发白。天马上就要亮了。看着喷薄而出的红日,叶知秋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活着真好的感慨。感慨完了,叶知秋发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迷路了。平时他也经常在树林和山川之间探索,但是天狼山就像一座天然的屏障,将外面的世界和大山深处的世界隔开,由于天狼山太过陡峭高耸,加之离叶家村的距离也比较远,他如果去天狼山后面的话,当天之内他就难以回来,所以天狼山内的世界他一直没有机会探索。叶知秋也不太害怕,他知道那些厉害的妖兽,并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么多,而一般的野兽除非是大群,否则根本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思前想后,叶知秋决定暂时留在天狼山这边,且不说回去后,叶流云父子会不会再请人谋害他,他可不相信他下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再说了,即便叶流云父子打消了对付他的念头,他们也不会告诉他,他还要提心吊胆的提防,不仅消耗尽力,还不能安心地修炼。叶知秋找到了一个熊的洞穴,将里面的原主人杀死,吃了一顿美味的烤肉,收拾一番后,就堂而皇之地鸠占鹊巢了。十天以后,叶知秋在小溪洗澡时,发现身上的伤口差不过都痊愈了,只有极少的几处重伤还残留一些血痂,不过也都快脱落了,最多两三天就能脱痂。这让他很高兴,至少去了他一块心病。同时经过最近几天的修炼,叶知秋还发现了一件好事。那颗神秘的种子在释放过能量后,似乎变得很饥饿,拼命向他索取能量,往往他刚刚将灵气吸收入体内,还没有来得及转化为真气就被它吞噬掉了,而且它吞噬和吐出的真气的比例也降低了很多,已经差不多达到了二十比一。这样就导致了他真气积聚的速度明显变慢,差不多三天的修炼才能达到原来两天的效果。这种状况曾经让担心不已,后来他的一个发现才他彻底放下了心,由于神秘种子对身体索取了更多的能量,这也刺激了身体的功能,在他修炼时身体对灵气抽取能力也加强了,据他估计要比之前强了三分之一。他相信只要将那颗神秘种子喂饱了,凭借着增强了的抽取灵气的能力,他一定会很快赶上修炼进度的。一天,叶知秋完成了白天的修炼进度,由于没有可供他消遣的书籍,玩着古镜虚拟出来的三阶魔方,一时也没有什么进展,复原的时间一直在十秒钟左右徘徊,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他决定出去走一走,顺便也满足一下有些旺盛的好奇心。他顺着一条距离他居住的洞穴不远的小溪逆流而上,一来,顺着小溪行走不会迷路,二来,靠近水源的地方各种动植物资源一般都比较丰富,也更能满足他的好奇心。走了十来里的样子,叶知秋发现了小溪被一堵高高的岩壁切断了。看了看,他决定继续迎着水流的方向前进。贴着岩壁大约走了两百米,他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很淡很飘渺,一开始他以为是错觉,又向前走到大约一百米,香味才清晰了起来。那是一种独特的香味,闻着它,居然让他精神一振,头脑也清醒了很多。宝贝!叶知秋心中泛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遇到宝贝了,他不禁加快了步伐,越顺着岩壁向前走,香味越浓郁,又走了大约两三百米,他来到了散发着香气的地方,那是一处距离地面大约两人高的洞口。叶知秋犹豫了一下,还是纵身跳上了洞口,洞口很大,大约有一丈直径,洞壁很光滑,看样子,经常有东西从洞口出入,而是还是一个大块头,从掉在地上的毛发进一步判断,极有可能是一头巨熊。叶知秋心中泛起了嘀咕,这头巨熊的个头是如此的巨大,他遇到恐怕很不好对付,如果它还是一头熊妖的话,他的处境可危险了。踌躇了片刻,他还是没有经得住越来越浓郁的香气的引诱,迈步走了进去。他贴着洞壁缓缓地向里面走去,不敢弄出丝毫的声音。走了大约五十米,他来到石洞的尽头,那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山谷,寸草不生,地面凹凸不平,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石块间有很多动物的骨头,都吃得很干净,连一丝肉筋都没有,幸运的是山谷的主人没有在家。叶知秋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主人为什么没有在家的问题,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棵奇特的小树,扎根在坚硬的岩石中,虬枝铁干,没有一片叶子,乍一看就像钢铁铸成一般,然而吸引叶知秋的却不是那棵怪树奇特的形态,而是怪树顶端的一颗鸡蛋大的果子,红红的就像一颗红宝石,闪着熠熠的红光。闻着越发浓郁的香气,叶知秋喉头动了动,咽下了一口口水。他有一**上将红色果实采下来,塞入口中的冲动。不过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采摘的时候,因为靠近果柄的地方还有一小圈青色。眼巴巴地盯着那颗红色的果实,等着它成熟,对叶知秋来说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个果实只剩下了最后一丝淡淡的青痕,按照时间推算最多还有十分钟就完全成熟了。突然叶知秋的目光掠过了石块间的白骨,不禁激灵灵打了一寒战,他在这里一心等待果实成熟,居然忘记了原来的主人。以他的推测,果实成熟的时刻大概就是原主人归来的时候,如果他也等到果实完全成熟再摘取的话,他极有可能被原主人堵在这个小山谷中,那样的话……想到这里,叶知秋也顾不得果实还没有完全成熟,冲进山谷一把拽下果实,攥在掌心,一转身,顺着石洞就往外面跑。冲出石洞,沿着来路,还没有跑出三五里,叶知秋就听见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怒吼极具穿透力,震得叶知秋双耳嗡嗡作响。叶知秋知道是那颗果树的原主人回来,脚下更不敢停留,顺着小溪奋力往回跑,他知道离开越远越安全。不过,他携脏远遁的美梦很快就破灭了,他听见身后的怒吼声越来越近,根据声音的方位判断,怒吼声的主人是向着他直线追来。叶知秋百忙之中回头看到了一下情况,看到的情形让他心中直冒寒气,一个庞大如山的黑影如飞一般地冲了过来,挡在它前面的不管是树木还是石块,不论大小完全被它碾碎,气势之凶猛让人胆寒。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庞然大物,叶知秋开始改变逃跑的方式,借着树木石头遮蔽它的视线,希望可以甩掉它,因为以他前世对熊的了解,它们的视力都是很差的。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他无论怎么躲避,愤怒的巨熊的行进方向一直和他呈一条直线,也就是说他所有的掩饰和躲避都没有起到一丝效果。即使巨熊不是依靠视力锁定他的位置的,熊是一个嗅觉高手,它是凭着嗅觉锁定他的?不对啊,它的嗅觉再灵敏也应该有一个辨识的过程后,才能锁定他的位置才对啊。它怎么……突然一股奇特的香味飘进了叶知秋的鼻孔,一切的疑惑都有了答案。原来那颗红色果实被他摘下来以后,香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加的浓烈。不要说熊的鼻子本来就十分灵敏,就是以他的嗅觉也可以锁定果实的位置。怎么办?眼看巨熊离他的距离已经不足二十丈了,他甚至可以看见巨熊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的眼睛,最多半分钟,它就可以追上他了。叶知秋心一横,举起手,将红色的果实塞入口中,顾不得咀嚼就咽了下去。巨熊看见可恶的盗贼吞下了自己守护好几十年的宝贝,爆出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将从它头顶上经过的鸟雀都震落下来。看着卑鄙的盗贼依然在逃跑,它将一双蒲扇般的前爪重重地按在了地上,过了三四秒钟,叶知秋的脚下毫无征兆地蹿出一道丈许直径的土柱,就像一条破土而出的巨龙,毫不留情地撞在了他的身上,极大的冲击力让他像一颗受到了重击的弹球,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很快就在巨熊的眼中变成一个模糊不清的小黑点。叶知秋在被巨大的土柱击中后,他听见身体里传出来一阵嘁哩喀喳的声音,估计全身的骨头最起码断了一半,最先受力的两条腿更是断成了好几截。在剧痛和巨大冲击力的冲击下,叶知秋只觉得脑袋嗡地响了一声,就像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过多久,叶知秋醒了过来,但是他的感觉什么不好,好像身体内被灌入了岩浆,他甚至能够听见身体内有肉片落在烧红铁板上发出的呲呲声响起。一股股炽热的洪流在他身体内到处流动,所过之处疼痛无比,好似被硬生生地挖开了一条条通道。叶知秋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好像被强力胶粘在一起,任他如何努力依然掀开一条细缝。体内的岩浆依然在四处流动着,翻滚着,似乎有不将他折腾死不罢休的架势。就在叶知秋以为自己要被烤成焦炭的时候,那些岩浆像是找到了归宿,又像是受到了召唤,开始向着丹田流去,并消失在丹田里。岩浆消失后,饱受着煎熬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放松,一股倦意袭上了叶知秋的心头,不禁沉沉睡去。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知秋再次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有一团明亮的光在闪动,一晃一晃的,显得很特别。叶知秋聚拢目光一看,才发现那一团光亮居然是太阳,而他之所以觉得太阳在晃动,是因为他人在水下,准确地说是躺在一个水谭的底部,大概目测一下,他距离水面至少有二十米。他刚一翻身坐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水立刻朝他压了过来,而且从的口鼻往他身体里钻。他只好双脚一蹬潭底,手脚并用,浮出了水面。游到水潭边,登上了岸,四下观看一番,叶知秋才发现他离他鸠占鹊巢的熊窝并不是很远,只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当他回到了住处,他发现他之前居住的熊窝已经被彻底破坏掉了,几乎完全看不出它原来存在的痕迹,只剩下一摊碎石头,很多石头上还残留利爪抓过的痕迹。叶知秋知道住处的毁坏定是那只巨熊的杰作。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况:巨熊顺着他留下的气味信号,一路找到了他居住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怒气难消的巨熊无处发泄,就将他的住处彻底破坏掉了。想着想着,叶知秋突然打了一个寒战,他还是很幸运的,遭到巨熊的一次重击后,飞进一个水潭,沉到了深深的潭底,而潭水正好隔离他的气味,使巨熊没有办法找到他的踪迹,否则的话,他很可能被愤怒的巨熊撕成碎片。如果……想到巨熊有可能再次回来寻仇,叶知秋不敢怠慢,顺着溪流向下游走去。为了不给巨熊留下可供追踪的气味,他跳入了溪流,从水中行走。走了二十来里路,溪流逐渐变宽,宽度已经由不足一丈增加数丈,水流也变得湍急起来,发出哗哗的响声。又向走了大约两三的样子,溪流已经消失,它汇入了一条几十丈宽的河流中,河水湍急,呈现淡黄色。叶知秋不敢贸然下河,情况不明,万一河中有怪物,麻烦就大了。于是他逆着水流的方向,向上游进发,走了几里,他发现了一个天然的洞穴,不大,只有一丈见方,不过住一个人足够了,他决定暂时住下来。打扫一番,叶知秋搬来石头堵住洞口,开始打坐,他要内视身体内的情况,他记得自己明明全身的骨头折断了许多处,特别是双腿更是断成了好几截,怎么一醒过来就完全好了,甚至比受伤之前还健壮。大约过了一小时,叶知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次抢夺巨熊守护的宝物虽然很危险,但是绝对物超所值,因为他迟迟没有提升的修为居然一下子从炼气三层蹿升到了炼气五层顶峰,只要再修炼个十天半个月,他就可以回复原来的修为——炼气六层,更重的是他就具有了参加仙门大会资格,也就是说他有机会踏上他憧憬的修仙长生之路。这还只是他吞服了那枚红色果实的好处之一,他感觉到的那些岩浆样的东西其实是果实消化后的药力,它们到处乱闯,其实是在为他打通经脉,以他现在经脉贯通的情况,只要让他吸收到足够多的灵气,他可以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将修为提升到炼气八层,甚至是九层。除了这些,最让叶知秋高兴的是,那颗融入身体接近两年的神秘种子终于有了动静,种子的外壳上裂开了一道细细缝。就是这道细细的裂缝让他能够和种子进行交流,虽然他在种子上没有感觉到意识的存在,但是它却给他一种深邃博大的感觉,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苍茫古远的意味,让他断定那颗种子绝不简单。最后他和种子的交流结束后,种子终于对他近两年来的辛苦付出给予了回报,赋予了他一项神通——催发种子,只要他让一颗种子沾上他的鲜血,并用真气激发的话,它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长成成年的植株。至于他身上的身上的伤,据他估计应该是红色果实的药力和种子吐出的能量共同修复的。同时他也从种种迹象判断出,他的伤能够好得那么利索,他在水潭底部呆着的时间应该不短。经过一番折腾后,他感觉到肚子交换了起来,他决定去打猎,顺便也试试那项种子赋予他的神通。时值深秋,植物的种子随处可见,叶知秋从一株藤蔓植物上找了几颗种子攥在了手心。当他看见一只肥硕的兔子时,他并没有采取平常狩猎的方式,蹿出去直接抓住,或者拿石头砸死。他用功将一滴鲜红的血液从指间逼出,选了一颗比较饱满的种子用血液浸湿。还没有等他用真气催发,种子居然自己动了起来,破壳、出芽、长叶,眨眼的功夫,他的掌心中就出现了一株鲜活的藤蔓植物的幼株。不错,很有意思!如果向这个小幼株中输入真气,又会发生什么事呢?想到就做,一开始,叶知秋不敢输出太多的真气,只是输出来一小点,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真气刚刚接触到藤蔓植物的幼株,就被它吸进了身体,好像是一个饥饿了很久的人见到了美味佳肴。同时藤蔓植株的幼株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生长的根须牢牢缠住了他输出真气的手掌,而它的茎条居然瞬间长到十几米长,似乎它还知道他将它激发出来是干什么,茎条的前端将那只肥硕的兔子拦腰缠住,提了起来,并准备送到他的手中。看见催发出来的藤蔓植物如此神奇,叶知秋心中不由一阵激动,这下坏了,他的激动似乎也感染了藤蔓植物,它也激动了起来,结果就是,它缠绕兔子的力量剧增,将可怜的兔子硬生生勒成了两截。虽然猎物被破坏了,但是叶知秋的心情依然很好,他像到了一个新奇玩具的孩子,不停鼓弄着。经过了一下午的实验,叶知秋发现了种子赋予他的神通的优点,当然也有缺点。第一,他催发出来的植物会比原来的植物更为强大,但是他还无法打破植物的一些特性,比如他要想缠住某样东西,他催发的植物则必须具有延伸缠绕的特性,想让一棵催发出来的松树去缠绕东西是绝对做不到的。第二,他催生出来的植物并不能够永远存在,像一棵普通的藤蔓植物催发出来后最多生存十分钟,时间一到就变成了灰烬,如果他输入的真气很多,在增加它生长速度的同时,也会大大减少它存在的时间,最短只能存在不到三十秒,自然生长的速度也会达到了惊人的一秒五十米。第三,他现在对催发植物的掌控能力也是有限的,他在催发植物时头脑中想着做什么,固然有可能被催发的植物接收到,主动帮他完成,但是几率并不高,十次最多成功两三次,主要还是要他自己操控。他暂时还做不到遥控操控,并不能将一颗种子在他不接触的情况下催发出来,自然更谈不到攻击了。第四,要想让催发出来的植物结出果实将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但要消耗很多的真气,结出来的果实虽然会比植物本身存在的时间长一些,但最后依然逃脱不了化作灰烬的命运。至于还有什么优缺点,叶知秋一时还没有什么发现,不过他相信这项神通绝不会这么简单,其中一定还他没有发现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挖掘。得到了一项很有用的神通,叶知秋心情很激动,直到吃完了晚饭,依然无法将心绪完全平静下来,于是他习惯性地拿出那面神秘的古铜镜,放在手中把玩。古镜就像一台机器一样,当它被叶知秋拿到手中时,自动启动,经过几秒钟的启动后,镜面出现了类似电脑桌面的画面,上面有两个古色古香黄铜包角的木箱子的图案,一个下面写着“已完成”三个小字,亮着,闪着金黄色的光泽,一个下面写着“未完成”三个小字,暗的,灰沉沉的。叶知秋用右手的食指双击那个标着已完成的箱子。箱子慢慢打开,各种各样的图标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塞满了整个镜面。图标都是亮着的,下面也标着小字,大多数是“及格”,“良”和“优秀”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个,标着“完美”的图标只有一个,那是一个高举双臂作健美状的人,面容自然是他自己。叶知秋一直认为这个动作很傻很二,他也曾经要求古镜改变,但是古镜的回答是一经设定再无更改的可能。他对那个图标代表的内容感到不解,它居然代表着潜力,同时他也对古镜关于潜能一项的考验感到不可信,它既没有测试他能够举起多重的东西,也没有测试他能够跳多高,只是让做一份内容五花八门的试卷,其中有很多内容他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过,甚至还很无厘头,比如公狗能不能生小狗,如果能,生小狗的几率又是多少。对于这样的试卷,叶知秋的回答也开始脱离常规,答案让正常人看了,绝对会认为答题的人精神有问题,比如关于公狗生小狗的问题,他给出了的答案就是,小狗从来都是由公狗生的,其实公狗才是母狗,是人自己认错了。就面对着这份叶知秋抱着游戏心态作答的试卷,古镜居然给出了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至高评价——完美,而是不是他认为的零蛋。要知道当初他为了通过所谓的厨艺考验,可是点了近十个炉子,没日没夜地忙了三天三夜。才在最后的半个小时内做出了满满一大桌子,超过二十样的各式菜肴才通过了考验,而得到成绩仅仅是一个及格而已。所以叶知秋对古镜给他那些考验成绩做出的评价,特别是是那项关于潜力的根本就不相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叶知秋通过近两年的观察,他并没有发现现在的身体有什么过人之处,各项禀赋和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随便点开几个图标,全是一些他通过考验的过程和古镜对他所作出的点评,他早就是什么熟悉了,根本激不起他再看一遍的兴趣。于是他又双击了一下敞开的箱子图案,那些布满镜面的图标好像受到了召唤一般,又一个个地跳了回去。最后,叶知秋点开那个灰色的箱子,一个灰色的三阶魔方向他迎面砸来,不过他没有露出一丝的惊慌,因为那个魔方虽然看起来很真实,甚至不用手触摸可以达到难辨真伪的程度,其实它只是一个虚影。叶知秋自然而然地将手放到了那个虚拟的魔方上,开始移动上面的色块,他的原意只是随便玩一玩,并没有刻意提高复原的速度。但是当他将这个魔方复原时,魔方居然亮了起来,这让他很吃惊,因为魔方亮起则代表他已经完成了考验。叶知秋看着那个在虚空静立不动的魔方,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久之前,他的成绩还是十秒上下,现在怎们突然提高了那么多,他可是很清楚,无论做一件什么事情,越接近顶端提升的速度就越慢。他轻轻地点了一下面前的虚拟魔方,他要观看他完成了考验的过程。看着自己复原魔方的过程,他才发现自己对魔方的掌握已经提高了一个新的高度,移动色块的速度虽然没有提高多少,但是动作的流畅程度却提高了很多,基本上没有一丝的停顿,移动每一块色块都是为了最终魔方的复合,没有多移动一步,效率高的惊人。完成了复原的瞬间,旁边的时间也定格了,六秒整,一个他平时不敢想象的速度。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碰巧完成的,叶知秋顾不得看一下古镜给他的通关奖励,再次点开一个色块杂乱的魔方,复原起来。不一会的功夫,魔方复原完成,时间六点六秒。通过再一次的实验,他发现他对魔方的复原水平确实有了质的提高,之前复原魔方时,有些时候还要想一些究竟下面怎么移动色块,动作有时也不是很连贯,现在他只要对魔方扫上一眼,双手只要一搭上魔方,根本不用他费神,双手就自动将魔方复原了。叶知秋平复了一下心情,将那个魔方的图标拖回了箱子中,他发现镜面上那个标着未完成字样的灰色箱子不见,而在那一个标着已完成字样的金色箱子旁边,则多出一个雷达接收器模样的图标,下面简单地写着侦测两个字。怀着强烈的好奇,叶知秋点开了那个图标,首先跳出来的是一段文字,是古镜对他的祝贺:恭喜你,主人!经过不懈的努力,你终于成为了我的主人!特别赠送一项功能以示庆贺,请查收!不过还请主人继续努力,为我不断升级,我也会为主人提供更大的帮助。下面落款是晶菱。晶菱?精灵?镜灵?叶知秋淡淡一笑,没有想到这面镜子还挺会为自己取名字的。接着,他开始仔细阅读关于侦测的具体内容。看完之后,他才发现古镜具有的这项功能真的和雷达探测有些相似,也那难怪晶菱为这项功能配上了雷达接收器的图标。至于启动侦测功能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具体操作,他需要等古镜晶菱自动启动,他点击图标后,输入真气使用;一个快捷方式,有紧急情况或者是不想浪费时间,他可以直径对着古镜输入真气,立刻就可以使用,不过后者要比前者多消耗三成的真气。叶知秋点击了一下图标,图标陡然扩大,占据了整个镜面,而在图标的下面又出现两个细细的长条,都标着刻度,第一个长条下面标着两个小字:分钟,第二长条下标着的是:小时。按照说明,叶知秋要想选择时间,点击两个长条就可以,点击哪一个就说明他选择哪个时间单位,然后就可以向古镜中输入真气了,从任何方位都可以输入,不过从境钮位置的三个图案输入速度最快。由于标着分钟的细条被刻度分成了十二等份,所以输入真气的最少量是支持古镜侦测五分钟,最多一个小时。而标着小时的细条则被刻度分成了二十四等份,同理,输入真气最少量是一个小时,最多是二十四小时。叶知秋点击了标着分钟的刻度条,然后从镜子后面输入真气,一直将刻度条充满,他才停住真气的输入。他用功感觉了一下,支持古镜侦测一小时所需的真气量大概需要他打坐修炼十分钟来补充,如果全天二十四个小时一直启动着古镜的侦测功能的话,则需要消耗他四小时打坐得来的真气,可以说并不廉价。