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新兵连记忆
大概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火车,老乡们都满怀新奇地欣赏一路上的风景,在相互交流中我认识了后来与我分在一个新兵班的袁兵。可是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后,我就没有心情与大家谈天说地了,因为我们坐的是军运列车,老是要停车让别的车先过,停车时剧烈的震动和车上那股难闻的味道让我直呕心得想吐。邓才就拿了矿泉水让我漱口,说你怎么坐火车也晕啊?好不容易到了终点站,刚出站就在夜色中匆匆登上部队来接新兵的大卡车,出城后又跑了二三十里土路才到营区,颠簸得我下车时差点昏过去了,还记得是两个老班长扶着我走到集合的地点,有个老兵还对我说:“素质这么差来当什么兵呀,不是找罪受嘛!”
列队集合完毕后,开始点名,点到的人答到出列,便有人来领走,邓才答到后就不知被领到哪去了。来领我和袁兵的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个子,也就是我们的新兵班长,叫孔云,江苏丹阳人。走在路灯下,两边是整齐的队伍,在欢迎的鞭炮和锣鼓声中,孔班长一手一个背包,把我俩领到了新兵五连一排二班——我在这里度过了难忘的三个月新兵生活。后来听早来的新战友说,列队欢迎我们的是老连队的老兵,半夜被哨声叫起来,为的是欢迎我们这些新战友。
因为我们是最后一批来的,刚进班里,就有战友接过行李,并打来热水让我俩洗把脸,一会儿又有战友用盆子端过来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条,我因为晕车不想吃东西,可孔班长直让我们多吃点,并给我盛了好几个荷包蛋,我于是说:“班长,我不吃鸡蛋!”有个战友听后说了句:“那可不行啊,不吃鸡蛋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呢!”把全班都逗乐了,而我呢,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孔班长看我为难的样子就笑着对我们说:“坐那么长时间的车,累了吧?那上床休息吧!”这时早有人帮我俩把被褥铺好了,还给我俩打好了洗脚的热水。躺在床上,我心里很高兴,很温暖,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早上迷迷糊糊好像听到哨声,等我反应过来时,只见袁兵正在穿衣服,班里其他的战友早在门口集合完毕了。我赶紧找衣服,这时孔班长和一个战友走了进来,孔班长说:“你们俩不用集合出操了,今天调整一天,给家里写封信报个平安,然后让副班长给你们讲讲一些部队里基本的常识!”“老孔,没问题!两个湖南仔,我的半个老乡啦,我得好好照顾照顾他们两个!”这时我才知道昨晚笑我不吃鸡蛋的战友就是我的班副——黄新,广东梅县人。我刚想说谢谢副班长,只听孔班长对黄班副说:“你还是好好照顾你自己吧,别再吃老本啦!”我赶紧把到嘴边的话打住了。后来,我才明白副班长说的“照顾照顾”,通常是用拳头帮你练练胸肌,有时也让你多跑几个圈,或者是多吊一会单杠,或者让你倒立唱军歌,反正花样是多了去了。
在新兵二班时,黄班副经常讲他是连队的比武尖子,说当新兵时就因为一口气做了一百个卷身上得过营嘉奖!黄班副一不高兴就“照顾”人,有时高兴了也“照顾”人,并且真的“照顾”过袁兵好几回,但是从没有单独地这样“照顾”过我,我一直感到很庆幸的。
在我下连当通信员后,有一次黄班副到连部去找我,问我有没有他的信,说要是有的话直接给他。我为难地说:“全连收到的信都要给指导员检查后才能发到班排去的!”“邓一凡你真是个书呆子,你想想,在新兵班为什么我对你比他们好?因为我早就感觉到你是个人才,总有用得着你的时候!我现在需要你了,你不能不知恩图报吧?”黄班副对我进行的心理诱导很有效。虽然黄班副常常拿我们新兵开涮,一开始也让我吃了不少苦头,但后来对我总体上还算很关爱的。所以凡是从驻地写给他的信,我都没给指导员看就给私下里他了,现在想来,那时的我还是感情重于理智一些!
