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在镇上一家椰子厂打工,活儿不复杂,专剥也子皮,机器有块脚踏板,上头竖把尖刀,我把椰果往上一扎,一块椰皮就被剥出来来。下面的工是别人干的,打破果核,挖出椰肉,把椰肉烘干,打入包箱,就可以出厂了。老板包吃住,工资不高。
翠花妈来访日期一定,母亲就赶快来厂告诉我。我知道,那天跟翠花妈见面,要好好的表现自己,多跟跟她说好话,不甜她的心,她能甘心把女儿嫁给我吗?
翠花妈来的那天,我向老板请了假,急急忙忙地回了家,母亲再次嘱咐我:“翠花妈来了,你要穿打西些啊!”母亲告诉我,要打扮得飘亮一点,不要随随便便,这些我都懂。
来了!翠花母亲穿着一套对襟衣,肉挤挤的好富态,弯弯的眉毛,圆圆的笑脸,挺脸善的,就是比翠花矮了半个头。翠花很象她,一个从那模子里脱出来的饼,都二十九岁了,还没出嫁,肯定是多事鬼!
我家不穷也不富,有房子有田地,也有园有椰子,还三代同堂呢。我高中毕业,现在沦落于农村,也算是个文化人。我不怕苦不怕累,什么工都干,养家户口我有把握,我的前景是光明的。
翠花妈是个心细的人,她耐心地听我母亲的啰嗦,又把我家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吃完饭后,就笑着说:“叫翠花过来看看,啊?”
我的姑妈“吱”的一声偷偷地笑了,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翠花妈好象悟到了什么,马上改口:“翠花不用来啦!择日送八字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