当叶知秋点击镜面中间的图标,启动古镜的侦测功能时,镜面变成了一个雷达显示屏,从镜面正中间代表叶知秋的绿色圆点向镜面的边缘伸出了八条淡绿色的细线,将镜面均匀地分成八等份,之后又以代表叶知秋的圆点为圆心,出现九个同心圆,将那些细线分成均匀的十等份,形成了一个和雷达图很相像的图形。按照说明,在以叶知秋为圆心,半径一千米范围的敌人的情况都将以绿蓝黄红四中颜色表示出来,绿色代表无害;蓝色代表和他实力相当;黄色代表危险;红色代表极度危险,四种颜色越亮代表敌人在各自范围内的实力越强。启动了古镜的侦测功能后,叶知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他选定的暂住地周围进行一番侦测,可是还没有走出去多远,他的脸色就变了,在镜面上居然出现了几个明亮的黄点,从方位和距离看,对他能够造成危险的生物就在他选择居住的洞穴前面的河里。于是他连夜搬了家,将新的居住地选择在了镜面上一片淡绿的区域的中间。接下来的日子里,叶知秋在山中过的是相当惬意。凭着催发种子和古镜的侦测功能,他可以说是如鱼得水。虽然催发种子和开启古镜的侦测功能都需要消耗真气,但是叶知秋修炼的速度却没有降低,在突破到炼气六层后,修炼速度一点没有放慢,以他修炼的势头在过完年后,突破到炼气七层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还能保持当前的修炼速度的话,他都有可能在与叶山河比斗前达到炼气八层。叶知秋能将修炼进度推进得这么快是原因的,除了他吞食的红色果实的药力还有一部分残留在他体内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自己找到了很多对修炼很有好处的宝贝。叶知秋通过试探发现,古镜的侦测结果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精确。随着他对催发种子神通掌握的逐渐纯熟,一些显示为黄点的敌人,只要不是明亮的黄色,他都可以应付,极少出现真正的危险。艺高人胆大,叶知秋发现自己的本领大了,他就动起了歪脑筋,既然在巨熊那里可以得到宝贝,那些厉害一些的猛兽处是不是也会有呢。于是凭着古镜的侦测功能,他开始拜访周围的邻居,看看它们可不可以给他贡献一些好东西。经过一段时间的搜索后,他还真的有所收获,不少猛兽巢穴附近还真有一些好东西,有一些是它们守护,准备成熟后,吃了提升实力的,有一些则是因为长在猛兽的势力范围,没有受到侵害,上了年头的。冬去春来,春尽夏至,转眼间,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叶知秋的修为达到了炼气七层,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达到炼气八层,主要是因为周围的邻居的家底都被他掏空了,而那些有好东西的妖兽他又不敢招惹,到了春天,他修炼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不过他的真实修为也接近了炼气七层的顶峰,不出意外,他在当年内就可以突破到炼气八层。叶知秋看了看古镜上显示的时间,距离和叶山河决斗的时间只有不到十天了,他决定回去应战。回去的道路很顺利,通过最让叶知秋担心的天狼山也很顺利。早上出发,尽管走得不紧不慢,在夕阳西下时分,他还到达了阔别一年的叶家村。那些习惯对他指指点点的叶家村村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停下手头的事情,一个个对他说长道短,只有极少数人对他投来警惕的目光,那是一种乡下人对人陌生人的本能防范。叶知秋并不奇怪,将近一年的时间已经让他发生了太大的变化,虽然实际年龄只有是十四岁半,但是身高已经超过一米七,体格健壮,比一些二十来岁的小伙还壮实。原来脸上的呆傻稚嫩之气已全然褪去,满脸都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特别是,接近一年时间的野外生活经历以及和强敌拼斗所磨砺出来的气质让他判若两人。如果将他现在的照片和一年前的照片放在一起,叶知秋自己都不敢肯定他们是一个人,更不要说别人了。叶知秋来到了叶家的大门前,虽然门还是一年前的门,站在门口的还是一年前的叶三叶四,但是在他的眼中笼罩着叶家的那股沉沉的暮气却越发浓郁起来,就像一个慢慢走向死亡的老人。叶知秋踏上了台阶,叶三叶四拿眼睛燎了他一下,有气无力嚷嚷道:“穷鬼,你眼睛瞎了!这里可是好叶家大宅,你以为是寻常人家,想闯就闯!快停下,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啪啪……”叶知秋抬起手,一个人抽他们两个嘴巴子,打得他们原地转了两圈,“瞎了眼的狗东西!连你家孙少爷都不认识了?”说完,不再理会他们,迈步向里就走。叶三叶四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相互对视一眼“孙少爷?孙少爷不是山河孙少爷?他自称孙少爷?难道他是……”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相互使了个眼色,一边往飞腿往里面跑,一边高声喊道:“孙少爷,回来了!知秋孙少爷回来了,大家快出来迎接啊……”但是听他们的口吻,叶知秋很明显地感觉到,他们明着是通知叶家上下来迎接他这位失踪已经,侥幸回来的孙少爷,实际上在给一些人通风报信。是通知叶流云叶山河父子吗?叶知秋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寒光,我很快就会让你们为你们的卑劣行径付出代价。他似乎感觉到被黑山三匪伤到的、已经痊愈的伤口又开始疼痛起来。等叶知秋走到叶家大堂前的时候,叶家上上下下上百口人,好像突然从地下冒出一般,将他团团围住,上上下下地看着他,目光中有惊诧、有疑惑、有仇恨……就是没有亲情,因为那些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家丁一个也没有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就属叶流云叶山河父子的目光最有意思,是那么惊愕、那么迷惑、那么不敢相信,甚至还有深深地戒惧。面对着叶惊风所表现出来的与失散儿子见面时的亲热,甚至是流下的泪水,叶知秋心中没有一丝感动,甚至对他的矫揉造作感到恶心,通过叶家原孙少爷的记忆和黑山三匪老大的讲述,他已经彻底认清楚了他真面目:无视怀有自己骨肉的女人的死活可谓冷酷无情;十几年前就指使外人勾引弟媳,为的居然是怕自己的亲弟弟和自己争夺族长之位可谓心机深沉;明明只是当叶知秋为一枚棋子,和他毫无感情可言,见面却能当众流下泪来可谓虚伪造作……面对着叶家上下,叶知秋突然感到很累,于是他淡淡说了一句:“我很累,想要休息!”就分开人群,向他原来的住所走去。进了他原来居住的院子,叶知秋看见院子中满是荒草,屋子中铺着厚厚的灰尘,他对叶家彻底失望了。他原本还准备在他有能力之后,帮助他们一把,帮助他们渡过难关,毕竟怎么说他是借着叶家孙少爷的身体重生的,间接来说叶家对还是有恩的。但是现在他感觉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他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那些跟他关系好的家丁,他知道只有一个原因,他们已经被赶出了叶家。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奉行的都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的人生信条,根本不可能做出以德报怨的事情来,他没有那么高的思想境界,也永远不可能有。如果做了,他会像吃了苍蝇一样不舒服,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虚伪。在和叶山河比斗的前几天,除了每天早上的晨练外,叶知秋几乎一直窝在居住的院子中,谁也不见。每次出去晨练时,他却一反常态地都走大门,丝毫不掩藏自己的行踪,而且每次晨练时都将修为刻意维持在炼气六层左右,还特意表现出了很强的体术修为。叶知秋是在逼迫叶流云叶山河父子,通过古镜的侦测,他知道叶山河的修为在他失踪期间并没有突破,大概还是六层的水平,而他表现出来的实力则恰恰比叶山河高出那么一些。这样的话,叶山河要想打败他,几乎没有可能,而叶流云又一心想当族长,而当族长的最佳途径莫过让叶山河打败他。但是通过正规的比斗,叶山河又做不到,所以出于对族长之位的渴望,叶流云一定会背后下黑手。叶知秋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叶流云伸出黑手时,将它狠狠地斩断,让他们痛苦惶恐,以作他们父子暗算自己的利息,然后在叶家全族人的面前彻彻底底击败叶山河,击碎他们父子一切的希望,让他们陷入绝望的深渊无法自拔。叶知秋敢这么做,他是有依仗的,通过古镜的侦测,他发现叶家最厉害的人物是不常露面的叶家老太爷,是一个明亮的黄点,其次就是叶惊风,一个比较明亮的黄点,而叶流云的修为并不出色,是一个暗淡无光的黄点,其他的长老也都是一些暗淡的黄点甚至是蓝点,在叶家村中除了叶家外则是一片绿点。这样的话,整个叶家村能够真正对他产生危险的只有叶家老太爷和叶惊风,而这两个根本没有对他动手的理由,即便他们对他动手了,他凭着催发种子的神通也可以脱身,他在深山中可是搜集了不少好种子。随着比斗日期的一天天逼近,叶知秋出外更少了,甚至有时候连晨练都不出去了。眼看第二天就要比斗了,叶知秋准备好了一切,夕阳西下的时候,从后角门溜了出去,特意挑选了一块最能发挥他实力的地方做战场。他相信经过这几天他对叶流云父子的煎熬与挑逗,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抓住这个对他们来说可谓是再也不能错过的机会。果不其然,叶知秋才在他原来经常出来修炼的小山前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天色刚刚黑透,他就从古镜的镜面上看到了敌情,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一群黄蓝绿夹杂的小点呈扇面形向他围了过来。他大概数了一下,黄点两个,都比较暗淡,蓝点三个,其余的都是绿点,四个。叶知秋点了点头,叶流云还是很谨慎,要是一般人看见他表现出来的实力,最多派一两个蓝点,甚至只是派几个绿点。他在灌木丛中挖出了几个小坑,先是催发出几棵藤蔓植物的幼苗,将它们一一埋在坑里,然后掏出一个婴孩拳头大小的白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分别浇在它们的根上。这是他发现的一个催发种子的新办法,先是直接用真气催发种子,得到幼苗,然后给幼苗提供足够的血液,幼苗在他不提供真气的情况下,也能够长成成年的植株,只是速度会慢一些。但是这样培育出来的植株有极强的攻击性,只要是移动的有生命的东西,进入了它们的攻击范围都会发动猛烈的攻击,除了他自己。叶知秋走出了他设下的陷阱,在距离藤蔓植物攻击范围大约三丈远站定,面带微笑地迎接着他的敌人:“各位的积极性很高嘛!我原本以为你们会晚一会才来,没有想到各位来得这么早,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你们说是吗,各位德高望重的长辈?”面对叶知秋的从容,九个人都一些吃惊,但是都没有放弃的意思,因为一旦叶知秋获胜,等他们的将是凄惨的结局,所以他们只是迟疑了一下,就在叶流云的指挥下,提着各种兵器向他恶狠狠地扑了过去。叶知秋将催发的一株藤蔓植物的藤条作为武器应战,选定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抖腕子,藤条挂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地抽了过去。青年大喝一声,双手持刀,刀尖上吐出了一道一尺多长的白色刀芒,对着迎面而来的藤条重重剁下,希望斩断叶知秋的武器。叶知秋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寒芒,连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任凭对方的刀砍在了藤条上,不过藤条不但没有像他希望那样被斩断,反而将他的刀牢牢地缠住了。就在青年一愣神的功夫,藤条的尾部凌空弹起,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带着短刺的藤条几乎将整张脸皮扯了下来,就在他张嘴惨叫的当口,藤条的尾端从他口中插入,洞穿头骨,从后脑透出,立刻死于非命。叶知秋杀死那个青年后,并没有将他的尸体抛弃,而是一扯藤条,将青年的尸体砸向他身边的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急忙向一边闪躲,就在他以为躲过去的时候,从青年脑后透出的藤条的尾端突然暴涨,像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脖子,没等他做出自救的动作,藤条猛地一收,硬生生地勒断了他脆弱的喉管。叶知秋杀人的动作是如此之快,连杀两人后,其余的人距离他差不多还有一丈远。叶流云急忙高声警告:“小心鞭子!”他到此时还没有发现叶流云手中拿着并不是鞭子,而是一件活物。自然他警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被缠住的钢刀突然毫无征兆地被藤条弹射出去,贴着地面,打着旋,化作一个白色的刀轮,斩向敌人的腿脚。一道白光闪过,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惨叫一声,扑通栽倒,抱着腿哀叫连连,他没有躲过突如其来的刀轮,左腿的小腿被齐膝斩断。乘着敌人躲避刀轮,手慢搅乱时,叶知秋再次指挥藤条从地面弹射而起,狠狠地抽在一个中年人的裆部。巨大的力道立刻让中年人鸡飞蛋打,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铁青着脸,像一根木头似的直直地栽倒在地。叶知秋利用可以随心所欲操控藤蔓植物的能力,在第一个回合中占尽上风,成功地让敌人伤亡近半。但是他没有高兴,因为倒下的几乎都是敌人中实力倒数的,剩下来的才是硬茬子,而且敌人已经注意到他手中藤条的诡异之处,以敌人丰富的对敌经验,一定会想出应付之策的。果然,剩下的敌人看见近攻不行,都明智地采取了远攻,由于他们不是仙门弟子,没有法器,也不懂得操控武器进行远程攻击,只能采取既费力又效率不高的攻击方式——气芒攻击。只看见敌人的兵器上纷纷亮起各色的亮光,然后各种光芒就像雨点一样射向叶知秋,攻击方式很像他看过的科幻片中经常出现的光束武器。虽然气芒的攻击方式很单调,但是速度还是很快的,所以很快叶知秋就有一些扛不住了,身上的衣服被气芒打得布片横飞,整个人也不得不不停往后退,以减缓敌人攻击的压力。叶流云等人发现这种攻击方式有效,都兴奋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击中叶知秋,但是他们相信这是暂时的,击中叶知秋只是早晚的事情。于是他们看见叶知秋往后退,也就跟着前进。当他们看见叶知秋腾身向后蹿出,他们也跟着向前冲。意外在瞬间发生了,他们只看见黑影一闪,一条条黑色的藤条就从地上像蛇一样弹射而起,向他们全身,特别是双腿缠了过去。几乎是本能,他们纵身跳起,准备躲过那些藤条的纠缠,然而他们去落入了一个更大的陷阱,一直被叶知秋抓在手中的藤蔓植物在他真气的催动下,长度已经超过了一百米,并且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织成了一张大网,在他的牵扯下,已经从叶流云等人的身后悄然飞起,准备将他们罩在其中,他们的上跳正好是自投罗网。面临危险,叶流云等使出了看家本领,全身的真气几乎全部输入了兵器,从几尺到一丈多长的白色光芒分别从武器的前端喷射而出,并且聚而不散,形成了巨大而锋利的芒刃。他们挥舞着芒刃向头顶的大网斩去,希望可以破网逃生。真气通过兵器形成的芒刃确实十分锋利,不过修为差一点的人还是无法斩断叶知秋特意挑选出的铁线藤,只有叶流云和另一个银须飘摆的老者斩破了铁线藤织成的藤网。但是他们也没能逃脱铁线藤的缠绕,因为他们两人虽然斩破了藤网,但是铁线藤是受叶知秋控制的,在他们从藤网的破洞处往外跑的时候,藤网急速收缩,将他们拦腰锁住,没等他们再挣扎就被藤网缠得结结实实。自此除了抱着断腿哀嚎的老者和被藤条抽中裆部生死不知道的中年人外,其余的七个人不是已经死亡就是被生擒活捉,可谓全军覆没。叶知秋秉承着要做就做绝的原则,再次催发了一根铁线藤,缠住了断腿老者的脖子,勒断了他的喉管,让他不能再制造噪音。又用铁线藤将那位鸡飞蛋打的可怜中年人拖到了面前,看见他还在生死线上挣扎,叶知秋踩断了他的脖子,帮他结束了痛苦。被铁线藤缠成粽子的五人,看见叶知秋的手段如此酷烈,杀人如屠狗,脸色都变成了土灰色,因为他们知道叶知秋绝对没有可能放过他们,于是他们也显得很硬气,眼睛一闭,一语不发。果然他们并没有让他们先走一步的同伴久等,咔咔四声脆响,除了叶山河外,其余四人都被叶知秋赶紧利落地踢断了脖子。当叶知秋抬起脚准备结束叶山河的小命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轻轻地放下了脚,嘴角露出了一丝让人心寒的微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温和地说道:“叶山河,你和你的死鬼老爹多次暗算,想杀了我,但是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中。我原本想在明天的比斗中送你上路,既然你自己等不及了,而我又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那么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吧。”说着,掐断了他的脖子,不过叶知秋却在叶山河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异样的光芒。叶知秋又催发一根钻地龙,将所用的尸体都拖入地下,之后他又将战斗的痕迹全部清理掉,才悄悄地回到了叶家大宅,从后院跳墙而入。叶知秋睡得很香,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整个人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得不得了,暗暗点头,俗话说的果然不错,“要想心头快,拔剑斩仇人”。由于叶知秋已经将叶流云叶山河父子解决掉了,所以他显得很是悠闲,躺在院子中的树荫下看着书。已经到了中午比斗的时间了,他依然没有出去的意思,因为他知道根本不会有人来和他进行比斗。然而,一个仆人的闯入却让他吃了一惊,因为他居然是来通知他去参加比斗的。昨天晚上他不是已经杀了叶山河了吗,怎么还会有人要和他比斗?叶知秋怀着好奇而忐忑的心情跟着仆人走向了演武场。等他来到了演武场,演武台上的人让他大吃了一惊,因为他站在演武台上的确实是叶山河,而且他的实力要比以前强上太多,外放的真气让他身体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了。虽然叶知秋心中满是疑惑,但是他却不得不登上演武台,毕竟他不能以他已经杀死叶山河为由拒绝比斗。叶知秋看着叶山河看向他的目光,冷得像冰,冰冷中还夹杂着刻骨的仇恨和毁灭一切的疯狂。他知道麻烦来了,以叶山河现在的实力他根本没有把握死死吃定对方,甚至他都不敢保证他一定可以战胜对方。叶山河并没有告诉他死而复生的秘密,咔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真气不要钱似的往宝剑里面灌,眨眼间,宝剑就被暗红色的火焰完全包裹住了,宝剑变身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炬。他擎着“火炬”冲向叶知秋,上砍下剁,左戳右刺,咬着牙,瞪着血红色的眼珠子,对他发动了堪称疯狂的进攻。宝剑挥过,响起隆隆的轰鸣声。宝剑上的火焰飞溅到演武台上就发生剧烈的爆炸,将整个演武台炸得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大坑,再折腾一会,演武台就要寿终正寝了。由于不想在众人面前施展催发种子的神通,叶知秋对叶山河的疯狂攻击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只能靠着敏捷身手躲闪。在此期间,他偷眼旁观,发现在无论是作为族长的叶惊风,还是很少出面的叶老太爷都对叶山河的作弊行为视而不见,心中不由暗暗嘀咕,这么严重的作弊行为都不叫停,一个个真是比黑哨还黑。既然不能指望裁判叫停,那么他只有自己解决问题了。叶知秋向前一个飞蹿,冲到了演武台的边缘,伸手虚空一抓,从一个年轻人的腰间摄取了一把宝剑,翻身和叶山河对攻。可惜年轻人的宝剑实在是太差了,虽然看起来寒光耀眼,却是中看不中用,刚与叶山河的宝剑碰撞几下,剑身上就崩出了几个大大的豁口,在随后一次抵挡对方的猛劈中,咔嚓一声断成了三四截。之后,叶知秋又不得不满演武台乱蹿,躲避叶山河手中的火炬。叶知秋几次蹿到台边,准备故伎重演,再从那些围观的人当中摄取兵器,和叶山河对攻,毕竟一直躲也太窝囊了。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混账东西居然都将兵器收了起来。在此期间,叶知秋又瞟了瞟叶惊风,他不但不对他的处境担心,反而在嘴角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就更不用说扔一把剑,让他和叶山河进行公平决斗了。他对此很不了解,毕竟他们也算一个利益集团的,他应该不会希望他失败才对。这个疑惑直到比斗结束后,叶惊风才给他解开,同时也让叶知秋对他的心性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叶知秋着急,叶山河更着急,看着叶知秋在他面前左躲右闪,就是攻击不到,心头火起,大喝一声,宝剑的前端噗地一下又蹿出了一截一米多长的火柱,火炬正式升级为激光剑。两米多长的激光剑威力惊人,在叶山河挥舞下,呼呼作响,几乎将整个演武台都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剑锋过处,爆炸连连,剧烈的爆炸将演武台整个掀开,大块小块的石头四处飞溅,将台下看热闹的人砸得头破血流,引起一片惊呼惨叫。叶知秋这时候就像一艘狂风骇浪中的小船,在叶山河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击中时隐时现,随时都有没顶的危险。只要他一个不留神,就会被长大的激光剑扫中,以叶山河对他的仇恨,至少将他切成十七八块。就在叶知秋准备不顾一切催发出铁线藤还攻时,叶山河的攻击居然停止了,瞪着一双滴血的眼珠子,瞳孔之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盯着叶知秋的脸,呼呼地喘着粗气,脸型扭曲,带着狰狞。