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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风雨大边外 48

时间:2012/8/18 作者: 艾程 热度: 66556

48

 

大队队部晚饭后的整党学习班,把各小队的一把手都扩大了进来,由赵主任主持。

在会计念完学习材料后,赵说:

“从今天起我们学习就转入第二阶段,就是要求我们每个党员干部在心灵深处闹革命,要斗私批修,刺刀见红。狠批私字一闪念,希望在座的在这一阶段能百炼成钢,尤其有的人是无私(丝)不行的蜘蛛,离开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也不感兴趣,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的毛病呢掖着藏着,你们说那尾巴能藏住吗?早晚被人发现让人割掉,弄不好割了肚子肠子,再弄不好,丢了小命,莫不如自己痛下决心来场自我革命,割掉算了。不多说了,这点道理大家都明白,下面先考虑一下,然后就发言。”

过了一会儿。

首先发言的是二队王队长,他说:

“我是个新党员,入党才不到五年,党性锻炼不好,私心重,一事当前先替自己考虑,前怕狼后怕虎。就说咱队五保户胜二美吧,没少给大队领导添麻烦。春天那阵子,我真看见几回他提着镐头去南沟,明知他去小开荒,心里想他那点能耐象鸡刨食似的累死他也刨不了几埯地,就睁个眼闭个眼,装作看不见。我是个队长,是个当家人,又是共产党员,对损害集体利益,置党的政策而不顾的行为听之任之,是极其错误的!一个老百姓出现错误是他自己的问题,一个干部出现错误就要影响一大片、整个集体。通过这次整党学习我真正地提高了认识,我决心今后认真学习毛泽东思想和党的方针政策,与坏人坏事做坚决的斗争,做一名名副其实的共产党员。”

王队长说完赵主任说:

“说的不错,就这样说。我们有的同志问题比这还严重,就是护脓护血,打个比方:那可容易得败血病,送了自己的政治生命。接着讲吧!”

一队老队长沈玉久感觉赵主任的话好象在点他,心咚咚直跳,比看见小开荒都不管还严重的还有什么?那就是自己丢掉向阳花籽的事了。莫非他知道了?越想越怕,就立刻发言,他说:

“王书记传达国庆观礼那天,每个队发了几粒红色的种子,由于自己.由于自己……”

与会的领导听着沈队长吞吞吐吐的讲话,各个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眼神都专注地看着沈队长,个个惊讶得目瞪口呆。

沈队长抹一把满头的汗水继续说:

“那天刮风下雨,到家后我才发现种子丢了,我就急忙拿个电棒去找……”

屋里静静的,连人们急促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的大。人人都焦急地看着沈队长,希望能有个满意地结局,然而沈队长却说:

“找了几个小时也没找到。以后的几天,我根本睡不着觉,天亮就爬起来去找。由于自己私心作怪,白天根本不敢去找,怕别人看见。可是,可是……”

赵主任急了:

“你可是什么,痛快点,到底找到没?”

沈队长说:

“没找到。”

赵主任脸色阴沉得象锅底一样:

“这,这可是个大事,别说向上面怎么交代,就是你们队社员你怎么向他们交代?”

“所以,我病了。嘴里全破了、牙疼得难忍、腮帮子肿得老高……”沈队长沮丧地说。

“唉,别甩词了!你痛快说,别说自己怎么样,自己的事再大也是小事。你这事不用别人说,你也应该明白就是纲上线上的事,你要以阶级斗争,路线斗争的高度来认识,然后听从组织处理。”

沈队长说:

“是,是。”

沈队长被这空前严肃的气氛吓得满头大汗淋漓,声音有些颤抖,他继续说:

“多亏咱队小青年任茹,”

听到这儿大家的脸色可谓多云转晴。

“后来任茹在大榆树旁边的沟里找到了。”

大家长出了一口气,悬在心口的石头可算落了地。

沈队长继续说:

“虽然找到了,我也必须提高认识,是自己阶级斗争路线斗争觉悟不高才出现这样大的错误。现在这几粒红色的种子,再也不能让它丢失了,我把它缝在了我衬衣左上兜里,时时刻刻贴在我心上!”

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只有赵主任说:

“任茹不可太信任,她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她父亲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虽然参加过解放战争、去过朝鲜,听说这个人与反党分子彭德怀有瓜葛。沈队长你拿出那红种子看看,这里面能不能有假?”

听赵主任一说,沈队长脸色又刷地白了起来,他手得瑟着解开衣服扣子,一点一点拽开那缝在兜上的线,掏出了那包着“红色种子”的纸包,双手抖抖地把种子递给赵主任。赵主任仔细看着,皱起眉头,又把种子递给身边的二队王队长:

“你看看,对不?”

