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我送过你,在夜里,我吻过你……”这首层风靡一时的流行歌曲不时在耳畔响起。虽然流行歌曲的生命就像有些生物一样如昙花一现,但歌曲中那浪漫而撩人心扉的意境,那悱恻缠绵的爱情故事却如昨日发生的现实般若然在目。
本来一小时前天空还秋高气爽,可不多一会却阴云密布,继而下起了小雨。由于掌握不了天气的突然变化,下班后我只能无奈地在雨中穿行,任由麦芒般的雨丝劈头盖脸地攻击我裸露在外的肌肤。我一边哼着《在雨中》小调,一边加快脚步向公交车站直奔。
我一路小跑,不久便看到多年如一日等车回家的公交站台。可能突然阴雨的缘故,站台下已聚集了不少等车的男女。我踮起脚尖挤进等车的人群中,耐心地等待着能载我回家的公交车…….
“今天车是怎么啦,这么长时间还不见踪影。”我心里暗自埋怨,坏天气加上迟到的公车,心里甭提有多别扭。时间一分一秒在漫长的等待中度过,原来拥挤的等车人群也一拨一拨相继离去,站台变的宽敞而稀松。看看着急无望,我索性坐在候车椅上欣赏雨景:“我就不信等不来公交车”。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一辆接一辆的出租车冒着小雨呼啸而过,生怕错过这赚钱的好机会,远处的山、树木、高楼此时全都淹没在白色的雨幕里。
“三年了,你只回过一次家,而且只在家呆了一天,就急匆匆的回队,只有你是当兵的……”
突然一阵哀怨而嗔怪的女声从我身边传来,我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橄榄绿军装的年轻军人站在风中,英俊的脸庞显得果敢坚毅,军帽沿下的双目炯炯有神,只有低下头面对年轻漂亮的女孩时,眼里才透出丝丝别离的忧伤,军人将女孩轻轻拥在怀里。而女孩的双手则紧紧抓住男友的衣服,两只充溢着泪水的眼睛死死盯着男友的眼睛,生怕松手便会失去这难得的瞬间。
“部队不是有紧急情况吗,要不然我怎能这么快就离开你呢!”军人说着低头在女孩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显然女孩对男友的做法比较满意,但还是不无嗔怪地说:“即便部队有紧急任务,也不能结婚三天就走啊,都怪我当初选择了你,选择了当兵的,别的女孩结婚不是旅游就是大办婚礼,最起码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而我却结婚三天就得独守空房。”
“别人送亲人朋友都是送到火车站,而你可好,送我只送到公交车站,三年前如此,这次也不例外。”为了不让自己与心爱之人别离的愁绪弥漫,军人岔开话题说。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不愿意看到火车站送别亲人时的伤感场面,我怕我控制不住,我怕我难过……”说到这里女孩声音已显哽咽。
直到这时,我终于听明白这对新婚夫妇依依惜别的真情流露,没有信誓旦旦,没有温言软语,有的只是当代军人神圣的使命感和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有的只是隐藏在心底那如火般的炽热情愫……
突然一辆1路公交车驶进站台,雨依旧慢慢地下,人们依然自顾自地上下车。
“我走了,到部队后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年轻军人轻轻推开依在怀中的妻子,踏上驶往火车站的1路公交车。
“嗯,你保重身体,我等你电话……”。女孩紧跟军人的步伐站在雨中说,两行热泪终于夺眶而出。
公交车没有给他们一定的时间,很快发动引擎驶出站台,只留下呆立在雨中新婚的军人妻子和略显凄凉的站台。女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早已消失在雨幕中的公交车,连雨水打湿了他的秀发也浑然不觉。
“……有相聚,也有分离……有欢笑,也有哭泣……”不知何时,街上响起了这首随着时日的变迁已不再流行的《在雨中》。无疑,这首《在雨中》是对刚才两个新婚夫妻离愁别绪最好的诠释和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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