看了叶知秋大约有五秒钟,突然发出了一声暴喝:“叶知秋,我要杀了你!”话音未落,叶山河的整个左腿突然燃烧了起来,冒出熊熊的血色火焰,红色火焰飞到他手中的宝剑上,形成了一个篮球大小的血红色的火球。然而诡异的是,当火球形成时,叶山河的整条左腿居然完全消失了。这时一直镇定自若,面不改色的叶惊风和叶老太爷脸色陡然大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相顾失色,失声惊呼:“天魔残肢大法!”随后,叶老太爷想起了什么,焦急地高声喊道:“是天魔残肢大法!大家快跑!快跑!这里危险!危险!”下巴上的银须突突颤动。还在观战的叶家上下一时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听见叶老太爷的警告正茫然不知所措时,叶山河怒吼一声:“叶知秋,去死吧!”随着话音,他将宝剑高高地举过头顶,对着叶知秋狠狠地劈了下去,血红色的火球嗖地一声,向着叶知秋的胸口电射而去。而叶知秋好像知道叶山河什么时候发动攻击一般,抢在火球射到前,纵身跳到了一边,但是即便如此,由于火球的速度太快,还是将他的一只衣袖扯了下去。抹了一把脑门上惊出的冷汗,他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感谢古镜,如果不是它对自己进行的预判考验,他绝对无法躲过这枚速度像闪电一样快的火球。叶知秋还没有站稳脚跟,突然听见惊恐的叫喊声,转头一看,他躲开的火球已经变成了一个直径超过一丈的巨型火球,虽然因为体型变大,速度慢了下来,但是威力却更加惊人,所过之处,无论是房屋还是人,全部被碾得粉碎,最后更是以一声惊天动地的强烈爆炸,将方圆近十丈化成了一个大坑。这时叶家上下总算是知道叶老太爷为什么发出警告了,一时间,哭喊着,惊叫着,狼奔豕突,不少身体瘦弱的小孩和女人更是被撞到在地,踩在脚下。这时叶家老爷,用颤抖着声音哀求叶山河:“山河,山河啊,不要再闹了,你再闹下去整个叶家就毁了,叶家也是你家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爷爷答应你。”叶山河瞪着血红色眼珠子,厉声吼道:“答应我?我要你杀了叶知秋,你能办到吗?”说完不等叶老太爷回答,就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哈哈……没了,一切都没了。都是因为你,叶知秋,我要让你陪着我一起下地狱!”话音未落,叶山河整个身体都燃烧起来,化作了一根一丈多高的赤红色火柱。火柱突然往回一缩,凝聚成一个健身球大小的火球,向叶知秋恶狠狠地撞了过去。中午时分,叶家村的村民就听见从叶家大宅中传来一阵阵隆隆的爆炸声,后来更是出现了巨大的火球,特别是最后出现的一个好像太阳一样的火球,居然几乎将占了叶家村三分之一面积的叶家大宅炸成了平地。不少靠近叶家的房子都被掀翻了房顶,推倒了墙壁,很多看热闹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强大冲击破撞倒,摔伤,甚至还有个别运气不佳的村民被从叶家大宅中飞出的石头木头砸死砸伤。一时间,整个叶家村陷入了巨大的惶恐和悲伤之中,到处是跑动的村民和哭泣的女人孩子。与此同时,侥幸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的叶老太爷和叶惊风顾不得查看叶家的损失和人员伤亡,厉声催促那些还能够行动的叶家上下寻找叶知秋的踪迹。现在叶知秋对已经受到如此大劫的叶家来说,无疑已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如果叶知秋没有出事,并能够顺利地参加不久之后的仙门大会,并被仙门收为弟子,那么叶家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一旦叶知秋遇难,以叶家现在的情况他们完全没有把握再次获得登仙牌,那样的话,叶家就彻底完了。永兴城的两大对头早就对叶家虎视眈眈了,如果不是他们手中还握着最后一块登仙牌的话,他们可能一早就对他们动手了。即便永兴城两大对头不对叶家对手,失去获得登仙牌的资格,要想像普通世家一样,积聚力量,以达到仙门的标准,从而获得恩赐登仙牌,那也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是叶家等得起来,谁知道这么长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几乎将整个叶家大宅都翻了过来,也没有发现叶知秋的踪影,不过他们却发现了一件叶家所没有的东西,一颗直径三四尺的藤球。手指粗细的藤条密密匝匝地编织在一起,而且还不止一层,所以众人都看不清藤球中的情况,拿来刀剑,想剖开藤球,看一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是毫不起眼的藤条却十分的结实,刀剑砍上去只能留下一条条白痕,根本无法破开。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藤球却发出了咔嚓咔嚓的断裂声,那些编织藤球的藤条纷纷断裂,变成了手指长短的小截,里面隐藏的东西自然也露出来了。那些家丁闪目一看,纷纷惊喜叫喊了起来:“是孙少爷!是知秋孙少爷!”原本已经绝望的叶老太爷和叶惊风听见了家丁的叫喊,不等家丁通知,自己就飞快地赶了过来。经过一番检查,叶家两个最重量级的人物都长长地出了一口,叶知秋只是受到了巨大的震动昏了过去,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伤势,休息调养个三五天就没有事了。接下来的十多天里,叶知秋才真正享受到了大家族少爷的待遇,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是叶知秋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在其中感受到了浓郁到让人窒息的功利气息。似乎为了重新赢得叶知秋的好感,叶惊风几乎是天天来看他,嘘寒问暖,别提多亲热。对于叶知秋质问的叶山河明显作弊他却视而不见的问题,他给予了回答,并解释将他置身危险之中绝对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原来这些年叶流云的所作所为都落在叶惊风和叶老太爷的眼中,两人都十分的愤怒,但是碍于叶流云已经做大,如果贸然出手清理,必然会造成很大的伤亡,这绝对不是已经元气大伤的叶家所能承受得了的。于是叶惊风在征得叶家老太爷的支持后,决定在叶知秋和叶山河的比斗上做做文章。虽然叶山河通过极端手段增强了实力,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但是他们为了让叶知秋彻底击碎叶流云一伙的希望,并没有出手阻止。他们这样做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叶知秋的安全问题,一来,他们看出叶知秋虽然暂时处于劣势,但是他的身手和修为都很不错,一时也不至于出现危险。再说无论叶山河用着什么方法暂时提高了实力,但是外来的手段断然无法长久,只要叶知秋挺过了他的攻击,时间一长,他必然会被打回原形。那时叶知秋要击败他将不费吹灰之力,这样叶知秋就是光明正大地赢得胜利,也更利于打击叶流云一伙。最重要的一点是,叶山河运用了极端的手段暂时提高实力则必然会伤其根本,持续的时间越长,根本被伤害的越重,以后修为再进一步的机会也就越低。这样的话,即便通过这次比斗无法彻底击败叶流云一伙,也可以将叶山河这个潜力巨大的潜在对手废掉。二来,以他叶惊风和叶老太爷的实力,叶知秋一旦遇险,他们也可以从叶山河手中将他救出来,至于最后叶山河使出了仙门弟子也极少知道的“天魔残肢大法”则完全是一个意外。叶流云以为自己对叶知秋推心置腹能够更好地赢得他的好感和谅解,就将自己的打算和计划和盘托出,毕竟在这个世界为了家族的未来做出一些小动作、使出一些阴谋诡计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叶知秋作为家族的一份子,应该能够理解才对。但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他儿子的身体内是一个来自地球的灵魂,他所接受的教育和形成的价值观使他断然无法接受,他那些看似冠冕堂皇、理所应当的解释。所以他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反而让叶知秋对他更加的反感,只不过是出于要永远离开这个“家”了,才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表现出来而已。叶知秋在休养了半个月后,终于不得不结束了他叶家孙少爷的享受,因为仙门大会召开的时间快到了。在叶家勉强凑出的三名炼气十层的高手护送下,叶知秋就要离开了。在欢送他的人群中,他看见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他对他投来的目光很怪,居然是深刻的仇恨。按理说他和男孩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仇恨了,但是叶知秋却完全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因为叶家上下原来准备在今天送走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个男孩,叶家大少奶奶的二儿子叶浩东,一个天资聪颖的天才,十二岁就达到了炼气六层。在叶惊风的计划中,他叶知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他和叶山河的比斗也只不过是他和叶流云利益集团的一场角力。至于他能不能战胜叶山河,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赢了也好输了也罢,因为无论输赢,只要他掌握了叶山河不是叶家血脉的秘密,他都是胜利者,叶流云一伙注定要在这场角力中输得倾家荡产。正因为有了叶浩东这个正选,所以叶惊风和叶老太爷才对他在与叶山河比斗中的遇险视而不见。这才是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叶惊风说的那些鬼话,也许他告诉他的都是事实,但是对他来说就跟狗屁一样毫无意义,特别是在他知道叶浩东这个人的存在后。叶家最终选择让他叶知秋一个卑贱的奴婢的儿子,而不是出身名门的叶家大少奶奶的儿子叶浩东去参加仙门大会,绝对不是他们良心发现,要想补偿一下这些年他所受的委屈。他们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自己切身利益的考虑,要知道并不是所有参加仙门大会的世家子弟都能够成为仙门弟子,那是需要经过激烈甚至于是惨烈的竞争的,能够成为仙门弟子的只是一少部分幸运儿。叶浩东虽然天资聪颖,炼气六层的修为也达到了参加仙门大会的资格,但是在那些参加仙门大会的世家子弟中却毫无优势可言,如果让他去参加仙门大会将有极大的可能被淘汰。而叶知秋则不同,不但修为高,达到了炼气七层顶峰,身手也好,在他能够在叶山河堪称疯狂的攻击中坚持下来就足以说明。最主要的他还有极为强大的自保手段,即便是叶家修为最高的叶老太爷,面对叶山河燃烧全身潜力发动的攻击,也不敢保证能够活下来,而他却做到了,还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让他参加仙门大会,成功的可能性就极大了。叶家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果这一次仙门大会失败了,几乎可以肯定不可能再获得新的登仙牌,而没有新的登仙牌,等待着叶家的就是灭亡。如果叶家有人成功地成为了仙门弟子,则可以获得至少一枚登仙牌,叶家就可以生存下去。权衡利弊之下,虽然叶家上下绝大数人都看不上叶知秋这个卑微奴婢的儿子,还是不得不让他代表叶家参加仙门大会。叶知秋和三个负责护送他的叶家高手骑着四匹千里马,向四千里外的天木宗下院所在地——莲花山赶去。半个月的时间,骑着日行千里的宝马,尽管天下并不是很太平,路也不是很好走,按理说时间是足够的,但是意外却发生了,负责带路的叶武成居然走错了路。那是启程后的第十天,经过一夜休息后,叶知秋起身,正准备吃完早饭继续赶路时,叶武成一脸羞愧地找打了他,跟他说在四天前,他在经过一个三岔路口时,一时不慎,走错了路,现在已经偏离了方向。原本他们已经距离莲花山已经不到一千五百里,赶在仙门大会召开前到达莲花山是绰绰有余的。但是由于偏离了方向,他们这四天不但没有向前走一步,反而拉开了与莲花山的距离,据叶武成估计,他们现在距离莲花山的距离应该超过三千里,而时间仅仅剩下不到六天。如果按照原路返回的话,路程将更远,为今之计,要想准时赶到莲花山,他们必须抄近道。接下来,叶武成提出了一个建议,他们抄近路,从黑风峡谷直穿过去,那样将少走近一千里路,只要加把劲,利用剩下的时间赶到莲花山将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叶武成刚将自己的建议说出,另外两名负责护送叶知秋的李向东李朝东兄弟就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同意,并告诉叶知秋黑风峡谷危险异常,不但盘踞着实力极为强大的黑风盗,峡谷中还时常出现厉害的妖兽。更为致命的是在长达二十多里的黑风峡谷中,还会不定时地刮起黑色的狂风,不论人兽一旦陷入黑风中,轻者被黑风裹挟着吹到几十里乃是上百里外,重者被黑风牵拉撕扯着,身体上的皮肉会被一块块撕下来,最后只能剩下几根骨头。接下来,叶武成和李氏兄弟兄弟发生了激烈的争论,而是叶知秋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半个小时过去了,三人依然没有达成一致,不得不找叶知秋定夺。叶知秋的目光在三个人脸上缓缓地扫过,最后停在了叶武成的脸上,淡淡地说:“你们三人的争论我都听见了,焦点不是该不该抄近路,而是黑风峡谷太过危险,但是我们不从黑风峡谷过的话,我们就不能保证在仙门大会召开前赶到莲花山,所以我决定走黑风峡谷。至于叶武成嘛,你既然有看错路的前科,那么路线图再让你保管就有一些不太合适了。为了避免再次出现看错路的情况,你将路线图交给我吧。”叶武成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阴郁,“这个……这个……”叶知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一次你带错了路,不论我们能不能顺利赶上仙门大会,族长必然都会对你进行处罚。我原想你将路线图交给我,我就可以跟族长解释,是我看错了路线图,走错了方向。那样的话,族长说不定就不会惩罚你了,即便惩罚也会轻上许多。既然你不理解我的好心,那就算了。”说着,转身向马匹走去,翻身上马就要赶路。叶武成紧赶两步,一把抓住了叶知秋的马缰绳,“孙少爷息怒,是属下不对,没能理会您的好意,还望孙少爷海涵。”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兽皮地图,双手递给叶知秋。叶知秋接过来,没有打开,直接揣进了怀里,俯身拍了拍叶武成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能够这么想就对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接下来的道路,我还要仰仗你和李氏兄弟大力庇护呢,你说是吗?”“孙少爷客气了!保护您原本就是我们的责任!”面对着叶知秋直视的目光,叶武成的眼神有些闪躲。“那就让我们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叶知秋坐直身子,向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一抖马缰绳,嗒嗒嗒策马绝尘而去。李氏兄弟急忙翻身上马,向叶知秋追了上去,看着叶知秋的目光也多一些东西。叶武成最后一个上马,看着在烟尘中时隐时现的叶知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的光芒,似乎有些犹豫,最后一咬牙,变成了坚定。由于时间紧迫,叶知秋一行四人尽量减少了在路上耽搁的时间,终于在第二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赶到了黑风峡谷。远远看去,两边山崖高耸,峡谷显得狭窄而阴森,大大张开的谷口在山势的承托下,就像一条巨蛇张开的大嘴。四人在谷口前勒住了马缰,叶武成和李氏兄弟将目光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叶知秋,征询他的意见,是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一夜明天一早过黑风峡谷,还是趁现在天还没有黑,一鼓作气,直接穿过黑风峡谷。叶知秋看了看有些阴森的黑风峡谷,回过头来,用目光扫了身后三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叶武成的脸上,淡淡地说道:“叶武成既然是首先提出来要走黑风峡谷的,那么你一定对黑风峡谷有一定的认识,那么接下来穿过黑风峡谷的时候,我就靠你多多照顾了。”叶武成一抱拳,“孙少爷放心!我叶武成一定确保孙少爷的安全。”“那我就谢谢你了。”说完,叶知秋再次瞟了一眼他被夕阳映得通红的脸,一抖马缰,率先冲入了黑风峡谷。走了大约十里路,一行四人来到了黑风峡谷的中段,两边的山崖显得愈加陡峭高耸,从地面向上一两百丈之内连猿猴都不容易找到落脚点,而且峡谷也陡然紧缩了起来,由五六丈宽收缩到了不足两丈。看着陡然缩窄的峡谷,叶知秋似乎有些迟疑,派叶武成在前面探路。叶武成也是犹豫了一下,才和李向东一起打马向前。拐过了一个弯,叶知秋一行四人停住了,因为前面的路已经被数匹并列的战马堵住了。每一匹马上都端坐一个雄壮的大汉,身穿黑沉沉的铁甲,手擎寒光闪闪的巨型斩马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李氏兄弟中的大哥李向东看清楚了拦路的骑士后,脸色大变,失声惊叫:“黄家的追魂骑士?怎么可能?黄家的追魂骑士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语气中满是不敢相信。叶知秋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惊慌,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将目光投到了叶武成的脸上,淡淡地说道:“也许是黄家带路的人也看错了路线图,而且很凑巧地和我们一样选择走黑风峡谷也说不定。我的猜测有道理吗,叶武成?”“孙少爷,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属下愚钝,听不懂。”叶武成不敢直视叶知秋的眼睛,将目光转向了一边。“愚钝?”叶知秋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叶武成,你这是在嘲笑我吗?那份路线图我已经看过了,你走‘错’的路段的地形并不复杂,在去莲花山的路上地形比那里复杂的路段不下十处,在别的更为复杂的地段你没有走错,偏偏在地形不算复杂的路段走错了。这难道不是太奇怪了吗?”“叶武成,你……你竟然勾结叶家的死敌?难道你忘了黄家是怎么对待我们叶家的吗?难道你忘了你儿子是被杀死的吗?”李朝东戳指着叶武成,厉声呵斥。还等叶武成回答,一个带着些许傲气的声音在追魂骑士的背后响起:“也许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一个健壮如牛的巨汉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从追魂骑士的后面走了出来,一双铜铃般的巨目在叶知秋等四人身上扫过,摇了摇头,“叶武成投靠我们黄家是他识时务。叶家现在已经完全没落了,他待在叶家有什么出路?窝在叶家村那种穷乡僻壤,想玩个女人都找不到。至于报仇嘛,更是笑话,凭你们叶家现在这个样子,凭什么报仇?即便能够报仇了那又怎么样?失去的东西还能够再找回来不成?叶成武投靠了我们黄家就不一样了,女人、金钱、豪宅、美事、华服……要什么有什么,叶成武比你们想得明白。”说着,巨汉那目光扫视着李家兄弟,“怎么样?你们两个是选择和我黄家作对,还是像叶武成一样做一个明白人?只要你们投靠我们黄家,我黄山松可以保证,以前的事情我们黄家可以既往不咎,叶成武能够享受的你们都可以享受,一样都不少。如果你们选择顽抗的话,我们黄家追魂骑士的厉害,你们想必都十分清楚,结果如何就不用我说了吧?”最后,他将目光落在了叶知秋的身上,“你就是叶惊风那个据说摔坏了脑袋的儿子?不傻嘛。哦,我知道了,叶惊风想以此来麻痹我们黄家。叶惊风,我还真有些小看他了,不过,只要你今天死在这里,他的一切筹谋都将付诸流水。”说完,右手猛然举起,重重地挥下。那一排追魂骑士整齐划一地一踢马肚子,齐抖缰绳,战马唏溜溜一声咆哮,驮着壮汉,向叶知秋一行四人冲了过来。追魂骑士高举的巨型斩马刀上闪着冰冷的寒光,刺人眼目,让人胆寒。李向东李朝东兄弟一提战马挡在了叶知秋的前面,大哥李向东回头低声说道:“孙少爷,我和二弟挡住追魂骑士,后面没有敌人,你快转头往回走。”李朝东看了大哥一眼,也说了一句:“孙少爷,如果我们死了,请您帮忙照顾我和大哥的家人。”说着,狠狠地抽了马匹一下,拔出腰间的宝剑,和李向东一起冲向了滚滚而来的追魂骑士。叶知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带马头,沿着黑风峡谷向来路狂奔而下。最先追击叶知秋的不是追魂骑士,也不是那个说话的巨汉和他身边的少年,而是叶武成。他想,自己既然将叶家的最后希望——叶知秋带到了血仇黄家人的面前,他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有沿着这条背叛的道路继续往下走。反正叶知秋一定是要死的,与其死在黄家人的手中,还不如死在他的手中,最起码可以让他在新主子的心目占有更重要的地位。至于能不能杀死叶知秋他一点也不担心,虽然叶知秋在与叶山河的比斗中表现得十分出色,但是那也只是表现在防御上。炼气七层的修为在同龄人中确实比较优秀,但是还不放在他的眼中。即便他无法及时击毙叶知秋,也可以拖到追魂骑士赶来处理,就凭他拖住了叶知秋,没有让他逃脱也是大功一件。叶知秋用眼睛的余光瞟到叶武成追了上来,心中冷笑,“你既然这么急着找死,就别怪我手下无情!”看着前面一个大拐弯到了,叶知秋狠狠地踢了一下马肚子,马匹吃痛向前猛地一蹿,堪堪闯过了大拐弯,但是由于速度太快,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不过叶知秋早有准备,早早地跳了起来,双脚重重地在石壁上一点,腾身而起,躲到了一块他事先选好的一处藏身之地。与此同时,他将十几个红色的小东西和一块鸡蛋大的泥巴模样的东西扔在了地上。藏身之地距离地面大约三层楼高下,只是一个微微向内凹进去的小坑,虽然人的目光不大容易观察到,但是躲着一个人还是稍显勉强,更何况他的坐骑还倒在地上,无论是叶武成还是黄家人断无不在周围寻找的道理,那时他的行踪将暴露无遗。