准确地说,应该是到部队的第二天上午,班长给我们开了个班务会,讲了讲团队的优良传统和新兵连、排、班的一些情况,让我们都为自己来到这个光荣的集体感到自豪,然后让班里的战友逐个进行了自我介绍。全班共八个新兵,从排头到排尾依次是郝宇,何晓 ,宋强,袁兵,邓一凡,朱立,白武,王伟。八个人来自四个省,班长说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为了保家卫国,以后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并问我们能不能做到,我们站起来大声回答:“能!”班长听声音很大很满意,于是散会。
战友的热情,班长的可亲,让我感觉自己选择军营是正确的,立志要在部队里干出个名堂来,为家乡的父老乡亲争光!利用班长给的写家信时间,我兴奋地一下午写了十来封信,给爷爷奶奶,给爸爸妈妈,给姑父姑妈,给老师同学……每封信都不长,但载满了自己到军营的喜悦和对亲友的思念!
可是从晚上开始,我的自信就受到了打击,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我当兵前一直在上学,又不怎么参加过体育锻练,所以身体素质不是很好。那天晚上班长去连部开会,临走时让小值日组织睡觉前的小型练兵,可是在做府卧撑的时候,白武笑朱立的动作不标准,被正在洗脚的副班长听到了,黄班副就让我们停下,一个个到他床前去做,说做够了标准的三十个才能睡觉。
郝宇,宋强,袁兵,朱立和白武都很轻松地通过了,王伟做了三十个,可黄班副说不标准,何晓做了二十来个就做不动了,而我更是差劲,才做了十四个就趴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了。于是黄班副让五个通过了的去睡觉,让我们三个到房子外面去做,说身上出汗了再回来,让他检查后才可以上床睡觉。到了外面才知道想要出汗太难了,刚有点热气就被一阵冷风吹没了,要想出汗只有连续不停地做下去,可是我的两个胳膊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了,王伟边哭边做终于出汗了,只剩下我和何晓在寒风中趴一会做一个,冻得浑身直打颤,有一种绝望了的感觉。
孔班长开会回来时,见我们两个在外面趴着,感到有点不对劲,赶紧让我俩回去睡觉,我那时觉得孔班长像哥哥一样好亲好亲!而对黄班副则有了一丝恐惧!
在接下来的队列训练里,别的战友因为来的早,袁兵当兵前参加过军训,好多动作他们都会,而我当兵前对队列动作是知之甚少,所以在队列里总是冒泡,于是班长让副班长对我单个教练,看到副班长那么严肃我就紧张,一紧张我的动作就变形,一上午连个停止间转法都没学会,气得副班长让我到一边休息去。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动作总是做不好,有时自己明明是按他讲的做,可黄班副就是说不对,要么是靠脚没有力度,要么是身体没保持正直,弄得我都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而每天下午的体能训练更是让我头痛,先是来回冲山头,然后接力赛,鸭子步,蛙跳,推小车,背人跑……最后才是单杠双杠练习。我以前哪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好几次没训练完我就坚持不住了,而拉单杠拉不上去时,被用背包绳把双手绑在单杠上吊着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受!