王队长双手接过来,看了看又把纸包包好又双手递给三队队长、队长们都看过了,把种子又递给赵主任。可是大家却个个默不作声。

沈队长站在那儿,浑身哆嗦成一团,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各位队长。

赵主任说:

“都说话呀,真的假的大家是看不出来,还是怕得罪人呀?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这就是考验我们对伟大领袖毛主席是真忠还是假忠的时候了!王队长你说你自己的看法。”

王队长一脸无奈,最后站起来说:

“这里面有几点,是我的看法,不一定对,说错了,希望大家和沈队长……”

赵主任急不可耐地把话接过去:

“你怎么今天象个娘们儿似的,痛快点,怕什么呀!怕东怕西,就是不怕对毛主席不忠啊!”

王队长急忙说:

“我说,我说。第一点我记得那纸包上王书记是用红钢笔水写的,可这个纸包是篮钢笔水;第二点我想那天下雨,纸包没遮没挡这字怎么一点没阴?”

沈队长喀喀巴巴地忙把话接过去:任茹说这纸包被一个大叶子盖、盖着了……”

赵主任立刻严肃地说:

“你先别说,听大家的。”

王队长继续说:

“那种子粒发黑,小,好象这个白,大,我看不太象!”

刘主任听了插话说:

“王书记是不是都用红钢笔水写的,中南海来的红色种子是不是一个品种,我看这要与王书记通个电话核实一下再下结论。”

下面又沉默了。

赵主任说:

“我们核实一下再说,今天的会就先到这儿。刘主任和大家还有什么说的没有,没有散会。”

沈队长跟赵主任说:

“那种子给我。”

赵主任说:

“先放我这儿吧,要是真的,免得你再丢了。”

“不能,怎么还能?”沈队长说。

“放这儿吧,等弄清楚了给你。”

沈队长满脸愁云走出了大队部。

  王文才听了几位老师的课,感觉当前教学在没有参考资料的情况下教师讲课的随意性很强,应该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他找到左青商量:

“左队长,我想在教师中搞几次观摩教学,使老师讲课有所遵循,克服当前的随意性,你看行不?”

“什么观摩,我不懂这个!”左青看了王文才一眼,不屑理睬地说。

“就是找一个老教师与他一起研究出一个讲课模式。让老师们去听、去学习。”王文才耐心地与左青说。

“得,得!你怎么打铁烤糊卵子,看不出火侯!现在全县整党都开始多长时间了?学校要马上开始整团,还观摩、观摩,我看你别走火入魔!”左青眼睛一瞪,话声震耳,着实吓人。

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都感觉左青粗俗的话实在不堪入耳,可是谁又敢说什么,只是漠不作声。

无故地挨了左青的一顿训斥,以往倔强的他总是忍着,忍着,他明白自己当前的处境,只好说:“哦,那就先不搞,等以后再说。”

左青连哼也没哼一声,脱下棉胶鞋,把脚伸到炉子跟前烤着,一股湿气冒了出来,顿然间难闻的气味蔓延满屋,几个老师皱着眉头敢怒不敢言的忍受着。

王文才走到外面敲响了下课钟声。

老师们纷纷走进办公室。

叶老师拿着书本走进来,虽然左青已经烤完脚穿上了鞋子,那气味依然没有散尽。叶老师说:

“什么味,开门放一下吧?”说着推开门。

“关上!大队给你们学校烧柴是大风刮来的呀?看给你娇的,什么味?毛主席说‘农民尽管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却要比未经改造过的资产阶级知识分之干净得多.。’懂吗?我看你是受你反动丈夫影响太深,左青没好气地狠狠地说。

叶老师无意中戳到了左青的肺气管子上,找了顿不顺气。她啥也没说,面对着这惹不起的左队长,默默地关上了门……

    赵主任跟在县里巡回报告的王书记通了电话,没有说什么问题,只是问纸包上的字是不是用什么颜色的钢笔水写的。王书记回答是红色的墨水,并说明那天从中南海回到宾馆同室的同志特意去买了瓶红墨水……等王书记要问怎么回事的时候,赵主任已经把电话挂了。

   赵主任马上找刘主任和在家的革命委员会研究怎样处理沈玉久的问题。赵说:“我与王书记通了电话,事实证明沈玉久怀里的葵花籽不是中南海带回来的。他移花接木,偷梁换柱,这是一个严重的政治问题。当然他是受骗的对象,被那个反革命狗崽子给骗了,不过问题也是严重的,我建议:一是沈玉久要隔离审查;二是任茹的反革命用心必须给以沉重致死的打击,看看大家的意见。

刘主任抢先表了态:

    “我个人的意见是,丢了从毛主席身边带回来的红色种子,是个严重的错误,应该深刻反省。组织上也有必要要求沈玉久提高认识,至于隔离反省,我看是不太严重了?对他,对群众都会有影响、有压力。我的意思通过大队革委会扩大会,结合整党来对他进行批评教育,对大家来说也是一场灵魂深处的革命。”

与会的同志都赞成刘主任的意见,纷纷表态同意,同意!

