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辉光下的一座古老庄园中,几棵好似虬龙蜿蜒而上的老树下有着一方石桌……
一穿着青色风氅的貌美男子手握着一把锈迹斑驳的剑,低头轻轻抚摸着,眼神中充满着温柔,又似夹杂些许忧郁……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擦着那斑驳的剑鞘,雪花早已沾湿他的衣襟,他却宛若未觉。在月华下剑鞘散发着古朴之气,仿似那岁月曾经留下了无尽的沧桑。石桌上有着一坛老酒,可奇怪的桌上却是有着两个酒杯,只见他斟满两杯,轻泯下一口。又继续擦着他的剑,好似永不知疲倦,就像眼前的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他许久未曾相见的情人那般……
只见他猛的抓起酒坛,灌入口中,良久……“砰”的一声掷于地上。口中却是喃喃道:“寒夜空独饮,教我怎无愁。”
月下老树下,冷风凛冽,直吹得他的风氅哗哗做响。他的一头如瀑般的青丝,在风中轻扬,那如墨般深邃的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远方,仿似可以看到苍穹下的另一端。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也不知道他到底会站多久,又似随时会转身而去,又似……
良久良久,只见一轮冷月以至中天,他却还是那般站着,身上早已落满一层白雪,仿似一座满布青纹的雕像在溯溯寒风中闪烁着银辉,那般透亮,那般凄凉……
不知他到底在在想着什么,只是他那俊俏的脸庞眉宇间却夹杂浓浓的忧色,脸色在点点辉光下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诺大的庄园此刻冷清至极,晃晃的偶有传出几声风过后门嘎吱嘎吱的响声,似是里头没有一丝人烟。半响过后,只听闻青衣男子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缓缓的走至石桌旁,抓起桌上仅剩的另一只酒杯,轻轻的往上一扬,酒水竟化成了漫天银雾。在酒杯碎裂的那一瞬,青衣男子的眼神陡然冷冽了起来。只见一道寒光猛自冲向云霄,那是一道透着无尽寒气的剑光,在这道剑光下青衣男子早先的忧色早已不在,有的却是那霸气无匹的凌厉之势。
在这风雪交加的寒夜里,他手舞着闪烁银辉的宝剑,周身都是那繁复的剑影,剑动风起,缓缓飘落的雪花好似有了灵魂一般,随着剑汲汲而动。而青衣男子早以闭上了双眼,他心随剑舞,那俊美的剑招忽而力指苍穹,忽而缓缓飘落……时而如冬日里的寒风,冷入骨髓。时而又如淙淙而过的流水,那般柔和轻快。这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术,可在他舞来却仿似浑然一体,霸道绝伦中有着一丝飘逸出尘。月华中只见到剑影如虹,一道连着一道,就如那滔滔海浪一般。但就在这凌厉飘逸的剑式下,却没有激起地上一片雪花,可见他剑术之高超,内力之浑厚。
突然只见他怒吼一声,一道冠绝天地的无匹的剑气怒劈而下,将老树下的石桌震得粉碎,而他去突的喷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在这一击之下似是抽空了所有的生命之能,缓缓的倒落在满地白雪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静谧的庄园内,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莲裙的女子从庄园内踉踉跄跄的奔出。只见这个女子肌若白玉,眉如柳叶,眼如明珠,嘴似樱桃,在这漫天飞雪之中好似广寒仙子一般,那般超然出尘。只是此刻的她早已泪流满面,眼中是那无尽的担忧之色,浑身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她奔到青衣男子身旁,终于是再忍受不住内心的担忧之情,轻声抽泣了起来。青衣男子在女子的搀扶之下滑慢慢的坐起,望着眼前满面泪珠的女子,心中一阵轻叹。他抬手抚顺她的秀发,轻轻的柔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口中柔声说道:“又教你担心了。”貌美女子只是微微摇着头道:“二哥,你的身体怎样了,伤势严不严重,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突然吐血啊?”这一段话女子近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可见她此刻内心是有多么的焦急,只是怕男子对她担心,她才没又一次哭出声来。
男子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安慰之色,抚着女子的柔发道:“身体并无大碍,莫要担心了,只是许久未曾使剑,武艺都快荒废了……”话未曾说完,女子便截口道:“你还想骗我,你多年前便和我归隐山林,不在过问江湖事,可今日却在此独自饮酒,还取出了那把剑。甚至……甚至现在你还吐出血来,这……这一切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说着说着又是抽泣了起来。青衣男子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未说出话来,他知道眼前女子一心只是为着他,他却亏欠着她太多。突然,女子兀自停止了抽泣,近乎恳求的说道:“二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好吗?我真的害怕。真的很害怕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其实我知道你心里藏着很多事,只是不想让我为你担心,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教我怎不担忧啊。”
青衣男子深深叹息一声:“莲妹,我……哎,罢了。此间事了,如若我还活着,就此带你远走天涯,从此再不过问江湖事。”女子听到真的是有事要发生,更是关乎男子的性命,不禁骇得连连倒退了几步,口中不自喃喃道:“莫非……莫非是关乎到三弟。”男子无声的点头,眼中却是有着无尽的悲痛之色,口中却是低声自语道:“想我当年,玄宗三少冠绝武林,惩奸除恶,是何等意气风发。不曾想到会走到如今这一步。”此刻女子眼中也是流露出无尽悲色,她终于知道为何男子如此行事,为何说出这等话来。她的眼中渐渐坚定了起来,望着男子柔声说道:“二哥,你去吧,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会一直等着你。”他们二人眼神对望,不再需要任何言语,一切的一切都包含在那深情的眼眸中。
之后,女子缓缓搀扶这青衣男子步入内堂之中。为何男子独自一人在月下饮酒,却是有着两只酒杯呢?只因另一杯酒是青衣男子为自己死去的大哥斟的。在内堂之中,男子轻声对着貌美女子道:“腊八之日,我将与他决战玄宗之巅,你在此等我,如若三日内,我还未曾归来,那就是我已……”女子忙捂住他得嘴,截口道:“我等你回来。”窗外雪似更为猛烈,在此情此景下,好似一切事物都未明的带着一丝悲楚。
腊八之日,决战玄宗之巅。原来,青衣男子就是当年叱咤武林的玄宗三少中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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