如果说身体上的苦还可以忍受,那么工作上的慢一拍就让我无所适从了。那时大家都在抢着干工作,因为工作干不好会让班长认为你思想不行,思想素质都不行了,什么还能行?说工作无非就是打扫卫生,生个炉子,打个饭而已,我又不是个懒惰的人,我妈外出打工时,我只要放假一回家,就帮爸爸喂猪扫地,洗衣做饭,家里被我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左邻右舍都夸我像个女孩子样,心细会持家。可是到部队后,我刚想干一件工作,就有战友抢先一步了,到后来是想扫地没有扫把了,想生炉子还没等我起床就有人生好了,想打饭我还没打报告就有人出列加入打饭的行列了,我只好干着急也没用。
记得有一次白武当小值日,他在晚上讲评时说:“个别同志队列学得慢,体能跟不上,工作没眼色,要努力向表现好的同志学习!”我知道个别同志指的是就是我。当时班长规定:小值日表扬完当天表现好的战友好后,必须批评表现差的同志。但大家都是一个班的战友,总是碍于面子,所以讲到问题时一般都喜欢用“个别人”这个词,不愿意指名道姓,但大家都能听出是谁来。
白武是个话少但真诚的同志,虽然他在班里表现得还不如我,但他对我的点评却一针见血,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洞察力。所以我感觉到了危机,在给两个姑父和老师同学的信中写满了自己对前途的担忧和迷茫!老师和同学的回信都是对我的鼓励和祝福,两个姑父的来信则成了我思想和行动的指南。大姑父告诉我要学会观察和思考,要有笨鸟先飞的信心和勇气,用心去做,定能成功;小姑父用当过兵的经历引导我,说欲成大业务必经得起磨难,真正的水手从来不惧怕风浪!
受两位姑父的教导,我开始用心去做去练。队列老是错,我就把队列动作都背了,晚上在被窝里回想自己的动作哪个地方不对,怎样才能把动作做标准;体能基础差,我就在训练时尽力坚持挑战极限,争取一天比一天有进步;工作上老被动,我就给自己定了个生物钟,别人五点起来生炉子,我四点就醒了,吹打饭哨时我不集合就在早早地站在打饭那位置等着,吃饭我故意吃慢点,为的是能留在后面好洗碗擦桌子。后来我还主动帮炊事班的人抬水,帮文书收拾连部的饭桌,帮出黑板报的老兵擦洗黑板,帮饲养员挑剩菜剩饭喂猪……“苦心人,天不负,”,虽然是有点累有点苦,但是过得很充实。在不懈的坚持中,慢慢地班排长表扬我也多起来,老连队的老兵、班长都开始关注我,平时一看班长不在就爱整人的黄班副,对我也好了起来,我有时犯个小错他也当没看见一样!
所以在我的记忆里,新兵连的日子除了一开始非常不适应有点迷茫外,大部分的日子是很有趣的,是快乐的!当然也有过很多心酸的故事,在这些故事中我得到了人生最好的磨练!
让我开始大胆起来的是那次新班排组织学歌,学完指定的革命歌曲后,三班副班长见离开饭的时间还早,便要求每个新兵唱首流行歌曲活跃下气氛。袁兵唱的是“一根筷子哟易折断,一把筷子哟抱成团”那首歌,地道的湖南话逗得大家直乐。临到我时,自知五音不全的我一开始不敢唱,因为我高中时那个叫邓政的家门总是笑我唱的歌能把老鼠都药死,我哪敢在这么多战友面前献丑哪?
袁兵见我下不了台就说他替我唱一首,可三班副笑着说:“你能替他吃饭吗?你以为你是在帮你老乡哪?”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唱起那首我常听的《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当时我内心真的有一种想离开的伤感,所以也很投入,唱完后我感觉有点对不起大家的掌声,可是三班副站起来直说我唱得好,说有点郭富城的味道!这是我因为唱歌第一次得到表扬,也不知是真的假的,但我总想起那个在嵩山少林寺练过几年功夫的三班副班长,是他让自卑的我增添了些许自信!
当时我们班长因为要考学,所以有时就把班里工作交给黄班副,黄班副又爱“照顾”人,班里战友为了少被照顾一下,就千方百计讨好班副,有的给他买吃的,有的给他买抽的,还有的就帮他洗洗衣物。可是有一次,早上起床时,黄班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放在鞋子里的袜子,到床头柜里找也没有袜子,只好没有穿袜子便匆匆忙忙去参加新兵营早操,谁知碰上团里来人对军容风纪进行突击检查,黄班副竟然没有穿袜子,回来后被新兵连长一顿好骂。后来才知道,班里三个战友为了少挨“照顾”,把黄班副的三双袜子全洗了!气得黄班副直说:“以后谁也别洗我的东西,谁动我跟谁急!”