但那是叶知秋获得催发种子神通之前的情况,现在可大不相同了。他一伸手,从怀中从衣兜中掏出一颗米粒大小的种子,瞬间催发,数十张荷叶大小的黄绿色的叶子从他手掌上的一根拇指粗的藤蔓上冒了出来,将他的身体遮了个严严实实,并在眨眼之间变成了和石壁完全一样的颜色。更为精彩的是叶片上居然出现了和石壁一样的花纹,完美地和石壁融为了一体,不要说在光线阴暗的峡谷中,就是在光线充足的地方,也极难发现,至少随后赶到的叶武成就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迷踪藤,一种靠着几乎完美的伪装捕捉猎物的肉食性植物,它那一片片张开的宽大叶子就是一张张死亡陷阱,只要飞虫甚至小型鸟兽落入陷阱中,就会被韧性十足的叶片包裹住,然后被叶片上的短小毒刺麻痹,最后被它分泌出来的消化液消化,成为它生长的养分。有些像叶知秋前世在自然节目中看到的猪笼草,不过更加的隐蔽,也更加的致命。这就是叶知秋在猜到叶武成有问题后依然没有逃跑的原因。他相信只要给他一点点的时间,他就可以利用迷踪藤在敌人面前彻底消失,从未逃过敌人的追杀。最主要的是,他要知道敌人究竟是谁。他逃了,也许能够躲过敌人暂时的追杀,但是并不能一劳永逸,而且还有很严重的后遗症,他不清楚敌人的情况,敌人却知道他的底细,也许以后他遇到的每一个陌生人都可能是他的敌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最是可怕。他坚信只要躲过了敌人的视线,由明转暗,凭着铜镜的侦测能力和催发种子的神通,只要敌人的能力不是太过逆天的话,他就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现在叶知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敌人和他一样失去代步工具——马匹。他躲过他们的搜擦后,敌人找不过他的踪迹,率先走了,他可没有自信自己的两条腿可以跑过马的四条腿。那样的话,他就无法消灭敌人,达到永绝后患的目的。不过,他并不用自己出面,他已经早已布置好了。叶武成看见叶知秋冲过了大拐弯,也顾不得叶知秋会不会躲在拐角的后面偷袭,将真气逼出体外,形成了一个真气罩,就策马冲了过去,他相信以叶知秋的修为根本无法攻破他的真气罩。叶知秋布置的东西是无法突破他的真气罩,但是他的马匹却没有那个能力,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叶知秋最先攻击的居然是他的坐骑。急速冲刺的马匹,面对着眼前的危险根本没有停下来的可能,一头冲进了正在急速生长的荆棘丛中,被变异后的荆棘扎了个千疮百孔,哀鸣两声,倒地死去。叶武成虽然由于有真气罩的保护没有被荆棘刺伤,但是一身的衣服却没能幸免,破破烂烂,几乎无法遮体。过了两三分钟,追魂骑士和黄山松以及他身边的少年赶到,荆棘丛已经快长到了两丈高,并且还没有停止生长的迹象。看着占满了整个峡谷,绵延十几丈远的荆棘丛,黄山松十分恼火,命令叶武成和追魂骑士将荆棘砍掉。但是他们面对的荆棘和普通的荆棘有很大不同,不但主根比成人手腕还粗,而且异常结实,即便将真气输送到兵器上进行清理,要想打通一条可以让马匹通过的道路也要一刻钟的时间,按照黄山松的估计,那时叶知秋早就跑远了。他们自然不会想到,这些荆棘最多还有十分钟就会化为灰烬,他们更不会想到叶知秋根本就没有沿着黑风峡谷逃走,现在正在他们头上不到三丈高的地方,如果他们不离开的话,在荆棘消失的时候,他也会显出身形来。但是事情不会沿着正常的轨迹发展,因为叶知秋对它进行了干预。叶武成和那些追魂骑士刚刚将荆棘砍了不到两丈远,那些放在一边的马匹,陡然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四散奔逃。有些甚至无视锋利的荆棘丛,径直冲了上去,被活活地扎死,其他的调转马头,撒开四蹄,狂奔而去,眨眼之间消失无踪。黄家人显然没有预料到马匹会受惊,根本没有来得及阻拦,所有的马匹就都失去了。略微商议了一下,黄山松和那名少年带着那些追魂骑士翻过荆棘丛,沿着峡谷追了下去。叶武成则皱起了眉头,故意放慢了脚步,落在了后面,但是他却没有发现一根黑色的蛇一样的东西从石壁上探了下来,悄然无声地伸向了他的脖子。那根很像蛇的东西距离叶武成的脖子还有大约一尺远的时候突然暴涨,在他的脖子上缠了数周,紧接着急速收缩,深深地勒紧了他的皮肉之中。叶武成不愧是炼气十层的高手,脖子被铁线藤勒住后居然没有被勒断。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子中闷哼了一声,脖子竟然像冲了气一般,臌胀了起来,铁线藤一时居然没有办法继续收紧。叶知秋一看不好,双脚在石壁上使劲一蹬,头下脚上,射向叶武成的头顶,右掌充满真气,照着他的脑袋狠狠地拍了下去。叶武成看见叶知秋现身攻击,不惊反喜,一边用双手去撕扯缠在脖子上的铁线藤,一边向体外逼出真气,在身体上特别是是脑袋上形成了一个真气罩,抵挡叶知秋的攻击,瞬间在他的体表出现一个半透明的黄色光罩。叶武成心中暗喜,只要能够扯断脖子上的藤条,他就可以将抓住时机,将叶知秋击毙,那样的话,他就会在……叶武成还在做美梦的时候,叶知秋的右掌已然重重地拍在了他的头顶,而且结果也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体表的真气罩居然没有挡住叶知秋的攻击。叶知秋的手掌扑哧一声轻响就洞穿了他的真气罩,重重地击在他的天灵盖上。啪嚓一声,叶武成的天灵盖就陷下去。叶武成瞪着一双几乎快掉出眼眶的眼珠子,摔倒在地,死去了,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情。叶武成的猜测没有错,错就错在他将叶知秋当成了一般人,一般具有炼气七层修为的人确实无法突破他的真气罩,但是叶知秋的真气早已经被他体内的神秘种子提纯过了,已然不是寻找真气可以比拟,否则他也不会凭着区区炼气三层的修为就在感应碑上留下掌痕,而一般人在没有达到炼气十二层大圆满的境界是断然无法做到的。叶知秋轻蔑地瞟了叶武成一眼,径直走到被砍开的荆棘丛跟前,弯腰从地上抓一把黑色的粉末,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的表情,最后还是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兽皮口袋,将粉末放进去,贴身收好。那些黑色粉末就是叶知秋之前扔下的那块泥巴模样的东西被追魂骑士踩碎后的遗留物,也是他让马匹惊恐莫名的法宝,一块虎妖的粪便。一开始叶知秋将虎妖的粪便用泥土包裹好,跟荆棘的种子一起扔在地上时,就算准了黄山松等人会有劈砍荆棘丛的举动。劈砍荆棘丛时,势必会践踏到他精心选好位置投放的虎妖粪便。那样的话,包裹在虎妖粪便外的泥壳就会被踩碎,粪便上带有的虎妖的气息就会散发出来。那些马匹虽然都是经过训练的好马,但是当它们闻到虎妖的气息后必然会受惊,从而达到了叶知秋让让敌人失去坐骑的目的。叶知秋在翻过荆棘丛追赶黄山松等人前,特意检查了一下叶武成,直到确定他已经天灵盖碎裂死亡后,才放下了心,不过他还是捡起了叶武成的佩剑砍掉他的脑袋。这不难怪叶知秋的行为如此极端,连叶武成的尸体也不放过,实在是叶山河的死而复生对他刺激太大,他明明已经掐断了他的脖子,应该必死无疑才对,哪想到第二天他却生龙活虎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事后他也去了埋葬叶山河尸体的地方察看,叶山河的尸体确实不见了,这样让他相信跟他在演武台上决斗的就是叶山河本人,而不是叶山河的替身或者孪生兄弟。这让叶山河很是惊诧,但是一时又搞不清楚其中的奥妙,只能让他在心中暗叹这个世界真是奇妙莫测。他现在砍掉叶武成的脑袋就是防止再出现了发生在叶山河身上的乌龙。翻过荆棘丛后,叶知秋掏出了古铜镜,输出真气,开始侦测黄山松等人的踪迹,但是由于之前的耽搁,他们已经不在古铜镜侦测的范围内。叶知秋不甘心敌人在他的眼皮下消失,略微思考了一下,顺着峡谷就追了下去。为了加快速度,他借鉴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的主角——蜘蛛侠的行进方式,催发出两根铁线藤,一手一根,用藤条的末端缠住峡谷两边突出的岩石,身体悬在空中,交替前进。追到了七八里,快接近黑风峡谷的出口时,叶知秋终于在古铜镜上看见代表敌人的各色小点,急忙扔掉铁线藤,贴着峡谷的边缘,借着石头的遮蔽,悄悄地摸了上去。大约前进了一里路,叶知秋终于看到了黄山松一行近十人。追魂骑士一部分将黄山松和那个少年围在中间,剩下的又分成两拨,一拨在前面探路,一拨在后面断后,分工相当明确,训练有素,一时间,叶知秋根本没有机会下手。眼看就要到黑风峡谷的谷口了,叶知秋暗暗咬了咬牙,决定行险一试,因为出了峡谷,到了开阔地,以追魂骑士的素养,他就更没有下手的机会了。叶知秋捡起一块指甲大的小石子,向一片的灌木丛弹去。灌木丛不大,不大可能隐藏住人,叶知秋的目的并不是让追魂骑士怀疑灌木丛有人,仅仅是让他产生好奇心,过去看一看。走在最后的两名追魂骑士都发现了灌木丛中的动静,齐齐转头看过去,过了两三秒钟,似乎发现那里不可能隐藏着人,就都转过了头,不去理会,引诱失败。叶知秋又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再次弹入了灌木丛中,两名追魂骑士顿时警觉了起来,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起向灌木丛走去。叶知秋看了一眼手中的铜镜,两个追魂骑士在镜面上的显示是两个浅黄色的小点,比叶成武之前在镜面上显示的小点的颜色还亮一些。叶知秋有些犹豫了,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起杀死他们两个,而不让他们发出动静惊动前面的人。就在他准备放弃,以后再找机会时,峡谷中的地形让他下定决心动手,峡谷出现了一个拐弯,黄山松等人消失在了拐弯内,而负责殿后的两名追魂骑士由于察看灌木丛落在了拐弯的这边。两根铁线藤如蛇一般地探了出去,悄无声息地伸到两名追魂骑士的脑后,然后突然暴起,缠住了他们的脖子。在铁线藤缠住他们的脖子向内收紧时,叶知秋力灌双臂,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回拉,希望可以一举扯断两人的脖子。咔咔两声脆响,叶知秋的猛拉起了作用,两名追魂骑士的脖子被他硬生生地扯断了,甚至将其中一个的脑袋都扯了下来。叶知秋压制住心中的欢喜,操纵着铁线藤稳住两名追魂骑士的尸体,轻轻地放倒在地,以免让黄山松等人听见动静。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处理好两名追魂骑士后,叶知秋刚刚看了一眼古铜镜,就傻了眼,因为代表黄山松等人的小点显示他们居然正在向他快速接近。叶知秋一抬头,黄山松庞大的身影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来不及思考黄山松等人为什么知道他的踪迹并及时赶来,几乎下意识地操纵起杀死追魂骑士的铁线藤,一根缠向黄山松的双腿,一根狠狠地抽向黄山松的眼睛。虽然黄山松在铜镜上的显示是一个明亮的黄点,亮度几乎和叶家老太爷不相上下,但是叶知秋认为他在他的突然攻击下应该手忙脚乱一番才对。可是他看到的情况却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黄山松居然一根铁线藤都没有躲开。不过,叶知秋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两根铁线藤根本就靠近不了黄山松的身体,在距离他的身体还有半尺远就停住了。然而就下去的一幕更是让他有些傻眼,黄山松居然轻松地毁掉了他几乎万试万灵的铁线藤。只见黄山松身上红光一闪,一面一米见方的红色盾牌浮现在了他的面前。红色的盾牌上翻腾着暗红色的火焰,随着黄山松的动作,围着他滴溜溜直转,而铁线藤则被盾牌削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并且被火焰引燃,熊熊地燃烧起来,火势甚至顺着藤条向叶知秋烧了过去。叶知秋一看自己依仗的神通失去了效力,当机立断,拔腿就向峡谷深处跑去了。但是由于略一耽搁,追魂骑士业已进入了攻击范围,每人抽出了一支短小的连弩向叶知秋连连射击。一道道寒光直扑叶知秋,就像一群嗜血的鲨鱼。叶知秋也顾不得手中的藤条还在燃烧,急忙用它们织成了一面藤盾挡着了身后,脚下使足力气,向峡谷中猛冲。所幸速度并不是黄山松等人的强项,借助蜘蛛侠的绝技,叶知秋总算在他们的追杀下逃了出来,不过还是付出了代价,一只弩箭深深地钉入了他的肩头。叶知秋刚刚摆脱黄山松等人的追赶,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肩头上的箭伤,铜镜上面显示的情况就吓了他一跳,镜面上居然被密密麻麻的各色小点塞满了,总数估计有数千,而且仅仅是在铜镜的侦测范围内。绿色小点占到了九成以上,蓝色的小点有大约百分之五,黄色的小点大约有百分之一。最让叶知秋头皮发麻的是,在镜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红点,而且是鲜红的颜色。就在叶知秋以为铜镜出了错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呼呼的大风刮过的声音,急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眼前的情形让他脊背发凉,头皮发炸。尽管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是叶知秋出色的视力依然让他看清了带起风声的是什么东西,居然是一大群黑压压的蝙蝠。每一只蝙蝠的体型都超过了鸽子,其中更有老鹰大小的存在,一只只的眼睛都中泛着诡异的红光,齐齐地向他扑了过来。叶知秋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就往回跑,刚跑了两步,他又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因为黄山松等一伙人还在追赶他,他往回跑等于是自投罗网。叶知秋急忙往峡谷深处望去,看一看可不可以冲过去,但是只看一眼,他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黑风峡谷已经成了蝙蝠的巢穴,一拨拨的蝙蝠就像永无停歇的潮水一样,不断涌出。叶知秋脑筋急转,快速思考着应付眼前危机的方法,但是一时间根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看着急速靠近的蝙蝠群,叶知秋心中砰砰乱跳,额头的冷汗奔流而下,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就在蝙蝠群距离叶知秋不到五十米,他准备放弃和蝙蝠群硬碰,回去和黄山松等人硬拼的时候,一个念头不经意间跳入了他的脑海。叶知秋略微权衡一下,决定行险一试,腾身跳到了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掏出十几颗铁线藤的种子和一颗迷踪藤的种子,快速催发,让铁线藤将他层层包裹,形成一个坚实的藤球,最后用迷踪藤做伪装,让藤球看起来像一块普通的大石头。他刚做完这些,蝙蝠群就到了,绝大多数的蝙蝠没有发现,或者说没有理会包裹着叶知秋的藤球,但是还是有上百只蝙蝠扑到了藤球上,其中更有一只比金雕还大的,身上闪着隐隐银光的巨型蝙蝠。其他的蝙蝠对铁线藤编制的藤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害,毕竟蝙蝠既不是以力量见称,也没有啮齿动物啃噬的天赋。但是就因为有了那只巨型蝙蝠存在,叶知秋立刻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因为它实在是太厉害了,一双乌光闪闪的利爪过处,手指粗细坚韧无比的铁线藤往往三四下就被抓断。从特意留出的观察孔,叶知秋也发现了眼前的危机,急忙思考对策,但是急切间哪里能够想到好办法。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路,最后他还是让想到了蝙蝠的特性,蝙蝠的视力极差,几乎完全是靠听力捕捉猎物的方位。这些蝙蝠为什么会发现自己,并能够确定自己就躲着藤球中呢?难道是心跳?叶知秋一边快速调动体内的真气努力平复急速跳动的心脏,一边催发铁线藤修补藤球,跟巨型蝙蝠的破坏竞赛。终于在还有两层藤条就被巨型蝙蝠抓穿的时候,他终于利用学到的龟息术将心跳调到几乎完全静止的地步。但是巨型蝙蝠并没有因为他让心跳近乎静止而停止攻击,依旧挥动利爪疯狂撕扯着藤条,而且趁着他为了减缓心跳而降低运动强度的机会洞穿了藤球,将锋利的爪子抓向了他。叶知秋面对着疾抓过来的利爪,本能地向后退,由于藤球内的空间很小,肩上的弩箭撞在了藤条上,疼得他闷哼了一声。看着依然不断抓过来的利爪,叶知秋心中暴怒,一伸手抓住肩头的弩箭,一咬牙居然将它拔了出来。他不去理会肩头正在喷涌鲜血的伤口,抓住弩箭对准巨型蝙蝠的眼睛狠狠地扎了过去,一下子就将蝙蝠的眼睛扎瞎一只。紧接着他又挥拳一次次砸在弩箭的尾部,将一根超不多一尺长的弩箭齐根送入了巨型蝙蝠的脑袋。直到巨型蝙蝠惨叫着从藤球上掉落下去,叶知秋用新的铁线藤堵住了藤球的破口后,才去处理肩头的伤口。简单地包扎一下伤口,止住了流血,叶知秋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兽皮小包,将里面的黑色粉末倒了出来,蘸着身上的鲜血调成糊状,涂抹在四肢口鼻上。过了一会,叶知秋通过观察孔,发现除了那只巨型蝙蝠还在抽搐呻吟外,其他的蝙蝠都飞走了,而且飞过的蝙蝠也远远地躲开。叶知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身体软靠在了藤球内,心中暗叫侥幸,如果虎妖粪便中含有的虎妖的气息不能惊走那些蝙蝠,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渡过眼前的难关。大约五分钟后,潮水一样的蝙蝠群终于飞了过去,叶知秋从崩溃的藤球中爬出来,也顾不得找黄山松等人复仇,用铁线藤将濒死的巨型蝙蝠包住,提着沿着黑风峡谷快速离开。在找不到对付黄山松护身盾牌的方法前,叶知秋也没有能力和他们正面对抗。其实他心中还有一个想法,也许他们已经被铺天盖地的蝙蝠群消灭了也说不定。叶知秋走出黑风峡谷,先用家族赞助的金钱买了一匹好马,对照着路线图,向莲花山急急赶去,转眼就是三天。由于他不分白天昼夜地赶路,在跑死了四匹马后,他距离莲花山的距离已经不足五百里,在剩下的三天时间内赶到莲花山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于是叶知秋决定找一个旅店好好地休息一番。在叶知秋吃饭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群人,让他心情激动了起来,眼睛中放射出了炽烈的光芒。第二天,天没有亮,他就早早地离开了旅店,错了开大道,急急赶了十几里路,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躲着起来,等到他在旅店中看到的那群人经过,悄悄地坠在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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后面。天色擦黑,那群人在一座小山的脚下安营扎寨,准备休息时,叶知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让人心寒的冷笑。等到午夜时分,他悄悄地摸到了那群人的宿营地的上风,郑重地掏出了一颗绿豆粒大小的种子,郑重地催发出来一朵碗口大的花朵,殷红如血。随着真气的输入,红色的花朵开始微微地颤动,一股奇异的幽香顺着风飘了下去。不一会的功夫,下风头的那群人就发现了异常,其中一个格外健壮的大汉抽了抽鼻子,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花香?”火堆旁的其他人也抽了抽鼻子,纷纷点头,承认都闻到了一股花香,还有人说花香很特别,他从来都没有闻见我。听了他的话,壮汉脸色大变,急声说道:“大家快堵住口鼻,这花香有问题,我们快离开……”但是已经太晚了,他刚刚站起身体,却一侧歪,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摔倒之后,壮汉没有急着再站起来,而是冲着那些试图站起来的同伴喊道:“快放信号!只要将人招来了,大家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其中一个光头大汉一边从怀中往外掏东西,一边疑惑地问道:“二家主,这里没有我们家族的人,放信号有什么用?”壮汉一把抢过了信号筒,一边扯下引线,一边骂道:“你个猪脑子,这里已经距离莲花山不远了,来参加仙门大会的人很可能也在附近露营,他们看到了信号必然会过来察看情况的,那样的话,敌人……”“敌人会怎么样,黄家二家主阁下?”叶知秋从黑暗中施施然走了出来,举步来到了黄山松的面前,抬头瞟了一眼在高空中绽开的金色花朵,丝毫都不着急。“是你,叶家的那个小崽子?你不是被蝙蝠杀死了吗?”黄山松一双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更是瞪得溜圆,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你都没有被那些畜生杀死,我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了呢?”黄山松眼珠子动了一下,“那你说一说,你是怎么躲过那些蝙蝠的?我们能够躲过蝙蝠的攻击是因为得到高人的指点,事先配备了药物。还有你刚才是用什么东西将我们迷倒的?反正我们已经落到了你的手中,已经没有在逃生的机会了,你不妨说一说,我们死了,也好做一个明白鬼。”“嘿”叶知秋冷笑一声,“黄二家主阁下,你拖延时间的伎俩并不高明。再说了,你是我的敌人,让敌人痛苦正是我所希望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实情,去死吧!”说着,叶知秋抡起手掌,狠狠地拍向了黄山松的天灵盖。黄山松挣扎着反抗,其他的追魂骑士也过去帮忙,但是由于落魂花的药力已经全面发作了,十成的功力连一成都发挥不出来,所以叶知秋并没有花费多大的功夫就将包括黄山松在内的六人悉数击毙。但是当他清点人口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让他极为懊恼的事情,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居然并在其中,闯进帐篷翻找依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看样子,他是有事情出去了,从而逃过了一劫。叶知秋在黄山松等人的身上翻找了一遍,终于在黄山松的怀中找了那一面让他念念不忘的红色盾牌,不过它并没有他看见的那么大,只有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着火焰状的花纹,显得很是美观漂亮。