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第二天，回到公司，猴子他们问我，昨天晚上花了多少钱，我算了一下，差不多三万。猴子说牛呀，等自己女朋友过生日也来这么一出。

祥子说：“你有点新意好不？涛子用过你再用就不管用了，死涛子，你用了我们用什么呀？”

我说：“我还愁呢，今年闹大了，明年没法收场了，看我明年怎么死的吧！”

“哈哈，谁让你自作自受？没事找事。”三儿在一旁幸灾乐祸。

回到办公室，坐下来一个人抽烟，闲得无聊，闷的慌，陈露去上课了，也没人陪我聊天。其实要是换做别的公司，我现在应该会很忙，可是我们公司虽然名义上是我掌权，但实际上是我们几个共同分管，每个人都没多少活，于是就轻松了。

中午叫祥子他们出去吃饭，我打听了一下祥子的考研状况，祥子说：“过两天要去准备报考的学校找一下导师，考研这东西，黑暗的很，只要导师看着你不错，八九不离十就行了，送个一两万过去，人家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送礼还得找对人，送偏了就全砸进去了。每年考研的人那么多，内定的名额起码有三分之二，凭真本事考上的没几个。咱现在有钱了，可是没门路呀，送礼人家也不敢收，就去碰碰运气吧。”

别看平时，祥子话不多，但是这方面看的还挺透，没错，每年浩浩荡荡的考研大军，被钱和人情淹没的有多少呢？看来，我得带着陈露去趟上海了，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要出专业课考试答案呢。

回头跟陈露说了一下，她说去上海玩一趟也不错，但是先别想送什么礼了，又不是非考上不可，干嘛花那些钱孝敬那帮孙子？于是我们决定等天再暖和一点就去趟上海。天天在北京窝着，闲得都快生蛆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三十二）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我和陈露的一周年纪念日就到了，这次吸取上次的教训，一切从简就好，给她买了鲜花，当然不忘加上几支百合，正好是个星期六，所以我们去爬香山。虽然季节不对，香山的红叶早已过去，但是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绿色别有一番神韵。

回去以后，陈露说想去学校吃饭，她怀念学校的食堂，怀念以前和我在学校吃饭的感觉，虽然现在经常山珍海味，但是在学校里吃饭是觉得最温馨的。毕竟我们都还是学生，学校的生活确实乐趣无穷。

我和她来到了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个餐厅，她说这种感觉真的是很棒，让她想起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日子。她说以后每年的周年都回来一次好吗？

我说好，等毕业以后，在学校里承包一个食堂，又能挣钱，以后回来还方便，现在都得打卡，以后毕业了，想来这里吃饭都是问题，要是有了自己的食堂，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陈露笑了，开心的笑。

晚上回家她看电视，我洗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给她洗衣服，也习惯了给她洗衣服。每次有了换下的衣服顺理成章的在我工作范围之内。

她穿着睡衣，那种很性感的低胸睡衣。在我后面轻轻的抱住我，挑逗我。我说：“你丫儿最好回屋躲着，再这样，小心我把你按到洗衣盆里强奸你。”

“那就来嘛，人家今天想要。”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我要那个。

“那也得等我洗完衣服呀。”

“等明天再洗，反正明天礼拜天。”她继续挑逗我，弄的我欲火焚身。猛得，我一回头，抱住她使劲的吻，从洗手间一直吻到卧室，吻上了床。

这一夜，我睡得出奇的香，她从后面抱着我，让我感觉到一种母性的温柔。

（三十三）

转眼间，春去夏来，季节的交换体现在了少女们的穿着上。街上的辣妹一天比一天多，我也该和陈露去上海了。本来我要坐飞机去，但是陈露说想坐火车，因为，和我在一起，坐火车比较有意思。她还说，以后只要不超过一天的车程就坐火车，她喜欢享受那种在路上的感觉。于是我们就坐上了北京开往上海的T109次列车。

在车上本来打算欣赏一下江南的风光，可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晚上，陈露爬在我腿上，我爬在她背上就这样过了一夜。弄得我腰酸背痛。天亮以后，陈露醒了，看着窗外，兴奋的跟我说，“你看你看，乌蓬船，终于到江南了。”她开心得像个孩子，我决定，这次要带她好好玩玩。这也是我们两个第一次一起出去旅游，好象我有些罗嗦，从开篇到现在说了无数的第一次，但是我只是想强调一下我的心情而已，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更好的表达方法。