新兵连我最怕是紧急集合,半夜睡得正香常被急促的哨声惊醒,于是黑灯瞎火地开始手忙脚乱地着装,打背包,跑到门外集合。第一次班里搞紧急集合时,衣服没扣的,裤子穿反的,丢三拉四的,背包没打好用手抱着的……现在想起当时狼狈的样子就好笑,可那时的我哪有心情敢笑?哭都来不及呢!班长对我们的集合速度很不满意,说:“军人就得有雷厉风行的作风,上床再来一次,谁最慢“奖励”谁背着背包做了一百个府卧撑。”而这一次,我因为背包绳没准备好,是最后一个入列的。我忘了我当时是怎么坚持做下来的,只记得当我拼尽最后一点力做完第一百个时,我趴在地上放声痛哭,把在隔壁新兵三班睡觉的排长都引来了!人真的有潜能的,平时做五十个我都要偷点懒,一百个简直没敢想,但是在逼迫之下没得选择的我,竟然做到了,在伤心委屈的泪水里,也有激动和自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痛哭声,让信阳陆军学院毕业的阮利排长对我们班私自搞紧急集合有了担忧,第二天他就搬到了我们班住。这对我们来说真是太好了,自从排长住到我们班,班长班副对我们也友好了许多,这让我们班比别的新兵班的日子好过多了。新兵三班的兄弟们对排长的搬走很失望,训练间隙休息时对我们班的人说:“都是妈的孩子,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我们便说:“亲了你们那么久了,也该温暖温暖我们了”新兵一班的兄弟听了后,充满期盼地说:“排长啊,快点到我们班来住吧!来救救我们这些快活不下去了的孩子吧!”
后来班长班副趁排长不在时也搞我们紧急集合,还是抓最后一名进行“奖励”,可是我再也没中过奖,因为我发现只要我正常发挥,白武肯定在我后面,有了他垫底,我就不再紧张,我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到后来就不再害怕紧急集合了!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年青的我们也曾试图起来抗争,但因为我们选错了对象,所以最终失败了。郝宇是我们班排头,有次训练带回到我们班门口时,班长没下“立定”的口令,他就自己停下来了,班长很生气,便批评他:“口令就是命令,没有口令不许有动作,”郝宇不服地说:“那口令要是下错了呢?”班长很严肃地说:“队列里不许说话,说话先打报告,没有错误的口令,只有错误的动作!”于是让队伍“向后转,齐步走”,说走到训练再走回来。可是到了要向右拐的地方时,有人给班长打招呼,班长光顾说话了,也没下“转弯走”的口令。结果等班长回过神来,我们班在郝宇的带领下一直往前走,已快走到路尽头,再走就要翻围墙了,班长一看很上火,也没下“立定”的口令,于是我们跟着郝宇在原地踏步。班长走过来问郝宇:“谁让你到这来啦?”“报告,口令就是命令,你没下达新的口令,就只能向前走!”郝宇理直气壮地回答。“那我也没下“踏步”的口令,你怎么不走了呢?有本事你从围墙穿过去啊?”班长把郝宇问住了。班长把我们带回去讲评时说:“条令条令,条条是令,队列条令是三大条令之一,你们要好好学学,别自以为是!”因为这次失败,多才的袁兵曾想了副对联:“说不对就不对对也不对,讲你对你就对不对也对”,横批是“口令万岁”,大家听后觉得有点意思。后来快下老连队时,学过医的郝宇私下对我们说:“咱班长太厉害了,我不能在他手下干!”