叶知秋将小盾牌拿在手中把玩着,心中暗暗高兴,因为结合盾牌能够涨大,并轻易切断铁线藤的情形,他猜测这面盾牌恐怕就是他在书籍上看到的法宝了。没有过多把玩,叶知秋将小盾牌贴身放好,把一些他认为有用的东西打包,又将黄山松等人的尸体在火堆旁摆好,做出他们正在休息的模样,他自己则躲在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他想那个少年因为事先出去了,没有被落魂花迷倒,但是他并不知道黄家除他之外都已经被他杀死,看见了黄家召集信号,如果他回来的话,他就可以将他一起杀死,免除后患。但是他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得响,刚刚过去不到五分钟,不远处就亮起了火光,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个黄家的少年正带领着十几个人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叶知秋暗恼,但是他不得不选择他们在来到宿营地之前离开。如果他还能催发落魂花的话,他一定会再暗算一把,但是落魂花的药力虽然很强大,但是所需要的真气也很多,以他练气七层顶峰的修为一天也只能催发一次。随后的道路,叶知秋跟着那群人,想找机会下手,但是那群人的赶路方法将他的想法击得粉碎。他们居然是飞着走的,他们的代步工具是一只硕大无朋的青色大鸟,双翅展开接近一百米,二十来个人站在它的背上,轻轻松松就飞走了,丝毫没有吃力的模样。在仙门大会召开的前一天,叶知秋顶着满身的风尘来到了莲花山下。此时他才知道莲花山并不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峰,而是一大片的山,大大小小数十个峰头,其中最大的有五个,在群山中呈五角形规则摆列,远远望去很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在莲花山下有一座巨大的镇子,准确地说是一座城市,方圆几十里,屋宇连绵不绝,人们进进出出,煞是热闹。叶知秋牵着马走近了城门。城门边上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几个年轻人在一个留着三绺墨髯的青年带领下正验看一些十几岁少年交上去的东西。听着身边人的议论,叶知秋知道那些几个正在验看那些参加仙门大会的少年的登仙牌。他向四下看了看,牵着马排到了队伍的后面。刚刚站定,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就走了过来,向叶知秋要过了马匹,同时给了他一块小小的牌子。跟他解释说,一会他通过查验,就要和天木宗的上人到天木宗名下的产业去休息,那里没有人喂养马匹,天木宗就委托他们帮忙照顾。如果他能够成天木宗的弟子,他们就一直帮他养着,他什么时候要都可以,如果没有成为天木宗的弟子,他可以事后凭着他给他的牌子取回马匹,他们分文不收。叶知秋对一匹普通的马也不放在心上,没有细问就将马交给了少年。过了大约一刻钟,轮到了叶知秋。叶知秋学着前面人的样子,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了叶家的登仙牌,恭敬地双手递上,并在一个少年的指示下,刺破了手指,在一个白色的玉盆中滴入了几滴鲜血。那个少年则将他的登仙牌放进玉盆中,让它被他的鲜血染得略显发红的清水淹没。随着少年伸手向盆中一指,登仙牌立刻放射出淡白色光芒,并在水面上浮现出一个个小字。叶知秋闪目观瞧,那些字的大体意思说明叶家获得登仙牌的始末缘由。少年只对那些字大概了扫一眼,就示意他通过查验,不过并没有将登仙牌还给他,而是重新给了他一块半个巴掌的牌子,白玉雕成,温润细腻,没有花纹,只在正面刻着一个数字——一千零八十。顺着少年的指引,叶知秋沿着一条隔出的通道走进城市。城市里面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各式摊点店铺应有尽有,很是繁华热闹。叶知秋向前走了大约五分钟,穿过一道大大的月亮门,来到了一个比足球场还要大出很多的院子,里面满是十几岁的少年,粗略估计一下,超过了一千人,由于彼此不熟,一个个都不说话,不过从神情上都很紧张,也很兴奋。叶知秋不愿意显得突出,向四周看了看,朝院子的一角落走去,准备静观其变。但是当他刚刚站稳脚跟,一群五六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就将围住了,脸色不善地盯着他,而带头的居然就是黄家的那个落网之鱼。叶知秋心中并没有感觉到高兴,虽然他很想立刻将他杀死以免除后患,但是他知道这里是天木宗的地盘,他们断断不会允许他们私自争斗的,所以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黄家少年如何动作。黄家少年还没有开口,他身边一个胖乎乎的少年就跳了出来,瞪着一双小眼睛,用怀疑的口吻问道:“黄浩说是你杀害了他的家人,真的是你吗?”显然他对叶知秋能不能做出杀死黄浩家人的事情保持怀疑。叶知秋心中好笑,真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胖子!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冷冷一笑:“证据呢?黄浩,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你们黄家人?”叶知秋相信经过他的处理,不要说黄浩只是一个孩子,就是经验丰富的成年人也未必能够发现他作案的痕迹,古镜对他的训练可不是盖的。“我……我没有证据!但是只有你和我们黄家有仇,不是你杀了我们黄家人还会有谁?”黄浩白净的脸涨得通红。“黄浩,那你为什么不说一说我为什么和你黄家结仇呢?买通我的手下害我不成,现在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我杀死了你的家人,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害我,你还是不是男人?”叶知秋用满含鄙视和不屑的目光看着黄浩。说完,叶知秋故意从黄浩的身边走过,在经过他的身边时,特意用传音入密的手法挑衅地说道:“黄浩,你们黄家人就是我杀死的,我就像杀鸡一样将他们一个个捏死,但是你能拿我怎么样,咬我吗?想报仇,等下一辈子吧,你这个黄家的废物!”听了叶知秋充满挑衅的话,黄浩一个半大孩子哪里还能够忍得住,怒吼一声“我杀你”就向叶知秋扑了过去,举起手掌照着叶知秋的后心狠狠地拍了下去。叶知秋向旁边迈了一步,躲开了黄浩的攻击,脚下一打转,闪到了他侧面,左手出其不意地探出,啪地一声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口中揶揄道:“被我揭露了真面目就是恼羞成怒了,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连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得出来,你们黄家人还真够不要脸的。”黄浩根本不做解释,只是玩命似的对叶知秋发动攻击,虽然他修为和武艺都不算低,不过由于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根本不是叶知秋的对手,不一会的功夫就被他抽了三记耳光,踢了两脚。不过叶知秋都没有下重手,因为他不知道他重伤甚至杀死黄浩后会不会激怒天木宗,他可不愿意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失去寻求长生的机会,要杀他以后有的是机会。在叶知秋又抽了黄浩两个嘴巴后,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脸阴沉地走了过来,制止他们的争斗,冷声询问怎么一回事情。叶知秋抢先回答,将叶黄两家之间结仇的始末、黄山松如何收买他属下谋害以及黄浩找他寻仇并抢先动手偷袭的过程都说了一遍,自然在他的说辞中,一切的错误都在黄家,他只不一个可怜的受害者而已,至于打伤黄浩也只是为了自卫。果然不出叶知秋所料,当青年听见黄山松买通他的手下谋害他时,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因为黄山松违背了持有登仙牌的家族之间不允许私下仇杀的禁忌。所以尽管黄山松已经死了,他依然没有给黄浩好脸色看,冷声警告他说,如果他再惹是生非就取消他参加仙门大会的资格,不过他也没有给叶知秋什么优待,告诉如果黄浩再来找他麻烦,他可以找他,他自会处理。等到中午时分,院子的中的少年已经达到了三千人。过了正午,已经没有少年再进入了院子,但是依然没有人告诉院子中的少年该干什么,炽烈的太阳烤得所有人热汗直流,加之许多人聚集在一起,没有办法通风,更是燥热,不过院子中的少年没有一个人敢抱怨。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才有几个少年从外边走了进来,告诉他们跟着他们去吃饭。又饥又渴的少年们听见有东西吃,精神都不由一振,急忙跟在了那几个少年的后面。穿过后院的大门,来到另一个差不多大的院子,在院子的一头已经放好了几十张桌子,上面用白色的布盖着。地下的东西将布高高顶起,显然是吃的东西。等到少年们排着着队,领到所谓的食物后,一个个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少爷们都傻了眼,每个人手中只有两个拳头大的粗面窝窝头和一碗可以照见人影的米汤,而且窝窝头的碱都很大,呈黄褐色,味道呛鼻子,根本就难以下咽。叶知秋并没有和其他少年一起抱怨,而是将窝窝头掰碎,放到米汤里,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最后更是找到了打饭的师傅,又讨要了一碗米汤和两个窝窝。要不是打饭的师傅明确告诉每一个人最多只能得到两碗米汤和四个窝窝,他还想多要几个。吃完晚饭,那几个少年又将少年们带进了第三个院子。院子周围都是半敞开式的房子,里面都是放满了架子床,每一张床上除了一块看不清颜色的布,就什么都没有。那几个少年命令少年们按照自己的号码牌找到自己床铺睡觉。很多少年找到了自己的床铺,躺在硬邦邦的木床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而且蚊子似乎也特别的多,嗡嗡地吵得人心烦,并且一不小心就会被它们叮咬,咬过之后,还奇痒难忍,抓破了皮都止不住痒。要用那块布裹住身体,布上的味道又太过难闻刺鼻,实在难以忍受。叶知秋强忍着布上的酸臭气味,用布裹住了全身,不一会他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没有裹住布的时候,蚊子频频光顾他,等他裹住布后,似乎那些蚊子也受不了布上的味道,居然不大来打扰他了。没有了蚊子的骚扰,虽然燥热难耐,叶知秋还是很快地睡着了。等天光微微放量的时候,那几个少年闯了进来,大声呵斥,让少年们起床,跟随他们去仙门大会的现场。不少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的少年,揉着惺忪的睡眼,显然很不乐意,但是当那几个少年狠狠地将几个动作慢腾腾的少年抽得嘴角鲜血飞溅后,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于抱怨了。在几个少年的带领下,众少年来到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随后那几个少年开始说话,他们要在正午之前赶到一百八十里外的朝天坪,不能按时到达者将失去参加仙门选拔的资格。宣读完规则后,吹了一声口哨,跳上一只巨鸟的脊背,施施然地飞走了,将众少年扔在了那里。一开始因为众少年都有一定的练气功底,山路虽然难走,但是速度都还不算慢,以开始的势头,让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内刚到朝天坪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几乎所有少年都能够完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众少年发现了不对,不但道路越来越难走,往往要翻越一座座陡峭的山岭,跳过一条条宽阔的沟壑,而且天气热得很不正常,仿佛落到了蒸笼里,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同时他们还发现身体越来越沉重,好像背上被人放上一块巨大的石头。最要命的是,一路上他们居然没有发现一滴水,其他如能够解渴的野果更是半个也没有发现。渐渐地昨天没有吃窝窝头和睡好觉的少年支持不住了,尽管拼命坚持着,依旧慢慢地落在了后面,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哀求别人帮助,其他人连自身都难保了,自然不会有人帮助他们,最后他们见无望完成任务,瘫坐于地,绝望地哭泣起来。越接近朝天坪,路越难走,各种异常的情况也越严重,最后居然热到汗滴一落到地上就刺啦一声蒸发掉了。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的叶知秋都有些扛不住了,嗓子发干,好像吞了火炭一样,胸口一阵阵发闷,喘不过气来,眼前直发花。等总数不到原来三分之一的少年来到朝天坪前时,他们却又面对着一个艰巨的考验——攀上朝天坪。朝天坪距离地面足有一百丈,而且十分的光滑,只有一些微小的凸起和裂缝可供着力,而且凸起和裂缝分布得很不均匀,如果无法找到一条合适的路线,根本无法攀上朝天坪,如果选错了只有退回来,重新攀登,不要说经过艰难跋涉后的少年早已经没有了体力,即使还有体力时间也来不及了。攀上朝天坪对叶知秋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如果他催发出铁线藤的话,最多几分钟就能攀上去,但是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这项神通,于是他只能选择老老实实地爬山去。叶知秋并没有在朝天坪下休息,因为他知道经过剧烈运动后,一旦停下来休息,身体将会愈发无力。凭着过人的视力,观察一番后,他很快就找到了一条通往朝天坪顶部的道路。他顺着选定的道路开始往上爬,等他正式攀爬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朝天坪的石壁居然是冷的,比冰还寒冷,也比冰面光滑,一不小心就会打滑,而且热冷突然交替,身体一时也无法适应,有力气都使不上。等到叶知秋咬牙着攀上朝天坪的时候,整个人都瘫了,站都站不住,扑通一声就扑倒在地,整个身体上的肌肉都在突突地跳不停,酸麻胀痛的感觉让他难过的想自杀。口中泛着一股子血腥气,张嘴吐了一口发粘的吐沫,里面都带一条条血丝。还没有休息一刻钟,那几个事前乘着大鸟飞过来的少年又开始催促他参加下一场测试。叶知秋拖着疲惫的身体跟在一个少年身后,来到了下一个测试场地,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测试场地出奇的简单,只是一条不到三十米长的通道。但是叶知秋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他知道天木宗作为修仙大派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如此轻易地通过测试。经过他的观察后,他发现那个通道确实不一般,因为很多少年刚刚走进通道就又跑了出来,一个个神色慌张,脸色惨白,好像通道中有什么可怕的怪兽存在一般。即便有一些少年侥幸通过了通道,精神和体力也都达到了极限,鲜有能够自己行走的,甚至还有的刚刚出了通道,就倒了在通道口。不一会的功夫,叶知秋就听见有人叫他的号码。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了通道,如临大敌一般。当他走到通道口,才发现通道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黑暗和曲折,他甚至可以通过通道看到对面的情况。越是如此,叶知秋心情越是沉重,往往有些东西,外表越平淡无奇,里面越蕴含着玄机。看了一眼通道上方写着的“通仙道”三个大字一眼,叶知秋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通道。刚刚迈进通道,叶知秋就觉得眼前一花,通道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来到了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之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块一来人来高,巴掌厚的石碑,绝大数都完好无损,只有小部分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下的石碑绝大部分是完成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碎裂的。在广场的后面有一道一丈来宽的通道,通道口被一块黑黝黝的铁门封死,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在通道旁边放着一块两丈来高,一丈来宽的黑色石碑,上面阴刻着红色大字。碑文的大意是说击倒十块石碑,通道大门自会打开,让受测者通过。不过为了体现测试者的真正实力,测试者只能出手十五次,如果十五次还没有击倒十块石碑则被淘汰,并将受到惩罚,具体是什么惩罚则没有说。叶知秋略一思考就想明白了击倒石碑的用意,那就是测试受测者的修为。他走到一块石碑前,将真气压制到炼气六层,一掌拍在了石碑上。咔咔一阵轻响,碑面浮现出了蛛网般的裂纹,过了五六秒钟,石碑坍塌,碎成一块块拳头大的碎石。为了隐藏实力,叶知秋并没有将全部修为都表现出来,依然用炼气六层的修为将其余九块石碑一一击碎。但是叶知秋绝对没有想到,他的举动已然暴露了他一部分的实力,因为石碑上显示的要求是击倒石碑,而不是击碎石碑,能够将石碑击碎,而且能够碎得那么均匀,绝对不是炼气六层可以办到的。第十块石碑碎掉后,铁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通道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就像怪兽张开的大口,准备将进入的人吞噬掉,显得有些阴森。叶知秋深深地吸了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了通道。刚刚迈进,身后的大铁门就轰然一声落下了,切断了他的退路,也将最后一丝透入通道的光线挡在了外面。叶知秋努力地睁大眼睛,希望可以借助炼气之后大增的视力,看清通道内的情况,但是平时即便在黑漆的夜晚也能够大概看清楚东西的视力在通道却一点用也没有,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一般,手指伸到眼前都看不见。看样子,在通道是指望不上视力了。叶知秋眼珠一转又想到一个歪主意,伸手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连摇数下,他想点燃火折子,用火折子发出的光看路。但是任他如何摇晃,火折子却没有冒出一丁点的火星,努力半天只好做罢。叶知秋摸索着向前走,一开始他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渐渐地发现周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先是脖子后面吹来一阵阵的凉风,接着耳边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和哀鸣,其间还有人用阴森飘渺的口吻叫着他的名字,之后是有一些凉凉的东西触摸他的身体,最后更是有一些红的蓝的绿色的光点在他周围飘来飘去。在暗淡迷幻的光亮下,各种各样奇异狰狞怪影时隐时现,配上阴森恐怖的怪声,宛如来到了森罗地狱。一开始,叶知秋确实被吓了一跳,但是当过了一会,发现那些东西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他的时候,他就彻底放下心,甚至还对之后会出现什么泛起了隐隐地期待。对已经在前世被各种各样的恐怖片,特别是鬼片荼毒过的叶知秋来说,通道内出现的所谓恐怖景象一点也不能让他害怕,因为通道内的恐怖景象实在太初级,太小儿科了,虽然显得很逼真,但是手段太单一,种类也过于简单,以这样的恐怖景象想吓倒叶知秋实在是有些困难。最后那些鬼影看见他们无论如何折腾都无法吓倒叶知秋后,深深地被他的“大胆”折服了,也不再骚扰他,任他走进出了通道。出了通道,出现在叶知秋面前的是一片漫无边际、荒凉空旷的沙漠,炽热单调,只有一行脚印延伸向远方。尽管叶知秋知道那行脚印很可能是陷阱,但是他依然决定顺着脚印走下去,毕竟知道了陷阱,就意味着有了解决问题的可能。如果他漫无方向地走,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隐藏着的陷阱,到时候没有丝毫防备地陷进去,麻烦就大了。沿着脚印前行,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尽管他有古铜镜可以记时,但是他可不愿意冒险,万一有人在监视他,发现了铜镜,向他怎么办。他可不敢行险。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行脚印越来越模糊,最后终于完全消失了。叶知秋面对的依然是茫茫大漠,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叶知秋拿出测定方位的罗盘,但是罗盘上的指针一时向东一时向西,根本无法定位,天上也没有太阳让他判断方向,最后他只好随便选定一个方向走下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叶知秋却发现自己居然走回了刚才所在的地点。他并没有停留,选定先前的方向,并用标记矫正了走路的路线,防止出现围着一点绕圈的情况出现,但是他依然失败了,再次回到了原点。叶知秋没有歇息,沿着最开始的方向又走了下去,尽管他已经很累了,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每迈一步都十分的困难,但是他依然坚持着走。因为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一片大漠究竟要考验他什么。修仙是一条谁也无法预料结果的不归路,只有不停地跋涉,沿着一个方向坚持不懈地走下去,才会有机会,也才会有希望,至于什么时候是尽头,则谁也不知道。尽管传说中有各式各样的成仙的例子,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确定那是真的,即便那些修仙门派也不能确定,在雷光电闪中消失的前辈是飞升到了传说中的仙界,还是被天劫劈成了飞灰。