到了上海，我们住在上海火车站北广场的宾馆里。条件不错，主要是在火车站附近比较容易出行，交通方便。安顿下来之后给三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到了。

三儿说：“你们就放心多玩几天吧，公司里的事你们就放心吧，一切正常，别忘带纪念品回来。”

第一天我们去了趟外滩，这里号称情人墙的地方。一眼忘去，黄浦江水浩浩荡荡的奔向远方，激起胸潮澎湃，在这里，你会体会到自然的力量。虽然没有大海的宽广，但是同样具有汹涌的气势。以前一个朋友在泰山顶问我：“站在山顶，和站在海边有什么感觉不一样？”

那时我没见过海，回答不出。他告诉我：“站在山顶，你会觉得一切那么渺小，你会觉得世界就在脚下，你就是世界的主人，所以人失落的时候适合去爬山。而站在海边，你会觉得世界多么宽广，人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所以当一个人成功时应该去看海。”我觉得这话有道理，就记了下来，可是我上次看到海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陈露在我身边的关系，我还是觉得世界就是我的。

如果我朋友的话有道理的话，那么站在江边，会使人产生一种激情，激励人继续拼搏，适合所有的人。

在外滩，几个小姑娘在卖花，问她们有没有百合，她们说有，我就买了一束。晚饭时间我们去了城隍庙吃小吃，说实话，这里真的不如王府井，但是陈露喜欢，她说这两天就天天在这里吃。我摸摸这半年长出来的肚子，这几天可以减肥了。

吃完晚饭我们又去了外滩，外滩的夜静更是美的迷人。黄浦江水映着灯光和月光更有一种别样的美。上海，我已经爱上你了。

当天晚上，我和陈露正在亲热，有人往我们的房间打电话，说是楼下按摩房的。靠！说的那么文明，不就是卖逼的吗？她接着说这里有几个小姑娘长的不错，要不要试试？真是讨厌！这个时候打扰我们！

我给陈露始了个眼色，陈露心领神会向我点点头。于是我就说：“叫一个上来吧，一定要漂亮！”

不多时，有人敲门，我冲外面喊：“门没锁，进来！”

这时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推门进来，她看了一眼陈露，有些傻眼，我说你别怕，她是你今天的客人，她就好这口儿。我说完，陈露褪去衣服准备抱住那个小丫头。吓得她拉开门就跑了。

她走后，我和陈露笑了半天，她还问我，她演得像不像同性恋。

第二天我们去了上海交大，直接去了他们的传播学院的研招办，那里的老师说现在还没有确定导师，只能卖给我们往年试题，我们说好，就花了两元钱买到了以前的考题。我心里在想，你看看人家老师，多好呀，为人师表，一点架子都没有，哪像我们的老师。等我们家陈露考上，我搬过来陪读时一定好好孝敬一下他们。从交大离开，我给陈露买了一些专业课的课本和参考书。

晚上她还真的回到了城隍庙，不过幸运的是，我们是去元禄吃寿司，这下终于解决了我的温饱问题，我们两个一共吃了将近300元，陈露说我是猪，然后又说猪都没我能吃。其实她不知道，这两天我是吃的第一顿饱饭。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就完全的属于我们自己了（其实本来就没什么正事），陈露说想去看水乡。于是我们就去了周庄。其实这里也是我向往的地方，小桥流水人家的画面一直在我脑中萦绕不去，这下终于可以见到了。

