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当一个人开始回忆时,他便老了。
曾经暗恋隔壁班的一个男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总是会假装不经意地在他们班级门后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偷一样张望。每每碰见,却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笑容来面对。稍稍扯动嘴角,来掩饰内心的慌张与不安。鼓起勇气写过信给他,一些无关痛痒的生活点滴,居然收到了他的回信,有不真实的惊喜。直至今日,我们依旧是很好的朋友。不管他知不知道有过这么一段时光,都已不重要。
曾经厌恶数学课,到了极致。任数学老师在台上唾沫星子飞溅,振臂高呼,我仍是一脸麻木地坐在教室正中间。看着黑板上像蠕虫一样的数字及永远不能理解的图形,看着第二次模拟考还是38分的数学试卷,沉默。埋头写自己的东西,忽视老师无奈的叹息声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偶尔拉着同伴出来翘课,怕被其他的老师看到,又着实没有去处,干脆坐在篮球场边的树荫下,漫无边际地扯着,看着那些男生在烈日下一次又一次地练习投篮。
曾经一度极为迷恋教室窗外的风景。对面的逸夫楼,楼下的花坛,一排排齐窗的杉树,不知名的小花。折一只纸飞机,看它在风里滑翔再跌落。看花欢笑,看叶招摇。为它们的快乐而快乐。经常从大堆大堆的课本中抬起头,去看那方狭窄的天空,然后再埋下头,去做那些永远做不完的试卷,恐慌自己羞于启齿的梦想,恐慌在黑暗中找不到前行的路。
曾经渴望去旅行。在一个夏日的傍晚,穿上从未试过的棉布裙,细碎花上衣,一张可以去任何地方的车票,再带上一本自己喜欢的文集,去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的归属感。逃离现状,眼神及流言蜚语。看不同的风景,走不同的路,接触不同的人,犹如安妮及七堇年笔下的女生,从容,不愠不火。
开始回忆过去,可是再也回不去。就这样,丢失在时间的风里,无踪影可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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