秉承这个理念设置出来的大漠就是要考验受测者是不是有一颗耐得住寂寞、百折不回、永不言弃的道心。要通过这个考验,叶知秋知道他只有一刻不停地走下去,至于到什么时候他会通过考验,他也不知道,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坚持。面对着单调而可怕的沙漠和不停地跋涉,叶知秋发现自己的大脑好像慢慢锈死的机器,渐渐地不再运转,思维也跟着变得迟钝,很多念头都慢慢地消失了,最后只剩一个念头——坚持,至于坚持什么,为什么坚持,他则统统想不起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知秋发现眼前的色彩不再是单调的、仿佛永恒不变的黄色,而是出现了其他的颜色,脚下也不再是软绵绵的沙地。他晃了晃头,睁大眼睛,努力地要看清楚眼前的东西。过了一会,他终于看清楚了,他站在一个通道的前面,周围站了一些人,其中很多是少年,他们都用羡慕,甚至是嫉妒的目光看着他。这是哪里?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些少年又是什么人?为什么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我……慢慢地叶知秋好似锈死的大脑又开始了工作,思维也慢慢地活跃了起来,一些消失念的头又慢慢地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中,自然他也就知道他自己提出的那些问题的答案。叶知秋苦笑一下,那个所谓大漠的测试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再让他陷入了其中不走出来的话,他可以肯定,他绝对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他谢绝了一个少年的好意,没有让他扶,独自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几排设在树荫下的椅子前,找一张空的坐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他不知道天木宗还有什么样的考验在等待着他。不过一直到了天擦黑都没有人来通知他进行下面的测试。就在他心怀忐忑时,前面他见过的那几个少年中的一个向他走来,脸色也不再是冷冰冰的,带着淡淡的微笑,透着隐隐的亲切。随后他告诉叶知秋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他已经通过了天木宗下院的考验,正式成为了天木宗下院的一员了。通过考验,怎么可能?叶知秋可是看见很多少年还在进行各种各样的考验呢。那个少年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惑,索性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给他耐心地解释起来。通过少年的解释,叶知秋才慢慢地知道了原因。叶知秋能够提前被天木宗下院选中和他之前的表现密切相关。天木宗的督察员对他,确切地说是对那些参加选拔的世家子弟的考察从他们进入第一个院子就已经开始了。之后将他们放在院子中暴晒、给他们吃劣质的食物、让他们睡硬板床、盖有古怪味道的被子,其实都是为了看一看他们是不是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要知道修仙可不是一件轻松惬意的事情。通过观察,叶知秋在所有参加选拔的少年中表现良好。之后,他们向朝天坪的挺进中,叶知秋更是前几个攀上朝天坪的。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走完天木宗特意开辟出来的、设有各种增加负面效果的阵法的道路,并攀上特殊处理过的朝天坪崖壁,证明叶知秋的身体素质在那一拨三千多名少年中是拔尖的。但是让天木宗的督察员对叶知秋刮目相看的,还是他在通仙道中的出色表现,第一关掌劈石碑,他次次成功,并将十块石碑全部击碎,而且碎裂均匀,证明他真气醇厚,威力巨大;第二关森罗地狱,他的表现更加出色,面对着各种恐怖的景象,他毫无畏惧,胆色之豪让人折服;第三光征途漫漫,他的表现同样十分出色,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居然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恢复神智,而且可以自己行动,表现之好实在令人惊喜。正是基于叶知秋以上的出色表现,天木宗监督员才决定提前将他定为下院弟子,让他略过了下面的测试。那个叫做苏冬青的少年跟叶知秋解释完前因后果后,开始亲热地和他称兄道弟,显得很是热情。因为根据他的经验,每届仙门大会上能够被提前录取的弟子,虽然也有一些只是昙花一现,但是大多数都表现得不错,他要是能够和叶知秋这个蕴藏着巨大升值潜力的优秀弟子搞好关系,那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说不定今后叶知秋发达了,还会拉他一把,这对像他这种普通弟子来说将是千载难逢的机遇。苏冬青引着叶知秋来到了一处天木宗临时安排弟子居住的房屋,吩咐杂役给他烧了洗澡水,又为他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最后还想相约,后天他带他去参观天木宗弟子最后一项也最精彩的选拔——大浪淘沙。之后的一天叶知秋过得像舒服,吃着可口的饭菜,睡着舒适干净的床铺,闲暇的时候不是看一看闲书,就是和挤出时间陪他的苏冬青聊天,听他讲一些奇闻异事和天木宗里的秘闻。但是在当天晚上掌灯时分,苏冬青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叶知秋必须要参加明天的最后一项大浪淘沙的选拔。当然并不是他的表现不够好,事情的起因虽然和他有一些关系,却也并不都是他的原因,关系比较复杂。问题主要出在决定让叶知秋提前成为天木宗下院弟子的督察员身上,更准确地说是出在督察员一个对头的身上。而事情的真正起因却是源于一个和叶知秋有纠葛的敌人——黄浩。黄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他的表现明明只能说是平平,却赢得了天木宗下院一个督察员的青睐,对他处处关照。黄浩趁此机会将他和叶知秋之间的纠葛告诉了他,并请求他为他主持公道。那个督察员原本以为叶知秋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子弟,要对付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就答应了黄浩的请求。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叶知秋由于表现出色,已经被另一个督察员提前确认为天木宗下院的正式弟子。知道了这些后,那个督察员就劝黄浩放弃复仇的念头。叶知秋能够提前成为天木宗下院的弟子,则必然有过人之处,将来的发展前途不可限量,加上叶知秋已经算是天木宗下院的弟子了,他也不能出手彻底处理掉他,只能对他进行一番教训。那样的话,就会彻底得罪了叶知秋,等叶知秋哪一天有了大成就,要找他报复的话,将会是一个大问题,他不愿意因为他和黄浩之间的交情惹下如此麻烦。但是贼心不死的黄浩却不愿意放弃报仇,通过多方打听,得知和他交好的督察员和让叶知秋提前成为天木宗下院子弟子的督察员因为一个女人,结下过大仇。于是他就撩拨两人之间的仇恨,并将叶知秋说成是那个督察员准备对付他的一枚棋子,如果等叶知秋成长起来,他的对头就可以借助叶知秋将他彻底打败,所以说叶知秋已经不仅仅是他黄浩一个人的仇人,也是他的仇人。听了黄浩的挑拨后,那个督察员果然上当,在得到只要他让叶知秋参加最后一场大浪淘沙的选拔,其余的事情都有黄浩自己搞定,绝不牵扯他的承诺后,他答应帮忙。他找到了负责整个天木宗下院弟子选拔工作的玄松长老,投诉他的对头,也就是决定提前录取叶知秋的督察员,说他根据个人的喜好随便提前录取弟子,并将叶知秋贬得一文不值。玄松向来以严厉公正著称,特别是在这种关系到天木宗发展的原则问题上,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让人招来了录取叶知秋的督察员,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那个督察员自然对他对头的指控矢口否认,将叶知秋的情况如实汇报了一番,但是空口无凭,加之他的对头不愿意松口。最后在玄松的协调下,既然录取叶知秋的督察员认为他的潜力巨大,就让他参加最后的大浪淘沙的选拔,以事实说话。如果叶知秋通过了选拔,则证明录取叶知秋的督察员的眼光不错,他的对头就要向他道歉认错,反之,亦然。自然苏冬青不可能知道全部内情,只是告诉叶知秋事情发生的大概缘由,重点提到了两位督察员之间的矛盾,以及黄浩在里面起到的作用,这还是他看好叶知秋,通过自己的关系特意帮他打听的。虽然叶知秋失去了直接成为天木宗下院弟子的资格,但是苏冬青对他依然热情不减,一来他对叶知秋很有信心,认为凭着他的能力,通过大浪淘沙的选拔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二来他深深知道雪中送炭要比锦上添花更能赢得对方的友谊,再说了他有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只不过陪着叶知秋说说话而已。第二天一早,叶知秋跟着苏冬青来到了大浪淘沙的选拔现场,那是一块位于群山环抱间的圆形盆地,大约二三十里的直径,绝大部分的面积都被浓密的森林覆盖。在等待选拔开始的时间,苏冬青给他介绍场地:“这片场地呈圆形,有三十六里的直径,是被宗内高人特意布置过的,只有各种树木,没有任何吃的东西,也没有饮水。待会,将有超过五千名的少年进入场地,每一个人只允许携带三天的食物和水。大浪淘沙的选拔将进行九天,规则很简单,通过标准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在森林中待上九天,坚持到选拔时间结束,能够自己走出森林就算通过了,自然自己的号牌不能被别人夺去;另一个在选拔结束前,谁能够抢到别人身上的六个号牌,哦,就是一开始发给你的那个刻着数字的玉牌,走出场地,也算通过考验。”叶知秋认真地听着苏冬青的讲解,当他的视线内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后,眼底掠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机,用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苏师兄,参加选拔的人会不会有危险?我是说会不会死人呢?”苏冬青理解地看了叶知秋一眼,认为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急忙解释道:“叶老弟,你不用过于担心。因为有督察员不定时的巡察,加上进入场地前,参加选拔的人都会被警告,不允许随便伤害其他的选拔者。一经发现,杀死一个别的选拔者,他得到的号牌将被判作无效,而且还要另外扣除一个号牌,所以出现伤亡的概率还是很小的。”“概率很小?”叶知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异样的神情,“这么说伤亡还是会有的喽?”苏冬青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解,他错以为叶知秋怕死,“叶老弟,你放心。伤亡的概率真的很小,几乎不到百分之一,而且基本上都是在抢夺号牌时失手造成的,只有注意保护自己,一般不会出现意外。”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选拔的时间到了,叶知秋急忙向场地的入口处走去。苏冬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住了叶知秋的胳膊,向四周看了看,低声说道:“叶老弟,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就是你千万不要失去自己的号牌。如果失去了,即便你通过了选拔,成为了天木宗的弟子,也会降低在长辈们对你的评价,以后也会失去很多获得好处的机会,切记!”叶知秋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别人抢走号牌,但是还是谢过了苏冬青的好意。进入入口前,叶知秋先是接受检查,确保身上没有食物,然后在入口处领到了一个小包裹,里面只有十个巴掌大,像纸一样薄的饼子和一个不大的水葫芦,大约可以装二三斤水。叶知秋一呲牙,这些东西别说吃三天,放开肚皮,一天都危险。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在在森林中待足九天也能获得通过了,光靠着这一点食物无论如何也支持不了九天,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夺别人的食物。能够抢到支持九天的食物,并且还能保证自己的号牌不被别人抢去难度,绝不次于和直接抢到六个号牌的难度,甚至更难。叶知秋并没有立刻进入了森林深处,而是在距离进口不远处,潜伏下来,直到看见一个人走过去,才跟在他的后面,向森林深处走去,眼睛中杀机四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叶知秋在坠着那个人来到了森林深处后,偷偷地掏出了铜镜,输入真气,开始进行侦测。在不跟丢那个人的情况下,开始挑选实力较弱的少年动手,抢夺他们手中的号牌。经过一整天的努力,叶知秋成功地搞到了七块号牌。等天色擦黑的时候,叶知秋看着古镜的镜面,盯着上面唯一一个孤零零的亮绿色小点,嘴角露出了森冷的笑容,低低地自语道:“黄浩,我不相信你还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说着,顺着古镜显示的方向,悄然无声地摸了过去。五分钟以后,叶知秋摸到了黄浩的切近。就在他准备动手时,黄浩的手腕上的铜铃铛突然响起了清脆的铃声,与此同时黄浩从地上一跃而起,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沉声喝道:“什么人?出来!”说着,闪目四顾,显然他手腕上的铃铛可以预警,却不能够告诉他敌人究竟在什么方位。叶知秋先是一惊,然后心一横,催发出来两根铁线藤,一根贴着地面,悄然游向黄浩的双脚,一根织成一张大网,无声地升到空中,然后双手一起发动,向黄浩发起了突然袭击。黄浩的实力原本就不如叶知秋,在他的突然袭击之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一下子就被两根铁线藤缠成了粽子,并被藤条勒住了嘴,发不出一点声音。。缠住黄浩后,叶知秋猛扑过去,无视黄浩眼睛中的绝望和哀求,嘎巴一声掰断了他的脖子。为了防止他像叶山河一样死而复生,叶知秋又用真气震碎了他的经脉、脊柱、大脑和内脏。叶知秋将还没有化为灰烬的铁线藤团成了一团,和从黄浩身上搜到的包括号牌、铜铃铛之类的东西一起提着,快速离开。叶知秋一边走,一边看着铜镜的镜面,神情凝重。因为他从苏冬青的口中知道,他被要求参加大浪淘沙的选拔,其中就有黄浩的影子。至于黄浩为什么要让他参加大浪淘沙的选拔,不言而喻,他是想在选拔中搞阴谋诡计,杀他报仇。虽然叶知秋到现在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他相信阴谋一定存在,只不过是他利用铜镜的侦测功能,避过了所有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让阴谋没有机会在他身上实施罢了。因为在过去的一天中,他曾经从镜面上多次看到有别的光点和黄浩代表的光点重合,这更是坚定了他心中猜测。这一次叶知秋出手就是防止事情出现意外的变化,于是他利用了那些光点和黄浩汇合的时间间隔,并在间隔的时间内杀死了黄浩。叶知秋并没有走多远,在将那些从黄浩身上的搜到的东西和号牌分别藏好后,他又潜回到了黄浩的尸体附近,并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用龟息术降低了自己的气息和心跳,双眼紧紧地盯着铜镜的镜面,他要用事实证实他心中的猜测。大约过了五分钟,和黄浩再次会面的时间到了,镜面上出现了几个绿蓝夹杂的小点,向黄浩所在的位置靠近。不一会的功夫,几个和叶知秋年纪相仿的少年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当他们看见黄浩死亡后,都吃了一惊,脸色都有一些难看,在交头接耳一会后,一个领头模样的少年掏出一个哨子模样的东西,放到口中吹了起来,这个哨子他在黄浩身上也有发现。叶知秋原以为它就是一个普通的哨子,事实证明他还是有些小看了那个哨子。虽然那个少年吹了之后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但是却用一种他所不知道的方式将信号传递了出去。因为那个哨子刚刚被吹了几下,因为一个淡红色亮点就出现在了镜面上,并且以极快的告诉向那几个少年接近。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叶知秋只感觉到眼前绿影一闪,一个身穿绿色的衣服中年人就出现在了黄浩尸体旁边,蹲下身来,在黄浩身上一番翻找无果后,脸色陡地难看起来,变得铁青,狠狠地抽了那几个少年每人两个耳光,恶狠狠的骂道:“几个没用的废物,枉我在你们身上浪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让你们看着他,居然让人在眼皮底下将他杀了,还拿走他身上的东西,你们说一说,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几个少年连忙翻身跪倒,连连磕头,口中不断哀求解释,恳请原谅,显然他们十分惧怕绿衣中年人。看着跪在脚下的少年,绿衣中年人怒气未消,在他们身上狠狠地踢着,直到他们嘴角流出了鲜血才罢手。最后懊恼地挥了挥手,那些少年才如逢大赦,一个个爬起身来,向绿衣中年人行了一礼,狼狈逃窜。几个少年走后,绿衣中年人哼一声,一脚将黄浩的尸体踢出了十几米远,口中骂道:“真是一个废物!这么容易就被杀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柄半尺长的小剑,爱惜地摸着淡蓝的剑身,自语道:“寒冰剑,多好的宝贝啊!要是能够和烈火剑组合成寒冰烈火剑,我就能拥有一个玄级上三品的法宝。那样的话,我就能通过中院的考核,离开下院这个破地方。”绿衣中年人突然抬起头,盯着黄浩的尸体,懊恼地咒骂道:“都怪这个废物没用,居然无声无息的被人杀了,害得我得不到烈火剑的下落。我……”他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张开来,兴奋地一拍手掌,“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里是大浪淘沙的选拔现场,除了参加选拔的人就是监督员了。监督员不可能杀这个废物,那么杀死这个废物的只有参加选拔的人,只要我对每一个通过考核的人进行查验,看这个废物的号牌在谁的手中,自然就能找到杀他的人,那么我就可以找烈火剑了!哈哈……”绿衣中年人大笑着,快速离开,眨眼的功夫,代表绿衣中年人的红色小点就从叶知秋的铜镜的镜面上消失了。叶知秋皱着眉头想了想,来到藏着黄浩遗物的地方,仔细地翻找一番,并没有发现有和绿衣中年人手中的寒冰剑相似的东西,也没有发现其他什么好东西,失望地摇了摇头,挖了一个坑,将所有东西都埋了起来,并用树叶覆盖,清除了一切痕迹才离开。至于那块代表着黄浩身份的号牌,叶知秋则用一块布包起来,利用铜镜的侦测功能,避开所用的选拔者,找一个距离黄浩尸体所在地比较远的地方扔掉,至于是永久躺在那里,还是被其他的选拔者捡去,就是他所关心的了。为了避免显得过于突出,叶知秋利用他抢夺号牌时抢到的食物和水,又在森林中待了五天。期间,他故意在远离黄浩尸体所在地的方位出现了几次,甚至还从一些参加选拔的人抢了几块号牌,让一些选拔者看见他,并记住他的脸。最后才在第七天的中午,叶知秋才从附近的一个出口出去,交上了自己的号牌和抢来的号牌,完成登记。至于多余出来的号牌,他并没有交上去,找个地方随便扔了。尽管他交上那样可以提高督察员对他的评价,但是他所知道的常识告诉他,人不应该表现得优秀,因为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但是当他真正就进入了天木宗下院,成为了天木宗下院的正是弟子后,他就为当天的举动后悔了,因为在天木宗里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好东西和好的机会都是优先分配给实力强大的弟子的。表现得突出了,固然有人会嫉妒,那也只是嫉妒而已,没有实力什么都不是。叶知秋通过了选拔,刚出来,苏冬青就满面笑容地迎了过来,先是向他表示庆祝,接着和他一边闲聊,一边将他带到了天木宗下院弟子的集合地——一片松竹掩映下的庄园,亭阁楼台、小桥流水、花香幽幽、鸟鸣委婉,一派清幽淡雅的景致,让人心胸舒畅。苏冬青先是将叶知秋带到了庄园的正中间,一大片柳树林,树下摆着很多石桌石椅,几十名少年或独自坐在桌边喝茶、或者是靠着树干闭目假寐、或是举着书籍悠闲地看着、或是几人围坐小声谈论、或是摆上棋盘厮杀一番……显得很是惬意悠闲。苏冬青向叶知秋低声介绍,这些少年都是这几天通过选拔的参选者,已经算天木宗下院的正是弟子了,只要等大浪淘沙选拔结束后,到了天木宗下院,参拜了天木宗的列代祖师,就是天木宗下院的正式弟子。说着二人来到了那片树林的中间,苏冬青将叶知秋简单地介绍给了那些少年,无非就是一些客套话,什么大家以后就是师兄弟,要多多关照之类的内容。那些少年大多数只是向叶知秋点了点头,算作认识了,只有极个别的站起身来,和他打了声招呼。叶知秋也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反而是苏冬青殷切地为他介绍一些厉害的角色,比如第一个通过选拔的一个满脸什么都在不乎表情的少年,夺取最多号牌的一个健壮无比、年纪轻轻就满脸络腮胡子的彪悍少年。不过,叶知秋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到这两个人身上,以他的感觉,这两个少年强则强矣,但是和他单打独斗的话,即便他不用催发种子的神通也未必会输给他们。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即使是坐在那里看书,身体也挺得笔直,就像一柄宝剑,他的本能告诉他危险。