我们出发那天正好下雨，那种江南特有的朦朦胧胧的毛毛细雨。就像林俊杰《江南》里唱的，我们正置身于江南的烟雨中。那种情景简直就是一幅中国水墨画。细腻，真实。
我和陈露站在周庄的双桥上，看着眼前细雨朦胧的河面，微风从我们的脸上拂过，好舒服。这里虽然已经商业化很严重，但是，最终还是掩饰不住江南水乡的古朴神韵，静、柔、美。
中午的饭就从周庄吃，陈露一直想尝一尝这里出名的看上去很诱人的“万三蹄”，还有那有着江南特色的“阿婆菜”。我们选了一家能够看到河面的饭店，我们坐在临近河边的窗边，看着河面上摇着橹的“阿公”“阿婆”，别有一番神韵。菜上来了，“万三蹄”透着红光，看上去就很爽，结果，吃了一口才发现上当，原来这么腻，“阿婆菜”倒是很好吃，酸、甜、咸、辣，陈露说以后有空还要来周庄，还要来吃“阿婆菜”。

下午，我们包了一条乌蓬船，让它载着我们在周庄的水道上畅游。这里不愧为“东方的威尼斯”河连河，桥连桥，每户人家进出都是靠的水道。摇船的阿婆给我们唱着江南的小调，我们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不想再回到那喧哗的都市…　…

天色将晚，无奈，我们只好走出这世外桃源，回到了现实，搭上了最后一班回上海的车。再见了，周庄，我们还会再来，希望你那时还没有被世俗淹没。

在上海又玩了几天，直到有一天，三儿给我们打电话，说让我们赶快回去，公司里出了一点小事，电话里说不清，这两天就回来吧。

当天我们坐上了回去的火车，这次是坐的软卧，我包下了整个包厢，头一回做软卧，挺舒服的，怨不得，软卧的价钱和飞机票差不多。我说要体验一下在火车上做爱，陈露敲了敲房间的隔板，摇了摇头说，不行，隔音太差。我到隔壁两个包厢一看，都没有人，于是，我找到乘务员，包下了那两间包厢。回去问陈露，这下行了吧？我都快憋死了。这下她才同意。

回到公司，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我们第一个项目的那间网吧，经常会出现死机，三儿他们看了是病毒的原因，是上网的客人下载程序引起的，虽然他们装有系统还原和硬盘保护，可是还是不能根本解决，于是想让我们派一个人去他们那里天天坐镇，帮忙维护，三儿他们不想出人，因为毕竟不是我们的问题，但是听说他们要找黑社会的人砸我们的公司，无奈之下只好派人这几天，天天守在那里。但这毕竟不是我们的正常工作范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想了想说，简单，明天我带几个人去给他们做成无盘工作站，多余的硬盘拿回来，下次工程用。我发现，我正一点点向奸商靠拢，虽然我这么做也不是很过分，但是我发现，我有奸商的天赋。

第二天花了一天时间，我就把那边处理好了，结果老板还一个劲儿的谢我，非要请我吃饭。

（三十四）

林晨终于出书了，是一本小说，她送了我们每人一本，带签名的，跟她的书一起给我们的，还有一封辞职信。虽然我们早就知道她会走，可是没想到走得这么快。我们知道，想挽留住她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的性格我们了解。我们能说的只有珍重，希望她不要忘了我们。日后我们见到自己的朋友同学会跟他们说：“这本书你们看过吗？是我一个朋友写的。”我们以她自豪。

她开玩笑说，她很舍不得我们，在以后有什么需要她帮助的，她一定会帮忙，只不过要按劳计酬。

我说：“好呀，这个没问题，只要你还肯帮我们就好，还有，日后有用的着我们的地方尽管说话。”

她笑了。

我让她继续住在这个家里，毕竟也住熟了，换个环境也没那么快适应，在这里朋友之间还可以互相照应。她同意了，要给我们房租，我没要。

在公司附近，找了一间饭店，给她开欢送会，顺便庆贺她新书上市。

那天她说，人生就是如此，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只有分离才会有相逢的快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如梦，要经过很多的考验和波折，有些事未必是好事，有些事未必是坏事，就看你怎么把握，怎样摆放自己的心态了。

我似懂非懂，我不想分离，我更希望，跟自己所爱的人天天在一起，这包括亲人、朋友、爱人。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陈露说我太不现实，可是我更珍重眼前的一切。

从这一天起，林晨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由上下级的关系转变为朋友的关系，作家和读者的关系，房东和房客的关系。照她自己的话说，少了一层上下级的隔阂，我们三个（我、陈露、和她）更像一家人了。

