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影子,日日在此间晃荡的,依稀相识,可是故人?没有别人,那只不过是自己。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
“昨夜霜风,先入梧桐,浑无处,回避衰容。问公何事,不语书空。但一回醉,一回病,一回慵。朝来庭下,光阴如箭,似无言、有意伤侬。都将万事,付与千钟。任酒花白,眼花乱,烛花红”。唉,西凉啊,是你让我再次无病呻吟。
如果我是豆批,我会陪西凉小姐忆旧戏无数。
花前月下对何人?来来往往,往往来来,殊不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或许生命中注定有很多过客,可是谁又是最后一个?我和豆批一样面具平庸,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没有交集。有人说西凉的脸谱还马马虎虎,呵呵,丑的确不容侮辱,人终有一天会如残阳,可是那一抹色彩怎能轻易用言语拂去?细细观赏,或许能品味出残阳的高尚。
故人生存在故事里。故事里有多少是是非非,故事里有多少非非是是,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故事里的事也许是真事,故事里的事也许是从来就没有的事,其实故事本来就是故事。在女人的故事里,总有那么些故人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无法解释。第一个充满羞涩的回忆,第二个充满痛苦的回忆,第三个充满仇恨的回忆,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到第N个都一样了,只不过是寂寞被搁浅。可是现在一不小心获得了自由,反而无所适从了。诸如籍着这次解放远走高飞一类的想法,曾经一度弥漫在它应该弥漫的年代。而今,驯服的习惯却旷日持久。叛逆绵延的方圆十里,早已了无了人烟。
而如今我会和豆批一样有无限关于人生关于命运的遐想,只是一直描绘不出这样的想象:“如果我出生在人类已经进化到仅余大脑意识流游移人间的时代,不知省却了多少麻烦;不必期盼门口长出面包树,因为我们“衣食无须”;不必忍受交通堵塞之苦,因为我们以时间代步;不必考虑胭脂眉黛的通货膨胀,因为我们再无可视的面目;不必介意老天爷厚此薄彼的无奈,因为不管是“天生丽质”还是“狐眉鼠目”都已经成为历史;不必再神经兮兮地超律节食,因为我们20克的灵魂实在难分彼此。可惜:这样的“幸福生活”甚至连“黄梁一梦”都不是;天知道公元70215年的地球生物,又会有多少新鲜的烦恼呢?无法穿越时空的我们,毕竟还是得横眉冷对今日的现实;“以貌取人”依然天经地义,“女为悦己者容”依然深入人心,献给爱丽斯的钢琴曲,依然不会落到梅超风的手里。”
九月转瞬即逝,等秋归东,又是一点故人,一纸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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