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意识到他的冷漠已无法激起自己内心的怨恨、失衡、窘迫或者不甘时,她只能承认,自已正以某种特有的方式,被真真正正的丢弃...“特有”,那是因为在现实中,他与她,彼此定义了太多,渗透了太多,限制了太多...
她还知道,她如今剩下的,是席卷后的“纯正”的失恋,没有太多因混乱的感觉所带来的困扰,仅是心间,那满满的痛...
十年的爱恋,等来刻骨的疼痛。那曾经的爱,是一股毒,让他与她共同痴瘾,从而肆意地挖掘,任性地挥霍。哪怕在清醒时发觉,爱——在冷却,所剩无几...几度,他们也因此惶恐,倔强地狡辩,相互“撕扯”...
如今,那痛恰似一罇酒,既苦亦醇的酒,洒落心间,弥留不去,蚕食她的尊严,让她觉得,活着,就是一种无力,甚至无力呼吸...
曾几何时,他们的爱源于偶然,却在酝酿中成为战胜一切的必然的动力,哪怕有些人,曾一度将其界定为“青涩的冲动”,也罢,那就让它成为战胜一切外界恶劣的“冲动”,“冲动”得理所当然,使得他与她在顺理成章中携手共进...
如今,在她心中,这痛是比“冲动”更为尖刻的涩楚,使她能在忍受中同样忽略外界的一切恶劣,而又克制不住的凄颤。她甚至扭曲地希望那所谓的“恶劣”可以来得更猛烈一些,从而遮掩她心中那抹挥之不去的既苦又浓的沉重...
又或者,她瞬时捕捉属于自己的幸运,那便是,庆幸归属于自己的“伤害”不似刀割一般的摧残,不如天崩一样的泯灭,庆幸她的“赏赐”仅似一罇酒,绵长...醇苦...让她还舍不得放弃所有,只能静静地等待,仅等待理智丝丝苏醒...她也是那酗酒的人,甚至可以确定自己能够忍受再痛许许,也许那样反而来得更快,若能痛到灵魂出窍,她还会在余温尽失之前,记得悼念逝去的曾经,并准备面对上天图谱的宿命...
她着实臆想过,会因他到来后的离开而面对成长,成长为一个能用生命来谱写故事的女人,而当那痛楚最终来临,她知道,这代价太大,太大...不是因为她吝惜给予,而是她着实给不起。即使是当下,面对那痛,她还得搀扶着刚刚醒来的些许理智,绵薄搬地填补情感的空缺。当预想到这种“亏空”会鸠占灵魂,她竟能闻到“惶恐”的气息…毕竟,她着实没有痛到放下一切,所以,她始终都在怀疑,难道,是痛的不够真,亦或爱得不够深?
无论怎样,她都愿意选择失忆,若将被他标示的所有的片段剥离,恐怕自己将要成为一个真正纯洁的人…那也好,让她忘记与他的相识、相知与相恋,哪怕带走掺杂其中的真实的美好与短暂的“永恒”...
面对自己,她相信,若不在痛楚下放弃呼吸与心跳,那么终究会回到原点,以作为“人”的姿态回归,可她,又有何德何能去确保自己能再次触摸爱情,只因这世界中的男主,已不知是谁,正是:虚席的,可以肆意无度地塑造;拥有的,可以毫不犹豫地锁定;失去的,仅留呆滞的双眼嵌入木讷的表情...
正如每个人,都被赋予一段赌徒的使命,或长,或短。所以此刻,她仍奢望,他还在对面等候,澄清这贯彻始终的荒唐,那么,她愿意套上永生永世的外衣,从此,在品味痛楚中,遍是原谅...
倘若不是...她仍然相信,自己终会安好,也只能安好...
曾经,她拜读了“相见,不如怀念...”
如今,她领会了:怀念,不如从未出现...
曾经,她顿悟“见或不见,你亦在身边...”
如今,她绝觉:见或不见,我选择闭起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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