刘主任接着说:

“至于任茹,也要在整团中提高对这一问题的认识,以假充真的蠢事不管出于什么动机都是错误的。”

赵主任把话接了过去:

“我认为这不是简单的以假充真,我们必须从阶级斗争的高度来认识这个问题。任茹的父亲是反革命,有其父必有其子,她到底想干什么?骨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我们必须用阶级斗争的观点来看。当初沈玉久让她当出纳,我就反对。当时我不得不遵从组织原则:‘少数服从多数’。后来还把她弄到‘三宣队’去了,当然到‘三宣队’这主要责任不在我们大队。听左青说在桦树屯也不愿意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吃饭还搞特殊化!回来后又升级成会计,贫下中农的财政大权掌握在一个反革命狗崽子手中,可悲可叹呀”

刘主任又把话接过去:

“我说老赵咱就事论事,别陈芝麻烂谷子的都说。”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们要历史地看问题,为什么现在对一个人的考察要祖宗三代,这就是说要刨根问底儿”赵主任严丝合扣地讲着自己的道理。

刘主任说:

“我不是反对你从根上查问题,可是任茹毕竟是个青年人,又是共青团员.表现也一贯不错!”

赵主任针锋相对地说:

“团员怎么的,混进共产党的所谓党员还少吗?他爸爸就是一个典型!她的问题不严重吗?”

刘主任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没说不严重,但是我们还是要坚持治病救人的态度来解决问题。如果真的性质变化了,那另当别论。我的意见是,他现在不是在南沟工地吗,叫她在整团中来说清问题,提高认识。”

赵主任说:

“开始可以这样,但性质发生变化了,我们要有相应的斗争办法。”

刘主任和大家再没有说什么。

赵主任又说:

“刘主任:我看治保主任留下,我们再研究一下其他问题。”

    晚上,沈队长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琢磨:莫非那种子真是假的?他思来想去,觉得应该去找任茹问个究竟。他披上衣服走到门外又转了回来,“不行要是有人看到诬赖我们串供,就是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啊!”他坐在炕沿上卷了一支老旱,拧着眉头抽了起来。心里核计:任茹这孩子到队里好几年了,心眼好使啊,她从哪方面也不能坑我呀,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不行,还得去找她,把事情问清楚。

沈队长左顾右看地来到任茹门前,敲开任茹的门。任茹揉着惊醒的眼睛,问:

“队长,有事啊?”

沈队长推着任茹进了屋小声说:

“出事了!”

一听说出事,把任茹吓了一跳,忙问:

“什么事?”

“我问你,你找到的种子是假的?”沈队长急切地问。

“谁说的?”任茹一惊。

“孩子,这可事大事呀。大队开会时候让我拿出来,各队队长都看了,说纸包上的字是红钢笔水写的;里面的种子和他们的也不一样。赵主任说要打电话找王书记核实呢。你趁早说实话,咱主动去找领导认罪去吧!”

“什么,认罪?这也构成犯罪了?”任茹吃惊地问。

“说真的,孩子,那种子是真是假,哪儿弄来的?”沈队长焦急地问。

任茹听沈队长这么一讲,再看他惊恐万状的神色,眼泪流了下来,抽泣着说:

“那种子是假的……”任茹话一出口,沈队长“啊”的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

“那些天,我看你丢了种子,上那么大火,腮帮子肿得老高,我担心你病倒了,我就去找了几次也没找到。真不忍心把找不到的事跟你说,担心你承受不了。当时我想,都是向日葵籽,能有什么大的区别,就问西屋大嫂要了一把,选了几粒好的,用纸包上,从你那儿得知纸包上还写了一队两个字,我就用钢笔写上,给你送去了……我是一片好心,怕你为丢了种子,上火病倒了,一是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没个人照顾;二是你病倒了,当时队里正忙,没人领导,影响生产。”

“唉,傻孩子啊!”沈队长拍着大腿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半天,才说:“明天你去找赵主任说明情况,说完全是为了我不上火和队里的生产,没有别的目的,上纲上线检查自己。当初,我说出来是你找到的,想给你夸功。结果,唉!这不是给你定罪吗?”说着两手捶着自己的脑袋抽泣起来。

任茹看着沈队长那痛苦的样子,心里又怕又急就说:

“沈队长,你别太上火了,这事天塌下来我擎着,反正我是好心!”