（三十五）

夏天到了，工程多了，一个老掉牙的话题，但是又不能不提的话题，那就是要考试了。这个话题我说了两次，以后还要再说，因为每年的考试，心情、心境，都是不一样的。

今年的考试，没有什么愉快不愉快，只是有些忙，焦头烂额的忙，去年还有林晨在公司里帮忙，而今年新招的员工绝对不象林晨能够独当一面，让他们干活还行，真要是有什么事情他们就处理不了。加上今年业务特别多，够我们忙一阵儿的，所以我们经常是学校公司两边跑。

有时候学校里刚考完一门课，接着就是公司里有应酬，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看书。所以我们这几天给祥子和陈露彻底放假，公司里的事不让他们管。给陈露放假，是因为陈露是自己一个人考试（我们中间只有她是管理学院的，靠不到别人），所以应该让她好好准备一下，以免发生不及格的现象。而放祥子假，则是为了我们大家，因为我们身家性命全靠他了，他平时学习就好，加上这些东西他考研都要复习，所以，让他好好看看书，到了考场上我们看他的。以至于他的压力相当大，不但自己要复习好，还得同时照顾到我们四个。

这次考试充分的体现了我们的团队合作精神，还有我们的临场应变能力。在一场与监考老师的侦察与反侦察的较量中，我深深的体会到，信息是当今世上制胜的法宝。无论是试卷答案信息还是对监考老师的一举一动有效反馈的信息都是必要的。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导致致命的伤害。所以我们既要保证信息传递的速度，又要保证信息的质量。

我们精诚协作，每当老师注意到我们任何一人，我们都会用最有效的方式告诉他。祥子的试卷在我们五个人之间四处飞窜。这也是我们作弊最猖狂的一次。

每当一场新的考试开始，我们都会听到不同的老师用相同的口吻说：“我监过无数次的考试，也抓过无数的学生。你们不要以为你们会从我的眼皮底下作弊成功。因为，你们的那些手段，我全都知道，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走过来的。”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总会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目光，好象很自豪的样子。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打赢了一场场的攻坚战。

可是在考倒数第三门的时候，猴子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他拿走了祥子的卷子，却没有把自己的换掉。）被老师发现。幸亏我们掩护的好，要不然，一世英明就要一朝被毁。

回去以后我们发现，我们的作弊手段还过于古老，应该引进一些现代化设备。祥子把剩下的两门的重点，每门分成十几个部分，而且每个部分都有目录，方便易查，这样既节省时间，又方便安全，然后存储到MP3里。加上我们弄了一批窃听器，准备在祥子提前交卷之后，在场外给我们念答案。

现代化的设备就是好用，我们清晰的在耳边听到祥子的声音，一点点的听写。而且这样作弊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训练听力。

最后一门考试时，还是上次发现猴子的老师，他的眼睛一直集中在我们这一带。与他目光对视时，他的目光好象就对我们说：“小样儿，看我今天怎么抓你们。”然后我们就冲着他得意的笑。

终于考完了最后一门，我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在这里我要说一句，我不是在鼓动你们作弊，但是如果你们想模仿，那你们一定要注意，MP3的方法只适用于文科，因为每次考试前老师都会把重点给你，无非就是一些文字，而理科则是需要自己发挥的，就算公式在你的录音设备中，你不会用还是白搭。而窃听器的方法，也不是那么绝对有效，你得保证，帮助你作弊的人，把那些知识烂熟于心，因为你要留有足够的时间来听写。建议两种方法同时进行，安全有效。有钱的同学我们还可以建议你买一个无线针孔摄象机，把试卷的内容一览无余的传送于场外的笔记本电脑，由一个高手在场外接受，边做边说，建议使用在外语考试。这里我只是说一下我的作弊方法，如果有人模仿概不负责，还有这也是给那些自命不凡的监考老师提个醒。作弊手段的先进发展速度是你们的思维赶不上的，如果有老师看到这里，请你们注意，没准使用这些方法作弊的学生就在你们身旁，教你们这些辛辛苦苦的园丁一招，以备不时之需。

陈露这次考的也不错，我的老婆就是聪明，不是吹的，她真的能够过目不忘，东西拿来看上一两遍就敢上考场。结果成绩都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