就在他观察那个白衣少年的时候,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了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从他的眼神看到了一股锐意,就像宝剑的锋芒,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明显,但是他的直觉告诉,等他真正成长了起来,绝对会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于是叶知秋向苏冬青询问了白衣少年的名字,苏冬青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异样,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他叫李剑锋,可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听说是神剑山庄近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弟子,十三岁的时候就打败了当代的神剑山庄的庄主。在这次的仙门大会中表现最为出色,所有的测试几乎都是第一个完成的,据说玄松长老已经向天木宗本院作了推荐,只要他能够通过本院的考验,就可能成为本院的弟子,如果再被本院的哪位长老看中收为弟子,那可就一步登天了。”说到最后苏冬青的口中满是羡慕之情。叶知秋也认同地点了点头,他在和苏冬青的闲聊中也了解一些天木宗的情况。天木宗的下院弟子说着好听,其实他们的真正身份就是天木宗的记名弟子,而且还不是终身的,如果在十五年不能晋升天木宗中院,成为正式弟子,就要被遣送回家。而天木宗的真正核心则是天木宗本院,里面的内门,乃至核心弟子才是天木宗的根本,他们不是通过层层考验晋升的,就是各位长老自己挑选出来的天才。自然本院弟子的待遇也不是下院弟子和中院弟子可以比拟的,他们可以得到长辈的悉心指导,每年乃至每个月都会得到增长功力、提高修炼速度的丹药和灵石,最让下院弟子和中院弟子羡慕的是,他们可以得到厉害的法宝和高级修炼功法。又过了两天,仙门大会终于完全结束了,天木宗一共获得接近七百名新晋弟子。在此期间,叶知秋给家族写了一封信,信中先是说明自己已经被天木宗录取,接着说了叶武成叛变的情况,最后重点说了李向东李朝东兄弟的忠义,要求家族妥善安排他们的家人。写完了信,叶知秋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些天的激烈选拔差点让他忘了这件事情。他已经被天木宗录取,说话自然也有了分量,让家族安排一下李氏兄弟的家人,家族应该不会拒绝才对。他们毕竟是为了他而死,他能够帮助他们的家人也算是了去一件心事。之后,在十几名督察员的带领下,向天木宗下院的真正的所在地——齐云山赶去。齐云山距离莲花山大概有五百里,那里山高林密、野兽纵横、基本上没有人迹。到了齐云山,叶知秋才真正见识了修仙者的力量,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居然被拦腰斩断,形成一个方圆十几里的平坦石台。石台四周都用上万斤的大石砌成近十丈高的围墙。墙壁宽度超过了五丈,十匹战马并排行走也不拥挤。石墙的外面不时有各色光亮闪过,据苏冬青介绍上面都刻上了法阵,可以抵挡金丹级高手的数次攻击。从高大宽广的大门进入,叶知秋闪目看去,里面俨然就是一座城市,各种房屋排列有序,街道宽阔整洁,不过和普通城市不同的是,街道两旁看不到各式各样的店铺,街道上的行人也很稀少。苏冬青的解释是,齐云城里面大多数都是天木宗下院的弟子,不是接受任务干活去了,就是在认真修炼,准备晋升天木宗中院,所以平时很少能够看到人。不大的工夫,叶知秋等人来到了齐云城的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有大约两百丈见方,很是宽阔。广场的正对面是一座占地很大的宅子,门楼高大,器宇不凡,朱红色的大门两旁还分别站着两个标枪一般挺直的青年人。除了那座大宅子外,广场四周还矗立不不少高大的宅子,虽然没有那座大宅子占地广,也都很不凡,不过让叶知秋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悬挂着藏书阁匾额的一座三层木楼,楼身呈深灰色,平稳沉静,仿若一位睿智的老人。督察员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进入那座挂着天木下院匾额的大宅子,大约一刻钟,他独自一个走了出来,让那些少年给新晋的弟子安排住处,并告诉那些新晋弟子明天一早准时到广场来,参拜历代祖师。叶知秋跟着苏冬青来到了广场的左边,顺着一条宽阔的街道走到了一个巨大的院子中,院子又被雕花墙隔成了四个大小一样的院子,每一个院子中都有大约三百间十几平方米大的小石头房子,里面的配置都是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一个蒲团,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据苏冬青介绍,整个大院子被称为黄字院,也就是说齐云城中还有天地玄三座供天木宗下院弟子居住的住宅区,而黄字院则是新晋弟子的住处,其余三处则是老资格弟子的住所,不过他们表现出色的话也可以到其余三处住宅区居住,其实居住条件都错不多,只不过代表实力和资历高低而已。按照完成大浪淘沙选拔的次序,叶知秋被分到了四座院子的甲字院,八十一号房。黄甲八十一号就是叶知秋今后的个人住所了,他要在里面住上五年,甚至更久。安排好了房间,叶知秋等人又跟着苏冬青他们到了供给处,领取了各种生活用品,包括换洗衣服、席子、被褥、蚊帐、脸盆、毛巾、水杯、饭盆等等。给叶知秋的感觉就好像前世大学新生到学校报道一样。一切处理妥当,叶知秋他们按照苏冬青他们指点的路线,来到了食堂。食堂很宽敞,也很干净,各式菜肴食品都在台子上一字摆开,想吃什么,想要多少,都随便自己。饭菜的样式很多,既有素菜,也有荤菜,味道也都很不错。当天晚上,到了熄灯的时间,叶知秋熄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中有一种他说不上的情绪在翻滚着,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洗漱已毕,吃了早饭,叶知秋准时来到了广场。广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不仅有准备参拜天木宗列代祖师的新晋弟子,还有许多人在旁边观礼,大多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在广场的最东面已经设置好了天木宗列代祖师的牌位,牌位前面放置了一个巨大的三足铜鼎,一些上了年纪的人站在旁边。叶知秋等人按照吩咐排成了整齐的队伍。时间到了,一个银髯飘摆的老者走到众人的前面开始训话,毫无新意,只是一些门规戒律、鼓励修炼之类的话语。训话完毕,他站到前面示范,带领众人开始参拜。参拜过后,叶知秋等人每一个人领到了几支香,点燃后,依次上前插在那个三足巨鼎中,到此整个入宗仪式就算结束了。接下来,才是新晋弟子关心的重头戏——选择功法。叶知秋这些新晋弟子修炼的功法都是家族在得到登仙牌时仙门赠送的,都是一些最低级的功法,换句话说,放在仙门内都是一些扔了都没有人要的垃圾货色。叶知秋等人在一个脸色冷漠的中年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所青石砌成的大房子——传功阁前。按照完成大浪淘沙选拔的顺序,分成五十个人一组,依次进入了其中挑选功法,时间为一小时。按照顺序,叶知秋是第二组进入传功阁的,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十分的空旷,并没有他想象的到处是书架,和他前世图书馆一样的情形。只有不到十个书架孤零零地散放在宽阔的空间中,其中红黑青白黄五个书架大一些,其中以青色书架最大,不过也只有大约两百本书的样子,其余的几个书架只有十几本乃至几本,甚至有个书架只有孤零零的一本书。根据苏冬青事先的交代,叶知秋径直走向了代表木属性的青色书架,大概翻了翻,全是一些木属性的修炼功法,品阶也不是太高,都是一些黄级的功法,最好的也就黄级三品,大多数都是五六品的样子,自然比他原来修炼的功法——乙木真诀好得多,因为他修炼的乙木真诀被放在了最底下,标着黄级九品,在所有的功法中算是最低的了。叶知秋率先拿起了那本乙木真诀,很破旧却很厚实,上面积满了灰尘,大概翻了翻,发现和他修炼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后面多了几项木属性的法术,不过效果比他催发种子的神通差远了。他将乙木真诀放到了一边,开始翻看其余功法,发现它们确实比乙木真诀玄奥很多,特别是是那一本黄级三品的《长春功》,不但修炼后真气纯净,威力巨大,而且还有一个让人眼馋的功效——延长寿命。和别的功法比起来,同样修炼到炼气十二层大圆满,修炼长春功的人居然可以比别人多活五十年,这可是一个不小的诱惑。活的时间长了,就意味着有更多的时间修炼,也就是说有更大的机会晋升到更高的境界。但是在叶知秋认真翻看长春功后,他却高兴不起来,长春功固然玄妙,也有很多优点,不过它的运功路线和他修炼的乙木真诀有着很大的不同,甚至有些路线简直就是背道而驰。他要改练长春功,几乎要想将先前的修炼的乙木真诀推倒重来,这就不是他所能够接受的。叶知秋还有一些不死心,又翻了翻其他的功法,发现它们和乙木真诀的运功路线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不同,最和它接近的是一本叫做《回春诀》的功法。他要改修它的话,大概只需要半个来月的时间就能调整过来,但是它的品阶是黄级八品,只比乙木真诀高一品,自然提升的威力也是有限的。最后,叶知秋权衡了一番利害得失后,只能无奈地选择了放弃,拿着那本满是灰尘的乙木真诀向传功阁的门口走去。看着其他的少年都选到了自己中意的功法,一个个开心的样子,叶知秋心中感觉到十分的窝火。看见时间还有一些,他不死心地走到了其余的书架前,胡乱抓起一些功法来看,发现那些功法都相当不错,但是都和他的属性不合,无法修炼。特别是那个孤零零的书架上的那本雷属性的《五雷大法》更是让他眼馋,因为它居然是玄级二品。根据苏冬青的介绍,天地玄黄四级功法中,玄级功法已经算是比较高级的了,那是本院弟子才能接触到的,至于地级功法非各大长老和掌门的嫡传弟子不能得传,至于天级功法天木宗有没有他就不清楚了。叶知秋翻了翻了,才知道这本高达玄级二品的《五雷大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因为它只有半本,中间缺了差不多一半的书页,是一本谁也无法修炼的残本。出了传功阁,叶知秋显得有些沮丧,苏冬青在了解了他的情况后,也很同情,安慰他说修炼的功法品阶低一些也没有什么,只要能够炼精炼透也不是没有出路,随后他有举出了几个修炼低品阶功法获得大成就的例子。至于是不是真有其事,叶知秋就不是知道了。最后,还是叶知秋自己想开了,得不到高阶功法就得不到呗,反正乙木真诀他都修炼快十年了,让陡然放弃他还真有些舍不得。再说了经过近十年的修炼,乙木真诀已经和身体达到了高度的契合,如果贸然换了别的功法,还不知道会不会出现问题。最后他用一句“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来安慰自己,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回到了住处,叶知秋先是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掸去书页上的灰尘,直接翻到后面的法术部分,开始自己阅读,记载的小法术虽然实用效果不是很强,但是也都还有一些用处。回春术、化雨术、探查术……其中最让叶知秋感兴趣的则是回春术,它一开始只能治疗一些普通的植物,等施法者的修为深厚了,就可以治疗上年头的灵药和灵植,治疗的范围包括两方面,一是外伤,如断枝、伤皮等,二是内伤,如病害,虫害等。从功效上,叶知秋想到了前世一种很普遍的栽培方式——嫁接。如果有了回春术,他就可以解决嫁接失败死亡的难题。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利用嫁接技术对不同种类的树木进行嫁接,优势互补,提高产量。更让他兴奋的是,在这个世界嫁接这种技术还没有出现,也就是说明使用嫁接的方法种植作物将有极为广阔的前景。到时候,他就可以将珍惜的灵果嫁接到普通的生长快的果树上,成倍地提高产量,那时他……想到以后的美好前景,叶知秋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开始兴致勃勃地研究起了回春术。按照书上的记载,他按部就班地操作,尝试了几次,随着他手指一指,一团脸盆口大的绿色的光雾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同时一股勃勃生机向他扑面而来。叶知秋暗暗点头,这么强烈的生机被植物吸收后,确实可以让植物起死回生,但是他不可能想到换作别人来修习回春术,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功,也绝对不会第一次施法成功就有这么好的效果。法术是不容易掌握的,别看回春术只是一个很低级的法术,一个人要想熟练掌握的话,至少的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还要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人才行。即便施法成功了,一开始能够出现一个茶杯口大的稀薄光团就已经很不错,哪像叶知秋第一次施法成功就能释放出那么大那么浓郁的光团。正在叶知秋为施法成功高兴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释放出来的绿色光雾正在快速消失。他仔细一看,发现罪魁祸首居然是他从传功阁拿回来的记载乙木真诀的书籍。吸收了绿色光团后,书籍上面游动着一丝丝淡绿色光芒,书页慢慢地变成了淡绿色,一扫之前的破旧灰暗,变得沉稳大气,书的封面上也慢慢浮现出了六个古朴苍劲的大字——乙木长生真经。叶知秋心中一动,急忙拿起已经变了样的书籍翻看,大概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让他心头狂喜。原来乙木长生真经居然就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真经之一,是所有木属性修仙者最想得到的顶级修炼功法功法之一,具有不可思议的功效。原是一千年前太乙宗的镇派法门,非掌门一系嫡传不能传授。但是在一千年前的正邪大战中,太乙宗遭到了重创,几乎灭门,乙木长生真经就此失传,现在的修仙大派天木宗就是太乙宗的一个分支发展起来的,由此可以看出来当年太乙宗是何等的强大,作为太乙宗镇派法门的乙木长生真经又是何等玄妙。按乙木长生真经的介绍,当年乙木长生真经并没有失传,而是被伤重欲死的太乙宗最后一代掌门青木真人封印了起来,变成了一本最普通的木属性炼气功法,混杂于太乙宗众多的功法之中。这本木属性的炼气功法落到普通修仙者手中就是一本很普通的练气功法,只有到了特定的人手中才会显现它真面目。那个修仙者必须具有先天乙木之身,才能用体内精纯的先天乙木之气激活封印,看到它隐藏的内容。先天乙木之气?叶知秋皱起了眉头,他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绝对不是什么先天乙木之身。因为他从典籍中知道拥有先天乙木之身的人具有极强的修炼天赋,修炼速度要比普通人快上几倍甚至几十倍,他的修炼速度虽然不算慢,但是和那些真正的天才比起来,还是差之不能以里记,所以他可以肯定自己不是什么先天乙木之身。可是他又确确实实地激活了乙木长生真经上的封印,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也就是说他的确拥有先天乙木之气。那么先天乙木之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叶知秋开始思考,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就是那颗漂浮在丹田中的种子,因为他修炼出来的所有真气都是被它提纯过的。难道经过那颗种子的提纯,他体内的真气就含有了先天乙木之气了?他不禁对丹田那可神秘的种子愈加好奇了。不过等叶知秋的心情平复下来后,他却发现了一件让他大惊失色的事情,乙木长生真经上的字开始快速消失,眨眼的功夫,它就又变成了那本普普通通的乙木真诀。叶知秋急忙对书籍施展回春术,直到书籍吸收了绿色的光团,再次显现出了隐藏的字迹,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时间,叶知秋先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原来的修炼乙木真诀的运功路线彻底改成了乙木长生真经的。修炼了乙木长生真经后,他才发现真正明白了高阶功法和低阶功法的不同,原本的真气经过那颗神奇的种子提炼后,十不存一,现在修炼出来的乙木真气被种子提炼后,居然能够保存下来差不多一半,换句话说修炼乙木长生真经的效果是之前的五倍还多。由于天木宗要在第一个五年中发现新晋弟子中隐藏的人才,所以叶知秋等新晋弟子在开始的五年中,除了定期集合听传功长老讲课和每半年定期参加测试外,基本什么没有事情,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修炼,争取在第一个五年的考核中晋升到中院去。如果在第一个五年考核中就能晋升到中院,就会被天木宗本院认为是可造之材,会被重点关注,即便不能被那些实权长老收为弟子,也能得到比较好的待遇,所以新晋弟子都很努力。这样让叶知秋感到了压力,不过由于修炼乙木长生真经后,经过种子提炼后地留存的真气量变多了,加之齐云城中被设置了大量的聚灵阵,灵气十分浓郁,他修炼的速度虽然不比其他人快,不过由于他本身修为较高,按照正常情况,五年后的考核他虽然拿不到什么好的名次,但是通过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光荏苒,转眼之间,叶知秋来到天木宗下院已经快五年了,再过两个多月不到三个月就到第一个五年考核了。不过他并不当心自己不能够通过考核,因为他在半年以前就达到了炼气十层,而要晋升到天木宗中院一个最重要的指标就是修为达到了炼气十层,其他方面的要求并不高。呆在齐云城中的五年也让叶知秋有些腻烦了,平时不允许走出齐云城半步,加之齐云城的很多地方都是禁地,不让他涉足,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虽然可以用修炼来打发时间,但是人毕竟不是修炼机器,不可能一天到晚,修炼个不停。当叶知秋得知晋升到天木宗中院,成为天木宗的正式弟子,就不再限制自由,甚至请示得到批准后,就可以自由行动。这让他对两个多月后的考核愈加期待起来,开始盼着考核早点到来。然而一个月后发生的一件事情将叶知秋晋升到中院的梦想击得粉碎。那是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叶知秋将窗子打开,让皎洁的月光投进屋子,他自己则在观赏一番明月后,开始打坐练功。刚刚修炼了一个多小时,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久久没有动静的种子突然震动起来,就像一颗心脏一般发出咚咚的声音。就在叶知秋猜测经过五年的温养,它是不是了进一步发展,会不会赋予他什么新的神通时,但是接下来发生事情却他让措手不及,它居然开始吸收他体内的真气,不仅仅是他新修炼出来,那些被它提纯过的也不放过,统统吞噬掉,还反常地没有再吐出来,一丝一毫也没有。后来,他试着和那颗种子交流,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仿佛它已经睡着。他用尽所用办法依然无法让它做出反应,就更不要说让它吐出吞噬掉的真气了。天色大亮以后,叶知秋只有怏怏地睁开了眼睛,体内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也很不适应。此后的时间中,叶知秋一直期盼着那颗种子可以将吞噬掉的真气还给他,但是一直没有消息,他在此期间也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依然拿它没辙。在他心情最窝火的时候,甚至想过拿刀子剖开肚子,将那颗可恶的种子拿出,砸成了粉末,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让他没有做出疯狂的举动。五年一次的考核终于来了,中院和本院都派了长老监督考核,希望从中发现人才。在那些和他一起进入天木宗下院的、修为达到十层的弟子兴高采烈地参加测试时,叶知秋只能窝在宿舍里装病。不是他不愿意参加考核,而是他不愿意被嘲笑,据他自己估计他现在只有炼气三层多一点,炼气四层不到的修为。如果那个种子吞噬掉的只是普通的真气,以他回复的速度,早已经补回来了,而它吸收的偏偏是本源真气,那就不是短时间可以弥补了的,他要想恢复原来的修为几乎要从零开始,以他现在的情况至少要三年的时间。所幸叶知秋在前面的测试中表现得都很正常,他称病其他人也没有怀疑,只当他运气不好。两天后,五年一次的考核结束了。这次考核天木宗收获不错,新晋弟子加上之前招入的弟子,晋升中院的一共达到了近一百人,其中更是有一个新晋弟子达到了炼气十一层的顶峰,实在相当惊人,就是放到天木宗本院弟子中,能够在二十岁前达到如此修为的也不多见。叶知秋在天木宗下院的第二个五年开始了,由于他们未能够在第一个五年考核中晋升到中院,下院的长老对他们自然也不会象以前那么客气,他们要自食其力了。叶知秋等人被召集起来,开始了为期三个的技能训练。训练结束后,他们有的被分派到开山组,负责挖矿;有的被分派到灵植园,负责照顾草药和一些珍惜植物;有的被分配到灵兽园,负责饲养照顾灵兽;还有的被分派到了运输组,负责采购食物,向中院和本院运送包括矿石和药材在内的各种物资……叶知秋被分派了开山组,负责到地下深层开采矿石。原本他想到灵植园的,他相信凭着他学到的木属性法术和他对前世一些栽培方法的运用,他应该可以轻松胜任灵植园的工作,可惜各人要去干什么是由长老指派的,由不得自己选择。就在叶知秋成为一名光荣的矿工三个月后,一天他按照习惯修炼的时候,那个吞掉了他所有的真气,害他失去晋升中院宝贵机会的种子有了新的动作,而且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让他感觉到被吞掉真气一点都不亏,因为它给他的回报确实相当丰厚。那颗种子终于发芽了,从裂开的种壳中探出两片绿色的叶子,呈椭圆形,每一片只有指甲盖大小,翠绿欲滴,仿佛极品翡翠雕刻而成,极是可人。通过和种子的交流,种子除了将他原来赋予他的催发种子的神通的威力大大加强,并大幅度减弱了副作用外,还重新赋予他一个新的神通——抽取,他可以将各种植物的精华抽取出来,抽取多少完全靠他自己决定。他试验了一下新的神通,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将一棵合抱粗大树的精华全部抽取了出来,变成了一个浓绿色的小球,在他掌心转动,就像一颗极品祖母绿。而那棵大树则彻底死掉了,树叶枯黄、树皮褶皱开裂,好似真的走到生命尽头,自然死亡了一般。他用探测术探查了一下大树的内部情况,里面也跟枯死的树木一般无二,干枯糟朽,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难让人相信是人为所致。