沈队长说:

“孩子,明天你就去找赵主任认个错……不、不行!那样他肯定问你谁告诉你的,又该说我们串供了。等整团的时候,你主动检查自己,然后再去找他谈……”

任茹做梦也没想到问题严重到这个地步,一片好心却成了坏事,心里既委屈又窝囊。她还是忍着没有在沈队长面前表现出内心的痛苦,只是说:

“沈队长,别上那么大火,这事都是我的过,到时候我揽过来就是了。”

“孩子,那不行,我会把过错揽到我身上的。是活是死由他们定,反正我就是骷髅棒子一个人!就这样,我回去了,你有个心里准备,到时候好好认识就行了。”沈队长说完悄悄地走了。

   早晨,王安端一小碗油煎的小河鱼来到孙彪住处。孙彪正蹲在灶坑前吃饭,王安一看孙彪吃的剩包米面饼子,锅台上一碗白菜汤一点油花也没有兑的酱油红红的。他把河鱼往锅台上一放说:

“我昨天河里捞的,白漂子,一卤盐挺好吃!”

孙彪说:

“吃什么你和大娘总惦记我……”

“别人都惦记,何况我们呢?”王安话里有话调皮地说。

孙彪还没转过来什么意思,笑着说:

“你说啥呀,在村里,只有你和大娘把我当一家人!”

“真没良心,你饭盒里天天有人用好的换你坏的,好东西吃狗肚子里了?”王安单刀直入的点开了话题。

孙彪脸红了,忙说:

“你说,我也为难,我帮人家劈了几回柴禾,人家就天天把好的换给我。那天我干脆不送饭盒了,人家还特意去找我要,喊着:‘孙彪:你今天没带饭呀,怎么不热?’我不好意思乖乖送了去。你猜人家说什么?‘干嘛不热饭了,怕我给你下毒呀?’结果又是换着吃。唉,你说怎么办?欠多大人情啊,我也愁……”

“得,得,别得了便宜卖乖!我看不仅好吃的给你,将来呀说不上人也给你呢!”王安笑着说。

“可,可别开这玩笑。我这熊样扔大道上都没人理!”孙彪认真地说。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在队里你三天两头缺勤,到南沟塘坝你一天怎么也不缺席,心叫人栓住了吧?”王安的话步步紧逼。

“得,不和你说了。这鱼我今天带着,免得还吃人家的。”孙彪说着把饭盒打开,把鱼倒了进去。

王安看着笑着说:“你今天是不要主动和人家换一回呀?我这可是给你吃的。”

“去你的,我得上班走了。你还跟着车送公粮呢?”孙彪问。

“不跟人不行,有账算啊。会计在家年终结算呢,春节前社员的账得弄利索。走吧,我也走。”王安说着,两人走了出来。

学校整团从学生离校就开始了。左青弄了许多学习材料,有的根本不是上面要求学习的。他亲自读、亲自讲,滔滔不绝。一连多少天,大家只有默默顺从。到了天黑,他依然口若悬河。每个老师他几乎都要点到,谁私心重、谁责任心差、谁只教书不教人……大家也习惯了,由他随便说去,错对也没谁理睬。晚上回家,教师们要急忙做饭,急三火四地吃上一口,再到队里去接受整党教育。有时侯就来不及,常挨他当群众面劈头盖脸的一顿掳,连社员都看不惯。生子见左青那样,就打抱不平地喊:

“左队长这官看上去比省长还大,你看人家训人真是赖蛤蟆打哈气,口气多大!”

社员们听了哄堂大笑,老师们心里也都解恨。

左青气得两眼红红的说:

“生子,你哪那么些屁喀?你要行,你到学校来替我,我给能人让位!”

“咱不行,那不是人干的!”生子笑着说。

“你骂人,这话对抗中央精神!”左青眼睛更红了,几乎喊了起来。

“我骂谁了,我说干你那活得有能耐,有神仙的本事才行!说你是神仙是骂你呀?好坏不懂,我说的对不,老左?”生子的话理由十足。

下面又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老师们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来。

岳队长没听出两人对话的门道,也跟着说:

“生子说的有道理,那不是谁都能干的,没文化可不行!”

下面笑声更大了。

刘队长走进来:

“笑什么,是不生子又有什么高论?”

生子耍着鬼脸说:

“老左在,老师们都吓傻了,咱还敢有什么高论?他一抬眼皮,我都吓尿裤子了……”

下面又是一阵大笑。

刘队长也没憋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他急忙说:

“好了。生子啊,我算服你了!”

生子说:

“你不是左倾,就能服!”

左青气得脸青一阵红一阵,生气的说:

“你少提我名!”

生子乐呵呵地说:

“别自作多情了,我是说不是左倾机会主义,就能服。”

下面又是笑声大作。

刘队长把话接过去:

“好了别再扯别的了,现在开会。”

难怪老百姓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从这以后,左青晚上到队里参加整党会,真的瘪了茄子,不再象以前那样张扬了。只要生子在,他好象都不敢大声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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