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以两条线来展开:一是秦腔戏曲,二是农民与土地的关系,两条线互相纠结。
秦腔原型是传统民俗文化的象征,是农耕文化原型的派生物,它稳喻的是秦地农民的文化潜意识,是农民寄托情感的重要形式。亲腔作为一种体现地域文化的栽体,既是七里沟稳喻的农耕生产方式的产物,同时又反过来维护这种方式。秦腔众多曲目戏文体现的价值观、道德理想都体现了这一点。
在一个名叫清风街的村庄里,有两家大户白家和夏家。白家早已衰落,但出了一个著名的秦腔戏曲演员白雪,她嫁给了夏家的儿子。夏家两代人主宰着村庄,两代人在坚守土地和逃离土地的变迁中充满着对抗和斗争。中国社会大转型给农村带来冲击和变化,农民与土地之间难舍难离,土地的不断流失,人们勾心斗角,这些都给村民们带来很大的惊恐和撕裂。
【秦腔】描写了清风街真实的乡土生活,夹杂了大量神秘文化现象。这些文化现象经过长期的沉积,已经渗透人们到人们等待生产和生活当中,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是人们无意识的自觉行为方式。
清风街的村民对风水相当讲究,盖房埋墓都要请日师占卜测卦。找好窃位的清风街东西两街成蝎子形,夏天义的家就在蝎子尾上,占了好风水,因此就有了辉煌的经历。后来修路径过这里,把风水破坏了。“风水重要的很,就是风水一坏,夏天义就下台了。”
村民对鬼神很相信,中星爹在家中就上演了一场求寿仪式,告神灵从院中的12棵树中各减一岁,为自己多增加十二年阳寿。引生犯病大的时候,村民们认为他撞上鬼魂,就用木条揍他,给他驱鬼。梁大婶连续几天头痛,三婶就在碗里立筷子驱鬼,筷子居然立而不倒,这就验证了鬼魂的存在。这就是夏天仁的鬼魂,他还托梦给夏天智说房子漏水,人们赶去查看,发现墓上果然有老鼠洞。
街上还有许多神秘风俗。三蚕的老婆不能生育,按这里的风俗,在她生日那天,在她坑上放置瓜果。人死了也有许多规矩穿七寿衣到鬼门关上狗不咬,但不能穿皮鞋,因为:人一死,过奈何桥就到阴间了,奈何桥是两尺宽,十丈高,桥面上洒着花菽油,大风吹来摇摆摆,小风吹来也摇摆摆,亡人走不不好,就掉下去,掉下去就到了生社会。
在作品中,存在这许多神秘的预言,这些预言不仅给作品带来了神秘的氛围,更推动了情节的发展。
如大清寺里的白果树是街上的风水树,在村里开两委会时流泪——一直流了三天三夜,象下雨一样,被认为是不祥的预兆,预示村里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如七里沟崩塌之前也有暗示,“清风街下了一场大雨,雨先是黑色的,不待到中午就日头落山,村里黒蒙蒙的。再是白雨,下了整整一夜,连窗纸都变白了。”神秘的天气预示着某些变化。在七里沟崩塌之时,引生和夏天义好象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鸟夫妻在他头上飞,象飞机一样向他头上冲来。”好象在提醒夏天义,但这些不被普通人所理解,所以夏天义的命运无法改变。
【秦腔】以细腻平实的语言,采用密实的流年式的书写方式,集中表现了在改革开放年代,中国农村的价值观念、人际关系在传统格局中的深刻变化,字里行间倾注了他对故乡的一往深情和对社会转型时期农村现状的思考,小说中大部分人和事都有原型,作者说“我要以它为故乡竖一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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