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我和老罗陪一个外国专家下到农场考察。老罗不想打扰那个外国佬,自己跑到另一个房间躲起来。回到农垦局以后,他请专家到他家里作客。吃饭时,我为了助兴,打开录音机播放音乐,一时间,客厅里鼾声大作。那个外国佬感到惊讶,这里走走,那里瞄瞄,想找出那个打鼾的人。这时,我才知道若了祸,正想换个带子,外国佬向我摆摆手;“呶!呶!”又听了一阵,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问:
“这是什么曲子?”
老罗急的涨红了脸,吱吱唔唔了一会才回答:
“是——打鼾——呶——打呼噜的意思!”
“呼噜?”那专家举起手来,露出惊奇的神态:“这是多么美妙啊!”
还美妙呢!我高兴起来了,老罗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好象怕我抢走他的功劳,急着指喉指鼻又指嘴,大声说:“我的鼾!我的鼾!”
专家终于相信了了。他说,世界上的音乐,又山泉流风,也有猿啼鸟鸣,就是没有鼾。这鼾,太威武了,太雄壮了!说到这里,他振臂一劈,以显示结论的权威性。接着,他又做了一番精妙的论述,鼾,是一支歌,但又不是,歌,是人在醒态中唱出来的,而鼾呢,是人在睡眠做不知不觉地唱出来的,象山泉流风一样,是一支天然的歌!
这顿饭,有鼾助兴,那外国佬食欲大增,除了薄饼啤酒外,还吃了十只虾,五指蟹和三只大鸡腿。
临走,专家带去了那个带子,说要帮老罗申请专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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