叶知秋将那颗浓绿色的小球扔到口中,一股清新无比的感觉从口中绽开,上冲头顶,下到脚底,中间在胃肠中散开,煞是舒服,特别是运转功法之后,大树的精华的立刻汇入了经脉之中,经过简单的转化后,就化成了真气,极为方便快捷,比直接从空气中吸收灵气还要快捷很多,而且增加的真气量也十分可观,居然快赶上他平时半个月的修炼所得。同时,叶知秋也发现真气经过发芽种子的净化后,纯净程度比之前还要高上不少,并且被净化过真气似乎也带有了净化作用,从身体中流转过后,往往会带出一些杂质,再被那颗发芽的种子过滤掉。随着不停的净化,他感觉到全身轻松,头脑清爽,身体就像要飘起来一般,五感都增强了很多,特别是视力,看见的东西好像鲜活了起来,变得极有层次感。最让他满意的还是对空气中灵气的感应,原本他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只有吸入了身体才有感觉,现在他已经可以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了,何处灵气充沛,何处灵气稀薄,他已经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来。有了新的神通和更为快捷的提高修炼速度的方法,叶知秋自然不愿意在幽深昏暗的矿道中摸爬滚打。于是他开始卖力地挖矿,准备早日完成了额定的工作量,到地面上去。但是矿石都十分的结识,即便以叶知秋比普通大上很多倍的力气,配上精钢打造的工具,要想提高工作效率,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天,叶知秋无意间看见了崖壁上生长的小树,心中不由一动,想到了提高劳动效率的方法。他找了一些根须发达、生命力顽强的植物的种子,在矿道中找矿石之间的缝隙,将植物种子塞进去,利用催发种子的神通,让种子在缝隙中发芽生长,用植物生长时所产生的膨胀力将矿石涨开。有了植物种子的帮忙,叶知秋的工作效率翻了几番,要不是人手不够的话,他甚至可以将工作效率提高几十倍,甚至上百倍。有一天,他在一块两人来高的巨大矿石上找到了一道深深地裂缝,将植物种子放入其中,开始催发,希望将矿石涨裂,变成了小块运出去。谁知道他努力了半天居然无法将矿石涨裂,他平时也不是没有处理过这么大块的矿石,甚至比这还大的他都处理过,但是它们都没有这一块这么结识,往往只要将种子放入缝隙中,一经催发,它们就崩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叶知秋的直觉告诉他这块矿石不一般,让他产生一种赶快破开矿石的冲动。于是他将一大把的种子塞进了缝隙中,真气猛往种子里面输送。经过一番折腾后,他终于将矿石涨裂。经过剥离粉碎后,果然印证了他的直觉,他在矿石的正中间发现了一块黑黝黝的矿石,呈椭圆形,和一个柚子差不大,触手冰凉,亚赛寒冰,而且十分的沉重,小小一块居然超过了千斤,密度之大,闻所未闻。看着躺在面前的奇异矿石,叶知秋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这一定是一件好东西,交上去的话,肯定会得到上面的奖赏。有一次他就看见一个和他同组的少年挖到了一块拳头大的赤红色矿石,交上去后,不但被免除了一年的工作量,还被赏赐了几块很珍贵的灵石。以他的眼光,他挖到的这块矿石要比那一块强上很多。交还是不交?既然上面可以给出那么高的奖赏,那就说明矿石本身更为珍贵,如果他能将矿石留下,瞒过检查员,占为己有,找到合适的买家一定可以卖了大价钱,但是不交上去的话,他又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怎么瞒过检查员的眼睛。就在叶知秋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怀中一阵蠕动,那面一直被他贴身收藏的铜镜居然自己从衣服口袋中跑了出来,对着那块奇异的矿石放射出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在乳白色的光芒的照射下,矿石漂浮起来,并顺着白光飞向了镜面,接着镜面出现一个白色的漩涡,将矿石吞了进去。之后,铜镜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什么反应都没有,一眼看去俨然就是一面再普通不过的铜镜。叶知秋急忙捡起了铜镜,发现它居然没有任何自动启动的迹象,从铜镜的背面向里面输入真气,却发现根本无法输入。叶知秋心中掠过了一丝惊慌,难道铜镜坏了?如果铜镜真的坏了,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且不说仅仅具有的一个侦测功能就让他获得了很大的优势——渡过了很多难关,战胜了很多敌人,如果以后铜镜再升级,说不定还会出现很实用的功能。就在叶知秋急得脑门子直冒汗的时候,镜面上出现的文字让他彻底放下了心:升级中,请勿打扰!转眼之间,时间过去了九天,叶知秋正在向背篓中堆放矿石,突然感觉到心口一阵震动,急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将铜镜拿了出来,镜面上显现出了几行文字:升级完毕,功能请自己探索。主人真是坏主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才让晶菱升级,真是太不称职了!哼……最后是一个代表愤怒的卡通图案,一个留着长长小辫子的小丫头,瞪一双大大的眼睛,愤怒地举着小拳头,十分的逗趣可爱。镜面上的文字淡去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图标,是个扫雷器模样的图标,下面写着两个小字探宝。点开,先是一段关于新功能的介绍,虽然晶菱很生气,但是新功能的介绍却依然详细明了。探宝的功能和之前的侦测功能有些相识,不过一个是侦测敌人的实力,一个是探察周围的宝物。在输入真气,启动探宝功能后,镜面上也会出来一个和侦测功能启动后相似的画面,根据宝物的价值也是用绿蓝黄红四种颜色表示。不过工作原理又比侦测功能复杂,共分为三种工作方式,第一种是浅层探宝模式,和侦测功能一样,可以显示出以叶知秋为圆心半径一千米之内的宝物,不过那些宝物必须裸露在地面;第二种是中层探宝模式,可以探察地下零到十米的宝物,不过探察直径要缩短十倍,只能探察百米半径内的宝物;最后一种是深层探宝模式,可以探察地下零到一百米的宝物,不过探察半径要再次缩减十倍,只能探察十米半径内的宝物。至于探察更深层的宝物,在铜镜没有再次升级前是没有指望了。不过就是这样也已经让叶知秋很满意了,等到他晋升到中院,他就可以和同门,甚至和别派修仙者做交易,仗着铜镜的探宝功能,他可以预见,一定可以淘到不少好东西。更何况,铜镜升级后,第一项侦测功能又有了很大的增强,已经可以侦测半径十公里范围内的敌人,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接下来的时间,仗着铜镜的探宝功能,叶知秋在矿区可是混得风生水起,动不动就能挖到好矿石,不但早早地完成了额定的工作量,而且还获得很多门派贡献,真是羡煞旁人。不过,如果他们要是知道叶知秋已经将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极品矿石喂了铜镜,让它提高升级进度了,不知道他们又会怎么想。虽然已经完成了额定的工作量,但是叶知秋依然没有立刻矿区的意思,上头也没有赶他走,他一方面是为了多找一些极品矿石,让铜镜早一点升级,另一方面是为了多混一些门派贡献,上头则是希望凭着他的“运气”多开采出一下好矿石。一天,叶知秋工作完毕后,习惯性地在一些废弃的矿道中闲逛,想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遗落的好矿石。当他费力地钻进一条几乎完全坍塌的古旧的废弃矿道后,铜镜镜面上显示的信号让他心跳陡然加速,因为镜面突居然出现了从未出现过的红色亮点,不但是鲜红的亮点,而且还不止一个,几个鲜红色的亮点几乎重合在了一起。叶知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按照铜镜镜面上的指示,开始向藏宝住处靠近。向前走了大约四五十米,他来到了一处巷道前,按照铜镜的指示,宝贝就在巷道后不到十米的地方。仔细观察了一番,叶知秋居然没有在巷道上发现一道缝隙,连最细小的也没有。没有办法,叶知秋只好回去拿来了挖矿的工具,开始挖掘,但是挖掘的进度很慢,因为巷道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极为结实,往往一镐头下去,只能在巷道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白点,崩下几块指甲大的石头。越是这样,叶知秋心中越是兴奋,保护宝物的措施越严密,证明宝物越有价值。不到十米厚的巷道,叶知秋即便将工作之余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挖掘上,也花了他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这期间,镐头挖坏了近十把,双手磨出了厚厚的老茧,但是所有的辛劳在巷道贯通的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乐。巷道后面是一个大约二十平米大小的石室,在石室的正中间盘膝坐着一个人,不过已经死亡朽烂,只剩下一具白色的骨架。刚将巷道敲开了一个勉强可以进去人的窟窿,叶知秋就有一些迫不及待了,弯腰就要往里面钻。就在他的半个身子探入窟窿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胸口处被狠狠地推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退了出来,向后退出三四步才勉强站稳了脚跟。就在叶知秋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他怀中的铜镜自己飘了出来,举到他的眼前。镜面上浮现出了四个红色大字——利令智昏,几秒钟后字迹淡去,自动出现了侦测功能开启时出现的画面,上面一个殷红似血的红点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自从叶知秋开启铜镜的侦测功能以来,他从未在镜面上看到过如此鲜红的光点,意思不言自明,如果不是铜镜将他挡了回来,他贸然闯入了石室的话,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被藏在石室里的东西干掉。叶知秋暗自惭愧,晶菱说得很对,经过三个来月的辛苦,他的耐心和警惕感确实降低了太多,连“有宝物必有危险”的常识性规律都忘了。不过有危险就退缩不是叶知秋的风格,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始动起了脑筋。过了大约十秒钟,他猛地拍了一下手掌,为他自己放着安全而便捷的方法不用感到后悔。他站在远处,聚拢目光。从挖出来的缺口往石室中瞧看,凭着敏锐的视力,他依稀看见了宝物的踪迹,一枚黑乎乎的戒指套在骷髅的右手中指上;一件淡灰色的背心模样的衣服挂在骷髅的肩头上;一柄半尺长的古铜色宝剑放在骷髅的双膝之间;一只巴掌大的三足铜鼎放在骷髅面前大约半米处,四件宝物正好暗合镜面显示出来的四个红点。同时,叶知秋也发现了一个可能和镜面上显示的代表极度危险的红点有一些关系的东西——一只趴在骷髅膝盖前,不到一尺高,哈巴狗大小的小怪物。小怪物长得十分奇特,外形象马,身上却披着红色的鳞甲,鳞甲之上闪着淡淡的红光。小怪物极瘦,骨头根根突起,就像一个骨架上面蒙了一层皮,显然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叶知秋在观察小怪物的时候,小怪物也在看着他,大大的黑眼睛中透露出迷惑而好奇的目光,似乎它还不知道叶知秋究竟是什么东西。过了大约十分钟,等小怪物对他失去了兴趣,将视线移到别的地方时,叶知秋偷偷地从衣兜中掏出了几颗铁线藤的种子。食指轻轻地一弹,一颗铁线藤的种子就悄然无声地落在了小怪物的身边。随着一个无声的响指,一根黑色的藤蔓从那颗种子中突然窜了出来,闪电般地缠向了小怪物。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叶知秋的左掌心电射而出,直取骷髅手指上的黑色戒指。近了,近了……碰到了!就在叶知秋还沉浸即将取得宝物的兴奋中时,一片红色光芒闪花了他的眼睛。待他看清楚时,缠在小怪物身上的藤蔓已然燃烧了起来,而他探出去的藤蔓也被点着,红色的火焰顺着藤蔓向他急速扑来。叶知秋当机立断,一抖手腕,藤蔓在他手掌前半尺处断开,并借着他施加的力气,弹射出去,然而红色的火焰是如此的厉害,藤蔓还在空中飞行,尚未落地就化作了一小撮黑色灰烬。叶知秋在断开藤蔓的同时,身体向后倒射而出,并将剩余的铁线藤种子悉数催发,编织成了数道藤网,挡在了他挖出来的通道中,希望能够暂时阻止小怪物的追击,为他的退走赢得时间。然而事情的发展又出乎了叶知秋的预料,那个小怪物居然没有追出来。通过藤网的空隙,他看见小怪物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透过通藤网看着他,满是好奇,没有一丝的气恼。又等了一会,叶知秋发现那个小怪物依然没有追击他的迹象,大着胆子,将藤网一道道地撤去。等他将全部的藤网都撤去后,叶知秋发现小怪物依然没有走出石室的迹象,就更不要说攻击他了。叶知秋想了想,眼珠一转,捡起一块小石子,轻轻弹向那具白色骨架的头部。石子在距离骨架的头部还有尺许远的时候,小怪物一张嘴,一道淡红的光芒从它口中一闪而逝,小石子则突然饶了起来,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块小石子就被烧透了,化作白色粉末飘落。他又将精钢打造的镐头扔向骷髅,不出意外,它也被火焰点燃了,短短两三秒钟的时间,精钢镐头就像受了热的蜡油,化作了液体,一滴滴地掉落。随后的时间中,叶知秋开始了一系列的测试,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以他现在的实力和手段想要得到骷髅身边的四件宝物是没有任何机会的。不过,他也摸清了那个小怪物的情况,它似乎不谙世事,很多事情都不懂,比如他对它进行攻击,它也不生气,只将他的攻击化解就算了,并不进行反击。似乎它的使命只有一个,就是守护那个骷髅,不让别人骚扰到他,也不允许别人拿走他的遗物。最后,叶知秋不甘心空手而回,他耗费了大量真气催发了一株落魂花,将花的香气送到石室中,希望小怪物像人一样闻到落魂花的花香后,中毒瘫倒。但是接下了的一幕,让叶知秋瞪大了眼睛,闻到落魂花的花香后,小怪物反而兴奋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抽动着鼻子,努力将更多的花香吸入了体内。能想出的办法都无效后,叶知秋只能承认失败,不过在离开前,他用挖出来的石头将通向石室的通道堵了起来,并做了伪装,让那里看起来就像自然坍塌了一样。回去之后,叶知秋通过申请,离开了矿场,回到了齐云城。当他利用开山组组长对他的赏识,获得了进入藏书阁的资格后,就一头扎了进去,在书海中遨游,他坚信他一定可以找到制服那只小怪兽的方法,得到了让他念念不忘的宝物。时间悄悄地溜走,叶知秋的门派贡献值也像指间的细沙慢慢地流失,至于制服小怪物的方法还是没有找到,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无法断定小怪物的身份,无法做到对症下药。就在叶知秋的门派贡献值还剩下只够在藏书阁中待半天的时候,他终于在一个书架的下面找到了一本薄薄的书籍,翻开之后,发现是一本医书,准确地说是一本兽医书,其中很多东西都是关于野兽甚至是妖兽的。在药剂篇中一个药方引了他的兴趣,它的作用是将野兽或妖兽迷昏,抓起来,供驯化之用。“醉兽香?就是你了。”叶知秋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赶紧将药方抄了下来,贴身放好,接下来他又利用剩下的时间查找所需药材的出处。让叶知秋欣慰的是,醉兽香所需的药材虽然大多很珍贵,要是放到凡间很难集齐,但是他所在的齐云城不是普通的地方,是修仙大派天木宗的下院,距离齐云城不足十里就有一座占地近万亩的灵植园,里面各种草药可以说应有尽有,虽然论种类和年头不如天木宗中院和本院,但要配制出醉兽香已经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叶知秋面临着一个难题,按照天木宗下院的规矩,分属不同系统的弟子不允许相互来往,自然更允许到对方工作的地方去。叶知秋的开山组和灵植园的距离最远,超过了百里的路程,而且两者也不搭界,即便是开山组的人在开矿中受伤了也是送到百草堂去,断然没有到灵植园的道理。这下叶知秋想佯装受伤,混进灵植园的想法就夭折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受点轻伤混进百草阁,寻找机会盗取药材,配制醉兽香,但是一个在下院弟子中广为流传的传说,和他亲眼目睹的情况,让他打消了念头。百草阁的主人百草真人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明明在医学上的天赋极差,但是他自己却偏偏不愿意承认,每每治疗出现了问题就推说是因为意外,死活不承认自己的医术不行。治不好病,百草真人却不进行反思,反而认为是先人的药方和治疗方法有问题,于是他又迷上了研制各种所谓的新药和发明各种稀奇古怪的治疗方法。自然他发明的新药和新的治疗方法是需要在人身上实践的,于是那些到他那里看病的人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试验品,他将他的发明成果也不管是不是对症,一股脑地用到了病人身上,造成的结果是,病不但没有治好,反而让病人还受到了巨大的痛苦。进入百草阁的病人在尝到苦头后想退出都不行,在没有被他折腾够之前,他是不会放人的。来硬的更不行,百草真人在医学上的天赋是不行,但是他在修炼上的天赋却是极好,虽然他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所谓的医术上,但是他依然是整个天木宗下院有数的高手,动手吃亏的只会是自己,每一次逃跑的人都被他像拖死狗一样拖进百草阁就是明证。不说能不能在百草阁中找到配制醉兽香的药材,也不说即便找到药材后能不能集齐所有的药材,更不要说能不能在百草真人这个大高手的眼皮底下盗到药材,就是怎么摆脱百草真人纠缠的问题,叶知秋也没有办法解决。要知道,因为下院弟子都知道了百草真人的正面目,所以所有人都不愿意到他那里治病。现在正是缺少试验品的关键时刻,他正四处寻找不知情的倒霉鬼,叶知秋一旦进入了百草阁绝难轻易脱身,那时不要说是配制醉兽香,盗取宝物了,他自己自身都难保了。于是他也打消了到百草阁盗取药材的念头。那么剩下的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叶知秋自己去采摘药材,凭着铜镜的新添的探宝功能,找到配制醉兽香的药材应该不是问题。但是叶知秋却不敢冒险,因为下院明确规定私自离开齐云城的弟子,一经发现立刻驱逐出天木宗。他可不愿意因为区区一些药草就失去好不容易获得的仙缘。宝物是诱人,那也得拿到手中才能算自己的。最后一条也被堵死了。接下来的时间,叶知秋的心中就像装了二十五只耗子,真是百爪挠心,那滋味甭提多难受了。欲望的力量是强大的,要是放在平时叶知秋绝对不敢做出以下的举动,但是对宝物的渴望让他的胆子大了许多,行事也少了许多的顾忌。一天,因为搞不到配制醉兽香的药材而心烦,在齐云城闲逛散心的叶知秋在经过一处幽静的用活的竹子做围墙的宅院时,一股幽幽的花香钻进了他的鼻孔,让他精神一振。叶知秋顺着花香飘来的方向看去,一株高大苍劲的丹桂正值花期,金黄色的花蕊正吐露着沁人心脾的幽香。那是一株据说有千年树龄的异种丹桂,它的花香具有神奇的功效,用它的花为主料制成的香囊,佩戴在身上,可以让人在修炼时心魔不生,清醒心智,提高修炼的速度,是天木宗下院的重宝之一。它也是管理灵植园的墨竹真人的心爱之物,据说是他一次游历时在一个朋友家发现的。当时也是丹桂开花的时候,他一闻到丹桂的花香,就被它那淡雅幽远的独特香味吸引住了,他向朋友提出想获得它,他愿意以重宝相换,岂料丹桂也正好是他朋友的心爱之物,虽然和他交情匪浅,但是也不愿意出让。墨竹真人并不是死心,每年丹桂开花之时他都会准时到达他的朋友家中,五十年来从未间断,直到他朋友去世了,他才从朋友儿子手中以重宝换得。可以说丹桂是墨竹真人最心爱的东西也不为过。叶知秋远远地看着丹桂,眉宇间不停地变换着神色,最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坚定地点了点头。等他再次看向丹桂的时候,目光中放射出炽烈的光芒,就像一个饥饿的人看到了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不过,他并不是突然和墨竹真人一样开始喜欢上了丹桂,而是他从它身上想到了获得配制醉兽香药材的方法。叶知秋掏出了古铜镜,向镜面看了看,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人,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开始围着院子仔细勘察,直到将一切都记在了心中,才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随后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掏出铜镜,观察墨竹真人所住院落的情况,不论他修炼任务多么繁重,也不论其他的事情如何繁琐。新的一个月的第一天,墨竹真人按照惯例要到灵植园去视察工作。但是他前脚刚离开,叶知秋后脚就来到了他居住的院子,从事先观察好的路径,悄悄地摸了进去,来打了丹桂的跟前,嘴角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微笑。叶知秋向四周观察了一下,低声说道:“晶菱,警戒!”,话音未落,铜镜从他的怀中飞了出来,飘到了了他的面前,镜面显示出了五个字——铁精石十块。叶知秋看了晶菱提出的条件,低声嘟囔了一声:“吸血鬼!”不过还是点头表示同意它的要求。看见晶菱开始认真警戒,叶知秋缓缓地伸出了右手,将食指轻轻抵在丹桂上,发动神通,开始抽取丹桂的精华,看着丹桂的树叶渐渐失去色泽,变得有些发黄,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起来。大约过了三分钟,整株丹桂已经变得蔫头耷脑,一副病入膏肓,行将倒毙的惨象。叶知秋深深地看了丹桂一眼,拍了拍树身,淡淡地说道:“我的计划就全靠你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说完,带着铜镜顺着事先观察的道路,悄然退出了墨竹真人的院子,装出一副闲逛归来的模样,回到了宿舍之中,关上了门窗,看着铜镜的镜面,静待事情向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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