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州桥上……
“你的名字。”他急切地想知道这香气主人姓氏名谁。
“司寇……沧雨。”他的本名却不叫沧雨。
穿梭在夜风中的是墨屈风的孤傲,和司寇瞳的邪寐,交织在一起,宛如一群魑魅魍魉,过去了,留给人间一片灾难。
司寇瞳笑笑,任那一双冰冷的锁链挂上自己的肩。墨屈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不乱世家,在如今朝中权利争逐的立场上,这个与五皇子来往密切的家族留不得!也绝对不能留!皇帝一握拳,喝令道:“押下去!”
临走前,他又嗅到了那一抹奇艳却淡雅的清香,一波一波地刺激着他的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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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惊慌,暗林的影子不太清晰地打在地上,不温柔地包容着哭泣的星光。二十多个内部高手指点着一根火把,缓慢地前进着。每个人手中各持一条铁索,末端尽数缚着一个人,铁链脱在地上,发出金属特有的调和之声。那被缚之人身披一件扎眼的红衣,做工之精细,足可将绫罗绸缎四字诠释。仔细一瞧,那人的足裸处系着两根铁链,长长的两条垂在地上,随着他的每一步移动而拉出一条深深地刻痕。少说也有百余斤重。
“喂!停下休息一会儿吧!我饿了!”红衣人笑靥如寐,绽放得格外明媚。
“少废话!”领头道,“你还想跑不成?老实点儿!”毫不客气的语调显然给那红衣少年泼了一桶冷水。月光柔和地洒在他脸上,可以看到一丝丝浮现上来的冷漠。“那么,这里没有人吧……”他环顾四周道。
月白风清,不高处的夜猫子瞪着铜铃大小的眼,张望着,寻找着冒失的田鼠。耳边回荡着山鬼撕心裂肺的长嗥。路边零星地散着几个棺材,黝黑的土地上,有那么几根显眼的骨头阴森森地沉睡着。
领队的小心翼翼地吹亮火折子,顺手拾起块干枯的木柴。“也好,今晚就在此露宿吧!量这小子也搬不来什么救兵!兄弟二十七个人可不是白吃饭的!”他说,火光映亮他的脸,显然是修罗场下得多了,这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任与恼怒。
红衣人看了看那帮捕快,照那领头说一共二十七个人,哼哼,一个,都不少啊!他冷笑了两声,身躯突然一晃,牢牢束缚住他的二十七条铁索竟齐齐脱落下来。那领头的显然一惊,迅速招呼弟兄们退后九丈,紧接着暴喝一声,大家齐齐拔出刀来。“别闪神!这小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刀光在手中转动着,四周顿时没了声响,只有双方对峙时那紧张的空气。
红衣人突然张开双臂,迎着凛冽的夜风,墨绸般的发被急躁的风拂起,与暗红的衣衫纠结在了一起,凌乱中竟有些野性的血气。他瞥了一眼那二十七个人,露出不屑一顾的一笑,那笑容与小胜与风、叶的合奏交织着,包孕着无限的邪气。只见他一挥手,一道白光便直冲着那些捕快而去,那群人倒也不惧,举刀便迎了上来。二十七个高手统统上阵,对着那变幻莫测的白光一阵乱砍,他们发现,那光根本砍不入。触感是非常轻柔的软,细滑得像美女动人的腰肢。
他们中的一个眼疾手快,一个用力,居然捉住了那条白光,待他拿到眼前一看,只不过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白绫腰带,只是长得有些过分,竟达到了七丈。“嗨!居然是障眼法,想用这破布骗咱们弟兄!”那人握住白绫腰带,嘲笑道。众人一看,均是松了一大口气。这时,他们的眼前突然闪过一片月光白,所落之处,断肢飞血四散飞溅,也只有快、狠、准三字可以做评。霎那间,方才盛气凌人的高手们晃晃悠悠地倒下去三分之二。领头的大叫一声“不好”便回到示意剩下的人退下。
苍穹滚动,有蝙蝠在树上到挂着看热闹,林叶间有几双莹绿色的眸子,它们的主人已被血腥味吸引得越来越近,此刻,正静静地埋伏在树丛中。红衣人风清云淡地笑着,七丈白绫已驯良地收在他臂上,仍然是那样素净的白,未沾上一丝污垢,他看着那领头,眼神中满是讥讽。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清晰可辨的是红衣人轻松的呼吸声与捕快们粗重的喘气声。领头咬牙骂了一句“畜牲”,汗珠“刷刷”往下掉。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劲可怕的对手,这并非是因为红衣人武学上得登峰造极,而是因为他的从容不迫,那份雍容不失的华丽,流云霓彩般的微笑。
“他妈的,老子偏偏不信这个邪,区区不乱世子,能奈我何?”领头的举刀大吼,他双目充血,脖子上的青筋愤怒地突起,不由分说就向那红衣人砍去。
红衣人轻轻一让,躲过一刀,他迅速从腰间拔出一柄一臂长的短剑,封住了领头下一轮的攻击。二人身形同时一转,刀尖相撞发出“诤”得鸣动。只见那,刀有刀法,剑有剑招,一个砍、劈、斩,一个刺、转、推,双方对招十四回合,红衣人从容不迫。一把袖剑被他挥舞得如同舞蹈般绚丽。一个闪神,短剑直取首级。动作由缓到快,红衣少年满意地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哀嚎。
紧接着,是一阵不小的骚动,月光下,群狼四起,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其他捕快扑倒在地,按捺已久的野性全全爆发了出来,几声惨叫之后,就只剩下愈加微弱的呻吟声和分嗜血肉的声音。一只野狼温驯地跑到红衣人的身边,耳朵向后倒着,喉咙中滚动着满足的呜呜声。红衣人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将它楼入怀中,野狼舔了舔他的手,红衣少年就亲切地用脸蹭蹭它的脖子。从狼毛中传来的温热的体温包裹住了他冰凉的手,温暖的让他不想离开。
终于,周围再没了响动,有一股,淡淡的水仙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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