让我记忆很深刻的一件事是那次开茶话会。因为平时很少有机会上服务社,所以班里一般两个礼拜开个茶话会,大家凑点钱,派两个代表去服务社买些好吃的回来,一边吃一边聊天,这个时候不用像平时那么正规,有烟瘾的同志甚至可以抽几支烟。那天我们吃得很尽兴,聊得也高兴,茶话快要结束时,班长拿起剩下的半盒烟,让几个会抽烟的同志再抽一支,大家都说不抽了。班长就说那你们收拾收拾,我和副班长出去有点事,然后就和副班长走了。
一看班长他们走了,郝宇和宋强就把那半盒烟拿过来数了一遍又一遍,朱立就说:“数什么数,黄班副回来就没我们的份了!”宋强便说:“不抽就没机会了,我们再抽一支吧?”宋强在我们班综合素质最好,军事素质和袁兵在全新兵排是前两名,一听宋强提议,那几个会抽烟的立马响应。
几个人刚把烟点上,就听到外面有人叫“班长好”,几个人赶紧把烟灭了,一会班长回来了,问:“小值日,有人抽烟没有?”白武紧张得直结巴地说:“没有”,班长冷笑了一声,问:“真的没有吗?”大家怀着侥幸心理异口同声地说:“没有”!班长很生气地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兵啊,还很团结啊,你们看看后面窗户!”我们转过身去,才发现黄班副趴在我们班北面的窗户上直乐呢!
班长说:“我让你们抽你们不抽,你们非要偷偷偷抽,好象我虐待你们似的,今天我让你们过过烟瘾,尝尝烟茶的味道!”然后拿过来一个我们刷牙用的杯子,倒了些热水,把剩下的烟全撕碎了放在里面,对我们说:“谁抽了谁喝,别给我浪费,没人承认就从排头到排尾一人一口,你们不是很讲义气吗?”于是郝宇先喝了一小口,看他那样子是很难喝,这时宋强把杯子抢过去,一口把整杯烟茶全喝了,让全班都惊呆了!我都不敢想那是什么滋味,好在宋强竟然没有什么事,只是说好几天大便真困难!这件事让我们对宋强增添了无限敬佩,也对班长产生了强烈的反感。本来想让我们学会自律的班长,却被我们的集体意识感动了,再也没这样对待过我们!
新兵连最让我遗憾的是没能参加下连前那次阅兵。接到团里开训动员时要进行阅兵的通知时,我们新兵还没下到老连队,但为了便于组织方队,要求新兵随老连队组队。我们老连队是炮兵连,与机枪连合成一个十乘八方队,十挺枪十门炮,四人抬一门炮或者一挺枪,加个两个领队的连长,每个连只需要四十一个人参加。这样子的话,每个连就还剩下不少人,不能参加阅兵。也许是考虑到老兵在部队参加这种大型活动的机会越来越少,在挑选参加阅兵的人员时,新兵没参加几个,正步动作还不错的我也没能选上,为此我低迷了好些天,直到我与邓才意外地见面,才让我振作了起来。
开训动员那天,全团所有没能参加阅兵的人员,在一个集结地域待命,说等阅兵结束后再入场参加开训动员大会。就是在那个失意的场合,我遇到了与我一样落泊的邓才,邓才所在的一营跟团部在一起,我们二营在山上,就隔了二三里地,但除了到团里看电影或团里集中教育时能看到邓才简单聊上几句,平时连面都见不着哪能一起起说说话。逮住这机会我们终于是开怀畅谈,互诉衷肠,听着彼此的开心与不快,相互勉励着再难也要坚持。分别时,邓才还画了一副龟兔赛跑的漫画送给我,让我不高兴不开心的时候就看看,说要笑到最后,别忘了当初的梦想!
从不适应到适应,从迷茫到自信,从脆弱到坚强,我在军营茁壮成长。虽然新兵连结束时,我除自动步枪射击和军事理论是优秀外,其余的课目基本上是合格,良好的都很少,但我在艰苦紧张的生活中学会了自我调整,以后的军旅人生中无论多苦多难,我从不轻言放弃,因为我知道一切都会过去,明天会更美好!
写到这里,我要感谢在我新兵岁月里给了我磨练和关爱的孔班长、黄班副,感谢给了我坚强和信心的袁兵、邓才,感谢新兵二班患难与共、情同手足的兄弟们,感谢每一个曾经给过我帮助的新兵连的首长、战友!同时,我想对远方的老师、同学和亲人说声谢谢,向你们致以崇高的军礼!你们的来信是我一生宝贵的精神财富,从那满是关爱的字里行间,我得到了无穷的力量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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